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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吃东西吧。”
天冷，来吃火锅的人很多，环境有点吵闹。余笙一声不吭地吃东西。陈瑾南有点看不懂他家小宠物，这是什么的前奏？
吃饱了以后，余笙把盒子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将盒子推到陈瑾南面前。
陈瑾南看了一眼盒子，又看了一眼她。原来是这个。
“师兄的心意我收到了，只是礼物太贵重。”
“不喜欢就扔掉吧。”
余笙：…… 师兄你是视金钱如粪土吗？
余笙：“我是认真的，我和师兄并没有熟悉到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请你收回去吧。”
柜台的小姐明明说女生都会喜欢这款表的。他是被人骗了吗？此时此刻陈先生的心理活动，余笙一点也不知道，她只是固执地想要退回这只手表给陈瑾南。
香香说：“送手表不就是表白的意思嘛。”
余笙虽然没有想到这点，但是无论出于哪方面原因，这只手表她都不能留。
陈瑾南拆开盒子，直接把表拿出来，走到余笙面前，戴到她的手腕上。松松垮垮的，她的胳膊太细了。款式很经典，但是戴在她的手上就显得很老气，不适合。
他把表装进盒子里，放在自己手边。问余笙：还有别的事情吗？
余笙见他收回去了，就摇摇头说：没事了。
陈瑾南：那好，我送你回去吧。
余笙：不用了，我还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寝室那三只大懒虫开了一个长长的清单给她，说是今晚要在寝室大展身手，余笙只希望不要把宿管大妈招来就好，她可不想再去做炮灰。
陈瑾南：那好。我先走了。
返程机票是下午两点，现在是一点十分，还来得及。他去把经典款换成了一款手链女表，适合年轻的女孩子，而且她皮肤白，很相称。他让营业员缩了几节表带，她的手腕太细了。
换好以后他坐车去了机场，飞回了上海。这样的冬日，他往返于这座北方小城和上海之间，只为了赴她一场午餐的约会。
余笙从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又选了一条新鲜的脆皖鱼。香香说她要做水煮鱼。余笙开始怀疑她们寝室的人有水煮鱼情结。
晚上八点，外面传来礼炮的声音，有人在放烟花。她们四个人坐在寝室里，桌子上堆满了吃的，都是自己动手做的，一人拿着一罐啤酒，外面烟花绽放，五彩的颜色映到窗户上，转瞬即逝。她们喝得有点朦胧，开始揭各自的老底，从童年到现在的各种往事。
余笙闷着头不说话，她光听。但也没人在意，此时此刻，图的就是个气氛而已。喝多了就想睡。几个人横七竖八地就躺在地上了。余笙站起来把她们挪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样几个人喝醉酒一通乱睡的日子，大概只有大学才有吧。
她记得她第一次喝酒是和秦臻一起的。她才喝一罐啤酒就晕乎乎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秦臻说他睡着的样子很乖，很听话，容易被人拐卖，然后就禁止了她喝酒。要喝也要有他在场陪同。
在这个下雪的冬夜，她喝了很多，可是却没有肩膀可以给她靠着睡一夜。
第二天她们几个睡到十二点才醒，大家起来看见对方乱糟糟的头发，还有残留的眼泪口水之类的痕迹，都相视一笑。
考完期末试以后她们有一个为期两个星期的小学期，从下周一开始上课，最近是放假，所以她们才敢如此放肆。大一下学期的课程和上学期差不多，就是选修的课程有所不同。
小学期和正常学期一样，不过上的是下学期的课而已。教有机化学的还是地中海，但她们四个再也没有迟到过。期末的成绩出来得早，余笙是专业第一，拿到了综合奖学金。其他三个也不差，除了君君，剩下的人都有三等奖学金。只是这钱还没到手，余笙又被敲了一顿饭，理由是拿奖学金的人要请吃饭。香香和小师妹都自动忽略了自己，因为她们只是三等。
余笙：……你们这是杀富济贫的意思吗？
三人点头：孺子可教也。
雪花还在悠悠扬扬地下，她们每日在铺满雪的道路上行走，往返于宿舍，食堂和课室之间，规律而节制。
两个星期的课程很快结束，大家都踏上了回家的旅程。余笙的票买的有点晚，直到封寝的那天她才走。
头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雪，路不好走，难打到车。余笙背着个小书包，里面就装了电脑和两套换洗的内衣裤。风很大，刮得她得脸疼，她眯着眼拦车，但是车都不停。
