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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盛芳华探上了褚昭钺的额头。
褚昭钺一闭眼,手都软了几分,拿在手中的帕子落到地上。
她的手指真软,那药香真好闻。
他贪婪的嗅着空中飘散的气味,默默感受着软绵绵的指腹贴着他额头的滋味,有一种慌乱的感觉,可却又十分满足。
“阿大,你是中暑了,快回去歇着。”感觉到褚昭钺的体温有些高,盛芳华断定他绝对是中暑了,不应该再顶着大太阳在田间劳作。她站起身来,伸手在随身背着的药囊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斜着瓶身倒出几滴深褐色的液体在手指上,然后迅速抹上了褚昭钺的额角。
清凉夹杂着微微的辛辣感冲上了褚昭钺的额头,这让他忽然间舒服了不少,乱糟糟一团的思绪瞬间被刺激得平静了下来,他低头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一团影子,有些羞愧——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面对别的姑娘,怎么还能有别样的感觉,这绝非君子所为!
褚昭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盛姑娘,我好许多了。”
盛芳华将那个小瓷瓶递了过来:“是我疏忽了,该让你随身带着这个的。”
这是她独家配方,类似于前世的风油精之类药物,用了能提神醒脑,还能防蚊叮虫咬。本以为五月天气还不算太热,可万万没想到阿大竟然中暑了呢,盛芳华有些不好意思,阿大是在给她家开荒造田才会中了招,自己可不能太苛刻了他,还是让他早些回去歇息。
褚昭钺将那瓷瓶接了过来,深深呼吸了两口,清凉辛辣的气味冲进了他的鼻孔,让他的气息忽然顺畅了不少,心里也没那么慌乱了。低头瞅了下,褚昭钺看见了那块掉落的帕子,慌忙捡了起来:“还你。”
盛芳华接了过来,顺势抓住了褚昭钺的手:“阿大,站起来,别蹲着。”
小手软绵绵的,柔弱无骨,褚昭钺的心又一次不争气的跳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子,被盛芳华这般拉着,顷刻间口干舌燥,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大,今日你就别干活了,好好歇歇。”盛芳华笑微微的看着他:“你都分了五千两银子给我,也用不着这样辛苦开荒造田了。”
褚昭钺没有说话,心中执念却更深。
五千两银子总有用尽的时候,可是开出的这块田总会在,在他离开桃花村以后,盛姑娘每次经过这块田,就能想到这是他替她们家开出来的。
这样想着,心中忽然有一丝丝甜。
“阿大,咱们回家吧。”盛芳华哪里想到褚昭钺此刻心情复杂,将他从地上拉起,她放开了褚昭钺的手,开始收拾碗筷:“回家以后再吃饭吧,你中暑了,这阵子也吃不进去,先好好歇息,这才是最要紧的。”
谁说他吃不进去的?褚昭钺用锄头挑着箢箕跟着盛芳华朝桃花村走,心中有些愤愤不平,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才吃了几口就遭变故,自己肚子的一个角都没填上呢,实在是饿得慌了,可偏偏盛芳华却不让他吃饭!
他很想反抗一句,可内心的骄傲让他不屑开口,只是跟着盛芳华默默的朝前边走了过去,初夏的凉风扑面而来,吹得路边树上的叶子掉落了几片,飘飘扬扬的飞在了他的衣襟上,褚昭钺伸手弹了弹,那几片树叶又从他的衣裳上飘走,随风上上下下的飞了一阵,这才落到了地上。
褚昭钺盯着那几片叶子看了又看,这不跟他现在的心情差不多么?起起落落,没个停歇的时候。
“阿大,你在看什么呢?快些跟上。”盛芳华听着身后没有了脚步声,有些奇怪,转头一看,却见褚昭钺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地上,脚跟扎了钉子一般,一动也不动。
这也是中暑的症状,盛芳华有些着急,被烈日照射久了的中暑,会出现头晕乏力,甚至是头痛呕吐,看着阿大这般模样,该是被晒得晕头转向,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唉,自己也是太疏忽大意了,都没有记得带一把伞过来,好歹也能替阿大挡挡日头哪。盛芳华暗自责备了自己一番,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要早些将阿大弄回家去,让他到床上躺躺,给他喝点防暑降温的药汤,歇息一两个时辰,才能缓解症状。
“阿大!”盛芳华迅速折了回去,一把拉住了褚昭钺的手:“我知道你没力气走路了,抓紧我的手,靠着我的肩膀,我带你回家去。”
褚昭钺身子一麻,两条腿发软,真的走不动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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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你瞧瞧,瞧瞧!”路边传来抽凉气的声音。
盛芳华目不斜视,一只手拉住褚昭钺,一边用肩膀抬着他半边身子,飞快的朝家里走了过去。
她知道那些闲得无聊的婶子大娘们在说什么了,肯定是在说她不知检点,怎么能跟阿大这般模样走路呢?盛芳华轻轻哼了一声,将头抬了起来,一脸无畏。
“啊哟,你看盛家那丫头!”一个大婶张大了嘴,盛芳华分明看到她们在议论她,可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来——她难道不该是羞愧得满脸通红,将阿大的手放开,迅速逃之夭夭?
