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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话没必要问了,秦羽在某些方面确实是傻瓜,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和他们混在一起,把自己的房子改造成聚会地点,只留下那么小的空间当成卧室,还费了那么大心血,整理出厚厚一本和他自己根本没什么关系的资料集,即便最后不明不白地死了,也没有任何的怨怼与怀恨。
没有比他再傻的人了。
秦羽站在檐下,见她迟迟不走,微微笑了笑说:“以后还会再见的,我在这里等你们。不过爱丽丝……你的命是有人付出惨痛代价才换回来的,虽然这话有点俗气和多管闲事,但我还是想说,”他眼神向旁边游移了一下才转回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好好活下去吧,我在这里很好,你们不用急着来找我。”
爱丽丝笑了一下,微微倾斜着雨伞遮住了自己发红的眼眶,“确实很多管闲事。”
“阿羽,再见。”
“嗯。”秦羽点点头,独自站在小店的门口,守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光目送她走远。
爱丽丝再回头的时候,小店和人都已经不见了,就像一场梦一般,远处唯余一片不见光的黑暗,无尽的孤寂无从诉说。
只能往来路去了。
☆、第23节
“阿城你好了没有啊?都快十点了!”亚瑟已经做好外出准备,在门厅里蹦来蹦去,一副猴急的样子。
“你急你先去好了。”邵万城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我没那么快。”
亚瑟走到厨房门口往里探了探头,“我还是等你吧,自己去还要坐公交车。”
“懒死你算了!”邵万城连瞥他一眼都不肯。
“怎么这么久啊,你八点就起来做了吧?”亚瑟闻了闻香味,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猪肝要多蒸一会儿才行,不然又腥又硬的根本没法吃。”邵万城戴着围裙在一片烟熏火燎里忙活,很有家庭主妇的气质,虽然他作为家庭主妇来说略微剽悍了些。
“这玩意儿真能补血?”
“当然能了,还有菠菜,一会儿去的路上再买点葡萄,这都不懂,愚蠢的歪果仁。”
“爱丽丝也是歪果仁!”亚瑟气哼哼的,“我觉得猪肝不好吃啊,为什么不弄鹅肝?”
邵万城无语了半晌,回头幽幽看了他一眼,“鹅肝补血的效果不如猪肝好,亚瑟少爷,想吃鹅肝的话麻烦你自己去西餐厅点好么?”
亚瑟吐了吐舌头,“你做的这些有我的份么?”
“没有。”邵万城说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着实让亚瑟伤心了一回。
他们两个由于做饭耽误了不少时间,来到医院的时候,秦渊已经在病房里了,爱丽丝坐在床头,还打着吊瓶。那天她在地下昏迷不醒,还是唐燃恢复意识之后注意到她的胸针有问题,让一直窃听着动静的张华安把电梯升了上去。也不知唐燃有没有从十字架那里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总之当时双方损失惨重,她们两人又身受重伤,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唐燃即刻率领墨月撤退了,秦渊他们这才把爱丽丝送到医院里。
爱丽丝昏迷一整天,直到周日晚上才醒来,Antrees总部大厦还在善后装修中,邵万城也用不着每天兢兢业业地去上班,周一上午干脆在家做饭,然后和亚瑟一起去医院看她。
爱丽丝好像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除了因贫血而显得唇色苍白之外,竟然看不出什么不妥,不愧是身经百战属小强的。
邵万城把保温桶拿出来打开盖子,饭菜的香味顿时四溢,亚瑟咽了咽口水,没敢抢。
“爱丽丝,你可能不喜欢吃这个。”邵万城将分层装着的米饭和两道菜摆在病床的小饭桌上,“番茄猪肝,还有菠菜炒鸡蛋,能补血,多少吃一点吧。”
爱丽丝忍着笑拿起筷子尝了两口,“明明很好吃啊。”
“闻起来就很好吃。”亚瑟苦着脸说。
“那就好。”邵万城松了口气,又瞪了亚瑟一眼,“我一会儿给你点外卖,不许和爱丽丝抢。”
“我是那种人么!”亚瑟也很气闷,想不到他堂堂亚瑟少爷,也有觊觎补血病号餐的这么一天。
邵万城抬头看了坐在病床另一侧的秦渊一眼,“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你怎么不问我!”亚瑟叫唤。
“外卖么,什么都行啊。”秦渊说。
“我要吃小龙虾!”亚瑟今天充分发挥了他的活宝本质。
“别吵。”邵万城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大热天吃什么小龙虾。”
“……那就小笼包吧。”亚瑟闷闷地说。
这时候谢陵远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口,他简单打了个招呼,对邵万城招了招手。
邵万城只好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亚瑟趁他不在,回头对秦渊说:“看见了吧,爱丽丝是亲生的,我是充话费送的,阿城那家伙其实就是个萝莉控。”他几乎要委屈成了一个小笼包,让秦渊哭笑不得。
爱丽丝怕牵动伤口,不怎么敢笑,只微微弯了弯嘴角,用筷子夹起一枚猪肝塞到亚瑟嘴里。
亚瑟几乎感动哭了,假装抹着眼泪说:“还是爱丽丝对我好。”
“反正我也吃不完。”爱丽丝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秦渊,“奇怪,为什么阿城对你的态度忽然好起来了?”
