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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见我看她们,也把目光扫过来,见我微微一笑,她们竟然都低下头去。真像含羞草哦!个个都是小家碧玉啊!可惜我是大家闺秀,不和你们一般计较,哼哼。
我嘴角上翘着把目光转移,看着大队人马从我眼前经过,怪不得她们都低下头呢,因为那叫非礼勿视,可我偏不信邪,明目张胆的看过去。
皇帝的马车早已在我看美人的时候从我前边轱辘过去了,我只能看到一个明黄的马车背影,马车旁边各有两列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紧随其后的是几位阿哥。
远远的,我看到十三阿哥的背影,他坐在马上的样子也是那么玉树临风,真是羡煞我也。
皇帝的仪仗队呼啦啦的走了很久之后,才来了两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这两辆马车,你们这十二个人应该够用了,赶紧的,都上车去吧!”这是一旁的公公用公鸭嗓子喊出来得。
听了他的话,我看向那两辆马车,心里可谓是打翻了五味瓶,那叫一个难受。这与坐囚车有什么分别啊!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六个人挤在一辆车里,虽然难受却没人计较,真是秩序良好。一路上,车里一直很安静,跟坐飞机似的,没人说话,只是这马车没有飞机稳当,颠的我骨头都要散了。
就这样,在一路的颠簸中,我们去了苏州、松江、杭州。有时候,我们会下车坐船,再下船坐车,也只坐船的时候相对舒服些。
豪华庞大的船队行进在运河上,首尾相接,旌旗蔽空,真是蔚为壮观。我在心下安慰自己,只当是旅游了吧,还是华丽的穷游。
还记得在去杭州的路上,发生了件我意想不到的事,这事虽不是我亲眼目睹的,却被一旁的小太监说的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话说康熙接到京师三阿哥等人的请安帖,本是件好事,可是康熙看后却批示道:“这次随我来的几个小阿哥的作文,经我考察后,都不明文义,生疏而不流畅,这都是徐元梦不尽心教诲所导致的。拟将徐元梦革职,并当着全体阿哥之面,由乾清门的侍卫打三十板子。要是徐元梦还不改悔的话,再加倍处罚,断不宽恕。”
小太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听后感觉后背脊梁阵阵发冷,只是一个作文没教好,便要革职查办,这若是再严重点,一定会掉脑袋吧。这真是传闻中的伴君如伴虎啊,离他越近越危险。
于是,一路上,我一直不敢靠近皇上的队伍,能有多远躲多远。
待到了杭州,我们十二人被安排在一处院落里休息。这里也是皇上的行宫之一,颇有江南水乡的特色,我站在窗边看每个角度都像一幅幅美丽的风景画,甚是赏心悦目。
在我看得出神时,一个太监来了,他领来一个老头,老头手里拿着一个挺大的雕花木箱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我看得出奇。
等我们几人请安之后,太监介绍道:“这位是给姑娘们画像的画师,一会儿还请姑娘们在房间找好位置,每个角度各坐一人,好让画师给姑娘们画像。”说完他就走了。
让我万没想到的是,那太监一走,老头画师很快被那十一个女子围了起来。只见她们羞涩地往画师的袖子里塞东西,画师那肥大的袖子很快就装满了。
天哪,要不是我来到这古代,还真没看过世上还有这出戏!
