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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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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紫浑浑噩噩,上班的时候尽是出错,替德国佬翻译的时候常常前句不搭后句。
  白天还能糊弄糊弄不明真相的群众,到了晚上的兼职配错餐、找错钱,可就没一个人买账了。
  小艾看出她的不对劲,以为她是累了,接过收银的任务,赶她去店里做打扫,可还没过多久,就见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静静地发呆。
  “零钱您拿好。”
  客人端着餐盘离开。
  小艾拿过块抹布擦了擦手,从收银台后绕出去,坐到宣紫面前。
  “你最近怎么了,宣姐,魂不守舍的。”
  宣紫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手肘在桌上一撑,说:“我这就去忙。”
  小艾一把拉住她,说:“你有心事啊,你要是不一件件解决,这辈子都别想做好工作了。”
  宣紫摇了摇头。
  “一定是安宴的事吧。”小艾看她眼中光芒一闪,叹了口气说:“每次一有什么能关联到安宴的身上,你总是表现得特别奇怪。他是不是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
  宣紫仍旧是摇头。
  “我就知道不可能,你都不知道,你们俩看着彼此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光。可每次你一冷冰冰的和他撇清关系,他就失落的像是一个丢了糖的小孩子。试问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选择另一个人结婚,简直想也不要想。”她双手握着宣紫,一字一句地问:“你实话和我说,宣姐,如果这件事你不做,你是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宣紫点头,动了动嘴唇,嗫嚅着:“可他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你不去做,他才会恨你。”
  宣紫思忖半晌,忽然看着小艾苦笑了笑,“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艾冲她挤眼睛,“天大的事情,不去开始,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小艾,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
  “你说。”
  “我今晚要早点走。”
  小艾噗嗤一笑:“这算什么帮忙,走呗,我还省得骑车送你了。”
  ***
  赶到医院已是凌晨,人防备最松的时间段。
  宣紫托了孟溪林查病房,找关系,好不容易赶到目的地。
  可在只是一墙之隔门外,她竟始终下不了决心按下门把。
  走进去。
  这样一番情景如此眼熟,以至于来的时候,不废太多波折,完全循着记忆里的路线。
  三面是镜子的电梯,一条笔直悠长的过道。
  空气里迷离的消毒水味,间或,自虚掩的门里逸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区别只是,多年前的她得益于父母的庇佑,能够给予他最大的支持……而现在,身无长物的自己,只能尽力不让他担心。
  失去爱人的痛苦,一次便已刻骨铭心。
  静谧里,忽然闯出一辆推车。
  塑胶的小轮碾在铺着厚实胶皮的地面,只发出类似轻微的钝响。戴着帽子的护士很礼貌地冲宣紫点头示意,走过的时候,轻声说:“探视的时间已经过咯。”
  宣紫说:“我就望一眼。”
  护士看了看门号,说:“一定不要吵醒病人哦。”
  宣紫说:“当然。”
  “这位先生睡得很浅的。”
  “他……”宣紫问:“他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
  “不是很好啊,关键是病人自己意志非常消沉,屡屡不配合我们治疗,真是非常让人头疼。”
  宣紫头疼地咬了咬手指,下意识地在问怎么办。
  护士连忙安慰:“我说得也不准的,女士,你如果想全面的了解情况,还是问这位先生的主治医生吧。”
  她推着小车慢慢走远。
  宣紫推门进去。
  偌大的套间,只亮了玄关这一处的灯。隔间陪护的门虚掩,宣紫没来得及去看是谁,被房间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
