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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白鸿文面色古怪的看着白玉儿轻声询问道。
白玉儿想着该不该告诉他实话,就听他又幽幽道:“是不是上回你向我打听大舅身世的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
察觉到大哥眸子里射出危险的寒光,白玉儿不争气的瑟缩了下脖子,厚着脸皮摇着他衣摆娇声软语道:“大哥,我不是有意不告诉你的!只是那时候怕说出来,你…”
话未说完就被白鸿文斜了她一眼截过话去,“我怎么样?怕我生气还是怕我与大舅生分?白玉儿,你就是这么想你大哥的么?”
最后一句话陡然拔高了音调,但也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屋子里的秦氏他们是听不到的。
虽不知大哥为何生气,白玉儿还是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直接赖在他肩上撒起娇来,白鸿文被她闹的没了脾气,但还是语重心长道:“玉儿,记住大哥的话!下回有什么事儿,千万不要一个人扛,有事儿与大哥商量!我答应过爹要好好照顾你的!”
见大哥眸子里露出的怜惜,白玉儿才恍然原来大哥是心疼她。
白玉儿更是依赖的趴在他肩头,也没了方才的忐忑,娇声娇气道:“那大哥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大舅与娘挺般配的!”
她自顾自的说话没发现白鸿文的一双眸子瞬间黯了下去,许久后才听他涩然道:“只要娘同意,我自是不会反对。”
能得大哥这句话白玉儿已经很满足了。大哥不像她,对这具身子的爹肯定有深厚的濡沫之情,要他接受娘改嫁,他身为人子,肯定心里不大痛快。她也并不打算劝他,这还得大哥他自己想通才行。大舅既然为了娘这么多年未娶,想来他也不会在乎再多等些时日。
两兄妹又说了些旁的话后才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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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忠义国公府,因是家宴国公夫人把宴席安排在暖厅。
蓝宇晴近日越发觉得身子疲懒,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想却不敢说出来,她躺在沉香木的美人榻上,身上盖了件蚕丝薄被,塌前安置了一个火炉,上面架着一个铜质刻祥云茶壶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却无人理会它。
屋子角落的案子上,还摆着一个掐金描花卉的小巧炉鼎,上面插的檀香飘着袅袅白烟,淡淡的茉莉香味儿徐徐在屋里里萦绕。
紫彩计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她才轻手轻脚的走近美人榻前,轻声唤道:“姑娘,该起了,时辰差不多了!”
紫光自上回受刑后,虽被救回了一条命但大夫却隐晦的表明她日后难以做母亲。姑娘虽还是继续让她在身边伺候,但却不像往日那样重用她。她虽不知姑娘和紫光去魏府发生了何事,但她本着多做事少说话的原则,什么也没问。
蓝宇晴蹙眉迷茫的挣开双眼,半响才懒懒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话,酉时了。”紫彩垂首恭敬的回道。
“恩,更衣吧!”
沿着九曲长廊,蓝宇晴领着紫光紫彩信步走着,眸光不时瞟向周围的景致。
“九妹当真好兴致!”一道不大协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蓝宇晴不用回头就知来人是谁。
六姑娘披着湖蓝色貂皮斗篷,莲步轻移的往蓝宇晴这边走来,她目光在蓝宇晴孔雀翎披风上顿了顿,眸子溢出疯狂的嫉妒,这件披风她知道是老祖宗的压箱货,没想到却给了九妹。
这孔雀翎的披风可是极为难得,听说光是袖子上的繁复绣花,都是三个绣娘用三中绣法绣上去的。更不用说衣摆处那闪闪发亮的南海珠子了。不光个个色泽圆润饱满颜色纯正,而且听说到了夜里还会有幽香传出。
整个国公府就老祖宗那儿有一件,还是当初老国公领兵随先帝征战立下汗马功劳后,先帝赏赐下来的。当初老祖宗拿出来时可是眼馋了好些人,没成想最后却便宜了眼前人。
六姑娘越想越气,想到最近听嘴碎的婆子私自传的一些闲话,口不择言道:“九妹,你不知道我那回竟听下面人说你与那魏府三爷已经珠胎暗结,这些日子不出门是在养胎,九妹,你不知道我当时听了是有多么气愤!我当场让人抓了那嚼舌根的人,使人审讯他们,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竟想污蔑咱们国公府九姑娘名声!”