秦渊微微一怔,还没回答,亚瑟就□□来说:“对啦,还没跟你说,那天晚上阿渊给你输血来着,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爱丽丝诧异,“我们血型一样么?”
“一样的。”亚瑟说,“虽然我跟你血型也一样,但是我还未成年,医院不让我献血……”
他厚着脸皮说自己未成年,爱丽丝感到有些微妙,想了想,夹起一块猪肝给秦渊。
秦渊摇了摇头,“你吃吧,我没事。”
仅仅一块猪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爱丽丝只好自己吃掉了。
外面走廊里,谢陵远正拉着邵万城盘问个不停,他平时是周一到周五的班,周末不在医院,刚一来上班就听说爱丽丝又进了医院,受的还是严重的刀伤,回想起上次的车祸,他实在忍不住心惊胆战,决定要找邵万城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万城被他问得头都大了,苦恼地摇了摇头,“你别问了,我们的职业不太一般,有时候确实会遇到危险,我也不想这样。”
谢陵远叹了口气,“我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但医生要对病人负责,爱丽丝这两次受的伤都不轻,就没有什么办法不让她受伤么?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警察?”
邵万城少见他这么咄咄逼人的模样,一时有些被吓住,心想他大概是作为医生的责任感爆发了,也不敢太敷衍,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和警察差不多吧,我……我以后会注意的,是我这个监护人当得不好。”
谢陵远早看出来他们不是什么普通人,因此也没问为什么爱丽丝未成年就参与这么危险的工作之类的问题,他看邵万城被说得十分沮丧,全没了平时黑社会老大一般嚣张跋扈的气势,不由觉得自己话说得重了,拍拍他肩膀,“好了,没别的事,你进去吧。”
邵万城抬起了头,“不生气了?午饭和我们一起吃吧,小笼包怎么样?”
“……不必了。”大白天的上着班就吃病人家属的东西,谢陵远可不敢,上次的饺子纯属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前几章好多枪总是被锁,这章字数少一些,放松一下……
从这章开始改一下排版,前面的章节就不改了,请见谅QWQ
☆、第24节
到了下午,邵万城回家做晚饭,准备做完再送过来,亚瑟搭便车去网吧看了看,顺便把这边的情况和苏酌详细说一下。
病房里就剩了秦渊,爱丽丝躺下之后侧头看了看他,“阿渊,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没什么事。”
“我晚上再回去。”秦渊笑了笑,“你睡吧,不用管我。”
大概是贫血的缘故,爱丽丝闭上眼睛之后很快就觉得困了,十分难得地享受了一回一沾枕头就睡着的待遇。
病房里开着空调,秦渊替她掖了掖被角,在旁边静静坐着,回想起前天晚上,仍旧是心有余悸。
就是这种时候,他才会对自己身负的诅咒深感痛恨和无力。
爱丽丝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隐约听到病房门外有人吵嚷的声音,那声音过了几分钟就止息了,可她总觉得有人说话,不是在外面,而是在脑子里。
这种感觉不能说不熟悉,可是这么让人心烦意乱还是第一次,好像有无数的人在争吵在斥责,声音有大有小,说话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例外地在自说自话地指责吵闹,各种不安定的语气,各种负面的感情,混杂在一起,一句都听不清,没完没了。
全都是杂音。
爱丽丝心里萌生了久违的杀意,可是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力气,连头脑也昏沉成了一团浆糊,就这么被杂音折磨着,直到有人把她推醒。
睁开眼睛,爱丽丝才发现身上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空调已经被关上了,病房的窗户开着通风,临近傍晚,外面似乎不那么热了。
“有点低烧。”谢陵远站在床边说,“可能是前天输血的影响,问题不大,待会儿吃点药吧。”
秦渊见她醒了,略松了口气,爱丽丝虽然头脑很清醒,但是脑海中那些杂音仍旧挥之不去,只不过声音比方才略小了一点,她只好转移注意力,看向谢陵远,“我大概多久能出院?”
