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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多不吭声,他点了点墙壁的一个按钮,雪白的墙壁像幻灯片一样又立刻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画面,30多岁的晴天站在马路边,米黄色的风衣衣角翩翩,目光痴痴地望着橱窗内模特所穿的那件婚纱,那是一件简单的纯白色及地婚纱,胸前装缀着片片轻柔仙灵的花朵,勾勒出了花开朝圣的繁华世界,飘纱的荷叶拖地大摆长裙,如花瓣倾洒,柔美的灯光照耀了下来,那花朵与小小的钻石相为呼应,闪着灿烂夺目的光芒,蓬松的荷叶裙摆映衬着桃花粉嫩,美得如痴如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一下子传递在了心底。
30多岁的晴天相比较20多岁的时候,脸上多了一分沧桑三分的心酸,剩下的几分全是迷茫,那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睛似乎包涵了各种酸甜苦辣的情感,早没了年轻时候的灵气逼人。
她不由地伸出了手,触碰到了橱窗内的玻璃,透着白净的玻璃似乎摸到了那件渴望已久的纯白色婚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晴天感同身受,微微地弓下腰,手摸到了右边心脏深处一抹痛楚,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笑容。
慕多立刻扶住了晴天快要倒下去的身体,将她守护在了自已宽阔的怀里,即使那环抱比人体的温度要低得很多,晴天也感到了一丝的温暖。
过了好一会儿,慕多期期艾艾地解释﹕“祖,祖奶奶,您在现代一辈子未婚,在36的时候收养了爷爷,取名慕艾,他是个非常伟大的科学家,爷爷曾经留下遗嘱,让我们倾其所有制作时光机,等您过完20岁生日的时候,将您接到未来。”
“慕……慕艾,”晴天喃喃地叫着这个名气,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已会为那个孩子取名叫慕艾,慕艾,不就是谐音羡慕爱情吗?
慕多的手掌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的黑色耳钉,像一颗发着光的小珍珠,“这是爷爷留给您的传音耳钉2,祖奶奶,爷爷可能留了一些话给您。”
此时慕多正要拉着慕羡走出门口,他想给晴天一点私人空间。
但慕羡显然不肯走,眨着湿漉漉的双眼像被一只抛弃的小奶狗,直到晴天微微地点了点头,才依依不舍地跟着慕多走出了房门。
晴天心情微妙地捏着那一枚黑色耳钉,那颗小珍珠像是有了感应那样,倏地飞到了她圆润的耳垂中,镶嵌在了上面。
一个清亮又透人心扉的低沉男中音徐徐传入到了她的耳朵内﹕
嗨,晴天妈妈,我叫慕艾,你常常叫我小艾,╮(╯▽╰)╭,曾经的我,为了这个小名和你强调了很多次,一个男孩子叫小艾,哎,我觉得有些娘。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云里雾里地,明明就没有结过婚,却偏偏有了一个那么大的儿子。
在我6岁的时候,遇见了36岁的您,当时的我,嗯,正在和一条野狗抢一个被别人咬了一口的面包,全身脏兮兮又狼狈不堪,这是我一生的黑历史,却偏偏给您碰到了。
我以为,你肯定会像往常的路人那样,装作没有看到,悄悄飘过,然而,真没有想到,又小又瘦的晴天妈妈你,竟然拿着手提包狂打那条野狗。
然后的然后,你收养了我。
三大姑八大婆的那些亲戚十分不理解,总是隔三差五来你这边劝说,于是,我开始准备离家出走,但胎死腹中,还没偷偷摸摸的半夜出走,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你,一脸的心疼,你拉着我一起坐在了台阶上,和我说,你非常非常地孤独,想要一个家人,而我现在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的信念。
从来就没有人把我看成一个正常的人,您温暖了我的心灵。
我们是这个冰冷世界上彼此的亲人,唯一的羁绊。
晴天妈妈,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下定决心未来一定要给您争气,不给您丢脸,到时候您就可以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地告诉大家,我,慕艾,是一个值得骄傲的孩子。o(≧v≦)o~~
随着我慢慢地长大,我知道你喜欢马丁街的那件纯白色婚纱,常常路过的时候,会痴痴的凝望。
