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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辰呆呆的看着苏婉,有点不明白他娘为什么忽然改变了品位。“娘以前不是说这样很可爱吗?”
被宋子恒默默注视的苏婉眼睛都没眨一下,随口扯道:“你现在长大了,就不可爱了,还是正常说话,做个小男子汉吧。”
被不可爱的宋良辰小脸瞬间耸拉起来,似乎有点不明白世界为何转变这般快。然而他忧伤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爹一路喂食,已经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他娘嘴里了。
吃完橘子,是不是该吃奶特意给他做的桂花糕了?甜食忠实爱好者宋良辰想到这,心里无法抑制的着急起来,恨不得整个人扑上小桌子,用小身子制止他爹娘伸向桂花糕的魔爪。
宋良辰还没想好怎么行动之前,宋子恒已经注意到他看着桂花糕时,眼底闪烁着强烈的光芒了,不由挑眉:“想吃?”
“特别想吃。”宋良辰咽了咽口水,小脑袋用力点头,仿佛这般就能让他爹看清楚他究竟有多想。
宋子恒问:“你娘先前说过什么?”
“爹爹坏。”宋良辰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小嘴巴扁了扁,不甘愿的回道,“数数对了就能吃零嘴。”
“那你数对了吗?”
“太多了!”宋良辰控诉道,伸出自己长满肉旋涡的小胖手,“不够数!”
苏婉忍俊不禁:“你手指头不够,不是还有脚趾头吗?”
宋子恒本想说他们这儿有手指,就慢了半秒,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了,宋良辰恍然大悟,小胖腿本就盘在毯子上,这会儿飞快抓住袜子的一端,一扯,露出白胖胖的小脚丫。
另一只也同样的动作,只是光注意脱袜子了,小家伙重心不稳,冷不丁身子往后仰去,他身上肉乎乎,马车上又铺着毯子,又软又大,他往后仰还不够,小身子团成团,滚了个跟头,才堪堪刹住车。
许是转昏头了,宋良辰从地毯上爬起来时,还有些分不清方向,小屁股对着宋子恒和苏婉撅了许久,才终于转过身来。
苏婉已经笑得根本停不下来了,她唯一后悔的是宋良辰背对着他们,让她看不清他刺客的表情。
素来含蓄的宋子恒,此时也忍俊不禁了。本伸着要把小家伙捞回来的长手,瞥到他娘子看好戏的眼神,伸到一半又旋即收回来了。
夫妻俩就这么袖手旁观着。
宋良辰终于找回了方向,自个儿转过身来,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为自己的举动赶到羞涩,转身后的宋良辰什么也没说,一身不吭的来到宋子恒和苏婉跟前,重新盘腿坐后。
与先前的姿势一模一样。
才三岁不到的孩子,这粉饰太平的功力,几乎没谁了,除了转身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此时小脸绷得紧紧的,特别的一本正经,若是不熟之人,还真要被他骗过去了。
这是影帝的节奏啊!
苏婉为她儿子赶到自豪。
体谅小小男子汉这固执的自尊心,苏婉和宋子恒都绝口不提先前发生的一幕,苏婉笑眯眯的盯着宋良辰光光的小脚丫:“现在够不够数?”
宋良辰点点头,清晰的声音继续响起:“一日……五日……十三日……十九日……娘,咱们从老家出来,已是第十九日啦!”
不到一刻钟,宋良辰已经飞快而准确的数出来了,苏婉也不食言,将桌上的桂花糕分了宋良辰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你明天吃的,不能一次吃完。”
小家伙幸福的抱着桂花糕啃着,小脸上沾了些白屑。吃完零嘴,又喝了杯桂花蜜水,宋母自家做的桂花蜜,桂花和糖都放得足,一小勺化在水里,喝进肚满嘴的甜蜜。
宋良辰幸福的眼睛都弯起来了,利落的爬到苏婉身上,跨腿坐在她腰间,小胖手搂着她的脖子,甜腻的道:“娘亲。”
“羞羞脸,东西都吃脸上了。”
宋良辰小脸蛋红了红,而后仰着头,对宋子恒道:“爹,擦干净。”
宋子恒从善如流的替他收拾干净,宋良辰又学着苏婉躺在宋子恒怀里的姿势,翻个身,敞着鼓鼓的肚皮躺在苏婉身上,眼睛一瞄就看到了宋子恒,咧开嘴问:“爹,咱们什么时候到家?”