“可不是,真不知检点,咱们村里的姑娘,可能就数她脸皮最厚了!”一个大娘很气愤的望着盛芳华,心中恨恨,凭什么村里那么多后生都喜欢盛芳华,可自家孙女打扮得再漂亮,也没有人瞅一眼?还不是这盛家的小丫头喜欢卖弄,性格浮浪,这才让那一众后生神魂颠倒,心里头只想着往盛家小院跑。
尤其可恨的是,她竟然勾走了王二柱的心!
王二柱在桃花村的大娘大婶心目里,可是最佳的女婿、孙女婿人选,他家世不错,桃花村里再也挑不出比他家宽裕的了,更何况王二去年还考取了秀才——虽然夫子说,王二柱最多也就是能考中秀才,可这依旧阻挡不了桃花村的大娘大婶们对他的偏爱:家世好,长相俊,还是个秀才,真真难得!
王二柱这秀才,跟一般的秀才有些不同,旁的秀才怎么着也要穿件长衫表示自己乃是斯文人士,王二柱这秀才,只有进城去才穿青色长衫,在桃花村里他跟村里人穿着打扮完全一样,十分接地气,这让不少姑娘都忘记了他秀才的身份,总觉得他是跟自己青梅竹马,自己跟他可是十分般配。
可是,毕竟每个人都长了一双眼睛,若是没瞎的,自然明白王二柱喜欢的是谁,故此盛芳华被村里不少人记恨上,虽然当面不明说,可暗地里聚到一处,唾沫星子横飞的说上几句,好像心里头就能舒服些。
“水生大娘,快莫要说了,盛姑娘可是神仙派下来的人!”李大娘慌忙制止了那人往下说:“当年对面山上的道长不是这样说的?口里积点德,莫要说得太不像话了。”
“神仙派下来的人?”水生大娘一横眼:“都过了十六年,你还记着这混账话?对面山上的道长去年得病死了,要是他真那么能看得准,那他怎么没来得及给自己准备棺材咧?要这盛家的小丫头真是神仙派来的,怎么不能给他起死回生哪?”
“不是听说那道长死前交代了要焚化的……”李大娘才弱弱的说了一句,旁边早有人将她的话压了下去:“别管这些了,咱们又不是第一日在说盛姑娘了,也没见神仙降罪下来,你担心个啥子哟!”
三姑六婆们聚到一块,看着盛芳华和褚昭钺慢慢走远的背影,唾沫星子飞溅:“真是了不得,端阳节才与王家二柱亲了,现在又跟阿大勾肩搭背,可真是不要脸!”
