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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舒畅了萧绎的闺房内活动也格外频繁,常常让昭佩连声求饶才善罢甘休。张和看着太子最近神色舒畅,有日趁着送太子回去的时候,在马车上一边小心的给太子捶着腿,一边道:“小的最近寻摸了一套皮子做的投壶,想孝敬太子妃。”
萧绎本来闭着眼睛休息,听见张和忽然出声,便笑道:“既是孝敬太子妃的,自己送去就是了,还给我说做什么?”
张和嘻嘻笑着说:“小的想请太子帮忙说几句好话,太子妃跟前的小翘,小的想求娶了去。”
萧绎早就知道张和的心思,此时却睁开眼状做恼怒:“你好大胆子,手都伸到太子妃跟前去了!太子妃在娘家统共带来两个大丫头,这才不到一年,你便要算计了去?”
张和侍奉太子多年,此时只哭丧了脸道:“小的知道此事不妥,只小的自从八岁便跟了太子,求太子可怜小人孤零零一个人,衣服破了都没人缝补,帮着小人在太子妃跟前美言几句。”
萧绎忍了笑,咳了一声道:“唔,我自会帮你美言几句,只是成不成可得两说!”
张和听了知道有戏,顿时心花怒放,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忍的好是辛苦。
昭佩晚上见萧绎拎回来一个投壶,牛皮做的,刻了镂空雕花,精巧可爱,顿时技痒难耐,接着便扯了元娘小翘莲蓬当庭摆开,胡乱找了些彩头玩了起来。
这段时日太子劳心,太子妃便跟着操心,许久竟也没心思玩乐,见太子妃起了兴致,大家便也凑趣一把,几人一直玩到月上半中才罢手。
昭佩有些不情愿的道:“想当年,老娘我出手,从不落空,耍遍南阳无敌手,如今竟也有一两支投不进去的,实在是退步的很!”
小翘莲蓬哄她道:“改日太子妃再练练手就好了,熟能生巧。”
昭佩摸着下巴,别有兴致的道:“话说我成亲那么久,也不大出去串门子,最近有人投名帖来么?不如请些人来办个投壶比赛,听说那些贵女们都有钱的很,说不定我还能赚几个!”
元娘之前从未见识过昭佩这般样子,正在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顿,一脸诧异的样子望了过来,小翘急忙扯了昭佩道:“太子妃快去休息,只怕太子等着急了呢!”
萧绎本在书房看书等着昭佩,听见昭佩这边玩的痛快也不去催她,听小厮来报这边收摊了才踱步过来,好巧不巧的听见这么一句,开口问道:“我着急什么?”
小翘笑嘻嘻的道:“当然是等太子妃等着急了呀!”说罢给太子福了一福便要退出去。
太子笑道:“小翘你慢走!”见小翘驻足正在等吩咐的样子,微微一笑:“这投壶娘子可喜欢。”
昭佩不知太子何意,点头答:“喜欢的紧。”
萧绎道:“这投壶是张和送的,想问太子妃允不允小翘下嫁给他!不知娘子和小翘可是愿意?”
此言一出,昭佩楞了一楞,张和对小翘早就心有所属,虽小翘常对张和横眉竖眼的,可也做过一双鞋子给他,此事虽然提的突然,却不意外,昭佩见小翘面上顿飞红霞,嘻嘻笑着说:“他要是再送我一个好一些的六博盘,此事我便允了!”
小翘一跺脚,咬牙道:“除非太子妃要我嫁,我便嫁,我自个儿是决不想跟着他。”
说罢一甩帕子,红着脸出去了。
☆、第 42 章
小翘口上说的不愿意嫁,其实心里还是十分欢喜。昭佩事后遣了莲蓬私下问了小翘的心意,那姑娘忸怩了半天点了头。其实张和对她有多少情谊,昭佩跟莲蓬心里有数。
隔了几日张和果真送了一个六博盘给昭佩,又送了一个玉佩给小翘,昭佩便也顺带把这亲事应了下来,让张和找个媒人商定了六月初二的日子成亲。
小翘既是待嫁,虽不曾明说,但元娘一直给昭佩煮药也做些其他的杂事,便也顶上了小翘的位置。只不过不像莲蓬和小翘有身契在徐家。
张和跟着萧绎多年,也有些积蓄,便在南城根也买了一处宅子,小翘出嫁那天,昭佩给了她五百两的压箱底,又将身契给了小翘。
小翘跟着昭佩有些不舍,和莲蓬也是多年姐妹情深,临出门前哭哭啼啼,昭佩安慰道:“如今你是出门做主母了,应该高兴才是,更何况离着也不远,闲了过来找我们说话,以后逢年过节也有个走动的地方不是?若是张和欺负你,自管来说,我与你撑腰!”
