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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转眼马车已经停在甄府门前,她只得收敛怒气,气冲冲的掀开帘子跳下车,看都不看吉祥一眼。
吉祥根本不在乎她的怒气,自顾自慢吞吞的下了车,然后搭着荷儿的手,慢慢朝大厅走去。
一进厅内,便见面色铁青的甄老爷坐在上方,见只有吉祥过来而未见如意,立刻怒声道:“你妹妹呢?”
吉祥忙走过去,劝慰道:“爹莫要动气,妹妹应该是回自己院子换衣裳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还有脸回来!”甄老爷猛地拍了下椅子扶手,越说越气,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今日之事其实也不全怪妹妹,是那贾二少……哎,也怪女儿,要不是荡秋千荡得头晕先行离开,又怎会出这样的事儿?”
卷二 落尽犁花月又西 第十九章 上眼药甄父震怒
甄老爷当即皱眉,他是知道吉祥有恐高症的,“荡秋千?你不是自打儿时从秋千上摔下来便畏高吗?怎么跑去荡秋千了?”
吉祥面色犹豫,似有难言之隐,甄老爷又追问了一次,她才低着头,轻声道:“爹,你就别再问了,总之是女儿不好就对了。”
站在她身后的荷儿却面色不忿的说道:“老爷,是二小姐硬将小姐扯上秋千架的,小姐脸都吓白了,不停喊停下来,二小姐就是不肯,后来奴婢没办法,只好冒犯了一回二小姐,将秋千停了下来。”说着,荷儿跪了下来,“奴婢以下犯上,还请老爷责罚。”
荷儿姐妹当年是他亲自选给吉祥的,而且一直以来都伺候得很好,所以自然不会怀疑她会说假话。
甄老爷忙将她拉了起来,摇头道:“你维护自家主子,做得对,我又岂会责罚于你?”接着,眼里开始酝酿风暴,对着门外的下人大吼道:“来人,立刻将二小姐给我带过来!顺道将苏姨娘请来!”
女不教,母之过,如意会变成今天这样,做娘的也逃不了责任!
吉祥将荷儿拉到一旁,悄悄对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干得漂亮,她是对如意说自己不会说什么,但可没说她的丫鬟不会上眼药,忍了这个渣妹那么久,今天也该收点利息了。
趁着下人去唤人之际,甄老爷看向吉祥,沉声道:“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一五一十给爹道来。”
“是,事情是这样的……”吉祥完全不带任何个人感情,以旁观者的角度将陈府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但即便这样,也把甄老爷气得拍桌子。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怎么怎生了个这样的孽障!”
吉祥忙劝道:“爹,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该想办法补救才是,陈夫人今日估计也是气急了,未发封口令,而且又被那么多人看见,若不想办法补救,妹妹这辈子可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我宁愿没生这个女儿!”
如意一进大厅便听到这句话,眼圈一红,委屈和难过顿时涌上心头,同样是爹的女儿,为何爹却这么偏心,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是吉祥,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庶女,便要承受这些屈辱吗?
不过她在回院子更衣后已经冷静了不少,知道现在必须要劝好甄老爷,否则出了这样的事情,要么就是嫁去贾府做妾,要么就是被爹逐出府去,无论哪种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她压下心底的不甘和怨怼,走到甄老爷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先是重重的磕了个头,然后哭泣道:“爹,女儿知错,但求爹不要生气,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你还敢说知错?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你竟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我……我……打死你!”
甄老爷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将右手高高的扬了起来,眼看就要落在如意脸上,可一想到这毕竟是自己疼爱多年的二女儿,是自己的亲骨肉,那手便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无力的垂在腿边。
如意本都做好挨打的准备的,吓得眼睛都闭了起来,可等了好一会儿巴掌也没落下来,不禁悄悄睁眼偷看,却见甄老爷已经将手收了回去,面色颓败,似苍老了好几十岁。
她虽然一直嫉妒爹宠爱吉祥,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爹,血缘亲情是做不得假的,不由愧疚的低声道:“爹,女儿真的知错了。”
此时的如意还未及前世那般冷血,所以这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
匆匆赶来的苏姨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如意跪在地上啜泣,吉祥又一个劲的劝着甄老爷,当即诧异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见着苏姨娘,甄老爷立刻迁怒的吼道:“你养的好女儿!竟然做出那般伤风败德之事!”
