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砚最见得他这幅吊儿郎当还不忘拖自己下水的欠抽样子。
淡淡道:“滚。”
“啧啧,”于仲阳摇头,十分痛心的样子:“瞧瞧,瞧瞧,你这是对兄长的态度吗?”
沈砚也不还嘴,撩衣而坐。幽蓝的夜空,月色如水般倾泻了他一身。湛湛的光华,白色中衣,身姿巍然。
“你怎么来了?”
于仲阳道:“还不是顾将军让我来的,也只有我比较适合。毕竟我在村里土生土长,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惊讶。对了,他白天去了许府。”
沈砚冷冷一笑,还不死心。
于仲阳见他神色不悦,眼睛一转,于是嘿嘿一笑,“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一个,难不成你今晚真打算坐怀不乱?”
“骨头!”
“汪汪汪!”滚滚滚!
名为骨头的大黄狗冲他呲牙咧嘴。
于仲阳也不怕,满怀恶意询问之:“你兄弟说啥?”
骨头见没把人吓跑,一个劲儿的拱沈砚:主人主人,你跟这个愚蠢的人类解释宝宝是在让他滚!
酒杯破风疾驰,于仲阳侧身避开,同时脚踩树干,几个纵跃消失在无边月色里。
只留下一句:“草!老子还会回来的!”
于仲阳走后,沈砚并未回屋,而是看了看北方。
临水村往北,归隐镇;继之,平遥城。
仲阳这次回来却什么都没说,想来也是没有收获。
铃兰晚上水喝多了,被憋醒了。她起身准备下床,突然就听见房门响了,吓了她一跳。
她看过去,见是沈砚,这才松了口气。
迷迷糊糊间她茫然问道:“你干嘛去了。”她本身也没指望他回答,就是随口问问。
哪儿知沈砚既然说话了:“小解。”
铃兰脑子还有些混沌,听他跟自己的目的一样,嘿嘿一乐:“这么巧啊,我也要小解……”
屋子里有刹那的寂静。
黑暗中沈砚神情呆滞了片刻,面露古怪的将她看住。
“……”
铃兰说完更蒙了,她被自己的彪悍作风震惊了!
她:“……”
见对方不语,鬼使神差的她又说了一句:“我自己去……”
沈砚:“……”
铃兰扶额扼腕,穿上鞋子腾腾腾的跑了出去。外面冷风一吹,她这才彻底清醒了,拍着胸口小声庆幸:“幸好他傻,不然姐姐丢人可丢大发了……”只顾着脸红了,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
今晚沈砚虽然只说了两个字,却是简洁清晰。
一般来说,对于一个傻子而言,小解多半会说是尿尿吧……
翌日。
吃了苦头的沈砚在睡了一夜的地板后,闷声不吭的卷起地上的草席出门洗漱去了。
小青梅真狠心!
铃兰坐起身,脑子还有点迷糊。因昨晚忽悠人她睡得晚,又怕半夜被偷袭,是以精神有些萎靡。等沈砚出去后,她快速拴好门闩开始换衣穿鞋。
要说古代的衣服吧,诚然不好穿戴,但谁叫她被叶阿姨传染成了古风迷呢,家里衣橱里摆了好几套汉服。
要说这个叶阿姨啊,嘿嘿,倘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她在这个时空还能找到靠山呢。
这个靠山,大到难以想象。
铃兰收拾完床铺略一琢磨,划破手指什么的她没那个胆子,也绝不会干,所以只能找人代劳了。
梳妆台上有个针线篓,里面有把剪刀,她拿在手里,然后站在门口冲院子里的沈砚招手。
沈砚瞅瞅灶房,然后走了过去,刚走进就被人用力一拉扯进屋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手上传来疼痛感,然后就见他媳妇抓着他的手按在了一张雪白的帕子上。
雪白的帕子,嫣红点点,让沈砚不禁想到他在山坡上见过的杜鹃花。
一点都不傻的他:“……”额角直跳。
媳妇儿,相公真不傻啊,你这样做想过我的感受么?
