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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羲和灸舞拉着林翎到了门口之时,常羲意蕴已然调整了脸色,阳光和煦地近前行礼:“太子哥哥,沁公主……”
林翎自是觉察了气氛不对,却还是迎着常羲意蕴的大礼,偷偷抽出被羲和灸舞握紧了的小手一扬,勾唇应道:“常羲公主无需多礼!”
常羲意蕴恨恨地咬了咬牙,却在抬头的一瞬,眸光微漾,笑颜如花。
林翎自是好笑地多瞟了常羲意蕴几眼,奈何常羲意蕴一门心思全在羲和灸舞那里,竟丝毫都没有发现。
天色渐暗,酒宴开场。
羲和灸舞同皇亲国戚、高阶官员分在一桌,在座皆是与羲和昌烨交好。
由于林翎并未与羲和灸舞完婚,遂被安排与贵族女宾坐在一桌,其中也包括东道主常羲意蕴。
同桌女宾皆是常羲意蕴的交好,说话间有意无意便要提及羲和灸舞同常羲意蕴之间的事情,企图激怒林翎。
而林翎只是勾唇听着,饶有兴致。
羲和灸舞这边有羲和昌烨杠着,着实无暇顾及林翎这头。羲和昌烨自知羲和灸舞不好对付,只得出笨招,几人围攻,试图将羲和灸舞灌醉。
女宾这桌自是看出了林翎的不为所动,于是接上第二计谋:灌酒。
这个一句“沁公主好福气”要干一杯,那个一句“沁公主果真不同凡响”再来一杯……
林翎本是无意与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周旋,但看在美酒的面子上,却也不介意顺着她们演戏,顺道看看常羲意蕴又卖什么药。
羲和灸舞这方情况差不太多,遂也采取了和林翎同样的战术,以不变应万变。
大伙左一杯右一杯,一杯接着一杯,林翎和羲和灸舞皆不推辞,一一饮尽。
桌上宾客均是微醺,林翎和羲和灸舞也默契地同时揉了揉额角………常羲意蕴与羲和昌烨递了一个眼神,各自起身端两盏酒杯赔罪。
一个称自己不懂事惹了哥哥不高兴;一个言是自己不好,触了沁公主眉头。
羲和灸舞和林翎又是默契一顿,挑开眉眼,舒缓口吻,反言无碍。
这杯下肚又同时撑了额角,缓身坐下。
羲和昌烨同常羲意蕴再递一个眼神,常羲意蕴命人扶了林翎去自己卧房休息。
羲和灸舞这方虽是不太清醒,却还坚持不动,继续同大伙周旋。
林翎被搀进常羲意蕴卧房,两个丫鬟本要给林翎点颜色瞧瞧,无奈逐月跟着,不敢造次。
逐月帮林翎掖好被角,才退出门外守候。却不知自己一出卧房,暗门就被打开………林翎皱了皱眉头,飞刀入手,却未发声,任凭来人将自己带入密道,出了常羲公主府。
常羲意蕴在桌上又待片刻,假意不放心去看林翎离开,半路却悄无声息地改了路线,直接去到客房,照计划等候着沉醉的羲和灸舞。
羲和昌烨看羲和灸舞有了醉态,便唤人带羲和灸舞去休息,谁知羲和灸舞说什么也不肯过去,任凭羲和昌烨再三劝说也不起作用。
又是几杯下肚,羲和灸舞摇晃着起身,星魂上前扶住羲和灸舞,传音道:“主子,他们动手了!”
羲和灸舞这才亮了眼眸,醉醺醺地来了一句:“时候不早了,本太子要带沁儿回府了!”
羲和昌烨闻言脸色一绿,暗叫不好:要是让羲和灸舞直奔常羲意蕴卧房,这美人计泡汤了不说,那边盗人的大抵也没跑远,万一人赃并获……不行!
“哎~皇兄,皇兄,您喝醉了!”羲和昌烨一边赔笑,一杯扯住羲和灸舞不放。
“我没事!”羲和灸舞大手一甩,晃的羲和昌烨一个趔趄。
羲和昌烨一拧眉头,再次上前拦了正欲向前的羲和灸舞:“太子皇兄,您看您和沁公主都喝了不少酒水,沁公主不适恐是已经歇下,您再这样带她回府,却是极易沾染风寒的……不若您二人今夜就歇于此处,明天酒醒再走不迟。”
羲和灸舞微微闭了闭双眸又在原地晃了一晃,似是醉了,却又像在思考,沉寂片刻,终又开口应了:“也好,不过沁儿认床,恐是不好入睡,本太子先去看看她,再做打算。”
“哎,哎,太子皇兄……”羲和昌烨又是一拦,顺手试了额上的汗水,“沁公主若是认床此刻定是歇不下的,刚闻常羲公主言说沁公主睡得很是稳妥,想必问题不大,况且男女授受不亲……”
“不好了,不好了!”逐月的声音断了羲和昌烨的后话。
羲和灸舞拧眉回望逐月,脸上的倦色一扫而光:“何事惊慌?”
