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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你看,这上面都是为了你死去的人的灵魂化成的,和亲时那些宫人、贩卖你的人、那个将军的、被你杀死的、想要害你的!紫菀,下一个会是谁呢?”
他低着她的额头,紫菀心中冰冷一片,心中愕然他已成魔了!
不,不是。他本来就是魔,沉浮了这么多年,千年来积压的怨念使他变成了这般模样。他到底想要什么?夺取这么多的灵魂,难道只是想要得到自己这些年来的踪迹吗?苍术变了,变得可怕,可是这是他原本的模样?可是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你要我的心,我的灵魂,你都拿去!”
“怎么会?”胸口一紧,她浑身颤抖,他冰冷的呼吸亲吻着她的侧脸,苍术感觉她胸膛中跳动的心脏“我不会杀了你,紫菀。。。。。。”他又想吻她,她偏开脸躲开。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苍术,你爱的人在东洵。。。。。。。我已经是可汗的女人!”
他心中猛地一痛,伸出手卡住她的脖子,眼中燃烧着,马车外凌厉的风吹进来,他怒吼着“紫菀,你是属于我的!”
她无法反抗,只愿可以早日结束与他这般纠缠!下一个是谁,难道不是自己?
“你想的美!我不会杀你,但我不会放过那个人!”他松开她又重重的吻下去,口中顿时弥漫着血的腥味,可是她挣脱不了,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持续了许久才停歇,他松开她又抱紧“紫菀,你为何要逼我?我本不想伤害你的!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带着残兵在逃亡的路上,只有我控制他的手下,你认为他还可以有命来寻你吗?紫菀,你我都是有罪的,你身上背负的那些灵魂,你挣脱不了的!”
她闭上眼睛不再挣扎,苍术满意的笑着,陶醉着。
突然心脏被冰冷的匕首刺穿!
紫菀用尽全力绞碎他的心肺,不管怎么说此时他还是凡人的躯体,如此大的伤害还是可以阻挡他的。黑红的血液从他的胸口流出,推开他,他冷冷的看着她,鼻子和嘴巴涌出大量的鲜血,滴落在他淡绿水墨画的锦衣上。拔出刀的时候胸口的血喷溅了她一身,她握紧那柄弯月刀浑身颤抖,那是在隋时他派人送给她护身用的。
脑海中仿佛还是初见他时的样子,多年前还是他年少的模样,雨雾中一袭青竹水墨灰色的衣裳,温润如玉峨眉青烟淡扫,行走间举止淡雅,立地如青山翠竹。
他认真教她念书,学习药理,救死扶伤。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双手采摘过那么多的药草,救过很多人。。。。。。他是师傅,是兄长,亦是父亲,养育和培育她。他那样善良,那样美好,身边的女子爱他敬他,盼望着与他美好的姻缘。他深得君主的信任,允他至高无上的医位。
她一直记得自己的命是他救得,教她所有做人的道理,于是她也如同那些爱慕他的女子一般,将心中对于美好的爱情为他所动,为他所留。可是时光终究还是蹉跎了一切,他并非自己期盼的那般,他早已有了自己的良人,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皇后,还有他的孩子。她只有一颗心,什么都没有。以为苍术是幸福的,可是。。。。。。
眼泪汹涌流出,可惜。。。。。。可惜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摇头“对不起!我会返回大漠,如果找到他的尸体,我会和他长眠在那里!苍术,我要离开你,你这一生是凡人。。。。。。却因我而死!对不起。。。。。。”
他眼中的光慢慢的熄灭,身子直挺挺地往边上倒下去,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袍。
马车剧烈的摇晃起来,马高声的嘶吼着。。。。。。
当一切重新归于宁静,紫菀握了握手腕,低头在脚边发现了玉镯的碎片,洁白的晶莹的光泽。她笑了笑,脚背上还沾着苍术的血液,不远处是苍术的尸体,她站起来却安然无恙。她将怀中的手帕拿出来,将镯子的碎片包好,放进土里埋了。
最后的时候是这镯子救了自己,可是它却碎了,紫菀在心中说了声谢谢。马也摔死了,她遥望着不知道方向的路,又看了看静静的躺在土地上的苍术,收拾了些可以用的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她在心中默念,永别了,苍术。
☆、第五十章 大漠红妆
刺骨的寒风刮过来,巨大的船只在风暴残余的力量后摇晃着登陆上岸,水手们疲惫的从船上收拾东西,驻足在岸上的士兵上前拖下一个冰棺下来,海风凌厉的又持续了一阵子渐渐地又停歇了。
雨下了三天的海岸开始放晴了。
大殿中冷凝的空气似乎是停止的,大臣们有的低着头,有的望着殿门望着,龙翟端坐在大殿之上视线对着殿门一动不动。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进来,通报的宦官直直地跪在地上。
“苍太医,殓了!”
