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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晋之,年前那次劫杀你可査清楚是何人所为了吗?”紫衣男子把眼里的狠厉隐下去,好奇的问道。
说到这个周传翼也冷笑道:“还能是谁,除了王府里的那个,还能是谁?好了好了,咱兄弟二人还是喝酒吧,说这些扫兴的话作甚?”
一时二人都不再说话,只听得到酒入喉咙的吞咽声,还有斟酒时的滴答声。
☆、第73章 城|73
二月初三是黄道吉日易出行,季宸定在这日远行,毕竟这去京城也得四五日功夫,到了之后还得找客栈,去的晚了怕是连客栈都不易找了。
这也是为何每年入京赴考的举子都提前大半个月到京城的原因。就因为他前世不知道,挨到二月中旬才去,那时挨着考场近的客栈大都住满了,没法子他只好满京城的找,这也是他与蓝宇晴那段孽缘的开始。
这日卯时三刻秦氏就领着白鸿文兄妹出门往季家去为季宸送行。
到了季家,季勋难得没摆出臭脸来,只撩了撩眼皮子不咸不淡的对着他们道:“来啦,宸哥儿正拿东西呢,想来也要出来了!”
秦氏笑道:“没事儿,我们等等也没什么!”
白玉儿对这季勋没啥好感,全因过年那时他总挑剔的看着她,言语之间就是说她如何如何配不上他儿子,最后还是季宸淡淡说了句,“爹,她是你未来儿媳妇!”
季勋才哽住话头,阴沉着脸仿佛人家欠他数十万银子似的,直到吃罢饭他竟话也不说就直接出去遛弯了。秦氏很是尴尬,白鸿文也冷着脸,庞氏只得陪着笑脸与他们赔罪道歉。
虽是不喜欢季勋,但他毕竟是季宸的爹是她未来公公,白玉儿敛了心中的不痛快,乖乖巧巧的屈膝甜甜叫道:“季伯伯!”
白鸿文同样气恼季勋,他如珠如宝疼宠的妹妹竟被他如此嫌弃,要不是看在他是长辈,还有怕玉儿夹在中间难做,他真想扭头就走。所以他只面无表情的唤了声,“季伯伯!”
索性季勋今日没甚心思找他们茬儿,秦氏不由狠狠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长子与他闹僵起来,最后不好做的还是玉儿,如此最好不过了。
虽是已是二月,晨起的风还是有些凉,白玉儿今日穿着春衫难免有些冷了。她爱美是一头,还有个不为人知得小心思,那就是想给季宸留个好深刻的印象,要知道他这一走就是大半年,说不定还会被直接授官留京,要是时日长了忘了她了或是被京城那些名门闺秀吸引走了,她倒是还不至于要死要活,就是有些不甘罢了。要知道季宸还算是她前世到现在真正意义上决定要定下的男人。
秦氏已发现白玉儿哆嗦了下,就知道她这是被晨风吹的冷了,但碍着季勋在一旁,又不好说她,怕他更加不满玉儿,觉得她太不懂事儿。
白鸿文眉头拧了拧,他出门前就说让她多穿一件儿,谁知她竟是不听只说不冷。现在可不是遭罪了,他方要解下他自己的棉袍来,却被发现他意图的白玉儿止住了。
在白玉儿执着的眼神下,白鸿文冷冷清清的瞥她一眼后,遂松开手背对着她,她知道大哥虽妥协了但也生气了。
她无奈苦笑一声,想着回去再好好哄哄大哥。
须臾季宸肩上挎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手里还拎着他的书箱出的门来,庞氏追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交代道:“宸哥儿,出门在外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别舍不得吃,想吃啥就买啥!咱家里这些银子还是有的!喔,对了,你那二百两银子够不够?你看娘在给你拿多少合适…”
“行了行了,宸哥儿这么大的人了,他难道不懂照顾自己?你就别啰嗦了,这亲家母还在这儿,别让人看了笑话!”
收到儿子的眼神,季勋虎着脸打断庞氏的唠叨,在他心里庞氏这存属于瞎操心,宸哥儿这么聪明的人,该怎么做他心里自然有章程。
不过他还是把他最关心的事儿问了出来,“宸哥儿,这次科考可有把握?”
庞氏虽觉得季勋现在问这话不好,但她也想知道,遂直直的看着季宸。秦氏他们自然都很关心这个,都竖着耳朵听他怎么说。
季宸也没让他们失望,含笑道:“爹娘,秦婶儿你们放心便是!”