逐月闻声扑通跪下,抱拳一礼,答:“属下失职,罪该万死!沁公主……沁公主,失踪了!”
烟花翘楚地
林翎被人一从密道带出来就被安置上了一辆马车。
马蹄达达,一路颠簸,从寂寥走到繁华再到空寂——果真不及羲和灸舞的车队舒坦。
林翎忍着颠簸,安卧马车之中:敌方不动,我方也不乱动。
马车再经过一吵嚷处,妖娆的女声缠绵着各色男音,不绝于耳——林翎眼皮跳了跳,终在睁眼的刹那,又换了决定。
车轮“吱…呀”顿在一僻静处,赶车的跳下车去,车内的仍旧坐在林翎身侧盯着林翎。
不过片刻,赶车的回来,招呼着车内的,和自己一起抬了林翎下车,进了院子。
林翎眉头皱了一皱,几番思量,依旧不动。
两人将林翎送进一间屋子,仰卧床榻。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好笑。其中一人终是忍不住,开了口:“主子一再强调这女人狡诈,还让我们小心一些,我看是主子小心过头了吧!”
另一人皱了皱眉,朝着刚才说话那人的脑袋上一拍,骂道:“主子还不如你!嚷嚷什么!赶紧滚回去交差就是了!”
二人脚步渐远,林翎这才睁了双眼打量四周:丝绒缎子覆着雕栏大床,梨木桌椅横摆屋子中央,红梅锦屏门前遮下视野,脂粉浓重却盖不住空气中藏匿的淫靡之气。
林翎揉了揉因被浓重脂粉味道熏染而有些胀腻的鼻子,心道:这么重的脂粉味,是生怕外人不知这里是做人肉生意的?
林翎正胡思乱想,匆忙的脚步声已然近了门口。
“当家的!”守门二人皆是抱拳而礼。
那老鸨轻“嗯”了一声,推门而入,好不气势。
林翎悠然闭了双眸,静待老鸨出招。不想那老鸨踱到林翎床前,静默片刻,悠然开口:“姑娘既是醒了,便不要再强睡了!”
林翎皱了皱眉:那迷药的时间并未过时,不过这种小猫腻还治不了林翎,所以林翎并未真的昏睡一刻,不过那老鸨一进来便知道林翎醒着,听得出别人呼吸节律,又分明是有功底的。
林翎睁开双眼,起身,丝毫感觉不到对方的功力——竟还是个高手!
林翎眯了眯双眸,还未想得仔细,便被对方一句“是你”给拉了回来。
林翎抬眼凝上来人,眼前身姿窈窕,风韵翩翩的正是那“天下第一琴”——卿娘。
“卿娘?!”林翎脑袋也是一懵,缓了半拍,才又补上一句,“这里是……”
卿娘浅笑应了:“栖月楼!”
林翎忆起羲和昌熠无意间的一句“栖月楼位于三国交界之地,不受任何一国管制”,嘴上轻笑一句:“倒是个好地方!”
卿娘应声笑了,坐到桌前,信手取了两盏斟满,邀林翎来坐。
林翎接了卿娘送来的茶水,道声“多谢”,抿了一口。
卿娘再笑,娓娓而语:“卿娘与姑娘一见如故,真是相见恨晚,只是卿娘这地方,恐是算不得姑娘可待的‘好地方’——卿娘上次受姑娘恩惠,无以为报,不若姑娘说处稳妥地儿,卿娘安置姑娘过去,也算谢过姑娘上次出手相救。”
林翎再抿一口茶水,微笑启唇:“区区小事,卿娘无需挂心。不过,林翎既被送至这处,却也是无处可去……”
卿娘听着林翎的话,心中情绪暗生:将林翎卖至栖月楼的是羲和皇族的手下,虽然不敢断定是不是羲和昌烨的人,但这足以证明林翎得罪的不是轻易的小角色,这句“无处可去”却也不是道听途说。
卿娘心思一动,随即开口相邀:“卿娘不才,虽无什么大本事,却也有些小资产——如若林姑娘不嫌弃,不若先去卿娘的别院避上一避——此处到底不是什么干净地方,怕是污了姑娘的身份!”
卿娘满眼真诚地邀请林翎,林翎也是感到了卿娘的诚意,心中心思一动,起身一礼。
卿娘不明就里,赶忙起身,扶住林翎:“林姑娘这是何意?”
