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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个看着一风就能吹倒的女孩会是个女汉子？孙子越有些不敢相信。
“可惜被拒了。”说着可惜，只听吴文起轻松的口气，就知道求婚被拒没被他放在心中。
“被拒才正常吧，一般女孩谁敢和你成亲？”孙子越凉凉地说。
“兄弟，你可不知道，那个陶然是真的女汉子，一个人顶下了她爸爸的债务，不管再苦，硬是咬牙还完了。再说，我有什么可怕的，我现在也是正宗信贷公司老板，不说钻石吧，好歹也是黄金王老五。”
知道孙子越每年此时心情不好，吴文起自然不跟他计较，只是啧啧称赞陶然，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吴文起吴哥，是个话唠呢。孙子越得到了自己知道的消息，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要让吴文起自己停下来，估计得两小时后。
平日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吴文起都沉默是金，今天有一个自动送上门的人让他唠叨，恨不得把这段时间内所有的话都一倾而尽。
听到孙子越这代表着话题到此为止的话，有些意犹未尽，又想了想两人对话，“话说，你不是遇到她了吧？怪不得让我查陈碧君呢。”
“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领导你们公司的。”孙子越挑挑眉。
“那我不是在你面前嘛，平日我自然是很警觉谨慎的。”
孙子越摇摇头，拿这个兄弟没办法，“我今天是在龙山墓园遇到一个女孩，看着很瘦弱憔悴，一脸苍白。”
“那定是陶然没错！据我所知她买了去Z城的车票，估计去墓园是要去和她母亲道别。”
去了Z城吗，那可是正好，让他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他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你也知道今天情况特殊，我不想遇上的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这样的话真是巧遇了。”也就是在这些兄弟面前，孙子越才会解释一番。
“应该是巧遇，她那人做不来这事。”
“那以后你们不要让陶文程再进你们场子赌了，那女孩也挺可怜。”
“兄弟，你又要日行一善，真是要立地成佛啊。”
听着对方传来一声不满的冷哼，他忙陪笑道：“不过你不说我也不会再让他进场，他两所房子全卖光光，单位也把他开除，自己没什么收入，女儿也跟他决断关系，再欠钱了他也还不起。我们可是正当的投资信贷公司，也要讲究回报率的。”
吴文起巴不得有人再陪他聊一会儿，孙子越不挂电话，他也只管吧嗒吧嗒说自己的，“不过，我们不要他进场，只怕别人巴不得呢！”
“你注意分寸就好，今天就这样。”然后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好你个孙子越，真是过河拆桥！”话虽这么说，他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今天可终于说了半个痛快，他又能坚持好久不怎么说话了。
两人话题中的陶然，此时已在火车站，验票进站后，把自己的大包放在地上，找个了空座位开始补眠。她觉得自己头有些晕，想来是没睡好，又在墓地哭了半天的缘故。
☆、相片事件
坐硬座从人声鼎沸的火车站出来，陶然想，自己以后真是一个人了。站在喧闹的街头，她一手拖着个大包，一手遮在头顶，挡住耀眼的太阳光。辨别方向后，向在网上订的公寓赶去。
除去零碎的花销，此时她全部财产只有手里的大包，还有28043元钱。
吴文起最后是借了她钱，但说对她的还款能力表示怀疑，只借了那么两万元，被她狐假虎威又要了李胖子三万元给阿标二人两万后自己余了一万，现在总共不到三万元。
