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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太医向昭佩施礼:“微臣还需开几副给太子热敷冲洗的药,此事恐不好假于他手,还请劳动太子妃随微臣来一趟,有几味药需单独熬煮。”
昭佩点点头,随了罗太医到前堂等着拿方子。罗太医开完药方才道:“太子妃,并非微臣托大劳动太子妃,只微臣瞧着,太子那只好一些的眼,视物似乎也不如从前清晰。”
昭佩有些着急,问道:“你可有法医治?”
罗太医摇头:“太子之前多年眼疾不曾发作,情形尚且稳定,如今不到一年发作两次,唯一能做的,就是请太子妃多加照拂,以免复发。若是再时常发作下去,微臣说句大不敬的话,恐双眼都难以视物……。”
昭佩从罗太医出拿了方子便立刻让莲蓬去抓,顺便带了几副凉血生肌的食疗方子,又安排下厨房今日先做个灵芝茯苓汤。这才回了房中。
天起了微微的风,树梢拂动,偶有云遮住了太阳,渐渐阴了下来。
片刻小翘便端了一盆新煮热敷眼的中药进来了,昭佩亲自净了手,挽起袖子给萧绎蘸水擦拭。
方才的话罗太医不敢讲与萧绎才说给昭佩的,昭佩听了忧心忡忡。心里有事昭佩便有些闷闷不乐,萧绎虽然双眼闭着心里却清灵的很,忽然伸出手去捉住昭佩的手笑道:“娘子今日怎不说话了?哪个又惹娘子不高兴?拖出去打板子!”
昭佩羞恼道:“哎呀!我这不是担心你的眼么?”
萧绎道:“我的眼有什么好担心的,瞎了娘子你便不要我了么?”
昭佩一听他说“瞎”这个字,心里如针突的刺了一下,顿时炸了毛,将帕子“啪”的一声甩回水里,不管药水溅湿了新做的石榴裙,叉腰怒道:“本来不想告诉你,既然你个瓜娃子胡乱猜想老娘今儿就给你说实话,老娘托了你的二舅子哥南洋出海时候寻了几副义眼,想着能与你换上免得一年四季都带着这个面具,老娘在想,你二舅子哥都已经动身来西渭想给你送义眼,你这眼还那么肿着,这可怎么是好!”
萧绎坐在哪里,静如青玉,闭着眼睛微微笑着,心里想着,他的娘子这是关心则乱呢,声音都有些凝噎,听着昭佩骂娘,真好。
昭佩低了头,伸手拂去睫毛上凝的几滴泪珠。许是有风吹进来眯了眼。
昭佩忽然扑了上来。伸手就去扯萧绎的衣服。
萧绎被她忽如起来的举动惊呆了。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问:“娘子,你要做什么?”
昭佩将萧绎按倒在床上,翻身骑坐上去,双手压住萧绎的肩吻了下去。
一边亲着萧绎一边咬牙切齿道:“睡觉!”
萧绎虽然被昭佩亲吻的起了火,听见昭佩大喇喇的这么说竟然微微红了脸,小声道:“晚上好不好,这青天白日的……”
昭佩已经伸手解了他的犀带,又将自己的外衣三下五除二剥了个干净,只留着一件绣着蔷薇的水绿肚兜。萧绎抚上昭佩冰凉滑腻的肌肤便再也按捺不住,翻身狠狠的压住昭佩,道了一声:“早晚我会被你吃干抹净!”便急不可耐的寻了去处进去,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昭佩今日格外主动,几种姿势换了一遍,情到浓时不可抑,两人从床上转战到梳妆台上,那些脂粉首饰被推撒的到处都是。今儿侍奉的是莲蓬,在外面听见动静便将一群小丫头遣散了,自己关上门守在屋外面,任由里面胡天胡地。
昭佩气喘吁吁的道:“你只能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若有二心,我死了也不放过你!”
萧绎听了昭佩的话不由得又大动几下道:“你一人我都应付不来,只能纠缠你到底了!”