林翎垂了垂眼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卿娘是聪明人,料想林翎这般狼狈的原因不言自明,林翎别无所求,但望着卿娘能够收留林翎在这栖月楼中……”
卿娘微笑再次启唇劝说:“想是卿娘说得不明白让姑娘误会了去,卿娘别院距此处不远且守卫比此处更为缜密……风月之所,难免鱼龙混杂,浊了姑娘清气,总是不好……”
林翎举目对上卿娘双眸,满是真诚地应道:“卿娘既是拿林翎做知己,又如何要说这些客套言语?林翎从未惧于旁人,也不欲躲躲闪闪,本是图个清静地安身立命,别无他想……青lou虽是鱼龙混杂,表露却是真性情,总比那些存满伪善和虚情假意的荣华之地干净得多!若是卿娘收留林翎,林翎便敢担保这栖月楼的安宁且愿意在此卖艺,自食其力;如若卿娘着实为难,林翎离开便是。”
卿娘这才寻思过来林翎并非前来寻找荫蔽,心下一松,却又觉着有些意思,遂思忖片刻,点头应了林翎要求。
身居风月阁
卿娘一直悉心帮衬着林翎,既如林翎所愿,没有表现出过于亲密的关系,又确确实实将栖月楼里最好的住处、最美的衣饰和最可口的饭食一一送与林翎处。
大伙虽不知晓卿娘同林翎交好,却是将林翎的优待一一看在眼里………未曾出力一分一毫,便能享受如此待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是难以被理解的。
一时间流言大作,有人说林翎掌握了卿娘什么把柄,让卿娘不得不如此厚待于她且不问酬劳;也有人说林翎生得不似凡人,恐是有什么妖法也未可知;最令人信服的一则则是林翎背后有某有权有势者撑腰,卿娘不敢乱动,只得好生照顾……
管事婆子虽是不愿理会谣传,却还是因卿娘对林翎的特殊照顾而产生了疑虑。
管事的婆子自是不能理解卿娘如此安排的理由,几番周旋,却也改变不了卿娘的决定,遂也不多加干涉………毕竟栖月楼在卿娘的运作之下也算是生机勃勃,散养几个闲人定是不误大局………何况钱权皆控于卿娘一人之手,纵是旁人要插手,恐也是插不了的。
直到卿娘要将自己最最宝贝的那张邀月琴赠予林翎,管事婆子终于爆发出来,拦住卿娘。
“姑娘这是何苦?好吃好喝伺候着那位便是罢了;她不抛头露面,不挣银两,徒生一副绝世容貌,让我们养着,还给我们脸色看也便罢了;如今还要夺您这宝贝………老婆子不管她背后有什么人撑着,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姑娘委屈了!”管事婆子一脸正气地护在门口,不让卿娘出门。
卿娘闻言一愣,忽又弯了眉梢:“你们私下里都把人传说成什么人了?第一,翎姑娘并非坐吃山空,不过我给她选的日子稍迟些,望着她先适应这边生活;第二,这琴,我自不是白送于她,只是能配上翎姑娘的气质的琴,恐是除此无他,第一场表演至关重要,往后的银子还得靠这场操持,借她一场又何妨?”
管事婆子稍作思忖,有了些动摇,见着卿娘又要抬步出门,却还是犹豫着上前拦了:“姑娘此言不假,只是……这琴是公子所赠……”
卿娘再次微笑开口,打断婆子的疑虑:“公子赠卿娘琴是赏识卿娘曲艺,卿娘借翎姑娘琴也是同理,并无不妥;且,这栖月楼真正的主人是公子,公子定不会望着栖月楼不好,我有种预感,这翎姑娘很可能成为咱这楼里的头牌……”
“姑娘,就你心思宽!”管事婆子横身一挡,再次堵住了门,随即压低声音在卿娘耳边说道,“那翎姑娘生得那副姿容,自是容易做买卖的……老婆子只怕……只怕她招致灾祸哇!”
卿娘闻言,神色一凛,虽然知道林翎的事情必定不小,但她既敢那般担保……无论如何都要信她一回!
卿娘极其认真地凝上管事婆子:“大娘,咱这楼里的有几个是没有点麻烦的,我卿娘自是不怕麻烦,况且一切有公子呢,你怕什么,不要危言耸听,疑神疑鬼的……此番流言若是再在楼中乱传,别怪本楼主不客气!”
卿娘一甩袖子,与管事婆子擦开距离,抱琴而去。
管事婆子右眼皮跳了又跳,几番纠结还是召过小厮,在小厮耳边低语:“去告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