儿子既然这么说了,那他就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这次科考会中,季勋咧着嘴笑道:“好,好,好!我儿果然没让爹失望!”,说罢往白玉儿那儿看了眼道:“你与玉姐儿也告个别吧!”
所有人都吃惊得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毕竟他们都知道季勋不喜欢玉儿,可方才他竟让季宸单独与玉儿说话?
秦氏自是高兴,她拉着皱着眉头的长子轻声道:“文儿,宸哥儿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就让他与玉儿说说话吧!”
她也不清楚从何时开始她这长子竟开始防着宸哥儿,不让他单独找玉儿,连说话都不行。
白鸿文冷冷的瞟一眼季宸,发现他正笑意盈盈的看着白玉儿,他郁闷的呼出一口气,随着秦氏往堂屋里面走。
院子里一时静悄悄的,只剩下季宸与白玉儿。一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对方。
白玉姐想着她本是有许多话想说的,但真的面临离别时,她只觉得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一肚子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季宸也眸光复杂的看着眼前一身月白蜀锦素纹春衫的少女,他轻声道:“你还是穿鲜艳的颜色好看!”
“啊?”白玉儿没明白季宸这话是何意,待看到他眸子顿在她身上,她心下恍然嗤笑道:“哼,你以为我不想啊!漂亮的衣裳谁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例外!要不是你…”
季宸丢下身上的东西,一把扯过她紧紧拥她在怀,知道都是因着自己她才委屈自己放弃了喜爱的衣裳,他下巴抵着她发顶摩挲了会儿,半响才幽幽叹息一声,“委屈你了!”
他略略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疼惜,一双眸子更是瞬间柔和下来。
“算你有良心!”白玉儿很是受用的娇声嗔道。
“恩!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心里都记得!”季宸似承诺似宠溺的说道。眼睛却看向那经历了整个冬日萧条下来的葡藤架,如今天气回暖它已开始慢慢苏醒,萌发新的嫩绿幼芽。就如刚重生回来的他,因前世之故,那时他心境沧桑的如枯井,他觉得他这一世除了报仇外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干涸的心触动,没成想这世上还有一个她也唯有一个她却让他死寂冰凉的心悸动了。他想如今的他,也将从今日起开始他新的人生了。
白玉儿咦了声,她没想到季宸还会回她,抬头想看看他说这话时是个什么表情,没成想方抬眸就撞进他如古井似的黑黝黝的眸子里,她想移开目光的,却又忍不住被他眸子里的漩涡吸引,便想看的更深,想看看他那沉淀在眼底的到底是什么。
唇上陡然覆上一冰凉柔软的东西,白玉儿陡然回神,有心想推开他,却慢慢沉浸在他温柔怜惜的亲吻中,理智虽告诉她此时不能如此,却偏偏像是受了蛊惑似的,一个声音不停告诉她,他要走了,待会儿就要走了…她也顾不得此时正在季家院子里,她娘,大哥,庞婶儿,薇姐姐,季伯伯他们都在。她只想放纵一次,为了她哽在心中的那丝不舍!为了她心中那丝忐忑和酸涩!
她也不知道前世那个对爱情嗤之以鼻的白玉儿今生会因一次离别就生出这么多情绪,有对他的不舍,有对他的不信任,有对未来的彷徨。她不敢保证他去了京城,见多了那些端庄美丽的闺秀还会不会喜欢她这乡野村花。虽是对自己相貌很是自信,但有哪个男人不贪鲜!
白玉儿疯狂的回应着他的热情,粉舌描绘着他的唇角似要把他吞噬下去,手不自觉也抚上他俊秀的面容上。此时她想,就算日后他不喜欢她了,她也不后悔今日所为。至少他们之间有过这么难忘的一次。
察觉怀中娇人儿的转变,季宸更是兴奋的追逐着她的舌,或舔或允或逗弄,仿佛此时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直到脸庞上抚上一冰凉绵软的小手,他分外不舍得离开那令他留念不已的粉唇,捉住那纤长柔嫩的手指哑声道:“手怎么这样凉?”
白玉儿似脱水的鱼儿,绵软无力的伏在他胸前,娇|喘连连道:“想让你心疼!”
“傻瓜!”季宸这才明白她早早换上春衫是为了这个,他虽也穿的春衫却并不觉得冷,以为她也和他一样,谁曾想竟是为了他的心疼。
他举着她手到唇边哈了哈热气,捏了捏她柔嫩的手指,把她小手包在他大手中,盯着她沉声道:“玉儿妹妹,你可知你如此做我虽会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气恼?!”
