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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烧。此酒每年冬季取了梅上初雪,和了白梅花瓣,勾入松针柏籽,于每年冬季埋入土中,三载始成。
萧大白道:“本王当年路过西渭城,天气湿寒腰部旧疾又犯,饮了这梅花烧竟无比痛快,捷报频传!自此冬天,本王怎么也离不了这一口!”
昭佩赞道:“圣上果真是真英雄!”萧大白大笑几声,“来来来,你我赌骰吃酒,赏梅看雪,岂不痛快!”
自打入了宫,昭佩不曾摸过骰,当下赌瘾酒虫都被勾的神魂颠倒,袖子一撸接着又赌,你来我往不知几个回合,竟是次次平手,一人一杯饮的好不爽快!
昭佩边摇筛边道:“圣上赌艺当真不错,当年我在生金楼这一手听骰绝技从不出错!”开了之后竟是三点。
萧大白道:“当真不错?怕是西渭城小见不得真人罢了!”昭佩已经喝的面如芙蓉,听了这话气血冲头,当下拍案,“你休得胡言,就算是在这天子脚下,我也敢去砸别人家招牌!”
萧大白按住碗道:“你猜这是几?”昭佩挥手不耐烦:“大不了这次你也是三点罢了!”
萧大白笑的神秘,“若我说是一点呢?”
昭佩不屑,一仰脖子一盅酒已经灌入腹中,“三个骰子,你如何比三点少?怕是喝糊涂了罢!”
萧大白揭开碗,昭佩伸了脑袋去瞧,方才吃下去的酒都变成一身冷汗:“你怎么做到的?”昭佩失声问道。只见三个骰子叠罗汉一般摞在一起,上面一个,正是一点。
萧大白道:“你输了。”
☆、争持
昭佩望着萧大白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沉默了一会,突然跪下将父亲带来的虎骨酒奉上:“昭佩出嫁前,家父要儿媳捎一瓶虎骨酒给父皇,家父道父皇早年四处征战天威赫赫却落下腰腿疼痛的旧疾,这虎骨酒通筋活络却有奇效。”昭佩停了停,看了一眼萧大白的面色,确实沉静如水波澜不兴,接着低了头继续说:“圣上若是责罚,请责罚昭佩一人,请赎徐家无罪!”
萧大白摸着昭佩奉上的虎骨酒道:“此酒清香远达,色复金黄,徐国公有心了,代本王谢过国公。”复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昭佩又道:“为何下跪?多年没人陪本王吃酒听骰,如今讨了你这么个孝顺媳妇,今日才舒坦那么一天,快些起来吧。”
梨花烧入口清洌后劲十足,昭佩觉得酒意上头思绪不清了,许是很久,许是片刻,昭佩将信将疑的起身,告退走人,走了几步觉得还是有些不甘,仗着酒劲忽又转身回头问:“既然儿媳闺范不佳,圣上想必早就知道了,为何仍要立我为太子妃?”萧大白已经步入房内,远远只传来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
昭佩浑身酒气的从龙阳宫出来,冯姑姑见了却也不惊诧,昭佩道:“请姑姑代昭佩向母后告个罪,今日身子不适先回去了,改日再来陪母后说话。”说完径自离去。
出门亦是铅灰色的天乱雪纷飞,打在脸上昭佩似浑然不觉,除了刚才的疑问,萧大白的赌技和那壶来自家乡的梅花白犹如蛛丝一般将她本就浑浑噩噩的头脑缠的紧紧密密,似乎有什么头绪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找不到。
昭佩踏雪回了房,面赤发乱,莲蓬小翘见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上前询问昭佩却不答话,挣脱了鞋子随手扯下几支朱钗一头扎到床上睡的昏天暗地。
话说今日萧绎刚到勤政殿便又看见兵部尚书文肃火烧眉毛一般在找他,见了萧绎顾不上君臣之礼,向来美髯威仪的文尚书居然一脸气急败坏道:“太子,兀布国这段时日趁着我明元与巴彦国纷争不断,竟然偷偷在边境汇集八万大军!”
萧绎觉得眼皮一跳,兀布与巴彦明元两国均接壤,因巴彦国虽每年缴纳岁贡却时常有骚动,因此明元与兀布邦交便柔和的多,避免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如今与巴彦国的敏感时期,兀布屯军于边境的确不是个好消息。
文肃道:“臣以为,当派使节去兀布一探究竟。我大军也当尽早准备!这几年兀布崇慕汉学,重用汉官,臣一直以为两国邦交和顺,兀布地处蛮夷心向文明之故,如此看来,许是师夷长技以制夷了。若是与巴彦国真的打起仗来,兀布这八万大军善骑射适应北方严寒天气,如若能助我明元一臂之力便是事半功倍,若是趁火打劫,怕是与巴彦这一战便成了拉锯战,耗费不起啊!”
