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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的抽屉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把孤零零的钥匙,转身走到沙发旁边递给了他。
“阿渊。”爱丽丝微笑着说,“这里的备用钥匙。”
秦渊连忙小心接过,脑子里却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爱丽丝那一声阿渊语气很正常,却仿佛叫得他酥到了骨头里,原本没喝多少酒也有些醉醺醺的。
秦渊意识到自己的心神有些不受控制,连忙低头按捺住,将钥匙握在手里转了一圈,“给我了?”
爱丽丝点点头,指了指秦羽的卧房,“还有件事,阿羽走之后,我们没敢动他房里的东西,他的东西还是留给家人整理比较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秦渊此时有点不太敢面对她,闻言如蒙大赦,稍微点了下头,脚步轻飘飘地进了卧室。
他刚走,爱丽丝就听见地上的亚瑟发出一声哀嚎,回头一看,原来他醉得迷迷糊糊在地上滚来滚去,脑袋撞在了桌腿上,好不惨烈。
出于多年情谊,爱丽丝决定勉为其难地帮他挪个安全的位置,抬腿过去的时候却绊到背包垂下来的带子,只见秦渊的包顺着她的脚步从沙发上落下,委委屈屈地倒扣在了地上。
幸好秦渊人在狭小的卧室里,看不到这里的情况,爱丽丝连忙把他的包捡起来,将掉出来的钱包、折叠伞什么的一股脑收回去,最后要捡起落在地毯上的皮夹时,她却愣住了。
爱丽丝原本只是奇怪怎么会有两个钱包,而这个皮夹看起来瘪瘪的,好像没有装什么东西,只有一张纸片模样的东西摔得露出了一角。
她和亚瑟虽然对秦渊有些好奇,却并不想去乱翻人家东西,只是这张纸她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因为那露出的一角用黑色的墨水笔写着“Alice”。
爱丽丝犹豫了一下,终归还是坐到了地毯上,将这张纸抽出来,翻到正面。
是一张照片。
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旧得泛了黄,边缘磨损得很厉害,要不是有塑料膜的保护,恐怕稍微用力一捏就会粉身碎骨。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小酒吧,吧台前面或坐或站着几个人,看模样都是西方人,穿着十九世纪欧洲特有的那种华丽而考究的礼服,似乎是在开一个小型宴会。
正中间那个人……不就是自己么?
爱丽丝使劲眨了眨眼睛再看,确实是她自己没错,照片太旧了,细节有些看不清,但她好像是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镜头漫不经心地微笑。
她身边靠着吧台而立,一脸灿烂笑容的金发少年,是亚瑟无疑。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好像不认识又好像有些熟悉,爱丽丝不敢盯着看太久,快速地扫了几眼,然后悄无声息地把照片收在皮夹里,妥帖地放回秦渊包里,自己坐回餐桌上喝果汁。
那张照片,是摄于十九世纪的欧洲。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伦敦。
虽然记忆零散破碎,但是爱丽丝还记得自己百年前所处的时代和地点,那正是第二次工业革命如火如荼,英国走向衰落前的帝国巅峰之时。
秦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张照片?
爱丽丝表面上虽然淡定得不似常人,心里却忍不住波澜起伏,不知不觉灌下了一大杯果汁。
☆、第18节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秦渊才从卧室出来,邵万城已经洗完碗,正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翻客厅里的旧杂志,爱丽丝似乎是有些困了,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爱丽丝。”秦渊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找到了这个,是给你的。”
爱丽丝顿时坐直了身子,从他手里接过厚厚一本装订成册的集子,邵万城也诧异地抬眼看过来。
这似乎是一本资料集,封面上写着给爱丽丝,是秦羽的字迹没错。
爱丽丝好不容易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此时又受了一重刺激,连手都有些不稳。
她翻开资料集看了看,发觉这图文并茂的内容和精致的排版编辑简直能出成一本书了,秦羽一旦认真起来,其耐心和细致实在是少有人能及。
第一页开头的大标题写着“1854年特雷伊教堂事件”,至于后面的文字,爱丽丝只来得及粗略翻翻,其中有中文也有英文,似乎全是与标题所写事件相关的内容,也不知怎么能集成这么一大本。
那天秦羽开车带她过来,想必就是为了将这本书交给她,只可惜途中出了意外,直到今天,这本厚实的资料集才得以重见天日。
爱丽丝缓缓合上书页,脸色有些苍白。
秦渊和邵万城都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内容,也不敢问,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阿羽帮我和亚瑟查了过去的事。”爱丽丝只给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管他们俩能不能听懂,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在桌子下面睡得正香的亚瑟,叹了口气,“怎么办?把他们抬上车么?”
