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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凭夫贵-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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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没认干亲,皇后对宋良辰也颇为惦记,宋良辰陪父母回乡三年,宫里也常赏下吃食用具来,毫不夸张的说,宋良辰的衣物,几乎都皇后娘娘承包了。
  这一来二去的,苏婉跟对方关系也如火箭似的飞涨,不说闺蜜,但是谈些笑话八卦,倒也使得。
  也不奇怪皇后会对苏婉说这事,八卦之外,怕是也有些提点之意。
  原本浓情蜜意的氛围,就这么被打破了,宋子恒脸都黑了:“她成不成婚,与我又何干。”
  “皇后娘娘在信中说的隐晦,似乎是她对太后有救命之恩,如今被留在太后宫中,虽没有名号,据说比公主还尊荣些呢。”见宋子恒脸色越来越黑,苏婉也不逗他,笑道,“只要相公不搭理她,我就放心了。”
  接到圣旨的第三日,收拾完毕,宋子恒苏婉他们便先上路了,其余人则晚了几日,宋老爹和宋母第一次出远门,为了保险起见,宋有根连大夫都请了,陪着他们一家人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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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京城的第二日,宋子恒带着宋良辰进宫了,他是皇上宣见,宋良辰是去见皇后的,苏婉在家和小儿子应付多年不见揽着她哭的苏太太。
  昨晚上苏太太就哭了一场,今儿还算好的,毕竟圣人宣召宋子恒的事让她冲淡了不少情绪,不过苏太太毕竟年纪大了,哭功摆在那儿,苏婉也只能陪着抹眼泪,她多年用不上演技了,应付起来委实有些吃力,这时太后宣召反倒让她松了一口气。
  当然苏婉没有受虐倾向,明知太后没好事找她,她自然高兴不起来,为何说松了口气,自然是早来早了事的心态,其实还别说,她也挺想会会这位柳小姐。
  以前若只是猜测,苏婉如今几乎可以百分百确认了,柳小姐定是重生的,阅历够深,也能理解她对宋子恒的耐心和执着,而且赢得太后满心的疼爱,这也是重生女常有的标配了。
  苏婉立时打扮了准备进宫,宋子恒回乡丁忧时还是四品官,圣人宣召回来时并未下新的任命,苏婉自然也是按照四品诰命的规格打扮,凤冠霞帔,身着金绣云霞孔雀纹的命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富贵逼人。
  “夫人,可要上妆吗?”刘妈捧着妆盒问。
  苏婉揽镜自顾,镜中女子几年如一日的白皙秀美,也不知是不是她习惯了这般素净,并不觉得自己脸色黯淡,不过女人对着情敌,多少有些微妙的心理,苏婉心想输人不输阵,便点头道:“画吧,隆重些。”
  不管柳小姐服不服她,至少让别人看了明白——宋大人放着深情似海的贵族小姐不要,一心只守着糟糠之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嘛!
  刘妈似乎也知道些什么,立时兴奋的道,恨不得挽袖大干一场:“夫人放心,老奴先前就是替人梳妆打扮的,吃饭的家伙,这么多年手艺倒也没退步,定把夫人收拾得光彩照人。”
  “你的手艺我自然放心。”苏婉早知道刘妈以前是谁的人了——萧瑱,还是之前在广州,萧瑱自己透露的,苏婉惊讶也不惊讶,萧瑱毕竟是要做皇帝的人,有些手段倒也理解,若说他此举是不放心宋子恒,倒不如说是太信任,他指使刘妈从来都没让她干过不好的事,甚至都没有要她监视他们,因此刘妈自个儿多次露了行迹,苏婉和宋子恒都没太在意。
  萧瑱摊开来告诉苏婉和宋子恒,对苏婉他们也没什么影响,该用的人继续用,苏婉反倒更相信刘妈的能力了,从宫里出来的,无论如何也不是小角色啊,比如这个时候,苏婉是特别放心刘妈的,她比自己知道宫里的规矩和潮流。
  因此苏婉也懒得多操心,闭上眼睛任由刘妈在她脸上折腾了。
  这一折腾就是大半个时辰。
  苏婉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怀疑,她记得自己当年参加通告活动,动辄就是一两个小时的化妆造型,如何忍下来的?
  到底是过去太久了,她都有点记不得自己当初的模样。?