然后一辆银色的雪佛兰停在她面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熟人。
“师兄。”余笙惊呼。“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今天走。去火车站吗？”
“听说？听谁说的？”
“上车吧，我送你去火车站。”
余笙看了眼雪佛兰，又看了看后方，连个车的影子也看不到，于是她果断坐进车里。
“谢谢师兄。不过到底是谁告诉你我今天走的？“余笙想了想，知道她行程的也不过是宿舍里的几个人而已。
“这很重要吗？”
“呃……重要。”
陈瑾南不接话，反问她：“你去哪个火车站，南站还是北站？”
“南站。”
“恩，旁边那袋零食是给你的。”
余笙才发现自己身边放着一个红色的便利商店口袋。她刚想张嘴说话，就被堵了回来。
“24小时的火车，总得吃点东西。别告诉我你带了，你那个书包就能装个电脑，一套衣服。”
余笙：……
陈瑾南转移了话题，余笙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索性就闭了嘴。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半小时后到达火车南站。
候车室很多人，陈瑾南说：下次买飞机票吧。
余笙：我喜欢火车。
陈瑾南：……
余笙乘坐的那辆车要检票了，她向陈瑾南挥手道别。这种在站台上道别的感觉很奇怪。
陈瑾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微笑着说：“路上小心，新年快乐。”
“恩，新年快乐。”
火车驶离站台的时候，余笙忽然生出一种难过。但不知道是在难过什么。陈瑾南给她的那袋零食里有瓜子，面包，牛奶，酸奶，八宝粥之类的东西，估计是怕她在火车上无聊，给她磨牙的。
火车到站是中午十二点，江城也刚刚下完雪。出站就看见余父，他来接她的。回到家余笙就开始了米虫的生活，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窝在家里一整天。但是余父余母不管她，只不过余母会唠叨她，让她多出去走走，别老是闷在家里。
然后余笙就听话地出去走走了。快过年了，商业街的商店都开始装饰新的橱窗。路过精品店的时候，余笙想她应该买一份谢礼给陈先生吧。于是她推门进去，在导购小姐极力的推荐下买了一个皮夹。
这次回来，素言约她见面。她比以前更成熟了，眉眼间都尽显轻熟女的韵味。她说她谈恋爱了，对方人很好。余笙笑着祝她幸福。后来两个人又谈了彼此的大学生活。素言问余笙以后有什么安排，余笙说还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分开的时候，素言说：“阿笙，往前走吧，不要回头。”
余笙微笑。她懂得她的话，但是有的印记，在心上就是一辈子，抹不掉。
☆、总是偶遇
新年的脚步匆匆，三月初余笙带着一大包东西回到学校，都是她们几个要求带的特产。晚上，人都回来了，然后坐在一起吃各自带回来的零食特产，像圣诞节那夜一样。
很多人还沉浸在过年的松散之中，早上的有机课有好几个人迟到了，被地中海骂了一顿。余笙她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幸好早上起得早，地中海这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啊。
午饭的时候余笙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您好。”
“是余笙同学吗？”
“是的，请问您是？”
“这样，我是计算机学院的一个老师，你下午方便来我办公室一趟吗？”
……
跟老师约了下午六点的时间，余笙关掉手机。君君凑过来问：是谁啊？
余笙：一个老师。
香香：阿笙你不会做坏事被老师抓包了吧？
余笙：……
她也不知道计算机院的老师要找她干嘛，下午下课以后，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老师你好，我是余笙。”
“噢，你来了，你先坐一会儿，等我一下。”
余笙乖乖地坐着，等了十分钟。老师打来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然后和她面对面坐着。
“谢谢老师。”