  月色极好,不开灯,屋子里也是亮堂堂的一片。
  病床上,拱起的一团阴影动了动,她连忙过去给他拉被子,一手提着一角托起半边的重量,等他安静下来,将被子沿着肩胛盖好。
  他身体不舒服,因而睡相极差,背脊弓得很高,两只手都紧紧抱住自己。脑袋枕不上枕头,半边脸都陷在床单里。
  宣紫摸了摸他的鬓角,确定他不会醒来,托着他的脑袋,将枕头塞进来。
  他脸滚在她的腿边,忽然闷闷说了一句:“宣紫……”
  宣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脑中嗡的一声,血流涌动。
  直到狂乱的心跳过去,听得见他清浅的呼吸,方才确定这不过是睡着的人梦中呓语。
  心里却被塞进一团团腐臭的棉絮,那股负罪感不期而至,压得她整个人透不过气。
  眼泪肆虐。
  宣紫抱着他,小声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那样冷漠地面对你,在最需要你拥抱的时候冷冰冰地说其实我很好。
  对不起那样陌生地忽略你,在享受你无所不在的帮助时装聋作哑。
  对不起那样无情地奚落你,在你以为一切可以弥补,可以恢复的关头,一句轻飘飘的灵、肉关系,划清所有的界限。
  对不起……
  宣紫自房间出来的时候,安母正端着两个纸杯站在门外。
  她抿了抿唇,声音低沉,“刚刚听见里头有声音,所以一直在这候着没有进去,果然是你啊,宣小姐。”
  面对面撞见,宣紫因此吓了一跳,匆匆一鞠躬,斟酌称谓,低声说:“安夫人好,我这就走了。”
  安母却将一杯热牛奶递到宣紫手里,说:“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宣小姐。”
  宣紫一怔。
  每一层的休息室,常年被烟瘾犯了的男人强征做吸烟室。安母刚一进门就将窗子打开,问:“你不介意吧。”
  宣紫说:“我没问题。”去将这间屋子的空调温度提高几度。
  两人分别坐在沙发两边。
  安母说:“一直都呆在这边没有走吗?”
  宣紫说:“是啊。”
  “不想走的时候不会走,想走的时候走不了,是这个道理的吧。”宣紫唯唯诺诺,安母浅笑着摇头:“细想起来,咱们能在一块儿说话,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我情绪不好,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犯了更年期的老大妈……不过你要体谅那时候的我,知道的不多,所以以为自己想的就是真的。”
  这番话倒教宣紫承受不起:“长辈批评晚辈是应该的。”
  “长辈犯了错,也是应该自我反省的。”她将手里的杯子搁到茶几,一手撑在沙发上,支着下巴,“这段日子发生了挺多事,糊里糊涂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安宴刚进医院那会儿还不肯告诉我,辗转从他朋友口中才知道他的病情,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原来存着这么大的危机。
  “以前一直忙着工作,没空理会到他,小学起就要他念寄宿制的学校,每次回家见到我都生硬地喊我妈妈。出事之后,总觉得是以前的关注不够,想着要好好补偿,于是一叶障目地看不清全景,还自以为是的要他趋利避害。
  “我从来不知道宣小姐为安宴做了那么多事,还以为你对安宴只是一时的兴趣,他一有难,你这个娇小姐就毅然决然地抛下了他……其实你父母把你教育的很好,是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宣紫选择沉默。
  安母又说:“你现在在哪工作,又住在哪?”
  宣紫这才说:“白天会在开发区的一家公司做翻译,晚上的话在一家快餐店兼职,公司有宿舍,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住。”
  “觉得辛苦吗?”
  “还好。”
  “那以后可能还要让你更辛苦一点。”安母定定看住她,“安宴这边需要有人陪着,他那个人很倔强你不是不知道,很讨厌被别人伺候。如果可以的话,把晚上的工作辞了吧,你在的话,他睡得比较安心一点。”
  宣紫拧眉,“从泠应该比我更适合吧。”
  安母笑起来,“从泠很懂事,我听说她在老家找了份新工作,她母亲身体不太好,离得近一些好照顾。不过默默应该要留下来,总是要孩子不断适应新的环境,我们觉得对她伤害太大,我今年就快退休,以后她可以和我们住。”
  宣紫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向安母告辞。安母一路送至电梯,在宣紫的强烈要求下止步。
  宣紫说:“再见。”
  她拉了拉宣紫的手,说:“明天你会来的吧?”