昭佩长发凌乱四散,双颊赤红,吻住萧绎的嘴,在他颈间道:“你快些出来,我想生你的孩子。”
这句话简直上萧绎顿时飞上了天,一时情难自已竟勃发了出来,此时忽然听见外面一声惊雷咣啷啷的震响,第一场夏雨倏然而至。
萧绎终于松快了下来,抚摸昭佩光滑的背道:“娘子为何忽然说要生孩子?我没有勉强你的意思。”
雷声雨声阵阵,雨点落在窗外的花丛里簌簌做响,湿润的水汽混合了泥土的气息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
萧绎觉得又有冰凉的水珠落在他的身上,昭佩哽咽着小声说道:“我怕等我生出孩子来,你瞧不见她长大的样子。”
萧绎抚在昭佩背上的手突然停住了,半响扯了春被给昭佩盖上,温柔却坚定的说:“即使我有一天,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也要护你跟孩子的周全。”
窗外暗如黑夜,昭佩伏在萧绎的胸前,静静听着心跳。萧绎一下一下的抚弄昭佩的发梢,忽然开口说道:“将来我们生了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小名都叫初雨吧。”
昭佩摇头,“不好听,今儿是小满,不如叫小满好了。”
萧绎吻上昭佩的额头:“好的,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小满。”
因着昭佩的一番纠缠,萧绎难得的休息了一上午,下午饮了药又涂了药膏,又去宫里了。昭佩立在屋门口,望着还在落雨的天,扯了下短襦暗道,最近都没有问问萧绎在忙什么,确实有些失职。
想想成亲这大半年变化还是很大,原先由整日做男装小厮打扮,如今也能穿的起半袖披帛应付那些贵女夫人了。昭佩笑笑,觉得有些遗憾,但又甘之如饴。
小翘一溜小碎步的从游廊下过来,见了昭佩道:“太子妃,女官王绮年求见。”
昭佩有些纳罕,这倾盆大雨下的,绮年怎这时候跑了过来,赶紧让小翘把人带进来。
屋里已经很黑了,莲蓬各处掌了灯。绮年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在屋门口摘下来,乌鸦鸦的头发全部都湿了,几缕贴在额头,女官官服的下摆沾满了泥巴,一步一脚印都是湿湿的水渍。她走到昭佩的跟前忽然就跪了下来,昭佩吃了一惊,因着两人交往已久也算熟识,许久不曾见她行此大礼。
昭佩急忙喊莲蓬扶她起来。绮年抬起头,虽鬓角还落着水,两眼熠熠生辉,“太子妃若允臣一事,臣便起来。”
昭佩微微有些不快:“你这孩子,若是该当的,我自会允你,若是不当之处,你便跪在这里一天一夜也是不行的。”
绮年道:“太子妃可知太子天下遍布皇榜,以求农桑铁艺工匠之事?”
想起萧绎的眼睛,昭佩心中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正色道:“不曾。”
绮年道:“臣在宫中略有耳闻,听闻我明元与巴彦国交恶,太子向兀布国求援,除了财帛,兀布国主要求明元送去农桑铁艺工匠二十余人方可出兵,太子这才全国遍贴皇榜,凡有应试能中的,永免全家赋税,另赏银千两。”
绮年说的平淡,昭佩听的却是惊心动魄。搭在椅子上的手越攥越紧,“然后呢?”
“臣曾求皇后娘娘与太子妃赐婚与城东李东明,臣刚刚得知,李东明揭了皇榜。”
“便是那有打铁手艺的李东明?”
“正是。”
昭佩直视绮年的眼睛:“你有何事求我?难不成想让太子驳回李东明之请?”
绮年摇头,“不敢提非分之求。”
昭佩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难不成,你想让皇后娘娘赐婚?”
绮年道:“臣不想因儿女私情拖累他。”
昭佩想不明白:“那你到底所求为何?”
绮年俯身再拜:“宫中女官三年一换,李荆明远去兀布,朝廷订了十年之期,绮年想与李荆明同行。”
昭佩当即摇头,“你虽是庶出,可令尊令堂都在,此事你我都做不得主。”
绮年垂泪:“臣知此事为难太子妃,还请太子妃能允绮年在宫中当值十年,臣愿意等李荆明归乡。”
昭佩心中大恸,十年之期是个朝廷的幌子,若真如绮年所言,边疆局势这般紧张,这些工匠是死是活都难以断言,绮年却要等他十年。
绮年见昭佩不语:“臣曾求皇后娘娘赐婚一事已告知李荆明知晓,他只觉得板门对板门,笆门对笆门,我与他门户不对,想求个前程才好娶我。不敢欺瞒太子妃,李荆明领了千两赏银,也拖人交到臣手上。臣知道,三年归家定会被嫡母嫁出去,也有人欲求娶臣,可臣只愿等他一人。”绮年已经泣不成声。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昭佩望着窗外狂风骤雨,长叹一声,果真是莫道人间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昭佩看了一眼莲蓬:“快些扶王女官起来。再去寻件衣服换上,下了雨还是有些寒气,别着了凉。”
昭佩又道:“我从前听说过,痴心女子负心汉,我愿成全,又怕辜负了你,你可知姑娘家家似水流年也没多少时光。轰轰烈烈固然很美,可是你怎知一粥一饭平淡也是真?”