待三朝小翘回了门,昭佩和莲蓬都打趣着喊了她一声“张夫人。”小翘给昭佩行了礼,听了这称呼羞着脸啐了一声莲蓬,口中直称不敢。昭佩见她梳了夫人头,一双杏眼似凝露含春,气色倒是看起来更好一些,知她过的不错,便放了心,双手挽起她来道:“你上头也没公婆,以后把自家日子过好便是。”
嫁了小翘,一时之间闲了下来,昭佩整日玩骰打牌,竟也无所事事。只几个月的中药喝了下去,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让昭佩十分按捺不住。
已经去了南洋的徐家大哥也捎来书信,提到甘美兰日日盈春,不特柳绿桃花红,处处滴翠高树,有果名椰,汁液如琼汁,碧海倾天,海涛阵阵,怎奈此处林间多瘴气,蚊虫大且扰人,民风淳朴,怎奈言语不通,预备在此处重开私塾,教化育人。末了写了一句“此处莫言多瘴疠,天边看取老人星”倒是格外意气风发。
八月正是收获的好时节,除了南方大面积的水稻收割,昭佩之前在北方推行的番薯,也到了成熟的季节。
有了新粮种是个大事,萧绎先带着文武百官祭了天,在皇庄就是烟雨庄里刨开一亩看看,当时萧绎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这番薯万一收出来没多少,莫说军粮,百姓也指着这点番薯过冬活命。
王仲悟因管了这一摊,便亲自盯着人刨出来过了称,喜滋滋的来给萧绎回禀,这一亩足足出产了接近六百斤!
萧绎本在庄子里坐着,听王仲悟的回话,顿时喜出望外。虽说这烟雨庄是皇庄,自是不惜人力肥料,外面百姓种的番薯即便是不如这般费心,差不多也能收够五百斤。
萧绎不顾刚刨挖出的土地湿泞,又去田间转了一趟。便立刻回宫让附近几个州府的官员抓紧查看下番薯的收成,报个数目上来。没过几日,种了番薯的各州县都报上数来,个个丰收。
收了稻谷,又收了大批的番薯,萧绎觉得北方战事终于有了着落,到了反攻的时候,一面大批的粮草陆续的运过去,一面连下三道诏书,让蒋均轩务必在冬日下雪之前一举灭了巴彦国。
当然,于此同时也给兀布送了信,要求兀布帮忙出兵。虽然萧绎现在手中有粮心里不慌,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不指望兀布真的能兵,但是之前谈好的要求必须提一下。
灵云寺乃是明元国的国寺,主持联几个寺中高僧联名给萧大白上了一封奏疏,道此事乃巴彦国借了灵云寺的由头行事。灵云寺愿派一百五十名武僧,前去定州,定要求个灵云寺的清白。
这奏疏最后转到萧绎手中,萧绎想想也是,巴彦去年冬找的由头便是灵云寺的僧人用秘功杀了巴彦国纳岁贡的人,便准了灵云寺的请求,又想着粮草兹事体大,多些人守卫也安全一些,便特特安排让灵云寺武僧与前去运送粮草的军队同行,一切听从押运官的调遣,过完八月十五便整编出发。
萧大白在八月十五宫中家宴时候露了一面。昭佩陪着萧绎前去,难得的也见了一面。
这位公公整日修仙,昭佩成亲后也只是被宣召那次见了一面,此次见面竟觉得萧大白的气色比上次还好,满面红光,皮肤细嫩,着了道袍隐隐也有些仙风道骨。
外界都传言方皇后跟萧大白夫妻恩爱,昭佩见方皇后见了萧大白也只是行礼问好,态度恭敬神色自如,并无丝毫差错,只是……
也太规矩了一些,连句多余的关心问候也无。
萧大白不以为意,抬手让方皇后和萧绎等人平身,只多瞅了昭佩两眼,道:“这女娃娃倒是胖了一些,嗯,胖些好!”
宫女穿梭这将各色锦绣美食摆了上来,萧大白见跟前摆了鹿筋鱼唇,皱了皱眉,粗声道:“拿走拿走,快些拿走!”