六姑娘身后跟着的两个大丫鬟都吓得呆住,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姑娘会把这些闲话当着九姑娘面儿说。
“你,你……”蓝宇晴指着六姑娘,气的脸色青白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姑娘,你怎么了?”紫彩一见蓝宇晴情况不妙,立刻伸手扶住了她惊呼道。
六姑娘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不过想恶心恶心她而已,谁知她竟这么不争气的就这么晕了过去。
眼巴巴的瞧着她被两个丫鬟抱走,想到待会儿她要面对的惩罚,六姑娘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
☆、第67章 城|67
暖厅里,老祖宗得知她宝贝儿孙女竟然突然晕倒了,她急的什么也顾不上,搀着丫鬟手就要去看她。
国公夫人同样担心,她与二房三房夫人告了罪,亲自搀着老祖宗往清汐院去。
待她们走的看不见了,二夫人才貌似无意的说道:“也不知九丫头是怎么了?她打小身子就好,这怎么去了趟武梁县回来,身子就差了呢?”
见三夫人若有所思起来,二夫人眸子快速闪过精光。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三弟妹应该也想到了吧!
“娘,您救救我吧!”二夫人正得意,不妨身子被人撞了个趔跌,刚要怒骂就听到女儿熟悉的声音响起。
“呀,惠姐儿怎么了?”二夫人忙扶着六姑娘蓝宇惠的身子惊讶道,见她只顾得哭嚷着让救救她却不说是何事。
二夫人最是了解自个儿女儿的性子,最是娇蛮莽撞不过了,想来又是惹了什么事儿。她怒瞪着跟蓝宇惠身后的丫鬟,指着她们道:“六姑娘这是怎么了?”
大丫鬟欢颜与欢喜互相对视一眼,又看向一旁的三夫人欲言又止的看着二夫人,不知该不该说。
三夫人把她们动作看在眼里,遂赶在二夫人说话前喝道:“没听见二夫人问的话吗?还不快说!”
仿佛她才是两个丫鬟的主子。
二夫人眼里闪过不喜,寒着脸朝两个丫鬟斥道:“不得隐瞒,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两个丫鬟遂战战兢兢的把方才的事儿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出来,话音刚落三夫人掩嘴惊呼道:“天呐,惠姐儿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晴姐儿她真的…”
二夫人气的倒仰,再顾不得平日的温婉又急又气的打断她道:“三弟妹,都说是听下人说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我们惠姐儿说的了呢?”
三夫人混不在意道:“晴姐儿不就是听了惠姐儿说的这些话才晕倒的吗?”
三夫人气的脸色通红,不想再跟这一根筋的三弟妹说话,张嘴刚要说什么么,就听屏风那边有人询问:“二弟妹,出了何事?”
声音洪亮如钟却是国公爷蓝宇烃问话,想来他是听到这边的动静了。
不待二夫人回话,三夫人扬声道:“国公爷,可不得了了,晴姐儿方才晕倒了!娘和大嫂也赶过去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屏风处传来,须臾转出一个身长七尺左右约莫五十多岁的男子,他一脸络腮胡看着很是彪悍。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看形容与他长的颇为相似。
二夫人见惊动了国公爷,此时真是恨不能撕了三夫人那张见缝就钻的利嘴,她求救似的看向国公爷身后左边的男子,察觉到女儿在她怀里瑟缩了下,知道她这是害怕了。
知道女儿一向怕老爷,她安抚的在她背上拍了拍,“国公爷,晴姐儿大抵是身子弱受不得寒才晕倒的!”
说罢还不忘朝三夫人眨眨眼,示意她别说话。谁想她却惊呼道:“二嫂,你眼睛怎么了?”
人也上前凑在她跟前探头在她面上细细打量着,嘴里还咕囔着,“二嫂,你眼睛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一会儿时辰就眨个不停呢?”
她顿了顿突地又蹙眉恍然道:“该不会是得了啥怪病吧?”
人说完也向后退出去数步选,仿佛二夫人身上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
二夫人气的脸色忽青忽白很是诡异,国公爷皱眉道:“二弟妹既然人不舒服还是回去歇着吧!”
二老爷收到兄长的示意,上前扶着二夫人就要把她带回去。见的她怀里的女儿还死死埋在她怀里不肯出来,不由沉声唤道:“惠姐儿!”