“我姓姚，你叫我姚老师就可以了。”
“请问姚老师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你听说过吗？”
余笙摇摇头。
“ACM国家大学生竞赛自1996年起设立中国大陆地区预选赛赛区，并由上海大学承办，至2001年总决赛止，连续举办五届。之后在境内设置多个赛点，由各大学轮流主办地区性竞赛至今。”
“我们学校今年也会参加，比赛地点在上海大学。”
余笙心语：……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看过你的计算机期末考试，虽然那些程序都是比较简单的，但是我欣赏你独特的编程风格，你的答案让我耳目一新。因此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余笙：啊？可是我对编程什么的，只是一知半解。
姚老师：没关系的。我和同学们都会帮助你。你独特的思路将会成为我们团队的一个杀手锏。
姚老师这话让余笙想起了一句广告词：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
最后余笙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下半学期可以说是比较清闲的。
“好，那你明天到三号楼124教室来一下，我们做一个团队里的小介绍，熟悉一下人。”
余笙点头。出了办公室，余笙迎头撞上楚煜轩。
“喲，小师妹，好久不见。”
“师兄。”余笙甜甜一笑。
“啊，这甜美的笑容要把我的心都融化了。”他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捂着胸口的动作。
余笙：…… 师兄还是这样没正经的啊。
楚煜轩：小师妹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计算机院老师的办公室吗？
余笙：恩，姚老师找我有点事情，就过来了。师兄我还有事，先走了。
楚煜轩看着余笙离去的背影，独马尾在背后一甩一甩的，瘦高的身子背着个黑书包，怎么看出来一种孤独悲伤的感觉。楚煜轩摇摇头，然后敲开了姚老师的办公室门。
第二天余笙依约来到三号楼124教室，推门一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楚煜轩，他笑容明朗向她招手，还大声喊她：小师妹。
余笙抚额：老天啊，你知道这是孽缘吗？
她笑着走过去，叫一声：师兄好。
楚煜轩：乖啦。
余笙：……
他身边还坐了些其他人，不过余笙不认识。所以她挑了后面的一个位置坐下来。过了两分钟以后，姚老师来了。
“同学们好。那很高兴大家能聚在这里，一起为了程序设计大赛而努力。我们新加入一位成员，医学院的余笙同学，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余笙站起来，接受几十道目光的洗礼，脸上保持标准的微笑，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
“余笙同学虽然是医学院大一的学生，但是在编程方面，她的设计思路很独特，值得我们借鉴和参考。下面的时间留给大家一起熟悉一下。”
有楚煜轩在，介绍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他大手一挥，让余笙到他身边去，然后把团队成员一一介绍给她。这个团队加上余笙一共六个人，不过到最后只有最优秀的三个人能参加比赛。余笙不知道姚老师把她这只小鹿放进老虎窝里到底有什么用意，只知道最后参加比赛的绝对不是自己就对了。
再说，姚老师招兵买马的技术不是盖的，六个人里面居然只有一个是计算机专业的。他是格外青睐外专业的学生吗？
在参加比赛之前，有为期一个月的培训课程，课程结束以后有一个考试，这个考试的前三名将会有机会接受正式的培训参加最后的比赛。
课程输入的信息量特别大，余笙要花时间整理，其他科目的学习都只能放到课堂上高效吸收和利用。但是编程这个东西，学了会上瘾，比解出一条难题还过瘾。余笙沉迷在编程之中，不可自拔。
每每她在宿舍霹雳拍啦敲代码的时候，君君都会啃着一只苹果在她面前左三圈右三圈地转来转过，最后，捋了一下不存在的长胡子，摇头晃脑地说：这孩子，着魔了。
余笙：…… 你坐着刷H小说，中国移动，你的屁/股都不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