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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涂菲媛捏着书不松,抬眼看着许凌云。
许凌云愣了一下,心里转过几番念头。这个丑八怪,她要做什么?心里不禁想起昨天,回去的路上,李琼儿对他说的话。李琼儿说,涂菲媛倾慕他,绝不会真正为难他。即便有什么推诿,也就是想跟他说说话罢了。只要哄好她,什么书都能借到手。
想到这里,许凌云的眼神闪了闪。
何须李琼儿告诉?他一早就知道,涂菲媛对他的别样心思。不止是涂菲媛,村里哪个姑娘对他有意,他都知道。他是读书人,心思聪明,若连这么点儿细节都察觉不出,以后如何做官?之所以装作不知道,乃是……这个丑八怪,实在太难以入目了!
“涂姑娘,你是个好人。”想了想,许凌云说道。
涂菲媛愕然一下,啼笑皆非,指了指头上:“许公子不觉得我头上的簪子眼熟吗?”她还要上工,没工夫跟他玩猜猜的游戏,飞快又道:“许公子如此愕然,想必猜出来了?不错,就是李琼儿的。许公子以为,她为何会将簪子送我?”
“涂姑娘,如果你不肯借给我书,直说就是,为何夺去我未婚妻的心爱之物?”许凌云拧起眉头,厉色斥道。他当然认得这根簪子,昨天他还特意夸了一句。
涂菲媛见他口里如此说着,手下却没松,仍旧紧紧扯着书,不禁十分鄙夷:“许公子以为,李琼儿为了让我借书给你,便痛舍所爱,把簪子给了我?嗤,自作多情到你这份上,也是稀罕!”
口气冷诮又凉薄,听得许凌云面上一恼。
刚要驳斥,忽然涂菲媛手一松,两本书悉数到了他手里。
“只可惜了我父亲的书,到了你这种人的手里。”涂菲媛说罢,转身便走,留下一句:“我真为它们感到羞耻!”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许凌云听了这样的话,如何还能放她走,在身后叫道。
“有什么好说的?跟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涂菲媛抱臂转身,冷眼睨他,“只听爱听的话,偏听偏信,从不肯主动求证。若你这种人做了官,一方百姓可就苦了!也就做了八辈子孽的,在许大人的辖区里讨生活!”
许凌云的脸上涨得通红,不沾阳春水的手指,紧紧捏住书皮,腮边被他咬得鼓起,盯着涂菲媛。
涂菲媛却不理他,朝里面喊了一声:“爷爷奶奶,我上工去了。”绕过许凌云,往镇上去了。
许凌云面色难看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猛地大步跑起来:“涂姑娘,你说清楚,我如何就坑害百姓了?”
涂菲媛理也不理,脚下小步快走,一时竟赶得上许凌云小跑了。
“涂姑娘!”许凌云追得狼狈,不禁又喊道。
涂菲媛的唇角勾了勾,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道:“就从你口口声声唤我涂姑娘来看,你就是一个自私无情之人,我如此说,你可服气?”
许凌云喘着气,恼怒地道:“我不唤你涂姑娘,又唤你什么?”
“师、妹。”涂菲媛睁着一双黢黑冷诮的眼睛,看着他道:“你读我父亲的书,参详他留下的笔记,一连三年。实质上而言,你已经算他的弟子,而且是内门弟子,你可认同?”
许凌云顿时愕然。
“我是他的女儿,按理而言,你应当唤我一声师妹,才显亲近。”涂菲媛说道,“当然,唤涂姑娘也没错,说明你不是亲近人的人。只不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作为我父亲的弟子,便是他的半个儿子。眼看我父亲不在,你却不替他照顾双亲——”
涂菲媛伸出手指,虚点着他的胸口:“我说你自私无情,你敢不认?”