☆、第一百五十章

?  活到这么大,苏婉第一次入宫,虽然上辈子在故宫拍戏,也见识了恢弘大气的宫殿,两者感觉却完全不同。
  每隔几步有侍卫站岗,每个转角有人看守,森严之气扑面而来。
  领路的嬷嬷对苏婉还算客气,带着她转过几道宫门,仍带着一副笑脸道:“夫人请往这边,前面就是太后娘娘的慈宁宫了。”
  “有劳嬷嬷了。”刘妈上前一步,挽住嬷嬷,手中的钱袋就悄无声息的递了过去,笑道:“太后娘娘凤体尊贵,不知今日召见是所谓何事?”
  嬷嬷不动声色的捏了捏钱袋,满意的收回袖中,嘴上却滴水不漏:“娘娘心思,我等底下之人哪敢揣测。”
  刘妈点头称是,并不意外对方的态度,太后来势汹汹,所谓何事如何猜不到?可就算能猜到,这一声问却仍必不可少,不然如何表现出自家夫人对太后召见的诚惶诚恐?
  嬷嬷不欲多说,刘妈也不敢多话,一路无言到了慈宁宫,领路的嬷嬷满脸笑容的对正走出门的宫女说了几句,“华屏姑娘,这位就是太后召见的宋夫人,不知……”
  名为华屏的宫女扫了苏婉一眼,似有些意外,这才福了身道:“见过宋夫人。”
  苏婉往旁侧了侧身:“使不得,姑娘是太后身旁的红人,快别客气了。”
  华屏笑道:“宋夫人说笑了,太后娘娘近日身子不适,今儿好容易才睡着,婢子们怕圣人问罪,不敢贸然打扰娘娘睡眠,只能委屈夫人去偏殿稍等片刻了。”
  “能等候太后召见,已是天大荣幸,算不得委屈。”
  华屏诧异的看了面色平静的苏婉一眼,心头隐隐戒备,看来柳姑娘说的没错,这位宋夫人出身乡野,粗鄙不堪,为人却是个有心机的,这般都能面不改色,与她见过的许多命妇都不差什么。面上仍是温和的笑道:“那就有劳宋夫人随奴婢来。”
  刘妈赶忙上前扶住苏婉的手,笑道:“夫人小心。”
  偏殿早有准备,点心热茶候着,苏婉一进去,华屏就吩咐旁边的宫女:“好生伺候宋夫人,不许怠慢了。”说着又冲苏婉一福身,“奴婢还有别的事,就失陪了,望宋夫人见谅。”
  自苏婉进慈宁宫以来,慈宁宫的下人看似态度恭敬,心细如发的苏婉却怎能不知其中微妙,当下便放下茶杯,笑道:“姑娘快去罢,不必介怀,我不过四品命妇,怎能劳动姑娘耽误太后的吩咐守着。”
  华屏闻言脸色微僵,刚想开口解释,刘妈便凑到苏婉跟前笑道:“夫人许久没带头冠了,要不要老奴给您捏捏肩?”
  苏婉点头“嗯”了一声,一副完全没把华屏看在眼里的样子。
  这宋夫人自入宫一直相安无事,却在这个当口回她一击,华屏委实意外,却也知对方不似她原想的那样,是个明白人,索性不必解释了,只冲苏婉微微颔首,便离开了偏殿。
  刘妈不轻不重的替苏婉按着肩,苏婉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一炷香过去,偏殿门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苏婉睁眼望去,一个身着浅红色宫装的年轻女子在众人的拥簇之下,款款而来。
  苏婉挑眉,眉眼淡然的直视上去,对方冲她微微福身:“姐姐。”
  “几年不见,柳小姐越发风姿动人了。”
  “比不上姐姐光彩照人。”柳珍儿如是说,眼底分明闪过一丝复杂,眼前的女子,还如几年前初见一般,肤如凝脂,面色红润,眼睛更是熠熠生辉,她知道,这是被男人呵护宠爱的女人,才能如此风韵动人,明明生了两个孩子,身姿窈窕却不输于年轻姑娘。
  这些年,她竟过得这般好,这般的心安理得。
  “柳小姐缪赞了,我都生两个儿子了,已是黄脸婆一个,哪来的光彩照人。”苏婉倒是完全不介意贬低自己,笑道,“倒是几年不曾回京,倒不知柳小姐如今定了哪家人家,何时成亲?以前在京里,相公多亏了令尊提携,柳小姐成亲,我是要厚着脸皮讨一杯喜酒喝的。”
  柳珍儿闻言脸色彻底僵住,眼底闪过一丝狼狈。
  
  刘妈低头忍笑,夫人这话当真是毒辣,柳小姐再如何行事大胆,听得此话难道还能说就等着老爷夫人点头同意她进门不成?