画师含笑一一接过,都没有拒绝,只是待她们都给完了,他冷眼朝我这里看来。我先是一愣,转而扭过头去不理他。
反正我坐这窗边了,你爱画不画,没人求你,我是一毛钱都不会给你的。我心中暗忖,不去理会他抛来的或是鄙夷,或是愠怒的目光。
画师见我没有什么表示,便殷勤的去帮那十一个女子找地方摆姿势,到我这里只是哼了一声,没有下文。于是,我被晾在一旁,直到她们画完了,才轮到我。
接连画了两天,终于在次日傍晚画完了。画师一宣布结束,十一个人都跑去看画的结果。我根本没兴趣,依旧站在窗边看风景,心想画的好不好根本和我没关系。
说起来,我在杭州的日子不过三两天而已,可是发生的事却不少。
一日晚饭后,我独自去庭院里赏月。院中有一方池水,水中央有一座亭台,我走上那座亭台,扶栏低头看着水里的月影,痴痴沉醉。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想起了林黛玉的诗,其中一句是寒塘度鹤影,冷月葬花魂。此处虽无鹤却有月影,而在这沉沉的水底又躺着多少芳魂呢,想想就让人神伤。
我不觉又钱玉蓉附体了,猛地打了个寒颤,止住了心头那阵诡异的悲伤。我是王诗语,我不是什么钱玉蓉,我没有她那种悲天悯人的心性。
于是,我随手捡了个石子朝水中扔去,顿时,那皎洁的凝黄月影被击得粉碎,我嘴角泛起了笑,满意的拍了拍手。可是一抬头,我却吓了一跳,黑暗里竟然站着一个人。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颤抖着声音喊道:“是谁,别站在那里吓人,以为本小姐怕你不成!”
“好大的口气啊!”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过来,原来是十三阿哥。
我深呼了口气,他从黑暗中出来,走到我面前,笑盈盈的看着我,我这才放松下来。只听他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只是碰巧从旁边路过,听到水声才过来的,没想到遇到你。”
我见他一脸不好意思,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口不择言道:“我才是惊讶呢,这么多天没有见到你了,你还过得好么?”自知又失礼了,忙想补充,他竟然若无其事的说:“还好了,只是比较累,明天我还要回江宁去,真是绕远啊。”
“这样啊,那我岂不是又可以回家了!”我想到能回江宁,心里竟是欢喜。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绝不是你想得那样。”他信誓旦旦的说道。
真的回不去么,我心里有些不爽,不过想想也是,这一路去的地方都不重样,怎么可能有机会再回家。
十三阿哥又问我这几日过得如何,我于是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说了个遍,他只是低笑着默不做声的听。等我一口气说完了,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慌意乱。
“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子。”他轻轻的说道,我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意乱情迷了。
突然,他伸手扶住我的胳膊,头探了过来,我只觉额头上被什么碰了一下,软软的,温温的。
等到他离开我的脸,我才醒悟过来,他竟然吻了我的额头,这真是平生头一遭啊。我顿时脸红心跳,不知所措了。
十三阿哥却没看我,径自把目光移开,落到那一池春水里。
波光粼粼,清风飒飒,一切静好。
“夜深了,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启程呢。”他说着转身要离开,我忙伸手拽住他的衣襟,这是我第二次主动拉住他啊。
我看着他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我,无奈的笑道:“怎么了,这次还要我带路么?”他笑着把我的手拉过来,我抬头看他,一时无语,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定要找个话说。
“我们还会再见面么?”我心里敲着边鼓,想他会怎么回答我。
“会的,一定会的!”他轻握了下我的手,笃定的说完,这才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无法平静,周围的一切都是静的,而我的内心却有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
说起来,从杭州到江宁也没多远,可是经不起这大队人马的拖拉。见过升旗仪式么,行进的速度和那护旗手似的,一点、一点的把旗子升到最高处,中间不过是短短的距离,却好似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看得让人着急。
不过是几步远的路程,却仿佛走了一万年。终于,我们于四月中旬到了曹家庙,在一个叫高旻寺的地方落脚。
高旻寺里的亭台楼阁都造的奇巧精进,重楼叠嶂,树影婆娑,山光秀丽,梵音渺渺,晨钟入心。此处依傍运河,可观河水波光粼粼,威严的殿宇倒映水中,更显宁静祥和,让人身心都得到了放松,真是参禅悟道的好地方。