褚昭钺的耳力好,即便那三姑六婆的声音比较小,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的火气渐渐的聚到了一处,怎么能这般在背后说人坏话?若非是一群女子,他定然要出手好好教训她们一番。
不知道盛姑娘听到了这些议论没有?褚昭钺低头,用眼角漏出的余光瞟了盛芳华一眼,见她脸色不变,不免有些惊奇,这位盛姑娘还真真是与众不同,一般的姑娘遇到这种事情,谁不是哭哭啼啼的?有软弱些的,指不定还会寻死觅活,可盛姑娘呢,全依旧是容颜淡淡,仿佛那些事情跟自己没有半分瓜葛。
他有些钦佩盛芳华的胆量,这小小的女子,看起来身姿柔弱,可那纤细的身躯里,却有一颗无比坚强的心。他努力将身体调整了下,尽量不要让自己压着了盛芳华,这稍微的变化都让盛芳华发现,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不打紧,我能扛得住。”
她这一抹笑容极为甜美,褚昭钺看得呆了呆,忽然间领悟到了一句话的真谛——万般繁华也不及你莞尔一笑。
听到这句话是在一次游宴里,他佯装喝醉,躺在水榭里头歇息,却无意听到了外边两个有情人的呢喃低语。那时候的他,心中暗自好笑,这可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是方才那瞬间,见着娇柔的花瓣中微微露出的丁香颗,心中竟然荡漾了起来,就如一叶小舟,在那碧波之间不住摇晃。
“怎么了?”盛芳华有些奇怪,阿大今日眼神有些不对劲,唉,可怜的人,中暑了就变得这般痴痴呆呆了,得快些将他扛回去才行。
正在努力朝家里走,半路上遇到了盛大娘,手里提了个篮子,脚步匆匆忙忙。
“阿娘,你要到哪里去?”盛芳华招呼了一句:“阿大中暑了呐。”
“中暑了?”盛大娘见到褚昭钺一张红红的脸,不由得也慌张了起来,赶紧走过来搀住褚昭钺的一只胳膊:“芳华,你撒手,娘来扛着他走。”
芳华可还是个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怎么能跟年轻男人勾肩搭背?特别是在这要紧关头,正是关系到她的亲事哪,可不能再有绯闻传出去了。
盛芳华一挑眉,瞬间猜到了便宜娘的心事,耸了耸肩,她搀扶着褚昭钺行走之事,只怕此刻村子里有大半人已经知道了,经过那些大娘大婶们添油加醋的描述,只怕已经变成了他们不顾羞耻,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哩。
只不过盛芳华并不想让她这便宜娘伤心,故此还是很听话的将褚昭钺交到了盛大娘手上:“我去叫虎子来帮忙。”
见着她那窈窕的身姿飘忽着远去,褚昭钺心里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离他越来越远,想要伸手抓住,可却怎么也捞不着,只能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忽苦忽甜。
“阿大,现在天气热,你别累着,好好的在家歇着。”盛大娘扶着褚昭钺,看了看他满脸通红,有点心疼:“不着急要地的,我和芳华十多年没地,不也过来了吗?”
褚昭钺默默无语,盛大娘的话虽然朴实,可却让他心里暖洋洋的,褚国公府里头,表面上笑嘻嘻可心里藏刀子的人不在少数,而且不少人说得客套,可却没有一丝真心的关怀,就连他的母亲褚二夫人,也不知道如何真正关心他。
“阿大哥!”虎子惊讶的呼叫声传了过来,一只胳膊插进了他的臂弯:“快些进院子歇着去!”
盛芳华刚拎起路边放着的那只篮子,就听着里头传来咕咕的声音,揭开那块布一看,两只老母鸡的脑袋钻了出来,昂首挺胸,只是暗红色的鸡冠耷拉着,不比那公鸡高高竖起。
“阿娘,你提这两只母鸡是准备去作甚?”盛芳华疑惑的看了看盛大娘,她这便宜娘心地好,若是村里有人生了病却没钱买好东西补充营养,她就会送只鸡过去让人家补补身子,可最近村里风平浪静的,也没见谁家有人生病,她准备把鸡送到哪里去?
老母鸡在篮子里咕噜咕噜的低低叫唤了两声,似乎被太阳晒得有些不乐意,翅膀艰难的扑扇了下,盛芳华看到了一根青色的绳索从母鸡羽翼下露了出来。
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用手把那母鸡挪了挪,轻轻一勾,一串铜板就出现在面前。
这根绳子有几分熟悉,那不是王二柱送来的铜钱里边的串绳吗?只不过那时候绳子还余了很长一段,结了个图案,现在那绳结已经不见了,口子扎得紧紧,很明显这绝不止一百个铜钱,起码上了一百五十个。
“阿娘,你到底准备去做什么?”盛芳华有些生气,这个便宜娘也真是的,大手大脚,完全不将她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当一回事!好不容易才挣了一百个铜钱,她却这般大方,添上了好几十个又送了出去!
“我……”盛大娘支支吾吾,不敢看盛芳华的眼睛。
盛芳华忽然心中一亮,便宜娘该不是想提了东西去王二柱家吧?
“阿娘,你是不是打算去王志高家?”盛芳华的声音里明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