龙翟的手终于是动了动,眼眸低垂,大殿上又归于一片宁静。
“本不该他去的!”他轻笑一声,抬眼望去“紫菀公主呢?”
“这。。。。。。隋朝就是个言而无信的,他们竟然封了紫菀公主为平阳公主!苍太医的手下根本就没有找到公主,陛下,如此这般,怕是又要。。。。。。”
遥远的森林中层层叠叠的落叶飞舞流转,夏日时他们离去,转眼三个多月过去了,换回来的只是苍术的尸体。龙翟握紧双拳,表情冰冷一片不知其心中所想。
“隋是要攻打我国吗?”一位大臣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那宦官一听了这话浑身颤抖,将头扣在地上“隋。。。。。。隋灭了。。。。。。”
再抬头大殿上一片愕然,接着如一滴水珠落入油锅一般轰然的溅开,宦官哆嗦着说完“皇上,这外面的时间与我东洵有过多差异啊!紫菀公主嫁于隋时是隋载记公元609年,可等我们找到苍太医等人时已是隋灭亡之后新王朝唐朝建立半年有余了呀!回到这里问了问,才不过是过了四个月,陛下。。。。。。陛下。。。。。。奴才。。。。。。”他一口气再也提不起来,身子往边上一歪,赵寄奴急急地望殿下跑去探向他的鼻息,转身对着龙翟禀报已然在惊吓中气绝死去。
大殿又归于冷凝之中。
“荒唐!!!”良久,大殿中传出一声愤怒之极的怒吼。
时光轮转,不觉中林见溪水越发的清澈,落叶由浓色青黛转为层叠的橙的、蓝的、黄的、紫的色泽。蝴蝶早在落叶中不见踪影,万物中争向绽放的花朵枯萎不见,一切开始打点秋装开始修养生息。
观月崖口周围的雾气总舍不得离去,如同情人一般缠绵笼罩着,白色的瀑布激流飞下,如同仙女的纱裙。
关千寻总爱在这里远远地看着观月崖口,面前是一个缓缓流动的湖水,湖中怪石中生长着坚硬带刺的灌木,如今结了鲜红的果子。鸟雀觅食中或偶尔因成熟后咕咚一声落入湖水,随着缓慢行走的水流漂浮,渐行渐远。
站在湖边,看着远处隐隐约约地崖口,当初她就是在这里落下被秦侦救起,她还记得当时拿着相机望向悬崖下长长的湖水蜿蜒,不知那水流向何处。
望着远处绵延无尽的森林,相机从她手中落下,坠落时她白色的纱衣翻飞,往上看去只有一双冰冷的双眼望着她落下去的样子。。。。。。
观月崖口与当初落下的悬崖有一点相似,但总归是比这里的崖口低一些的,围绕在迷惘森林不远的几处溪水被她观察了许久,亦未找到与她当初拍摄写真的那种小溪。
眼前也是秋景,恍惚间竟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秦侦?”
耳边溪水呢哝,他站在那里,以簌簌落下的澄黄落叶为背景,身段修长,墨色的黑发微微有些散乱。关千寻在看见他微浮肿的眼帘后收起笑容,走近他关切的问“没有睡好吗?”
“三个多月了,我们刚刚才知道苍术死了!”
关千寻眼帘低垂,不再看他。秦侦冷冷的望着她,仍是简单的发髻,一条锦带从耳边垂落,可是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陌生。
喉结动了动,俊逸的下颚绷紧,他艰难的开口“我是像周夫人那样说的,是个薄情寡义只知道利用你的奸滑男人,可你呢?人是你送出去的,你不是神女吗?为什么一个凡人你都保护不了?”
最后一句话猛地提起,怒吼的咆哮声灌进关千寻的神经,她被吓的瑟缩了一下,摇头强作冷静“苍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说呀?”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你不说,你让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也是神吗?”
“你不要问了,等姜敛出来。。。。。。”她猛地顿了一下,再望着秦侦,好像一切不是预想的那样,摇头“不是的,我没有!”