“我愿意成全你一份心意,可十年之后,若皇后娘娘还在,若我还是太子妃,李荆明若是不归,哪怕把你送去给人做填房,我也得给你寻一门亲。这个条件,你可答应?”
绮年又落了泪,多么聪敏的姑娘,外面进退有度,嫡母应对自如,又有一手好工艺,却就这一个情字,堪堪过不了关。
见绮年应了,又随着莲蓬下去换衣服,昭佩叹了口气,对小翘说:“你说我是对她好?还是害了她?”
小翘道:“奴婢想着,王女官今日随了心愿,就算是将来李家公子回不了,也没什么遗憾了,人总得这么轰轰烈烈一回,这才活的明白!”
昭佩看了一眼两眼冒光的小翘道:“想必你是觉得张和太依着你,自己想找点不痛快,若是有天张和求娶到我跟前,我立马应了他!”
小翘拿着帕子一捂脸,“你说什么呀太子妃!我才不嫁!”接着一跺脚跑了出去,“奴婢去给王女官端碗姜茶!”
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作者有话要说: 够肥~
☆、第 31 章
本以为是一场夏雨,虽然疾风骤雨,不过片刻而止,谁料这雨竟然越下越大,到了酉时天已经漆黑如墨,庭院里的灯都已经亮起来了,只不过随着风雨飘摇,那些气死风灯也摇曳不定,仿佛随时熄灭一般。
绮年早已经饮了姜汤换了衣服过来,昭佩还在思索着绮年说过工匠一事,不免有些担忧会不会不久之后便会与兀布或者巴彦交战,而绮年则沉浸在情人即将远去的哀愁之中,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就那么相坐两无言。
莲蓬瞅着风大,两人又那么枯坐着,便带了两件外衫过来,一一给披上了,小声问昭佩道:“太子妃,今儿的晚膳摆在哪里?”
昭佩这才回了神,望了望天,蹙眉问道:“太子回不回来?可有差人传个口信?”
莲蓬摇头:“不曾。许是因为今儿雨太大了。”
昭佩叹气,“我也没什么胃口,就摆在这里罢,我与王女官随便进些便是。”莲蓬应了一声出去了。
过了片刻莲蓬领着几个小丫头进来了,重新掌了灯,上了六样清口小菜,昭佩夹了几箸素蒸葫芦和糟笋,进了一碗梗米粥,瞅见绮年也搁了筷子,便招呼人撤下去了。
这雨一直未停,绮年因为雨太大也未能回宫,在客房里歇了。 昭佩挑灯等着萧绎,结果等到亥时也不见人回来,这才央央的去睡。
出了堂屋的门昭佩这才察觉,雨水大的已经蓄满了院子,几乎要没过第一个台阶了。往往还在跟不要命的泼水一样的天,昭佩着人将赵琪喊了过来。
过了足足一刻,赵管家才披着蓑衣撑着伞过来,那裤腿都挽至膝盖处,显然是蹚过水了。
昭佩道:“赵管家辛苦了,今日我看着雨下的太大,府中可有泄洪之处?另外库房也得找人看紧了。”
赵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太子妃放心,老奴已经着人顺着水沟往外扫水,库房等下派两个惊醒一点的人过去盯着,应当出不了事。”
昭佩点头:“赵管家是府中的老人了,那就有老您费心。这雨下的怪了些,若是太子有消息传来,随时找人通传我。”
赵管家应了,又道:“按理说初夏下不得这么大的雨,老奴小时候家乡也曾经历过这般的情况,那一年雨下的泾河发了大水,死了好多人,又颗粒无收的。唉。。。。。。。。”
说罢又自己拍了一下脸道:“您瞅老怒这张破嘴,太子妃莫怪。说不定后半夜就停了呢,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昭佩心意一动,道:“赵管家提了醒,别的不说,府里的粮食可得看紧了,花园假山上修的供人休息的屋子我估摸着是府里地势最高之处,要不赵管家辛苦一下,安排几个人将粮食果蔬先抬上去,不管出什么事,咱府里得有一口吃的。”
赵管家点头称是,道了告辞转身离去,昭佩又道:“听太子说起过,赵管家腰腿不好,莫要着凉,有些活计让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去干便是了。”
赵管家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