许凌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嘴唇张开又合上,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私无情,偏听偏信,倘若你这种人做了官……”涂菲媛将他上下打量一眼,不屑地冷哼,抬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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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白眼狼呀,就得狠狠骂~
嘿嘿,宝贝儿们猜一猜,他会质问到李琼儿面前吗?猜中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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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惊人,天赋
涂菲媛一路小跑,往镇上赶去。却不是时间不够,而是跑步消耗的能量较多,权且当做减肥了。毕竟,这具身体实在太胖了,她要抓住一切机会减肥。
拖着一百四五十斤重的身躯,咬牙撑了一路。快到城门口时,已是汗流浃背,喘得不行。瞅准一棵大树,走了过去,扶着树干,以手作扇,扇动着被汗水打湿的衣裳。约莫过了一刻钟,气才喘匀了,身上的汗水也干了大半。
涂菲媛从大树后面走出来,往城门口走去。依着阎先生给的地址,一路摸了过去。待来到门前,才发现无忧书局居然颇有规模。
只见两扇清漆大门,上挂黑底朱字的门匾,字迹劲瘦潇洒,又带着一分恣意狂狷。里面,一排排书架,上面整齐摆着书本。霎时间,书香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生出敬意。
涂菲媛顿时觉得,自己来对了。在古代,书可是好东西,等闲接触不到的。如果她在这里做工,想看什么书还不容易?眼睛亮了一下,随即转动视线,寻找阎先生的身影。很快,在一排书架后面,发现阎先生的身影。
“先生,我来了。”涂菲媛放轻脚步,走过去说道。
阎先生抬起头,见是涂菲媛,不由笑了:“原来是姑娘?还不曾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涂。”涂菲媛说道。
阎先生的面上泛起一丝惊讶:“涂姑娘?”说着,笑了笑,“涂姓并不多见,却都极有天分。”
“先生此言何解?”涂菲媛挑了挑眉。
阎先生抬手一指外面:“涂姑娘进来时,可曾看见那门匾?正是一位姓涂的先生所写。说起来,很有些缘分,这位涂先生,十几年前也在我们店里做工。这里的书,他都看过,并且倒背如流。”
涂菲媛有些讶异:“这么厉害?”
“真的很厉害。”阎先生点头,“十八年前那场科考,他可是榜眼。”
涂菲媛不由一愣,十八年前,榜眼?那位涂先生,敢情……是她的便宜爹?吸了一口气,试探道:“我知道他,他可是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我们家还有他代笔写的信呢。只是,字迹似乎跟门匾上的不一样?”
“哈哈!”闻言,阎先生大笑起来,“你坐,我与你讲一讲。”招呼涂菲媛在身边坐下,说道:“这位涂先生,是位奇人,左右手皆能书。右手书法工整规矩,左手书法恣意狂狷,全然不同。你家里的那封信,必然是他的右手书法。”
涂菲媛听到这里,不禁目瞪口呆。原以为那位便宜老爹,能够考上榜眼,已经很了不起。原来,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可是,听说这位涂先生,许多年没有音讯?”涂菲媛状似不经意打听道。
阎先生的脸色微微一沉,神色闪了闪,下一刻便转了话题:“涂姑娘既然来了,我便与你介绍一番咱们书局。”说着起身,抬手指着一排排书架,“这边是经史子集的部分,这边是诗书画作,这边是琴谱棋谱……”
涂菲媛虽然好奇,但是阎先生不想提,便压了下来。凝起神,听着阎先生给她介绍。
一盏茶后,阎先生带着涂菲媛往最里面走去:“这张桌子是给你用的,每日你习字、算账,都在这里。习字的笔墨,都算在内账里头。”
说着,抱来厚厚一摞簿子,为涂菲媛解释起来:“这是散账,这是总账,这是库房账……你要将近半月的散账,整理到总账上,再从库房账里记一笔,哪些销出去了,销出去多少,几时销出去的……”
涂菲媛一一听着,时而问两句,很快将书局里的事务明白得差不多了。
“你这姑娘,我一说什么,你很快就明白了。我当真不信,你不识字?”阎先生笑道。
不识字的村姑,哪里能将这些事务,全都明白得头头是道?而且,这份理清头绪的速度,也只有许多年前的那位涂先生才有。除却他和涂菲媛,这些年招的长工,没有一个这样快的。最快的,也要三五日才能上手。
“我早说过,我脑子聪明。”涂菲媛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簿子,“虽然我很想立刻就干活,但是我真不识字。如果阎先生有空,不如这般,阎先生念,我心算,算完告诉您,如何?”