苏姨娘被吼得一愣,立刻看向如意,严肃地问道:“二小姐,你做了什么惹得老爷这么生气?”
“我……”那种事情让如意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只得咬着下唇,默默流泪。
甄老爷见如意不肯说,火气又上来了,对着吉祥道:“吉祥,你告诉她,她的好女儿做了什么!”
吉祥苦笑,她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那种事情她又怎么好说出口?爹果然是气糊涂了,竟然把这麻烦事丢给她。
无奈之下对着荷儿使了个眼色,荷儿当即明了,走到苏姨娘身边,俯身靠在她的耳边,将陈府发生之事小声的告诉了她。
听完荷儿的话,苏姨娘脸色蓦地一沉,走到如意跟前,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跪了下来,垂首道:“老爷,是婢妾没教好二小姐,婢妾求老爷责罚!”
“姨娘……”如意没想到苏姨娘会为了她下跪请罪,不由有些征楞。
苏姨娘却根本理都不理她,只是径自低头请罪。
按说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做娘的岂会无动于衷?但苏姨娘只是在听到一切后变了下脸色,竟然一点都不为如意担心,她就不怕甄老爷气急了将如意逐出府去,不再认这个女儿吗?
吉祥将一切暗收眼底,想起自己让贾富贵帮着调查苏姨娘,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看来得出府一趟,找他问个究竟了,她可不能让府里埋着个定时炸弹。
甄老爷终究对苏姨娘有愧,加上吉祥方才也说了,这一切都是贾荣华的错,骂也骂过了,更多的怒气是冲着贾荣华而去,而不是对下跪的母女俩。
“如意,滚去你的院子里给我好好反省,誊写两百次《女诫》,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院子半步!至于苏姨娘,教女不严,禁足半个月,抄写一百遍佛经,以儆效尤!”甄老爷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苏姨娘垂首道:“婢妾领命。”
如意也咬着牙低下头,道:“女儿认罚。”
母女俩离开后,甄老爷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回身子,看向吉祥,面上满是自责和懊悔,幽幽地说道:“是爹的错,若不是爹当年纳了苏姨娘又冷淡待她,苏姨娘也不会因为我的关系迁怒于如意,导致她变成现在这样。”
吉祥却不这么认为,她总觉得苏姨娘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至于是什么,就看贾富贵能不能查出来了。
卷二 落尽犁花月又西 第二十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厢甄老爷震怒,那厢,贾老爷也气得半死,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二儿子竟然偷鸡不成反被鸡啄了一口。
贾夫人也气得够呛,狠狠地用指头戳了贾荣华额头一下,怒道:“你怎么就会着了别人的道?还被人抓了现行,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贾老爷虽然生气,但还是有几分理智的,沉声道:“可知是谁下的手?”
贾荣华懊恼的摇头道:“那人是在背后打晕我的,如何看得清?”
“会不会就是那个如意?她不是一直肖想着嫁给荣华吗?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荣华便是想不娶她也不成了。”贾夫人猜测道。
“不可能是她。”贾荣华坚定的摇头,“当时我远远的看见她躲在树后,应该是想算计吉祥,我原想将计就计将他们一同迷倒,既可以拿下吉祥,还可以拜托如意,没想到竟然有人黄雀在后!”
说到这,贾荣华恨得牙痒痒的,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错过了,不但没算计到别人,反倒被人算计了一把,这样的感觉真心憋屈。
贾夫人又猜测道:“那会不会是你那个大哥?”
贾富贵自辩的时候贾荣华已经负气离开,所以没听到他的不在场证明,一听到贾夫人的话,他沉思片刻,犹疑着开口道:“这……儿子便不知了,只是下手之人力道极大,似乎是个练家子,那个败家子哪有这样的本事?”
贾夫人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不屑的说道:“这倒也是,你让他吃喝玩乐还行,打架嘛,还是算了!”
贾老爷微敛双目,手指屈起,在座椅扶手上轻敲了几记后,说道:“今日的聚会上,你可有与人结怨?”