“不是到家,是去琼州。”宋子恒充满耐心的再一次订正。
他并不知道琼州与家有何区别,不过听话的宋良辰仍乖乖改口:“咱们何时到琼州?”
“再过几日,穿过广州府,再换水路,坐上几日的船,便能到达琼州了。”
宋良辰又有疑问了:“船是什么?”
宋子恒教育起儿子来分外有耐心,仔细给他解释了,小家伙还迷迷糊糊的,宋子恒干脆做了一副图,宋良辰于是抱着他画的船,满心期待。
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或许小男孩天生就充满冒险精神,宋良辰从小就不怕马,旁的女孩瞧见这般的庞然大物,都会被吓哭,他倒欢喜的不行。
宋良辰越长大越对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前在京里,整日带着小伙伴们冲锋陷阵,没少打马圈的主意,只是家丁看得严,畜生不长眼,一个不耐烦,腿一撅,能保住半条命都是幸运的。
只如今在奔波的路上,宋良辰每日都要与马亲密接触一会儿,赶车的伙计得了宋子恒的示意,还经常会抱他在马背上走一圈。
如今宋良辰只要一想到他爹说的大船,一望无际的大海,便异常兴奋,掰着手指算时日,期待能早些瞧见大船。
进入广州府,与苏婉他们一路过来的地儿,境况略有些不同,这里街道繁华,虽比不上京里大气,热闹程度却要高出许多。南来北往的商人,卖的东西琳琅满目,苏婉只粗粗看过一眼,委实比京里多。
因着街上热闹的光景,这几日车帘便一直没有拉下来过,苏婉和宋子恒都在车上看了一路商业繁华之景,且不只省府热闹,越靠近海边的地儿,甚至不输于省府。
苏婉和宋子恒心里不由有些疑惑。
宋良辰也一路围观,他全是在看热闹,瞧见什么都要大惊小怪一阵,若不是宋子恒抱着他,他估计分分钟溜下车凑热闹去了。
然而一向很有些人来疯的宋良辰,在街上却险些被一个人吓哭,本是在宋子恒怀中手舞足蹈,恨不得跳下马车的宋良辰,忽然指着前边不远处几个长相奇怪的人。眼神一动不动,已是惊呆了。
对方似乎看到了宋良辰的目光,抬眼冲他笑了一下,然后与身旁之人一阵叽里咕噜的说话。
宋良辰被惊醒了,转身把脸整个埋进宋子恒的怀里。
这番大的动静,让苏婉和宋子恒也注意到了,夫妻两的目光一起投向那方,金发碧眼,五官立体深刻,鼻梁高挺,乍一看确实是吓坏小朋友的长相。
苏婉不知为何却觉得有些亲切,估计是上辈子见过许多类似的面孔。
渐渐的,随着清风吹过,不远处几位外国友人的声音也飘入苏婉耳里,她听不真切,隐隐只听懂几个单词。
“pretty boy”“lovely”之类的,不用想也知道在说她儿子。苏婉不由得勾起嘴角,她儿子可是汤姆苏,迷倒几个外国友人算什么,若是在现代,照片一放到往上,她估计分分钟成女神升级成国民岳母了。
想想倒还是有些令人激动的。
“娘子在想什么?”
宋子恒的声线把苏婉渐渐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回神后笑了笑,道:“只是很好奇,那几个是什么人?”
宋良辰冷不丁从宋子恒怀里抬起头来,小胖手直接揽住苏婉的脖子,一把将她也塞进宋子恒怀里,苏婉一时不察,竟被他给按住了,耳边传来宋良辰的声音:“娘别怕,我跟爹爹保护你!”
似是为了证明自个儿说的话,宋良辰大义凌然的压在苏婉身上,将她护在自己和宋子恒之间。
苏婉第一次意识到,她生了个小小男子汉,还未长成人,已经知道保护母亲了。
耳边听得一大一小胸膛里的震动,苏婉眼眶不由有些湿润。
宋子恒顿了顿,轻轻拂开宋良辰的小胖手,轻笑道:“我自个儿的娘子,倒不用你操心。”
宋良辰眨了眨眼睛,有些明白不过来:“我娘子呢?”
苏婉先还沉浸在满满的感动之中,被这么一打岔,已是哭笑不得,拍了下他的头:“臭小子,还没长大,就想着娶媳妇了?”