她这话题转折得太快,邵万城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九点多,也该回去了,他可没那么善良,不留情面地说:“不抬不抬,全都拍醒!”然后雷厉风行地拎起苏酌的领子把他摇醒了。
大概是苏酌醉得轻的缘故,醒来之后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只是有些头重脚轻,反观亚瑟,无论邵万城怎么折磨他,他就是不醒,大有睡到天荒地老的决心。
最后邵万城实在没办法,只好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下了楼扔在车后座上。
秦渊扶着苏酌,在楼道里等爱丽丝关灯锁门,爱丽丝带来的包塞不下那么厚一本资料,她只好抱在手上,和他们一起坐电梯下去。
苏酌醒了一会儿,已经好得差不多,朝秦渊摆摆手,自己站稳了,看到爱丽丝手里的东西,奇怪地问:“这是什么?”
“我哥留下的。”秦渊替她回答。
爱丽丝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回以温暖的一笑。
那笑容干净纯粹得不可思议,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周末秦渊一如既往地在家休息,星期一上午到咖啡馆的时候,正遇上有人来应聘服务生,苏酌正好有空,速战速决地进行着面试。
面试非常不正规,就是把新人带到咖啡馆后面的员工休息室里,给人家倒杯水,瞅瞅简历,随便问几个问题。
其实要按亚瑟的话说,看简历这个环节完全可以省掉,一个小咖啡馆而已,又不是啥需要高精尖人才的大公司,面试看看是不是正常人也就行了。可是毒舌的人大多心思缜密,比如苏酌,他很担心自己咖啡店里混进可疑分子,所以一定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经历才会予以录用。
爱丽丝一般下午才会来,秦渊呆着也无聊,干脆跟进去看热闹。只见来应聘的是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苏酌正例行公事地问她一些无聊问题,最后看着她的简历蹙了蹙眉,问:“你还在上本科吧?开学以后怎么办,时间够么?”
“我下学期就没有课了,不出意外的话白天都能来上班。”那人说。
“倒是不用那么久,上午下午你挑一个时间段就行了。”苏酌看了看她,“不过你说的意外是指什么?”
“……生病什么的。”女孩似乎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苏酌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来,他对熟人都不怎么笑,对陌生人微笑更有些困难,这个笑容多少显得僵硬,“没问题,我很高兴你愿意来,不过想多嘴问一句,你是不是打算做一年就不干了?”
女孩愣了愣,“没有啊。”
“没有?”苏酌又低头看了一眼简历确认了一下,“你上的是名牌大学吧,一般来说会愿意来干服务生的工作么?”
“这有什么关系?”女孩好像很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苏酌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多问,其实这种情况他倒是挺喜闻乐见的。
秦渊凑过去看了一眼简历,眨了眨眼睛,“这不是爱丽丝的学校么?”
“是啊,所以我才……”苏酌话说到一半,对面的女孩忽然出声:“你认识爱丽丝?”
秦渊抬头对她笑了笑,“认识啊,她是我们这里的……半个老板。”
“是网吧的半个老板好不好?”苏酌瞥了他一眼,“要说是这里的老板,等你把她追到手再说吧。”
秦渊吐了吐舌头,退了回去。
“这么巧。”女孩睁大了眼睛,“她在哪里?”
“哦,还没来呢,可能下午过来。”秦渊说。
“也可能不来。”苏酌接话,“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明天就可以。”女孩笑了笑。
“你说过白天都行的吧,那就周一到周五下午一点到五点。”苏酌擅作主张地替她决定了,“试用期一个月。”
女孩对此也没什么异议,这场面试前后花了不过十分钟,她离开之后,秦渊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靠在饮水机旁边随意问了一句:“不会是爱丽丝的同学吧,她叫什么?”
