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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客栈不愧为殇心城的最大的客栈,几进几院,不同等级的客房都位于不同的院落,我们住的地方正是上上房,位于院落的最里面,房间里面的设施最齐全,甚至房间里都有单独的沐浴间,点的熏香也是上好的西域苏合香,袅袅绕绕,当然租金肯定更是不菲,这家客栈不是寻常人可以住的地方。
所谓帅哥男请我入餐的雅座,正是整个大院落的最西面,竟然有假山依傍,花草遍地。我一路走来,已经收获眼球无数,如果眼睛可以飞出来,那么我的衣服肯定沾满了眼睛,想想真恶心。
我一走进雅座,里面就帅哥男三人,送衣物来的小随从伺候在他身前,席间只有一个人坐陪,是随从里面年龄最长的一位,年龄约莫四十左右,沉着冷静,一双眼睛就像是可以洞若观火,看来也很有身份的样子。看见帅哥男稳坐正座,一身流水溪彩服,上有绣富贵流云花纹,真真是翩翩一公子,真可谓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看的我心都碎了,这如果搁在现代,那觉得天王一级的人物。
我轻挪莲步,不胜娇羞,各位看官,不要问我怎么这样古人,看狗血电视剧看多了,自然也会了嘛,所以我没有放过帅哥男看见我时的眼神是如何惊艳。
我走到他的面前,促狭的笑着,“我看见你的眼睛里有两个字。”
“哪两个字?”潇洒如他,也有些局促。
“惊艳。”说罢我放声大笑,打趣他的不好意思。
他反将我一军,“看小姐情绪如此高涨,对于我这桌佳肴毫无兴趣,想来是小姐是仙肌玉体,不食人间烟火,所以并不饥饿。”
我看见满桌酒菜,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进食,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惹得帅哥男一番讥笑,可是我总不会虐待自己的胃,随即招呼元宝和慕清寒坐下,而且挤眉弄眼还做了一个不吃白不吃的表情,元宝和慕清寒把头侧开,一副我们不认识你的样子,真是扫兴。
我想凤盏盏怎么着也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总要流露出高贵的风范,我总不能露出马脚,我小心翼翼地落座,元宝起步不肯落座,是我硬拉她坐下,饿了这么久了不先吃饭还讲什么主仆?我随着大家的节奏,吃一口,歇三歇,喝点茶,润润喉。我冷眼瞧着大家,连元宝和慕清寒也是一样,就想是在演戏一般,难道他们都不饿吗?
我看帅哥男颇有风度地给我布了一道菜,是香妃苦瓜,调侃道,“我看小姐火气很大,火大伤身,吃点苦瓜,可以去去火。”
“不劳费心,苦瓜再去火,也解不了心头火。”我没好气。
“那小姐的意思是……”帅哥男帅帅的表情,装吧,你就装吧。
“我想吃饭……”我大叫,真的受不了了,穿越也就罢了,我也就认命了,可是不能让我吃不上饭吧,何况守着一桌美味。“明明饿了那么久了,现在就是给我一头猪我也能吃得下,偏偏还要装斯文。”我恨恨地说来,元宝和慕清寒脸都红透了,奇怪没事他们干嘛脸红,许久才明白,是见我失态狂叫,替我羞的脸红。
真的是饿极了,看见桌上一盘桂花蜜酿排骨,我不客气地端在自己面前,甩开匙筷,用手拿着排骨大快朵颐,一盘排骨下肚后,我才觉得生活重新美好充实起来,我原本最怕挨饿,一饿就心慌气燥,难以心安,只有把肚子喂饱了,我才重新找回我自己。抬起头来,看着元宝和慕清寒错愕的表情,还有帅哥男注视的眼睛,我从里面看到了一丝纵容和宠爱,转瞬即逝,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饭罢,元宝和慕清寒还是不提情绪,问毕,遭到无情的嘲笑,用他们的话说,原来是跟来蹭顿饭吃的,没想到是跟着丢人来了。
第八章穿心
总算还好,一顿饭的功夫没有白费,我把帅哥男一行的来龙去脉终于搞清楚了。
帅哥男姓易,我自然称呼他为小易,他可能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称呼,新奇地紧,家族世代从商,殇心城有许多产业。这次来殇心城,一是为视察原有的产业,而是为了看有什么可以开拓的产业。
所带的随从里面,那个送衣物的面目清秀的小随从,名叫小环子,自小跟着小易,是他的贴身侍从。而今夜一起能够入座年龄稍长的那位,名叫赵正舫,是易家侍卫大总管,也是小易其中的一位师傅,武艺超强,看起来小易还是十分敬重这位师傅的。
小易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在我的心里不是没有激起点点涟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愿意多看美的事物呢,赏心悦目秀色可餐。可是他自然很好,我对他的家世还是一无所知,就算家世再好,还能比得过当今太子吗?