萧绎道:“前段时日刚进贡了两头海东青,看看熬好了没有,在兵部选个机灵懂事的,带上海东青和本宫的手书去趟兀布,与巴彦那边能拖则拖,让户部先送些粮草过去,记住,小股精兵,昼伏夜出,务必不能让巴彦探听消息。”
文肃正要领旨退下,忽又听到萧绎问:“这西北之事,兵部谁负责?”
“刚从大理寺来的一个兵部侍郎,姓齐名彛涸鹞鞅钡赝肌⒊德怼⒓仔抵隆!
萧绎有些吃惊:“大理寺才来的?”文肃道:“前段时日适逢每年年底官员考核,礼部推举此人前来的。臣见他为人谨慎仔细,这才将西北之事分给了他。”萧绎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目前巴彦与明元局势紧张,只两国时有小摩擦,兀布如何得了消息在此时屯兵?究竟是与巴彦达成什么协议还是因为有了内应得知消息想趁火打劫,哪一条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萧绎身子到底还没恢复,忙到半下午便觉得眼睛疼痛难忍,知道今日昭佩入宫便让张和去打听了下回去了没,片刻那小子便回来复命说太子妃已经回了,听宫人说那模样像是饮了酒。萧绎一听,赶紧忙完手头的活便急忙回府去了。
萧绎刚刚入府见到门房劈头就是一句:“太子妃可回了?”听门房说晌午不到便回来了,心下先放心一半,脚下生风的奔回房去。
昭佩喜欢热闹,如今雪已经停了,太阳金黄挂在西边沉下半张脸,一进内院却寂静无声,偶有风吹过,树枝上的雪簌簌落下,萧绎心中忽又升起不安。
房门前莲蓬跟小翘都在守着,见了萧绎回来两人齐齐起身行礼,萧绎心急,“太子妃呢?”小翘道:“正在房中休息,许是身子不适,让奴婢莫要扰她。”
萧绎推门正要进去,莲蓬犹豫了下开口道:“太子殿下,今日太子妃从宫中回来,那模样许是饮了些酒的,心情也不大好,若是太子妃有冲撞太子的地方,还请太子多多体谅,太子妃性格虽然急了些,心性却是好的。”
萧绎看了看莲蓬跟小翘,两人面上焦急还有些关心,点头道:“本王晓得,你们且先去拿些醒酒汤来,太子妃喜甜,让厨房煮碗蜂蜜梨水,莫要上那些酸辣汤。”
入得房内却见昭佩睡的酣畅,外面天气虽冷屋内地龙烧的滚烫,昭佩酒后又发热,早将棉被踢的个干净着实没个睡相,却早已春~光!大泄。身上的罗衫半褪,露出雪白酥~胸跟白嫩大腿,云鬓半偏腮红芙蓉。萧绎婚后几次欲成礼均出意外,此时见了昭佩这般模样顿时觉得□□难忍。但君子之礼不可废,萧绎将昭佩搂了起来,摸着露在外面的手臂冰凉,便用棉被覆住身体,轻轻摇晃道:“昭佩醒醒。”
莲蓬片刻端了蜂蜜梨水进来,正瞅见昭佩昏睡半下午被萧绎折腾片刻已经有些醒了,头疼的却厉害,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起来。萧绎柔声道:“起来吃些东西,若是这般睡下去,半夜醒了又难受。”
莲蓬用温水打湿了帕子给昭佩净手净面,服侍昭佩饮了水,这才见昭佩缓缓醒过神来。昭佩看见将自己搂在怀里的萧绎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挣脱了身子扭头质问:“你娶我干什么?”
家务事难断,莲蓬面不改色的收拾好东西下去准备晚饭,给两人掩上房门。
萧绎道:“今日入宫父皇对你不好么?何出此言?”
昭佩用力挣脱身子,酒意尚未全消,仍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冷哼了一声道:“明元国多少名门贵女你不娶,光这西渭城,我听黄姑姑说,三品以上官员家的适婚的闺女就不二十个,这还都是嫡出,不算庶出,为何巴巴的把我从南阳城折腾过来?”
一面说着,昭佩一面想到原先的快活日子,和来了这以后处了十年的爹妈哥哥,眼眶接着就红了,“为何你手里有那条犀带?为何皇上在下了赐婚的旨意后又派了大内侍卫去我常去的赌的生金楼寻我?即是知道我本就不是那些进退有度的大家闺秀,为何还要当我当太子妃?”