“没有,儿子绝无与人结怨,唯一与儿子有过节的便是陈府的三公子,但那时他正站在吉祥身边,断不会是他下的手。”贾荣华肯定的说道。
贾夫人不由郁结,蹙眉道:“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那到底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这么做他又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贾荣华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似乎闪过什么东西,但却太快了,一时没来得及抓住。
贾老爷立刻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贾荣华又努力想了想,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只得讪讪地摇头道:“没有。”
贾老爷无奈,只得说道:“现在木已成舟,这件事还是日后再说,先想想眼前之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咱们荣华只能背这个黑锅了,娶是绝对不可能的,纳了做妾然后丢在一边就是,咱府里那么大,也不差多养个闲人!”贾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甄老爷子爱女如命,哪会舍得自己女儿做妾?”
“做下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指望着做正妻?没门儿!”
“正妻也不是不可能,但看甄老爷子为了他疼爱的女儿能做到什么地步了。”贾老爷意味深长的摸了摸胡子。
贾荣华立刻反应了过来,看向他,犹豫着道:“爹的意思是甄老爷开出的嫁妆?”
贾老爷赞许的看了儿子一眼,点头道:“没错,正是嫁妆,若他肯拿出一半的家产出来,这个正妻之位还是可以给的。”
“那样不知廉耻的女子,儿子不想娶!”一想到跟如意滚在了一起,贾荣华便有种吞下苍蝇般的恶心感,他连见都不想再见如意了,怎会愿意娶她进门天天相对呢?何况他的正妻就算不是吉祥,也该是个知书达礼的大户嫡女,她一个小小的庶女,也配?
贾夫人也很厌烦如意,但又舍不得甄府的家产,于是眼珠子转了几下,劝道:“傻儿子,姑且先娶她进门,晾到一边儿就是,只等将甄府的家产弄到手,多的是办法让她让出正妻之位。”
“娶个那样的女子进门,贾府跟我势必会沦为全城的笑柄,到头来却只得到一半的家产,这桩买卖划不来!除非他肯拿出三分之二的家产当嫁妆,我倒还可以考虑下。”贾荣华眯着眼睛算计道。
贾老爷寻思了下,还真没错,如意现在的名声已经全毁了,纳来当妾倒没什么,但要娶做正妻,绝对会被人耻笑,这么一算,一半的甄府家产还真不够,当即附和着点头道:“荣华此言有理。”
贾夫人却有些踌躇不定,她可不觉得如意一个庶女能让甄老爷这么看重,别说三分之二的家产,就是一半的家产估计都不会拿出来,谁见过有人给庶女附赠那么多陪嫁的?嫡女还差不多。
但见那父子俩说得热火朝天的,她也不好泼他们冷水,只是微蹙蛾眉,沉思不语。
这边一家三口在算计着甄府的家产,另一边,身在怡红楼的贾富贵,却看着手里的东西,表情阴晴不定。
这些东西是吉祥拜托他查的苏姨娘的资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弱不禁风,低调到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苏姨娘,背后竟然隐藏着那样的秘密。
这个秘密也算是隐藏够深了,他手下的人足足查了一个多月才查出来。
其实早在半月前,属下便将苏姨娘的资料交给了他,但那份资料实在是太简单太干净了,怎么看怎么怪异,贾富贵在现代是混社会的,跟警察打交道打了十几年,为了能知己知彼,刑侦学、犯罪心理学,甚至连一些法医的东西他都知道一些,所以他很清楚,越是底子看起来特别干净的人,背后一般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他让手下的人往深处查,不漏过任何小线索和细节,这才拿到了这份详实的资料。
看完这些资料后,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吉祥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看人的眼光够毒辣,隐藏得这么深的人都能被她揪出来。
不过他也猜到吉祥是前世经历了太多事情,这一世变得猜疑心极重,很难去相信一个人,所以才会对苏姨娘的不妥之处上了心。
想到吉祥,贾富贵不由沮丧的叹了口气。
他明明感觉到吉祥对自己不是没感觉,但那丫头实在是太倔强,又太钻牛角尖了,紧抓着前世的事情不放,一个男人负了她,她便不再相信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