当夜在元宝的伺候下安睡,房里的已经换了宁神安心的紫檀香,迷迷靡靡,可我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我前世的老公沈离春在我死后另娶,那是个小鸟依人的女子,沈离春无限迷恋地看着她,正如当时看我时的眼神。我从梦中心痛地惊醒,无限哀伤。
别了,沈离春,别了,我的前生。
如果情不是可靠之物,我必须带上一副面具,而最好的面具莫过于权势。权势可以遮盖一切污秽和丑陋,也能蒙蔽人的心灵和灵魂,我今日是凤盏盏,我就定要做上那太子妃,不求权倾天下,但求庇护终身。
醒醒睡睡,终于到了窗外鱼肚泛白,我又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后,元宝伺候我梳洗完毕,今日我没有换昨夜的那套繁复的衣服,而是换了一套简洁的女装,略有中性,我嫌元宝给梳的发髻太重太繁琐,就让她在我头上先梳一圈小辫,然后用衣服的同色丝带一起束紧马尾,英姿飒爽,简洁洒脱。元宝看着我也很满意,还好奇我怎么想出这么奇怪的发式。
“小姐,我们要不要今天就起程?”
“起程?去哪里?”我还在对镜梳妆。
“回相府呀,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昨日奔波之苦,不全为了能够早日回相府,能及时赶上你跟太子的婚期嘛?”
“元宝,这个,其实,我们……”我想说点什么。
“小姐,你不会看上易公子吧?所以不舍得离开?”元宝一副顿时明了的表情。
“没有了,元宝,你想那里去了?你家小姐不会那么花痴的。”我烦乱的说着,元宝的眼神在说,你一直是那么花痴的。
“小姐,你先是跟慕公子私奔,后来你对人家始乱终弃,态度大转变,回来路上却又恋上一个,你这样的态度真叫人匪夷所思。”
“元宝,你不要瞎猜了,你让我好好想想。”我扔下箅子,心里烦乱乱,我想要什么,我到底需要什么?小易,你到底对我是怎样的心思?如果对我不是有一丝好感,怎么安排我住上好客房,送来好的衣服脂粉,还邀我赴宴。
即使你对我有意,难道我真的可以接受吗?才相交一日,我怎知你不是那薄情郎?
门外,小环子已经等候多时,元宝唤他进来,他进门就说,“小姐安好,我家公子说了,今日叫我跟随小姐小心伺候着,但凡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小环子说,小环子定当尽力办到。”
“你家公子呢?一大清早的去哪里了?”怎么小易不在?
“我家公子去了城西,去那里视察几份祖业,可能要忙一天,怕小姐人生地不熟万事难周全,就派小环子来伺候。”
“看不出你家公子还很尽心呢,小环子,我问你,”我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你家公子可有妻室?”
小环子顿时支支唔唔半响,说不出话来,在我的逼问下,终于承认,家里不曾有正妻,可是早就有几房妾室,我不禁如冷水浇头,咬着银牙,浑身颤抖。好你个小易,你已经有娇宠几个,现在又对我如此这般示好,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也要把我收回去做妾?
我强大的小宇宙爆发了,那种莫名的气愤伴着血液冲上脑子,震得我头脑嗡嗡响。
我有种被耍弄的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牵在线上的玩偶,换新衣,吃佳肴,住华房,可是这一切却是被人当做花瓶来对待,我怎么甘心,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相府千金凤盏盏。
我冷脸打发小环子离开,小环子看我神色愤恨,紧握粉拳,一声“告退”,忙逃之夭夭。
早饭我也没有心情吃,元宝和慕清寒在我身边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怎么说呢,大家都能感觉到的共识吧,我为什么会生气?许是我自作多情的以为我是小易的唯一,我已经俘虏了他的心,却没有想到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且还是没有名分的那一个。巨大的落差叫我怎么受得了?