看着白玉儿迷茫的透着水光的眸子,季宸心里突地又软了软,轻声道:“玉儿妹妹,我在你心里竟是如此没有自制力的人?”
见他了然的看着她,白玉儿惊觉自己的心思竟被他看穿,只尴尬了一瞬,遂又理直气壮的控诉道:“你们男人还不都是一样!不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趁着这个机会她试探的问出来,想看他如何说,若是…
季宸沉声道:“玉儿妹妹,你只需记住,这一世我季宸只你一人!”
见他面色沉重,没有丝毫犹疑的就说了出来,白玉儿心里很是开心,她垫着脚飞快地在他唇角上亲了下,昂着头娇滴滴道:“这是送你的礼物!”
“呀,我什么都没看到!”
季薇捂着眼睛转身就走,却是走了两步又回身跑到季宸那儿,快速把一个东西塞到他手里,丢下句“你们继续!”,就扭身跑回了屋子。
白玉儿从怀里探出一个荷包也塞到他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自在的面色道:“宸哥哥,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74章 城|74
一晃日子就移到三月初了,离季宸离开已有一个月时间了,但白玉儿却老是在夜深人静时不自觉想到他那日拿着那绣着米老鼠的荷包时的窘迫神态,她就很想笑。
哼,也是活该!谁让他害的大哥以为丢了她送的荷包很是自责了一段日子呢?
“玉儿妹妹,你笑甚?”季薇凑在白玉儿跟前好奇的问她。
她如何能把季宸的糗事说出来,只转移话题道:“薇姐姐,你待会儿真的要去怡颜阁吗?要不待过两天我去求求大哥,说不定他就同意了,到时咱两一块儿去呗!”
说来也是白玉送季宸那日时穿得少了,身子受了寒,这一趟风寒整整拖了快一个月才渐渐好转,可是吓坏了秦氏。
白鸿文心疼之余更多的是对她不爱惜自己身子的气恼。所以这回他直接说了这这些日子不许她出门的话,秦氏也硬起心肠无视她的撒娇,每日给她炖着各种汤水滋补。喝的白玉儿如今是看着秦氏进来就还怕。
“娘啊,我如今已是大好,你看是不是不用再喝了?”白玉儿捧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秦氏道。
“不行,必须喝!”秦氏对于这个完全是没商量的,把粗瓷大碗递给白玉儿斩钉截铁道。
季薇见状立刻起身冲白玉儿眨眨道:“玉儿妹妹,我得走了!”,又与秦氏说了声就不等她说话便急慌慌的出了屋子。
“薇姐儿,喝了汤再走吧……哎,这孩子,这么着急去是要哪里?”秦氏追在季薇身后扬声喊道,见她越喊她走的越快,便疑惑的嘀咕道。
可不得快些走嘛,想到薇姐姐来了几次就喝了几次汤后那苦兮兮的脸,白玉儿不厚道的笑了,她突然觉得嘴里的汤水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
秦氏收起空碗却不急着走,而是顺势坐在床前的杌子上道:“也不知你大哥今年这次乡试能不能中?”
这都还早呢,如今才三月大哥还要八月才开始考呢!不过想到娘对大哥寄予厚望,想来也是极为担心的,遂佯装叹息一声道:“哎,也不知宸哥哥今天考的怎么样?”
秦氏拍着腿惊道:“我的儿,你要是不说娘险些忘了,得,娘得给你爹上柱香去!”
人已跳起来拿着空碗出门走了。
远在京城的季宸,此时坐在贡院里,看着纸上那一道道熟悉的试题,他恍惚了一阵突地打起两个喷嚏,才含笑拿起毛笔沾了墨水唰唰写起来,巡视的考官连连点头,觉得他是个好苗子,不由起了惜才之心。
真可谓是冥冥之中天注定,这也注定了季宸将来仕途的坦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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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府后院铭静堂正房里,一四十五岁左右穿着正红色家常襦裙的端庄秀雅的贵妇人坐在红木榻上,她一手品茗一手执着雪白的丝帕沾沾嘴角,无奈的看着下首那妙龄少女。
她两个女儿中就这个小女儿长的面容像极了她,但性子不知随了谁很是懒散。此刻坐在那里,垂头拨弄着她手脖子上的蓝色琉璃珠串,双脚还不时踢踏着,没有一点儿女子该有的娴静。
见她穿着桃红刻丝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