“你这个伤怎么也要一两个月吧,别着急。”谢陵远笑了笑,“以后小心点啊。”
爱丽丝点点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已经四点半了。
“一会儿我让护士把药送过来,饭后吃。”谢陵远说,“你休息吧,我去别处看看。”
他走之后,爱丽丝叹了口气,转头看秦渊,“我想吃葡萄。”
“已经泡了一会儿了,我去洗出来。”秦渊连忙进了盥洗室,爱丽丝听着耳边杂乱烦扰的声音,忍着杀人的冲动,慢慢挪动身体坐了起来,脸色显得有点阴沉。
秦渊出来替她支起小桌,把洗好的葡萄装在盘子里放在她面前,爱丽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阿渊,把手给我。”
秦渊有些发愣,却没有拒绝,慢慢将手伸了出来,爱丽丝只握了几秒钟就放开了,从盘子里捡起几枚葡萄塞在他手心里。
“爱丽丝?”秦渊有些不明所以。
爱丽丝对他笑了笑,“好奇怪。”
“什么奇怪?”秦渊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还记不记得,使用十字架不但要付出代价,同时也会有一些说不清好坏的后遗症。”爱丽丝问。
“记得。”
“我的后遗症就是能听见人心里的杂音。”爱丽丝觉得这时候耳边的声音已经快要消失了,因此心情舒畅了不少,轻轻呼了口气,“并不严重,只是偶尔听到一两句,可是我从你这里却一直什么都听不到,不管离得多近都听不到。”
秦渊微微蹙眉,“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爱丽丝微微笑了笑,“阿渊……卡斯特,虽然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那时候是你救了我,你是不是也使用了十字架?”
她招呼都不打就把话题扯回了一百多年前,秦渊沉默了一会儿,承认了,“是的。”
自从被戳穿身份后,秦渊整个人好像都比原先深沉了些许,爱丽丝其实不太明白,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秦渊苦笑了一下,“再怎么说我也不是原来的凯文·卡斯特了,我想……至少先让你们接受秦渊这个人,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说,我也不想你们这么早记起过去的事。”
爱丽丝神色有几分复杂,“十字架从你身上夺走什么了?”
秦渊这次沉默了好久,中途护士敲门进来送药,直到护士关门走远了,他才终于缓缓开口:“没什么,我的愿望是亡者复生,相对的,十字架剥夺了我伤害别人的可能性。”
爱丽丝花了几秒钟才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再也不能拿起武器伤人了?”
“对。”秦渊无奈轻笑了一下,“幸好现在是和平年代。”
“只有这个么?”爱丽丝深蓝色的眼睛显出了些许深沉阴郁,“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个时代,为什么我和亚瑟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秦渊似乎是不知从何说起,他看着爱丽丝的眼睛,觉得自己的手在忍不住微微发抖。
爱丽丝还以为自己吓着他了,忙把葡萄往他面前推了推,“我随便问问,你不用理我。”
“那些事情,等我想想怎么说再告诉你。”秦渊抱歉地笑了笑,而后又微微蹙了蹙眉,“但是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的目光看向别处,神色中有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东西,一点都不像平时快活温润的样子,“擅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