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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习惯了。你知道么,有时听闻跟父母哥哥如此融洽,我亦十分羡慕,若不然以为清茶白水般敬重如斯亦是父母子女相处方式。”
“我承认那个犀带是我派了大内侍卫沈山前去,若是父皇也知道了什么或者沈山又身受皇命我亦不得而知。不管怎么样,昭佩,请你不要离开我。因为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是我。”
昭佩听他讲了这许多,这是他们成亲以来最长的一次谈话。萧绎真的喜欢自己?喜欢那个专横任性有时又一意孤行的徐昭佩么?昭佩心里将信将疑又有一点莫名的感动,忽然间额头传来温暖的一个吻,亲切绵长。
想了下,昭佩疑惑的问:“为何父皇要做道士装扮?还在宫中修建道观?难道他已不理朝事了么?”
萧绎起身点上蜡烛,用被子将昭佩裹的严严实实的搂在怀里,觉得这种感觉好极了,亲昵的用下巴蹭了蹭昭佩的头发方才开口道:“父皇年轻时落下的毛病,腰腿疼痛,尤其天冷尤甚,母后起先让把父皇宫里的地龙烧热一些,腰腿熨帖不少,却时不时的流鼻血,太医会诊多次却依然如故,前年开始,宋公公引个道士来,说是去过蓬莱仙山的高人,给父皇送了些丹药十分管用,父皇对他渐渐倚信,我跟母后苦劝无用,也只得瞒着不说。”
俗套的段子,昭佩暗暗的想,不知不觉又在萧绎怀里睡了过去。
此后一段时日,两人过的如蜜里调油,昭佩渐渐也适应了这种生活,或进宫或待客,昭佩锦衣玉服倒也进退得体,若是在家中无事仍着了男装,倒也自在。
天气渐渐转暖,到了晌午亦是吹面不寒杨柳风了,昭佩闲来无事带着莲蓬小翘几个在房门前的院子里整了一块地种了些东西,又命人在花园里架了个秋千。
女眷们之间也渐渐走动多了起来,昭佩得了空将成亲时黄姑姑程姑姑留下帖子的那些人依着官职性情该请的回请,该回礼的回礼。渐渐也结交了一些人。
西渭城里春来晚,三月望朔,润如酥的小雨刚刚落过,昭佩家院子里的桃花才刚刚绽放。恰巧皇上让人赐了一坛子梨花烧来。因着昭佩从萧绎那边得了点消息知道边境局势紧张,萧绎有心开战但又整日为粮饷发愁,昭佩便约了户部工部的几位官员夫人带着家眷来赏花饮酒联络下感情。
大家起先在院子里赏了桃花,日头高起觉得身上也有些乏了,昭佩命人在院子里抬上酒来摆了各式点心吟诗品酒。昭佩不喜这口,只坐在那里笑吟吟的听她们念些百叶双桃晚更红;窥窗映竹见珍珑、城边流水桃花过;帘外春风杜若香的诗词。
轮到昭佩推脱不过便随口说了句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竟是一片奉承叫好声。昭佩觉得无趣便寻了借口去院子中转一圈透透气,去看看前些天种下的两陇绣球芍药。
芍药种在花园南侧一角,来了才发现因天气渐暖芍药已经拱出地面正在抽条。昭佩喜出望外急忙喊人浇水施肥。
院子中远远立着个姑娘,看着管着花园的带着几个人正在松土浇水便上前阻止,对着昭佩盈盈下拜:“民女见过太子妃,请问太子妃这可是芍药?”