我沉默半响,看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这首歌唱得是对的。我还是乖乖回去做我的太子妃吧,怕婚期要近了吧。我问元宝,“元宝,我们出来有月余了吧,爹娘该着急了,我也该回家了,我跟太子的婚期也近了吧?”
“小姐,离你大婚现在算来还有三十六天,我只要赶得及回去,就不会误了事的。”元宝掐着手指一算。
“元宝,我想出去走走。”我无奈。
“小姐,那么我陪你去。”元宝忙说。
“不用了,我只是想自己静静而已,有些事情我要好好想想,毕竟我前面的路太长了。”穿越而来的日子才两天,我都觉得前路迷茫,总要好好规划一下。
慕清寒眼睛里满是关切,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我知道自己是对不起他,哪怕是原来的凤盏盏虽然今日跟他私奔,他日也未必肯下嫁于他,他真如他自己所说,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可是慕清寒,请你原谅我,人生在世,又有几件事能随自己心意?
我轻装走出客栈,昨天到达这个城市已是傍晚,没有细看这个城市,现在正是白天,车水马龙,商贾小贩,满眼一派商似繁盛的承平气象。我走到一处景观,不是晴空排浪怒涛卷霜雪的钱塘大潮,不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西湖美景,却是湖面时宽时窄,两岸林木扶疏,远处碧幽翠竹,真是难得的好景观。
我在湖边一处山石后坐着,细细体量着小易带给我的每一分体温,每一句话语,沉醉其间,想到从里面找到只字片语来证明我是他的唯一。
可恍然间是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小易与一女子的声音。
第九章做活
天地为之一暗,周边景物忽然失去了神采。
我在山石下探出头想看个究竟,小易手拿玉扇,轻轻指着远方,犹如指点江山般豪迈气概,而另一只手赫然挽在那女子的腰间,他身旁的女子不胜娇羞,巧笑嫣然,伸出玉手牵着小易的袍袖。
当真是一副郎情妾意郎才女貌的画卷。
我冷冷地从山石后面走出来,只觉得心要跳出胸口,疼痛得厉害。
小易看我出现霎时惊讶,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一人独自出来,我让你小环子随身伺候你,他跑那里去了?真是该死。”
我听见我的声音冰冷,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寒冷刺骨,“不劳费心,你让小环子随身伺候,是怕我撞见你的好事吧?盏盏这两日多谢公子款待,现在就此别过。”
小易瞪圆了眼睛,眼里有些许惊喜,“你就是盏盏?凤盏盏?”
我已经无暇顾及他为什么知道我姓名,只看见他身旁的女子一派怅然若失,神色隐情不定的样子,嘴里低念着,“盏盏,凤盏盏。”小易的手还挽在她的腰间,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我只能选择离开。
小易想要跟着追我,“盏盏,你先不要走,你听我说……”
只听一声惊呼,那女子已经摔倒在地,小易低喝一声“该死。”转身回去拉起她,察看她是否摔伤,是该死,该死的小易,难道这个女子的小把戏你看不出来吗?装摔倒来拖住你,不让你离开来追我。
我心里低低的咒骂着,好了,这下也好,也能看出我在你心里的分量。
转身离开时,身后的他们都没有看见我的泪水滑落,或许没有流下眼泪吧,那一刻我迷失了自己,找不到心回来的方向。
等我回到客栈已是炎热的午后,元宝和慕清寒站在烈日下,一直向远处眺望,我心里感动,虽然他们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给我带来的安慰还是莫大的。
我走到他们身边,强颜欢笑,元宝和慕清寒默契的没有开口询问,没有落井下石出口讥讽。
“元宝,寒寒”现在叫寒寒觉得顺嘴多了,没有以前一叫寒寒的时候满地都是小米,“我们不能再住在这个客栈,小易这个人我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招惹他,我们还是筹划一下,怎么赚钱回京城吧。”
“小姐,难道你忘记我们上次的遭遇?那个掌柜的竟然想调戏于你呢,要不是那母夜叉看得紧,说不得你早就是人家小老婆了。”元宝大笑着说完,知道自己说错话,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