在Z城这个大省会城市，三万元能够干些什么呢？好地段的房子连两平方米都买不上。他们借贷公司还怕她一个弱女子还不上钱，真是笑话，陶然深深怀疑这是吴文起对她拒绝求婚的报复，是那个男人的恶趣味。
这次订的出租房，是一间三十平方米左右的公寓房。在李胖子那里遇上的事，让陶然再也不想订便宜的房子，她一个单身女孩，还是安全第一。
好在这里治安看着不错，一次xing茭了三个月的房钱，手里的钱又缩水一大截，再减去生活费，用来进货的钱也没多少了。
店得早些开张，不然就要坐吃山空，更别提一年内还掉那对自己如同小山一样的债务。
幸好在海聚网开网店是免费的，陶然想。
她已在网上搜过了开店流程，第一，要有一个海聚网的ID，这个她有，还曾为海聚网做过不少贡献。第二，要上传身份证正反面照片一张，手拿身份证、还要露出手肘的半身照一张。至于地址，就留她现在租住的房子地址。
看开店流程说上传的照片不合规格很难通过，为了提高通过率，陶然决定去找个照相馆照半身照。她也没钱，大的相馆她觉得人家可能都不屑去拍这样的照片，于是就在住的附近巷子里找了一家小照相馆，看门口写着照各种证件照才进去。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听陶然说要拍个半身照，老板娘一指布景板，让她坐在布景板前面的凳子上。
陶然把身份证掏出来，告诉老板她的要求。
谁知女老板一听她的要求，直接问：“你是开网店用的？”
“是的，我看网上要求说了，手里拿的身份证一定得拍得特别清晰才成。”
老板娘相机都拿起来了，听到陶然应是，又回到桌子那里把相机放下，“不行，拍不了，前几天有个人也是开网店的，但拍出来的照片不行。”
看陶然一脸失望，老板娘解释道：“其实你自己让朋友帮忙用手机拍一张就行，像现在新款的手机，像素足够用了。”
“网上要求要800万像素以上，我的手机达不到要求，拍不了，这里也没有朋友，老板娘帮帮忙吧。”
看陶然掏出一个老年机，老板轻蔑地看她一眼，连个笑容都欠奉，直接说拍不了。
是拍不了还是嫌钱少拍着麻烦？陶然不信这个邪，又向前走了半天，才又找到一家小照相馆。
进门直接问：“开网店用的照片能不能拍？”
这家店里的老板是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男子挺着个肚子正在打游戏，看陶然问，站起来说可以。
陶然看过网上的示例，站好后手举着照片努力向前伸，把身份证摆在前面，据说这样最容易被海聚网通过。老板连拍几张，说可以了，陶然才放下伸得直直的胳膊。
照片先在电脑上一放，挺清晰的，老板还用PS修了修，看着不错，清秀小佳人一个。
“姑娘，你要不要拍些艺术照？你这样不拍艺术照真太可惜了。”店主把照片处理好，问道。
陶然摇摇头，她可没那预算。又看着老板把电脑上的照片删除，这才把拷照片用的U盘从电脑里拔出。
可回去一上传，却被告知“你上传的照片不合规定，请参考上面成功的案例。”陶然把自己的半身照在上传的界面里打开，可不是，自己头像的照片倒是很清晰，可手里拿的身份证的照片放大后再看，上面的地址有些模糊。
回去找了那家店，人家态度还挺好，二话不说这次让那个女的又拍了一套，结果又是在店里电脑上看着还成，到上传界面就不行。二十五元钱，已跑了两回路，陶然真不想再来回折腾，怪不得第一家的店主不给拍呢。
可是，不拍也不成啊，她又不舍得那二十五元，陶然在店老板你怎么又来了的眼光中，笑着表示自己来意：“老板，这次还是上传后通不过审核，不好意思啊。”
老板还在打游戏，有些敷衍地说：“不应该这样子啊，在电脑上看着可都是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我想麻烦你们帮我用手机拍个吧，再耽误下去我就要吃不上饭了。”
一个年轻女孩可怜兮兮地软语相求，店老板站了起来，“好吧！要说我们照相馆是不提供这种服务的，这太没有美感了。”
陶然也不能说那是你们技术不行，只继续陪笑道：“那谢谢了，照相馆嘛，负责把人照得漂亮，可上传网店的照片，只要求清晰就够了。”
把手机上的照片导入U盘，店主问：“你要开的店是卖什么的？”