昭佩对这个忽然冒出的姑娘有些吃惊,打量了她几眼,只见这姑娘穿了一身青色衫子,头上垂着发髻只插两支珍珠钗,鹅蛋脸容长眉,衬着身后烁烁桃花竟显得格外出尘。
这姑娘见昭佩上下打量她微微一笑落落大方:“民女名绮年,家父是工部王仲悟,芍药花虽喜大水大肥,只此时刚刚过了冬尚是芍药春化时期,水肥多了极易烂根,太子妃喜花,还请手下留情。”
昭佩这才想起工部王侍郎是管着农林水利之事,想必这姑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让人停了手。这姑娘见昭佩气色和蔼并无责备之意心中有些欢喜,话也说多了些:“家父说过,夫稼,合天时、地脉、物性之宜,而无所差失,则事半而功倍,春季芍药花只需培土湿润即可,到了夏初方可大肥大水。”
昭佩看着这个不过十六七的姑娘,也起了兴致:“既然来了,为何不在前面看花?”谁料那姑娘低了头,咬了下唇道:“民女乃是庶出,嫡姐因感了风寒不能前来,家母和善带绮年出来见见世面。”
昭佩安慰她:“我看你进退有度,读书也多有涉猎,万万不要妄自菲薄。若是有空我这里你来便是,这芍药花养好了,我还得好好谢你。”
昭佩本是怜惜这姑娘才讲的这一番话,谁料绮年却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多谢太子妃!”接着极快的扫了一眼昭佩的芍药地,指着旁边的金鱼池道,“太子妃何不从金鱼池引水,既方便又能肥地。”
那金鱼池不深,约莫一丈宽,离着昭佩的芍药花地却也有十几米,昭佩失笑:“一桶桶的打水来浇花也未必方便。”
绮年道:“太子妃,民女能做个小水车,请容民女有五日准备。”
昭佩于农事不通,可自小长在南阳鱼米之地见过这里的水车都是人力来踩,用大轴即带动齿轮和板链围绕行道板上下循环运动把水刮上田岸,少则一人力,多则三五人可一同踩水车,如今这姑娘却胸有成竹说能做出水车,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那姑娘见昭佩面上表情将信将疑,也只自己此举有些过于惊世骇俗,眼中光彩淡去,低了头告退:“民女出来久了,要去看下母亲可有需要侍奉的,请太子妃赎罪。”
昭佩正在惊疑不定,暗暗思忖若是这姑娘真能做出一架轻便的水车,对于明元国来说亦是一桩幸事,听她要走急忙喝止:“且慢!我给你五日,你做架水车带给我看!”
☆、王八、方皇后的秘辛
绮年的小水车昭佩并不甚为意,五天后当门房来报说有位姑娘带着水车求见,昭佩欣喜之余还有有些意外,换了身见客的衣服便听说绮年已经去了花园。
昭佩带着莲蓬跟小翘赶到花园,一架小水车已经架起在池塘边,地方选的也好,掩映池塘边翠竹从边,绮年今天穿了一件窄袖骑猎装穿了小马靴浑身透着利索,正蹲在那里叮叮当当的用锤子敲打引水用的连筒,见了昭佩绮年急忙起身,笑眯眯的将手中正在忙活的连筒递过去给昭佩看,那连筒是粗若小孩手臂的竹竿所做,去掉里面的节,一根根的接起来,就能将水车的水一直引到花地里去。
连筒做的细致,打磨的光滑无刺,连接处木质铆钉严丝合缝,再走到水车一看昭佩竟大吃一惊,绮年的水车与原先大轴带动齿板链围绕行道板上下循环运动不同,水车上装了许多竹筒,小半浸在水中方便取水,比原先那刮水的水车先进了不少,只这样子的后世见的也多,并不十分意外,真正让昭佩惊讶的是那这水车居然有了轴承,带动水车的不是木片,而是齿轮,并且有两个。在水车上有个把手,轻轻一推,小轮带动大轮不费多少力便轻轻松松的取出水来。
待绮年装好水车,那连筒正好架在花田的地头,昭佩转了下手柄水车吱呀呀的转了起来,转眼就到了花田流了出来,这架水车小巧精密就算是连筒都滴水不漏。昭佩微笑着打量了一下绮年,见她笑嘻嘻的一幅等待夸奖的样子,不由得也笑起来,走到她身边,拍了下她的肩:“好样的!”
绮年得了夸奖竟是喜出望外,“我有许多草图,母亲却不喜我弄这些东西,总让我多做针线女红,这次多亏了太子妃的意思,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做这些木工。”
昭佩觉得这姑娘十分合她心意,“会做针线女红的女子,西渭城里比比皆是,就连我都能绣上几针,可像你这般的能工巧匠,就算是男子,也数不出几个!这才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水车用力轻巧又事半功倍,江南多水稻,若是能推广指不定就能增产。国库存粮不多太子正发愁,晚些我拿给他看,若是明年国库收粮收的多了,你可是大功臣!草图拿给我看看,若是能,你便在我这里做,指不定还有别的也能派上用场!”