  ***
  宣紫在宿舍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爬了起来。
  安宴熟睡中的低吟,纤瘦的侧脸,还有安母絮絮的话语,拉起她手时温暖的触感……都像一个接着一个的梦。
  这梦里有辛酸,有释然,又痛苦,又快乐,让她头痛欲裂,完全不知所措。
  等到九点,她向总监请假。
  德国佬问她理由,她讷讷说身体不适,德国佬不留情面地说年轻人注意身体,别再让我听到有人抱怨你房间的床声了。
  宣紫挂了电话,脸还在烧。一边熬粥,一边盯着那张单薄的小床。
  ……
  “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帮我了。”
  “你结婚之后,我怕自己再没有办法来感谢你。”
  ……
  那时,是怎样的一种混乱,她才会头脑发热说出这样的话。
  宣紫到医院的时候,安宴刚醒没多久,半躺在病床上,微阖着眼睛看向窗外。
  大晴天,阳光好得刺眼。
  金色光线自他头倾泻,一张脸,白得几近透明,密密的睫毛落下阴影,蝴蝶羽翼般落在脸上。
  他依旧英俊得教人窒息。
  宣紫走进去,脚步不轻不重,他耳朵灵敏,脸微微一侧发现来人,生硬地下命令:“出去。”
  宣紫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床边,将饭煲搁在床头柜上,旋开盖子的一刻,粥的清香即可弥漫。
  男人挺了挺腰,冷冰冰地说:“我说了你给我出——”脸侧过的一瞬间,看见是她,话语顿了顿,随机滑出低短的后一个字,“去。”
  宣紫将粥舀出来,微抬起眼帘看他,说:“认真的?”
  安宴很重的喘息,将脸又侧回去,用尽全身力气似的说:“出去!”
  宣紫将碗一丢,说:“好啊。”
  慢慢地起身,手自他床畔移开,余光里,他身子打颤,往前迅速倾了一倾。
  下一刻,手腕处传来铁一般紧箍的力度。
  他骨结分明的手抓住了她。
  预料之中,毫无意外的,又一次抓住了她。
  无论过去或现在,平静或争吵,面对着她,他永远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被她牢牢攥进手心。
  他对她,永远心软。
  安宴说:“你去哪,又要跑到哪里去?”
  宣紫像是把自己摊开,晾在沙滩上暴晒的小鱼,死活横竖都由你。
  “你让我走的啊。”她开始耍无赖。
  安宴气得鼻翼张阖,说:“我要你走你就走,我要你留下的时候,你怎么从来都没听过话?”
  “你什么时候要我留下来了。”
  “我——”他将五指扣进她手中,稍稍一个用力,拽她坐在他身边。
  “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宣紫瞪他,“别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会让你。你说啊,你什么时候要我留下来了。”
  安宴留着针头的一只手来扼住她的下巴。
  “现在,现在行不行?”
  宣紫笑起来,说:“我考虑考虑。”
  他头一抬,吻到她柔软香甜的唇。
  忽然有人敲门,两个人狼狈不堪地分开,穿白大褂的医生携着一众偷笑的护士站在门口。
  “打扰了。”医生笑眯眯地说:“觉得怎么样了,安先生。”
  宣紫要走,无奈安宴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挤眉弄眼,说:“我就是出去打个电话。”
  安宴一字一顿告诉她不行。
  于是在一群陌生人的大眼瞪小眼里接受检查,每一分每一秒对宣紫来说都是度日如年,可安宴一脸的泰然自若,教人头疼。
  晚上,宣紫留下来陪护。
  安庆和王琦抱着孩子来探望过一次,遇见她,都是一样的惊。
  宣紫听安庆小声咕哝,说妈是怎么想的。
  王家小儿开始蹒跚学步,精力旺盛得神憎鬼厌。宣紫抱在手里,小家伙始终手脚并用,忙得不亦乐乎。
  孩子一见安宴,兴奋得手舞足蹈,张开两手要他抱,稀奇古怪地喊:“爸爸……”
  王琦听得两只眼睛都直了,将儿子一把抱回来,说:“这是舅舅。”
  “爸爸……”
  王琦说:“哎哟,下次不敢来了,不敢来了,这儿子一见了安宴就不把我放眼里,要是外人看见了,我这绿油油的帽子戴定了。”
  “什么恶心话。”安庆瞪他。
  三个人一走,宣紫麻利地安排安宴吃药,水杯接过来送过去,最后一人握住一边,安宴不松手,等她慢慢抬起眼皮看向他。
  “你干嘛?”
  安宴淡淡笑着说:“要是能有个孩子,我们俩的,就好了。”
  宣紫直直看着他,说:“突然提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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