六姑娘蓝宇惠不敢再躲,抽噎着从二夫人怀里探出头偷偷瞅了眼二老爷,发现他正虎着脸瞪她,吓得缩着肩膀耸拉着脑袋不敢再吭声。
见女儿肩膀一抖一抖的却不敢再哭出声,二夫人很是心疼。她见大伙儿的目光都被三夫人方才的一嗓子转移到她身上,无奈只得继续不停的抽着眼皮,弱弱的倚在二老爷怀里,有气无力道:“老爷,妾身身子突然有些不适,咱们先回去吧!”
回去后再想办法,免得这里有个快嘴快舌的三夫人老是坏她事儿,如今她只得依着她的话头往下说,但却并不感激她,要不是她嘴快,她也不会是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二老爷与国公爷打过招呼后就半扶半抱着二夫人往外走,蓝宇惠怏怏的跟在他们身后。
刚拐过雕着神兽祥云的影壁橱,就见门口站着四个局促不安的姑娘,想来她们是听到里面的声音不好进去。
见着二老爷他们出来,她们踌躇不决的互相对视一眼,才在中间那个身穿烟霞色绣缠枝软缎对襟长袄,杏白色百褶裙,长的甚是温婉清丽约莫十七岁年纪的女子的眼色下,纷纷上前与他们行礼。
二老爷唔了声点点头就扶着虚弱的二夫人先行离去。
六姑娘蓝宇惠看着四姑娘蓝宇颖眼睛一亮后又黯然下去。八姑娘走到她身旁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眼睛闪了闪遂圆圆的苹果脸皱在一块儿,关心的问道:“六姐,你怎么了?母亲她怎么看上去不甚舒坦的样子?”
六姑娘一向不大喜欢她这庶妹,知道她平日最爱装模作样遂语气不好的哼道:“这会儿又没长辈在,用的着你在这儿假惺惺,你这是做给谁看呢?”
说罢朝四姑娘蓝宇颖眼巴巴看了眼后,扭身追着二老爷他们去了,八姑娘莫名其妙吃了挂落气的脸儿通红。
四姑娘蓝宇颖见状,上前拍着她肩膀柔声劝道:“二伯母身子不舒坦,六妹估计心里担心所以难免语气冲了些,八妹你不必往心里去!”
八姑娘小声嘀咕道:“她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四姐,母亲身子不适我得去看看!”
与四姑娘五姑娘七姑娘告辞后快步跟了上去,她本是庶女生来就低了嫡女一头,言行更得谨慎,万不能传出不利她名声的话。她平日曲意讨好嫡母为的什么,还不是想谋个好姻缘。姨娘自她懂事起就常在她耳边唠叨,女人一生出生不得选择,那婚事就是她们第二次重生。她始终记得姨娘临死前拉着她手说的话,“磬姐儿,姨娘是等不到你嫁人生子了!日后你要好好孝敬太太,你虽不是她亲生的,但你好歹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只要你本分,太太肯定会为你指一门不错的婚事。你万不能学姨娘眼高手低去与人做妾!记住没?”
听不到她回答,姨娘更是紧紧攥着她的手,待她含泪应下后,姨娘才仿佛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般撒手,脸色灰败的如下一刻就会消失。
她不像四姐七姐她们,有亲生姨娘为她们谋划,虽生为庶女但平日一切用度并不比嫡女差,当然与九妹比不得,那可是整个国公府的宝贝儿。不仅得老祖宗喜爱,就是一向冷面的国公爷对他这个老来女也是极为疼爱。
她不是不羡慕,但也知道羡慕不得,那是她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度。
清汐院里,老祖宗坐在蓝宇晴床前拉着她手,见她虽紧闭双目却眉头紧紧皱着不得舒展,她怜惜的拂过她眉宇间,突听她呢喃道:“宸郎,我那么爱你,难道还比不过一个红杏出墙的女子?”
后又不知梦到什么,身体剧烈的扭动起来,晶莹的泪珠儿从眼角滑落到粉白蚕丝绣梅花的枕套上,不多会儿便潮湿了一大片。老祖宗一惊,犀利的眼风扫像立在床幔处的紫光紫彩,厉声喝道:“姑娘梦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紫光紫彩在姑娘呓语时就知道情况不妙,果然就来了。二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毫无隐瞒的把蓝宇晴的情况说了一遍。
老祖宗许久都不曾言语,只眸光复杂的看着床上小脸儿异常苍白毫无血色的人儿,她近日尖翘的下巴越发尖了,往日还有些丰润的身子也单薄下来,见她安静的躺在那儿,不由想到她刚出生的那会儿。
那时老国公刚去世,她成日提不起劲儿,身子也渐渐衰败下来,请了太医只个个说是心绪不宁思虑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