萧绎到了傍晚才回来,昭佩迫不及待的拉他去看水车,萧绎见了也格外惊奇,当听说这水车竟是出自一个十五岁女子之手,便更是惊讶不已,亲自试了一试,吩咐昭佩先在自己田庄上用下这种水车,若是得力,便让工部着手推广。
夜里两人回了房,萧绎摘下面具,昭佩躺在他怀里,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只看不见的眼,“疼不?”萧绎笑的十分好看,“不疼。当时很疼。”
昭佩道:“我爹是个迂腐的人,偌大家业多亏我二哥在那些了跑南洋的船上入了伙,这才挣得家用。二哥自己也去过南洋不少地方,不如我让二哥看看,听说有种义眼,装上去与真的无异,这样你也不用整天带着面具了。”
萧绎咬了下昭佩的耳朵,亲昵的道:“娘子若是不在乎,我也没什么在乎的。”昭佩未接话,决定写封信给二哥。
萧绎瞅着昭佩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一口,咬着她的耳朵说,“娘子也算立了一功,待为夫好好犒劳下娘子!”翻身将昭佩压在身下,萧绎瞅见昭佩背后遇刺时留下的刀疤,亦伸手摸了摸忍不住叹气,“娘子,我的眼多半没指望了,可你这疤让太医配些方子涂涂,兴许能浅一些。”昭佩后背被他摸的发痒,呵呵的笑了起来侧身拍下萧绎的手,用手支着螓首秀发散乱媚眼如丝的学着他方才说话的口吻道:“夫君若是不在乎,我也没什么在乎的。”接着搂住萧绎的脖子吻~了上去,两人遂在床上腻歪了半天,云雨一番才算了事。
昭佩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便下了帖子把绮年喊来,见面直入主题:“太子昨日见了你做的水车,十分有兴趣,只这水车小巧,放在花园池塘弄景不错,若是用在水田里,需你得做个大的。城郊南二十里我有个庄子,正巧有些水田,不如你做个大的先试用一二。”
绮年也不推辞,略想了下道:“若是做大也可,劳烦太子妃找几个能干有力气的帮忙搭把手即可。”昭佩喊来赵管家,道:“我要这位小娘子帮忙做架水车放在城南庄子上用,若要用到工具竹竿什么的你只管按照这小娘子的要求去采买,另外找几个机灵点的粗使婆子,让她们来帮忙搭把手,干活的每人加一个月工钱,所有的钱从我体己这边出。”
赵管家连连赔笑:“那还用到太子妃的体己,公中帐上这点小钱还是有的。”接着便出去找人了。
绮年是个痛快人,见状福身行礼,“若是能有四五个帮手,十日内水车定能做好。”
送走了绮年,昭佩忽然想起似乎上次太子送出的体己还没给他好好算帐,究竟是一箱子什么东西来糊弄她?!昭佩又翻出那只装太子体己的箱子,把东西都倒出来装在布袋,写了几个字丢进去里带着小翘莲蓬进宫去了。
昭佩隔日便去皇后如意宫中问安,一入宫门便打发小翘将那布袋给太子送去,自己去跟方皇后说话。
话说萧绎正在勤政殿里看奏折,派去出使兀布的使节传来消息,兀布国有亦与明元和谈,下月初便派使臣出使明元。萧绎心中略宽,若是能争取兀布,那便可以与巴彦放手一战。
正在前后思忖之际张和轻手轻脚的进来,手中还拎着东西,凑在萧绎身边小心翼翼陪笑:“太子殿下,这是太子妃让人给您送来的东西。”
昭佩送来的?萧绎感到小小的意外,打开那个布袋一瞅,忍不住笑了起来,发现上面还有张纸,捡出来一看,写着三个字:“换十金!”
想到自家娘子还在惦记被骗去打赏的一小袋子金锞子,萧绎顿时笑的不能自已。张和看看萧绎的脸,大着胆子道:“太子妃说,要钱。”萧绎眼中笑意未退,“嗯。本宫找找。”
萧绎翻了翻昭佩送来的东西,不错,王八还在。便拿出那张画了王八的画,装好递给张和,“给太子妃送去吧!”
张和梗着脖子又说了一句:“太子妃说,要钱。”萧绎拿起奏折不耐烦的挥手,“知道了,你只管送去。”
张和拿了封起来的信出了勤政殿,看见正在那里左顾右盼等着无聊的小翘,道:“这是太子回的东西。”
小翘两只指头接过薄薄的信封,问:“这是什么?银票么?”张和缩了缩脖子,不敢说是王八,“呃,这是……情书。”小翘一瞪眼,“你没说太子妃要钱啊?”张和着急的说:“我真说了,怎么敢骗你?太子让我只管给太子妃送去!”
小翘收好那信封,“好吧,我先去给太子妃送去,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回头找你算账!”说完敲了张和脑门一栗子,转身要走。
张和急急拦住,“小翘姐,你说好给我的银子呢?”
小翘柳眉一竖,“银子?你在太子那里要来银子了么?没有我怎么给你?快些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