阎先生愣了一下,目光愈发惊奇了:“好,我瞧瞧,你这位小涂先生,究竟有多聪明?”
说完,拿起一本散账,掀开一页,慢慢念了起来:“四月十三日,青水墨砚一套,五两银子,青水狼毫笔五支,五百五十文……”
趁着他念的时候,涂菲媛的眼睛紧紧盯着簿子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脑中,同时飞快算起来:“五月三日,进账二十七两银子四百六十八文。”
阎先生惊讶地看向汇总一栏,说道:“一文钱也不差!”
他掀开的这一页,乃是之前算好的,他记得自己算了很有一会儿,连算三遍才算对,哪知道才念了一遍,涂菲媛居然就算出来了,而且一文钱也不差!
“先生再考我两页。”涂菲媛爽快地说道,丝毫不介意被试探。
阎先生便又试了两页,涂菲媛皆是准确快速地算出来,直让他喜得不行:“这回我可是捡到宝了。”一时,不由打趣:“你当真跟那位涂先生不是亲戚吗?”
涂菲媛一笑,指着自己的脸:“先生看我像吗?”
圆滚滚的脸,圆滚滚的腰,圆滚滚的腿,活像一只大冬瓜,而且还是黑皮冬瓜。
阎先生不由失笑,摇头道:“的确不像。那位涂先生,可是生得白净。虽然五官不出色,但是一双眼睛极亮,也算得上是美男子。”
涂菲媛的眼神闪了闪:“不知那位涂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村也有个书生,文绉绉的,很是清傲,涂先生也这样吗?”
阎先生摇头,声音有些怀念:“涂先生性格爽朗,快活风趣,但又文雅守礼,极有分寸,客人们都喜欢跟他说话。”
左右手皆能写字,公布于世的是工整规矩,偶尔露出来的是恣意狂狷。
极有分寸,客人们都喜欢他,情商之高,千里难挑一。
涂菲媛心下微沉,这样的人物,如何会甘于平凡?偏偏十多年没有音讯,他——多半是死了吧?
“五月三日,松纹墨砚两套,十四两银子……”阎先生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掀开最近的一日散账,念了起来。
涂菲媛连忙回神,一边盯着簿子,一边在心中算着:“三十三两一百二十五文。”
很快,近半个月的散账就算完了。
“你坐下,我教你识字。”阎先生看了看沙漏,过去了才不到半个时辰,心中咋舌,面上却更得意了。如果涂姑娘的心性也好,改日将她推荐给公子,说不得会得到重用。
涂菲媛笑了笑:“先生,刚才我看您念账,已经记下来几个字,我指着您辨认一下,是不是对了?”说着,伸手按在账簿上,认了起来:“这是笔,这是墨,这是纸,这是砚……”
阎先生瞪大了眼睛,看向涂菲媛的眼神,简直如见了怪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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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质问,簪子
花了半个时辰的工夫,涂菲媛将无忧书局近来堆积的散账演算完毕。又花了一刻钟,向阎先生请教了几十个常见字。记在心里后,便向阎先生请辞:“先生,账都算完了,我便先回家了?”
“啊?”阎先生微微讶异。
“我只会算账,旁的都不会。”涂菲媛说道,“再说,先生瞧我生得这模样,若是待在书局里,说不定影响客人呢?”
阎先生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摇头:“涂姑娘的脾气,真真与那位涂先生八分相似。”
那位涂先生便是,每日上午来上工,花不到一个时辰处理完账务,便家去了。甚至,若不是为着在书局里看书,他根本不必每日都来。因为,积攒了许多日子的账,他一个上午就能做完。
“那我便回去啦。”涂菲媛说罢,站起身来,“先生再见,我明早再来。”
“你且等等。”阎先生说罢,拿了些裁好的纸,捆成一捆,递给她道:“习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带上这个回家,回去后多写几遍,如此记得更清楚些。”
“多谢先生。”涂菲媛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便拿着纸,离开了。
快到晌午头上,涂菲媛回到家里。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走进篱笆院子,朝屋里喊道。
李氏从屋里走出来,惊讶地道:“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