在现代能够看到如此美景还是很难的,都是经过翻修和现代化的修补,尽量满足现代人的审美观,而眼前的景色都还原了它们的本来面目,真是去伪存真的真迹。
我身边的那几个淑女们都觉得我像没见过世面的村姑,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小姐就是脸皮厚。
我们没有机会到寺庙的佛殿里去聆听佛音,只能在禅房里无聊的等待,我很想跑去看看,很想找到那个让我心心念念的人,可是当寺里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蓦然清醒过来。
难道我已经忘记了当初来这里的初衷么,我不是来寻找爱情的,而是来寻找亲情的,我开始自我检讨,默默地垂下头去。
直到那一刻,我还是执着地相信自己能够找回姐姐,可是心中的柱石已经开始动摇了。
因为现实的情况的确像姐夫说的那样,找回姐姐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里没有广播喇叭,我也不能当着众人面呼喊她的名字,那样恐怕会乱棍打死。
如此想着,绝望的泪水湿了我的衣衫。
“玉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身旁一个女子问我,我赶快拭去泪水,转头看向她。
我只知道别人都叫她宁氏,人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却总是一副病西施的样子,看得让人怜惜。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想家了。”我随口附和道,努力掩饰内心的悲伤。
没想到她更加关心起我来,只听她柔声细语的劝慰道:“我劝你还是收回那种想法吧,尽管咱们都到了自家门口,可惜终究还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唉,还是慢慢习惯吧。”她安慰我的样子令我自己都感觉心疼。
我微微一笑,没有再理她。我只当自己是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吧。
大概用了一周的时间,我们在寺里斋戒了,拜佛了,参禅了,几乎是把不食人间烟火的事都做了一遍,这才离开。
沿途的风景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半点吸引力,我神情恹恹的坐在车里,任车外传来太监互相咬耳朵的窃窃私语。
据说皇上和臣子们不仅是游览江南风光,还顺便巡视了河务。我心里暗自讽刺着,这也就是古代,这点事还要天子亲自出马,在现代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我那时代,洪水与灾情已经有了很好的防控措施,只是在史书中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有何等严重的灾情,洪水如何泛滥,我记得当时像看天书一样,都没有去仔细理会。
不过如果细想的话会发现,九层之塔起于垒土,人类的成就并非一日之功,还是别去嘲笑古人了。毕竟自己还不是为了解开古代的不解之迷,才跑来这个老土的地方么,笑人不成反笑己,还真是箴言。
我们在此地停留了大概三日有余,终于在四月二十二日回京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一去竟是二十年,眼前美景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暗淡,心里的那份激情也逐渐被岁月消磨殆尽,待回头之时,一切皆是物是人非了。
说到底,还是命运捉弄了我。
第五章
从曹家庙离开,在前往清口的路上,还是有很多见闻的。
一路上,一直有将士在撤一些开河标杆,老百姓也在旁边帮忙,拆除开河标杆之后,百姓们都分外的喜悦。可我心想,把那杆子插在人家坟头上,是谁家也不可能开心,当然乐意拆除了。
只不过向上报告的人又是一番新说辞了,他们都说百姓对皇上此举甚是欢欣,皇上仁德深厚,不仅念及生者,也关心死者,无以报答,只希望皇上万寿无疆。
皇上一听就龙颜大悦了,大悦的结果就是在清口上船之后,在船上摆了几桌好酒好菜,让大家也跟着乐和。宴会中还特别分析了这次开河的弊端,希望以后能够下不为例。
当然,想想古时候也没有好办法治理河工,只有这些土办法而已。
即使我们坐在船上返程,途中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二个女人就是四台戏,当然,唱戏也是需要配乐的,而我们十二人刚好和一些乐师坐在一条船上,紧随皇上的船。
看来这只船应是专门为皇帝陛下奏乐的,乐师们每天都尽心尽力的给皇上的船配乐,顺便也为我们配乐,真是相得益彰。
之所以说是也为我们配乐,是因为这些扬州女子们都按捺不住乐曲的挑拨,竟然都跑去船上随着伴奏跳起舞来,这真可谓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引来了前后船上的皇族贵胄们的欣赏,一时间,行船热闹起来。
我所乘坐的这条船行进速度还是很慢的,我几乎感觉不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