“我准备开家童装店，主营中大男童童装。”
“海聚新手现在可不好做，不像前几年，生意那个红火哟！”
“总得试试呗，工作难找，现在什么都不好干。”而只有现在做网店原始投入最低，相对也比较自由，做得好了，还有光明前景的可能，比替人打工强。
“原来我也开过海聚店，后来才转行做这个。”
“您也开过网店？”
“是啊，你去问问这条街上的店主，十家有八家得开过网店，就像BS，里面十个得有八个是作者，剩下两个是作者亲友团。”店主唏嘘不已。
“看不出来，您经历还蛮丰富。”
“那是，可惜一入网店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想当年俺也是个文艺小清新，现在成了凸肚老男人。”店主一挺他将军肚说道。
然后还摸着肚子，露出一付怀念的神色，“肚子啊肚子，你里面装的是什么？”
陶然的双眼冏冏有神，这个店主怎么这么有趣呢。
“王大富，你够了没有？再摸里面也不可能装的是个孩子！”
见店主又开始发痴，老板娘大喝一声，店主噤声。
“姑娘你别介意，他就是这样，爱搞笑。”
陶然不由笑道：“这有什么，个人性格嘛，看着还挺乐呵。”
“我们两人主要是闲着没事，开个小店当个寄托。”老板娘又和陶然聊了几句，说什么也不要陶然的钱，说照了两次已很惭愧，用手机照的，又不费事，把那25元硬塞给了陶然。最后还热心地让陶然没事了来玩。
陶然再缺钱，也不少这25元，人家两口子这么热心，走的时候她还是悄悄把钱放在了桌子旁边。
这次的照片不错，上传后一次通过，陶然松了一口气。
审核还要等几天，现在应该进衣服了。
想了想，已安顿下来，还是先给自己的老同学周清打个电话，自己也就和她还联系多一些。前一段还托她给自己找事做，现在不打算做了，总得告诉人家一声。
周清接过她电话就一通大叫，“陶然，你快把我急疯了知道吗？你说要来Z市，结果我打你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还想着你怎么样了呢？”
陶然也很感动，还有人这样关心着自己，“我那个电话号已扔了，今天才到的Z城，这不一安顿好就给你打电话。”
“这样还差不多，对了，你原来托我在Z城找工作的事，我也没找到什么好的，都是一些家政、超市收银员什么的，你要过来应试吗？”周清有些歉意地说。
“算了，谢谢你，我准备在淘宝开店，那些就没精力顾及了。”
“怎么想着在海聚网开店呢？听说现在网店可不好做，各个行业都在上面有专卖店，小卖家太难出头了。依我说，你还是先找个工作慢慢干着吧。”
“以我的文凭，现在好工作可更不好找，我干了那么几年工作，已烦了，收入不高，还要受人束缚，不如自己拼一把。”
“那也好，那你有资金吗？不然我帮你凑凑？”周清小心翼翼地问她。
“你现在正还着房贷，也够紧张了，我哪里还能让你帮我凑？我手里还余了一些，开店是够了。”陶然没说余的有多少，算了，还是不要让唯一还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了。
“那就好，你准备卖什么？”周清的口气也欢快起来。
“我原来看了许多经验帖，都说在海聚开店现在没有特色可不成，所以我想开家特体店。”
“特体店，特殊物体？陶然，你可得看好符不符合规定啊。”周清规劝她道。
陶然有些为周清的关心感动，解释说：“就是特殊体型的服装店，不是别的。”
“我知道你一向脑子灵活，这个估计还可以。现在衣服都是流水线生产，特殊的体型有时还真不好买到衣服。”
“是啊，没有特色就没有生命，我要进些质量好些的，以质取胜，到时候可要请你给熟人推荐推荐。”
陶然也乐得给周清解说，她人缘好，正好替自己宣传一下。
“没问题，那你把店开好后我会去看的，记得把店地址发给我。”周清爽快应道。
“好，到时可要请你多照顾了。”
“照顾说不上，有需要肯定先想着老同学。先祝你钱源滚滚！日进斗金！”
“那借你吉言了。”陶然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日进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