“林染江。”苏酌把简历收好,坏笑着瞅了他一眼,“我说,你来这里都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进展也没有?”
秦渊知道他说的是爱丽丝的事,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结果当天下午,爱丽丝没有来。
第二天也没有来。
到了周三下午,秦渊终于忍不住下楼去问亚瑟了。
亚瑟摘下耳机想了想,回答说:“爱丽丝这几天好像有点忙啊,在研究阿羽给她的那本资料,大概研究完就会过来了吧?”
秦渊心情郁闷到无以复加,总觉得自己输给了哥哥留下的资料……
到了周五下午,已经一星期没见到爱丽丝的秦渊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
苏酌坐在吧台后面,像个调酒师一样擦他的宝贝咖啡杯,时不时看一眼秦渊,揶揄地笑了笑:“你这样不行啊。”
秦渊无精打采地抬了下眼。
“不如你周末约她出来玩?”苏酌想了想,“不过如果被邵万城知道,你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天气这么热,她不会喜欢出门的。”秦渊倒是一上来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难道没有凉快一点的地方么?比如室内,书店博物馆什么的。”苏酌说。
“你这也太学术了吧?”
“那去逛购物中心好了,或者出来吃顿饭也不错。”苏酌继续出着他那不怎么靠谱的主意。
“这两个倒是还可以考虑。”秦渊叹了口气。
“女孩子一般喜欢什么呢?”苏酌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朝林染江招了招手,周五下午这个时间段正是客人比较多的时候,林染江刚刚端上去一份咖啡和甜点,还以为老板找她有什么正事,拿着空了的餐盘连忙走了过来。
秦渊对于他这种多管闲事还要把别人拉下水的行径十分不齿。
“你知不知道爱丽丝喜欢什么?吃的玩的,喜欢去的地方,什么都行。”苏酌摆出一个笑眯眯的表情。
他这样笑还不如不笑,林染江打了个寒颤,说:“我跟爱丽丝不熟,只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而已。”
“这样啊,那真是遗憾。”苏酌叹了口气,转向秦渊:“不然你去问问亚瑟?”
秦渊无奈地说:“这种问题直接问爱丽丝不就好了?”
他其实是怕亚瑟回答他说“吃饭睡觉打游戏”。
“那样不就没有惊喜了么?”苏酌摊了摊手,“没想到你这么勇敢,拥有直面单恋对象的勇气,那你去吧,我这个局外人就不添乱了。”
简直损友!
林染江来的第一天就听说秦渊在追爱丽丝,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她决定给秦公子一个人生忠告:“不用想这么多吧?如果爱丽丝喜欢你,你做什么她都会喜欢,反之做得越多只会越碍眼而已。”
秦渊:“……”
苏酌:“……”
碍眼?
苏酌真没想到还有人比他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种杀伤力巨大的话来,他觉得这孩子可能是不想要这周的工资了。
秦渊的内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当天开车回家之后,自己煮了碗面条吃,同时开始思考起“碍眼”的问题。
他自认除了刚开始让爱丽丝来当他的保镖这件事做得有点过火之外,自己没有给爱丽丝添过什么麻烦,而保镖事件也是为了有机会提醒她Antrees内部有人反水的事,算不上任性妄为。
说实话,一周不见,他很想发条消息给爱丽丝,可是一想到林染江说的“碍眼”,他就动摇了。
当时偷偷把人家号码存下来,算不算碍眼呢?
这顿晚饭吃得味同嚼蜡,秦渊到厨房刷了碗,回到餐厅时刚好手机响起,他拿起来看了看,顿时呆住了,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爱丽丝打来的?
他几乎是颤抖着划开屏幕,将手机放到耳边,眼睛望着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夕阳,放轻了声音不确定地问:“爱丽丝?”
“阿渊,你明天有空么?”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果然是爱丽丝。
这什么情况?爱丽丝问他明天有没有空?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