秦侦直接伸手打了她一掌,她抬起头稳定身体,脸迅速的肿了,他误会了,脸上是厌恶至极的表情。可是,秦侦他们明明是最痛恨魔族的,可是要她怎么跟他解释姜敛其实是依靠着迷惘森林来躲避天兵的追逐呢?
他笑了,那笑让她难过,后退一步与她保持着距离,那一步好似隔着千万道鸿沟。他的笑越来越冰冷,嘴里说着最残忍的话“滚,别让我再看见你这肮脏的魔物!”
他竟然以为是她联合姜敛杀死了苍术,为什么,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呢?明明帮助龙翟解开封印之后预想的不是这样的!他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肮脏的魔物!这句话就像千万道凶残的利刃汹涌着刺进她身体,而他再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毫无顾忌地将她定位。
周荨远远的看着,她的小腹微微的隆起,叹了口气“这一对痴男怨女,何时才会是个尽头!”
暗无天日的混沌中,在这被诸多咒术困住的结界中,往下是猩红滚烫之极的岩流,那里汇聚着一股奇特的力量,明明是邪罔的魔气却与神族的龙渊之气共存着。
极热之地的中央,一声急促的呼吸声响起,一张如同透明的火焰的脸从滚动的岩流中浮了起来,睁开眼是炽热的黄。一个人形从中立了起来,皮肤还是火一般的色泽,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浮动着滚动的岩浆,炙热的眼珠中隐约闪现不悦。
龟裂的焦土上,裂开的纹路下涌动着或深或浅的岩流色泽,一股力量冲天而起,轰然间迷惘森林的上空被炸开一道闪电,黑色的烟尘落下来,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天际刹那间暗了下来。
周荨望了望窗外瞬间变成黑夜的天,黑色的尘飞进落在窗子上,她关上窗子抚了抚小腹,转身望着关千寻疑惑的问“这里不会有座活火山吧?”
关千寻起身,此时整个大地都在震动着,撑起的手又往桌子上放下,摇头对着周荨轻笑“姜敛醒了!”
紫菀在大漠中游荡了又将近两年,几年来的大漠生活使她没有像初来时那般难熬,但在扬州两年中不缺乏水资源的生活着惯了,再初来便又有些不适应了。可是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好几年过去了,突厥王室忙于战争,应该也不会对她这样的女子有何影响了。最初时中原是不可以去的,宇文化及等人那时候追她追的紧,听闻又改朝换代了,或许沙漠呆久了又可以再转为中原去也未尝不可。
大漠之路上沿途的风景迷人,商队来往不绝,夕阳下,阵阵黄沙轻扬,驼铃轻响。
紫菀到了这便开始学会笑了,或许是沿途风民情淳朴感染了她,在遇到些事情总会向人先笑着,笑着问路,笑着道谢。
一路走走停停,替人诊脉治病到也结识了不少人。
骑马走过一进小镇,刚一下马就有人来给她牵着,那是个红脸肤色健康的男子,朗声笑道“阿婉姐,你又跑去给人家治病了?”
她微微点了点头将马缰绳给他,这男子是两年前认识的,他的妻子现在又孕育着一个孩子,取下面纱对他询问道“阿金呢?”
“哦今天吃了药又吐了,第一个孩子也没有这般,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紫菀安抚他,等她诊了脉才能知道,他将马缰绳递给边上的小少年,领着她望屋里去了。
紫菀写了药房子,有些药材在这里还是不好寻到,看来只有用其他的药材取代了,摇了摇头,这里药材短缺,生病了的人想必是难以熬过的。
闭眼揉了揉发涨的眼,阿金的丈夫端了碗粥过来放在她面前“阿婉姐,你这么好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的,这些钱你拿着吧?”
将他从怀里拿出的一袋银子推给他,看也不看他端起碗喝着粥“你先别慌张给我这些钱,你娘子所需的药材中还缺一些,过些日子来往的商队来了,买不买的到还要看你的造化!”
将空碗递给他“晚了,回去休息吧!”
“我。。。。。。哦!那个。。。。。。”他摸了摸手腕认真的对着她说了声谢谢,她点了点头低下头不再理会,大漠白天与黑夜两个极差,临睡时检查了一遍门窗。
一切仿佛平常。
夜风呼啸中忽然一阵人生嘈杂,紫菀被呼救声惊醒,坐起来时嘈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