  不过柳珍儿毕竟不是真的年轻小姑娘,很快便淡定了,笑道:“听闻姐姐觐见姨母,可姨母如今正休息,不便打扰,珍儿怕姐姐一个人孤寂,特意过来陪姐姐解解闷。”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柳小姐平日被拥簇惯了,怕是无法体会。”苏婉一语双关。
  “姐姐说笑了,有人分忧,总比一人要好。”
  “那也要看被分忧的人自个儿乐不乐意,不能你觉得好,就非要别人接受,毕竟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扭的瓜不甜。”苏婉笑盈盈的看着她,“柳小姐说是不是?”
  柳珍儿心智成熟,哪能被苏婉几句讽刺就说得无地自容,当下冷了脸:“姐姐这是嫌珍儿碍事了?”
  “咳咳。”刘妈清了清嗓子,温声道,“抱歉打扰了,柳小姐,您是未出嫁的姑娘,与夫人非亲非故,如此亲密的喊姐姐,只怕容易令人误会,于柳小姐清誉不好。”
  柳珍儿扫了刘妈一眼,道:“我与姐姐有话要说,还请闲杂人等退出。”
  刘妈迟疑的看着苏婉,苏婉点头,她又道:“夫人,老爷可是吩咐过,但凡出门,老奴都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
  眼角余光瞥到柳珍儿脸色开始绷不住了,苏婉心知刺激已购,挥挥手道:“行了,回去我与相公解释,并不是你失职。”
  刘妈这才出去,跟着的还有偏殿原本的一干宫人,一瞬间偌大的殿上,只剩下两个人,苏婉看了柳珍儿一眼:“柳小姐不必拘谨,坐罢。”
  柳珍儿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坐下时笑道:“珍儿在宫中陪伴太后姨母,已有多年,自不会拘束,倒是姐姐,头一回进宫,还能如此自在,委实见识过人。”
  苏婉笑了笑,没说话。
  柳珍儿几年前与苏婉打过一次交道,就知道这个女人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这会儿也不再迂回了,直接道:“姐姐与我也不是初见,我也就不客套了。”
  “柳小姐有话直说便是。”
  “听闻当初琼州之乱,叛党围剿知州府时,姐姐正在广州的娘家父亲那儿?”
  苏婉闻言皱眉:“柳小姐知道的甚是不少。”
  柳珍儿淡淡的道:“没别的意思,只是关心罢了,姐姐怕是不知牵肠挂肚,恨不得对方有危险时,自己以身替之的这种感情。”
  对方话里话外挑衅十足,苏婉却恍若未闻,还若有所思的点头:“柳小姐说的是,当日事迹还没败露,相公便一早安排船只送我离开,恐怕就是这种心境。”
  柳珍儿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既然宋大人对姐姐情深意切,姐姐这般岂不是寒了宋大人的心?”
  “怎么会,对相公而言,我能好好活着,不伤一丝毫毛,便是最大的幸运了。”苏婉充分发挥演技,将一个傻白甜演的入木三分。
  柳珍儿便是知道她故意的,却也忍不住被气得色变,因为她知道,苏婉说得没错,若不是真心在意,在那般紧急的时刻,谁还有精力将这一切安排得仅仅有条?
  可她不服,本该与她知心相许的相公,为何牵着别的女人之手,还能如此掏心掏肺?
  甚至比她当初更加用心……
  “姐姐如此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又善妒不贤,干扰宋大人的仕途,根本算不得贤妻良母,如何还能心安理得的霸占他?”嫉妒之下,柳珍儿脱口而出。
  苏婉也索性拉下了脸:“我何德何能,柳小姐怕是问错了人,你怎么不问问我相公,为何这般都还不休了我,厌弃我?”
  柳珍儿先还有些后悔,闻言却一脸铁青,怒视的看着苏婉:“你——”
  话还未说完,一个威严的女声传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苏婉和柳珍儿一起回头,只听得太监尖细的声音在道:“太后驾到——”
  偏殿众人纷纷跪身行礼,苏婉和柳珍儿也一同行礼,只是柳珍儿膝盖还没碰到地上,便被太后一脸慈爱的亲自扶起来:“乖孩子,姨母都说了,别这般客套。”
  柳珍儿抬头,冲她露齿一笑,顺势起身,也顺手扶住太后的手,乖巧道:“姨母醒了?珍儿扶您坐下。”
  “好。”太后笑得满脸慈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柳珍儿是她的亲女儿,这般母慈女孝的场景,将地上跪着的其他人衬成鲜明的对比。
  搭着柳珍儿的手坐下后,太后才看向苏婉:“这就是宋夫人?”
  “回太后,正是臣妇。”
  “起身罢,来人赐座。”
  “谢太后。”苏婉一丝不苟的行礼,落座后,又听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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