昭佩说的愈发委屈,眼泪鼻涕都一起落下来,口里的话也变的毫不留情,“你们就是有病!当年我大哥替你死了还不算,你还要把我也拖进来算什么?让我好好的做铃铛哥不好么?太子妃有什么好?哪有赌钱吃酒来的快活?”
萧绎被昭佩的话刺的面色变了,抱住昭佩的手也松了一些,昭佩趁机挣脱开来,赤足跳在地上开始脱衣服,本来穿着白色的亵衣已经松脱了一些,被她三下五除二的扯了个干净:“你不是想~要么?是不是到手了就能放开我?就能废了我的太子妃,让我回西渭过我的安生日子,那就来啊!”
萧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没错,自从新婚之夜便想玉成好事,但是如今这个状况,只能一声叹息,君子之礼不可废。萧绎弯腰捡起一件衣服想给昭佩披上,昭佩酒意未消,怕是今日在宫里受了委屈才会哭的这般伤心。
谁料昭佩一把将衣服拍在地上,如小兽一般把萧绎扑在床上,道:“今日我非要!我就要!明日你抓紧写了休书给我,我就回西渭,再也不来了!”
如今昭佩不着片缕,骑在萧绎的身上,一头秀发披散下来,遮掩住胸前浑圆处几许春光,跨坐在他身上的腰肢小巧,仅容一握,萧绎闭了眼想要推开昭佩,却被她忽然俯下来紧紧的亲住唇
。
昭佩两世为人但关于此事经验全无,萧绎只觉得昭佩毫无章法,却似啃咬一般,唇齿间依稀还有些酒气。只这样的亲吻却让萧绎无法回避,一只小手还扯开他的衣服灵巧的钻进去在他身上到处游走乱摸。不小心碰触到胸前茱萸,还狠狠的掐了一下,萧绎哼了一声,忍无可忍,既然这辈子不想放开她,那么第一次的回忆不是秉烛抵首,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萧绎抱着昭佩,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挥手打落蚊帐,掩住一室春~光。s
作者有话要说: “师夷长技以制夷”我自己写的也觉得有点好笑,可是想不出什么更合适又言简意赅的了,请见谅。
我发现肉也是需要练习才能写出来的。情节需要,亲们,两人再不洞房那就太胡扯了。求留言啊 求点击,求收藏。
☆、坦言心事
昭佩酒醉之后又那么一折腾,此时觉得昏昏沉沉头疼欲裂,躺在床上渐渐的平复呼吸,窗外夕阳渐沉纤月渐显,屋内光线昏黄模糊,唯有沉香浮动。昭佩忽就想起前世爱而不能的那个人,时光一转不知今夕何年,闭上眼睛,有泪顺着两侧滑落,鼻息渐浓。片刻,昭佩忽然开口,“萧绎,我们分开吧。”
萧绎在她身侧躺着,静卧如玉山,一直不曾开口,听见昭佩的问话,不回答却自言自语:“儿时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了,或者说,记得太清,所以想忘记。因为我的眼疾,其实我是个很自闭的人。母后之前给我提过许多名门贵女,之前多少我也接触过一些,只是,昭佩,她们都不是我要的,进退得体举止有度,谁家的姑娘都是一样的。”
萧绎停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接着又说:“有天母后提到你,我便留了心,毕竟小时候我们认识。既然一定要成亲,找个熟悉一些的岂不是更好一些,而且…。。”昭佩觉得萧绎握住她的手紧了一些,顿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你都知道,我不必面对别的女子对我怜悯的眼光。于是我曾经派出几个信得过的侍卫打听你的消息,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
“我不过用了一天的时间来消化我未来的娘子是个赌场好汉的事情,可是我得到的消息越多,我便愈发不可遏止的对你有更多的好奇。昭佩,你是多么吸引我,你生机勃勃,敢爱敢恨敢出手打架,有时我多么希望,你就是我,这样,我也能过着我想过的生活,现在我们在一起,不要和我分开,不要改变原来的你,因为你是我的妻,所以请你替我也好好的生活,有我之前渴望而不能企及的精彩。”
房内已经完全的黑了下去,这样的黑暗中,是不是人和人之间更容易坦露心事?萧绎仍在静静诉说。
“父皇自小一直对我不是十分亲近,我不知道为何,虽然我从不曾因为我眇了一目有任何放松之处,可甚少得到他一句夸奖,母后说是我是太子要对我多多历练,时间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你知道么,有时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