侍奉的宫人不敢违逆,急忙端走了,方皇后这才扭头对萧大白说:“皇上也该多少进些东西,日日吃那些不顶饥的也是不行。”
萧大白道:“自是吃一些。”说完便一招手,宋公公上前,娴熟的在萧大白跟前摆了一玉盅粉末,又拿出一只水亮的玉葫芦,倾出琼浆泡入玉盅粉末之中,萧大白亲取了发上玉簪搅拌均匀,一饮而尽。面露意犹未尽之意。
见萧大白吃了这一盅粉末,方皇后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旋即神色如常。
宋公公接着取了冰盘拿到萧大白面前,这冰盘不过是将碎冰浇上果酱拌了一拌,虽然做的普通,只这时候存冰极难,倒也算是难得一见的东西。
萧大白不说话,一气吃完冰盘,这才笑着对方皇后道:“今日冰盘果酱不错。”
方皇后道:“皇上即使爱吃,也得有个度,这又冷又热的,身子怎生受的了?”
萧大白不与她多费唇舌,道了一声:“妇人之见!”便不再理会。
昭佩因迷恋魏晋风骨也读了当时不少书籍,感觉萧大白的样子跟服用五石散十分相似。心中顿时生疑。冷眼瞅着宋公公挑着捡着在萧大白跟前摆了一些东西,看似寻常,却都是冷的。
此时宫里韶乐已起歌舞正酣,倒是让这尴尬的场面少了几分难堪。昭佩吃了几口,便不动声色的亲手盛了几只凉糕端到萧大白面前,道:“父皇别只顾着吃菜,这几只凉糕您尝尝。”
萧大白笑了起来,“有心了!”接着便夹起一只塞入口子。昭佩见他面上并无不娱之色,便接着跪坐在萧大白面前替他夹了面前几箸菜,状若无意的说道:“不知父皇刚才进的什么补品?看着父皇的气色比从前还红润一些,儿臣从前听说上古神仙流传下一个方子,需要在月华之夜取含了钟灵之气的五色彩石用烈酒冲服,可安神定气,延年益寿。”
萧大白道:“没错,便是此方,前段时日有东海方士刚刚进的,寡人吃了一段时间,觉得神清气朗许多。
”
昭佩又道:“儿臣还听说吃完这药不能只服寒食,还需脚踏禹步,舞剑当歌才能将药效发散最好。”
萧大白听了凝神想了下,道:“那方士并未说到此事,何为禹步?”
昭佩楞了一下,魏晋时候的五石散不都是这般吃的么?难得此时还不一样?当下以袖掩面笑了下,“即是上古神仙的方子,这禹步便是大禹治水时候传下来的,至于如何踏行,这儿臣也不懂。”
萧大白似有不信,侧目看她:“这话你是听何人提起?”
昭佩笑道:“父皇也知道原先我是个混不吝的,自是在南阳生金楼玩骰子时候听说的,赌坊那地方,本来就是鱼龙混杂,至于是何人说起,儿臣却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此话倒也说的通,萧大白摆了摆手,不欲与昭佩深谈此事,让她退下,昭佩躬身行礼,又俏声说了句:“这五石散听说初始服用,精气神备长,若时日久了,便感觉五脏俱焚,筋肉也会溃烂。请父皇节制。”
说罢也不顾萧大白的反应,自是退下了。
回到自己的桌上,昭佩自顾看歌舞,想着既然已经提醒,也算尽过儿媳妇的责任,至于听与不听,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酒过三巡,忽听萧大白开口:“近日寡人觉得已通神灵,太子这今年的辛苦寡人也看在眼里,虽不说是并不差池,却也是勤勉恳力,此次若是平了巴彦,寡人便传位于你!”
一时众人皆惊,萧绎急忙下了位子,就要行礼推辞,萧大白挥了下手,“寡人已意决。”
方皇后转过连去看着萧绎,面上有淡淡喜色,沉着声道:“你即为太子,早晚应担起这本分,你父皇已下决断,若是推辞太甚,便是不孝了。”
话说到此,萧绎也只得应了。萧大白又道:“萧绎马上登大典,这子嗣之事,太子妃当抓紧了,切莫怠慢。”
昭佩顿时心中一紧,道了声:“是!”回了位子,萧绎悄悄的在桌下握了下昭佩的手,夫妻两人相视一笑。
☆、第 43 章
萧绎对于萧大白要传位给他,却是心里不太当回事的。这几年萧大白已经将国事渐渐移交给他,登不登基只是个形式使然,肩上的担子以后会略重一些,仅此而已。只是难得与父母团聚一次,喝的略微多一些。在回去的马车上搂着睡的迷迷糊糊的昭佩假寐。
虽是皇子,又是独生,只父母对他却不是十分亲昵。小时以为身为皇子需规矩守礼,有些委屈也不敢在父母跟前撒娇,小小年纪便言谈举止一板一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