因为已经隔远了,宋良辰倒不再怕那几个外国友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苏婉说的话上,反应了两秒后似懂非懂的点头,抱住苏婉的手臂:“我长大了娶娘。”
宋子恒嗤笑道:“异想天开,你这样儿,长大了只能打光棍。”
宋良辰听不懂他爹的话,苏婉却很想问一声相公你怎么开启了毒舌模式,说好的温润如玉呢?
“没出息的小子,几个异族人而已,有甚个好怕的?”
宋良辰眼睛闪了闪,忽然大吼一声:“妖怪!”
最近刚好苏婉在跟他讲西游记的故事,苏婉以为他接下来要说孙悟空的名,“吃俺老孙一棍”之类的,他却是不走寻常路,喊道:“我叫观音菩萨来收了你!”
苏婉又差点笑喷了,拍着儿子的小肩膀:“好,有前途,这么小就知道外援的重要性了!”
宋子恒无力扶额:“娘子,你别哄他,他要当真了。”
宋良辰闹过一番后,小肚子一敞,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起午觉来,宋子恒这才亲自将帘子拉下来,马车里瞬间暗下了许多。
又把苏婉扯进怀里,宋子恒温润的声音在苏婉耳边道:“娘子日后只需我来保护便是。”
苏婉忍笑着捶了他一下:“相公这般年纪,倒跟你儿子吃起味来了。”
“他这般黏的是我的娘子,我不吃味谁吃味?”
“他也就现在哄哄人而已,待日后真知道心疼人了,早已娶妻生子,有自个儿最在意之人,还能待我如何?真正陪着我,一心将我放在心上在意的,至始至终也只有相公一人罢。”
得了这番话,宋子恒心下才满意,喟叹一声,道:“子女都是债,良辰如今再乖,日后的真心,也是给他未来娘子的,娘子能明白这点,委实难得,能陪你白头的,自然只有我一个。”
苏婉趴在宋子恒怀里,幽幽的道:“听相公这么说,我在给别人养相公?总有些不甘心呢。”
“娘子有一个绝好的相公,还有甚可不甘心的。”
苏婉笑嗔了他一眼:“大言不惭。”
宋子恒语气却格外认真:“终有一天,娘子能见到的。”
聊了几句,苏婉想起先前看到的几个外国友人,不免好奇,又拿出来问。
“相公可知晓那几人是何来历?为何长相与咱们相差这般大?”
“是何来历我并不清楚,那几个异族人想来是从海外过来的,我曾听衡远兄说过,自开海运以来,海外常有人来咱们这儿做生意,东西甚是奇特。”宋子恒顿了顿,又道,“毕竟是漂洋过海而来,隔得远,长相有些差距倒也不算甚么。”
苏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般。”
宋子恒摸了摸她顺滑的长发,爱极了这触感,每每叫人不自觉的就静下心来。
“以前和我爹聊过,他打算在苏杭那一带多开几家店铺,至于别的倒不敢冒险,他说不是富庶之地,店铺做不起来,然而我现在瞧着这边如此繁华,竟不比苏杭差甚么,来这里做,说不准还能与那些异族人换些稀奇的玩意儿,生意未必就比苏杭差。”
宋子恒点头道:“若能叫岳父来这一带做生意,离琼州并不远,日后倒也能相见一二。”
“待到了琼州,你便修书一封,仔细告与我爹此事,如何?”
“娘子有言,如何敢不从。”
苏婉得意一笑,而后却又皱起了眉:“就怕我爹不信咱们说的,他自负年轻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曾信誓旦旦说过这一带百姓穷困,咱们修书回去,若不解释个所以然来,只怕他听不进去的。”
宋子恒闻言这才收起轻松的表情,沉下心来仔细想了片刻,后有些不确定的道:“我先前也听过南边这里不如咱们那边,如今一见竟半点不差,我还当自己记错了,然岳父的确是走南闯北,见识比咱们都广,他定然不会弄错。”
“只是如今所见与咱们听说的完全不同,便是一点点改变,咱们也能听到些消息,除非是短短两三年内,突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没来得及传到外边去。”
苏婉点头:“相公所言甚是,可这般大的变化,是不是有些奇怪?”
宋子恒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若我没猜错的话,想是跟前两年圣人下旨开海运有关。”
苏婉本想再问一问为何开海运能带来这么大的改变,见到宋子恒若有所思的表情,却没说了,以宋子恒的聪慧,她点到即可,倒没必要继续试探下去,不然说多了,反倒让他起疑。
宋子恒沉思了许久,许是想通了些东西,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