别人的闲言碎语,社会的巨大压力,常常让您失眠,其实也不过就是一辈子没有嫁人而已,晴天妈妈,你真的不用太在意那些疯言疯语,这些人不是吃饱了闲饭没事干,就是娶不到老婆的*丝以及喜欢凑热闹的八婆,在我的心里,晴天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嫌弃你年纪的男人本质上就是渣。
这个社会绝大部分的人走的是结婚的寻常路,要是有一小部分的人走的是不结婚那条小路,路小难走不说,还充满荆棘。
晴天妈妈,可惜你很早走了。
其实,单身不是你的错,是你的基因在搞怪。
这是我在未来研究发现地,我称它为单身基因3。
在未来,单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想要晴天妈妈一辈子开开心心地活着,而不是委曲求全地将就着,所以,我没有经过您的同意,直接让您穿越到了2400年,这是我的私心。
在未来,你不用担心会没人陪伴,慕羡,我的机器人儿子,用尽了我一辈子的心血,他会像一个合格的管家那样,忠心不二地照顾着你,呆在你身边陪着你,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晴天妈妈,iloveyou,请在未来开心地活着,为自已而活!
☆、第六章
晴天听完慕艾的留言后,默默地摘下了传音耳钉,她的脑袋瓜像是一锅被煮得稀巴烂的番薯粥那样,浓浓稠稠地一片,模模糊糊却又看不清楚里面材质。
天花板上那盏蜡烛形状的吊灯刹那间迸发出了无数的小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下来,落在了白茫茫的空间上,一个个像顽皮的种子那样唱着“我要发芽,”不出了几秒,地板上玄幻了,长出了无数枝蒲公英,一片接着一片,像花海,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吹起了像鹅毛般的蒲公英种子,纷纷扬扬地飞舞在了四周。
祖奶奶,这是心情房,当你开心的时候,房间的颜色会变成粉色,当您郁闷的时候,房间的颜色会变成蓝色,当您迷茫的时候,房间会出现萤火虫。
而当你伤心的时候……
原来会下雪。晴天回想起慕多的话,喃喃地在心中补充。
笃笃笃
轻缓的敲门声悄然响起—
慕羡,她名义上的“仆人”无声无息地进来了。
他精细的五官始终冰冰冷冷地,整张脸似雕像一样,虽然没有一丝表情,但那双暗红色的眸子一看到晴天后,亮了起来,习惯性地勾起右边的嘴角笑。
“mylord,”慕羡低低地唤着晴天,他有着完美的身高比例,白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就像会移动的衣架子那样潇洒自然。
晴天像个孩子一样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腿,整个人缩成了一团,那是人类最原始的动作,缺少了严重的安全感。
慕羡蹲了下来,宽大的手掌握成了拳头,标准的男播音腔响起,“主人,你看!”
飘飘洒洒的蒲公英种子落在了两人的发丝上,肩膀上,手上,晴天还是维持着她之前的动作双手紧紧地抱着大腿,秋水涟涟的眼睛此时木讷地看向慕羡的拳头。
他慢慢的摊开了手掌,掌中心落着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那颗神奇的种子很快发芽长大开出了美丽黄色花朵,他握着那朵蒲公英,“主人,送你。”
“前主人说过,蒲公英的种子是希望的种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地。”慕羡绞尽机器脑也想不出安慰人的话,只好盗用了慕艾常常在他耳边说过的话。
笃笃笃地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晴天赶紧平复心情,她不想让对她好的人担心她的情绪。
慕多,她名义上的曾孙进来了。
他换下了白色大褂,穿上了纯白色的燕尾服,打着天蓝色的领结,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头上戴着黑色的礼帽,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用黑色的细细皮筋扎了起来,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朝着晴天微微地弯腰。
他尊敬地叫了一声,“祖奶奶,可以开饭了!”
晴天尴尬了,⊙▂⊙
她还是不习惯有人叫祖奶奶,o(》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