铃兰拍拍手,赶在某人跳脚之前将人安抚好。
“不痛不痛,相公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点都不痛对不对?”
至于公公婆婆信不信她是不管的,她琢磨着就算她搞的再逼真估计这二老心里也是敞亮的。一个憨子,他懂什么是洞房?
她虽然生在城里,但是也在乡下待过。诚然在现代这种风气已经逐步很开放的时代,但是在乡下,落红这种东西老一辈的人心里也是很在乎。乡下人难免少不了几个爱使嘴绊子的,沈砚又是个傻的,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怕往后婆婆跟村里其他妇人唠嗑时被人拿乔。
沈砚:“……流血了,我要去告诉娘。”
铃兰眯眼:“你敢说我就告诉娘你昨晚在院子里石井边尿尿!”说完觉得自己好猥琐。
撇开人傻不傻不说,但凡遇到这种被人冤枉干了猥琐之事他都会条件反射的反驳。
但是沈砚没有,他觉得有必要在“猥琐”上跟媳妇儿一较高低。
因此此刻他眼睛瞪的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大着舌头道:
“你偷看!”
铃兰眼角全是泪:“……”真尿了啊!
其实沈砚只是联想到了昨晚,震惊媳妇儿彪悍奔放的说话方式。但是看在铃兰眼里就完全成了另一种解释,于是她拍拍沈砚的肩,嘴里纠结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相公要记住哦,石井边尿尿。”说完去洗漱了。
新婚第二天是要给公公婆婆敬茶的。
于是辰时初铃兰敬完茶收了红包后便跟着公公婆婆和相公坐上了前往归隐镇的牛车。
父子俩坐在前面赶车。
沈母斟酌半响,方道:“兰儿生在镇子上,贵为千金,即便足不出户,想来在嫁进我们沈家时你娘亲也跟你提过我们沈家的事。在这里娘就不多言了,届时到了沈家咱们只敬了茶就回来。”
车前头沈松冷哼。
沈母看他一眼,微微叹息,欲言又止。
铃兰早就知道沈家的事,适时接过话,“娘且放宽心,有些事我娘粗略跟我提过,到了沈家,兰儿自会谨言慎行。”
沈母宽慰的点点头。
☆、沈府祭祖【大修】
沈家老夫人是个跋扈的主,自打嫁进沈家三年也没给沈老太爷添个一儿半女。
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沈老夫人再跋扈也只能怪自己肚子不争气,是以只能忍着妒意眼睁睁的看着沈老太爷娶了峪安县的一个小商贾之女,彼此也算是门当户对。
也不知是沈老太爷了解妻子的脾性还是怎地,总之婚后对这一妻一妾倒也不偏不倚,是疼是宠拿捏的十分妥当,这让沈老夫人想找茬也没地儿找去。
陈氏倒是很争气,没多久就有了身孕。这下沈老夫人就更气了,但也明白事态轻重。贾氏肚子里怀的可是沈家头胎,诚然并非嫡长子却该小心的还是得小心。
然而就是陈氏怀孕不久后,沈老夫人也有了身孕。俩人的孩子先后落地,却是天差地别。
陈氏诞下一子,沈老夫人生的却是个千金,且自此再无所出。
后来不知怎地,沈老太爷一次出远门,回来竟捎回个女的,还不顾发妻劝阻撒泼硬是给娶回了家安了名分。
此女就是沈松之母柳氏。
再后来因为沈老太爷独宠柳氏,从而导致沈老夫人嫉恨,这才有了后来沈松被撵出沈家的后话。
柳氏命薄,在生了沈松没几年就去了,又过了几年沈老太爷也相随而去。那时沈松还是个孩子,无父无母的情况下的确遭了不少罪,多亏身边有个贴心的丫鬟。
所谓日久生情,两个愣头青私定终身后竟然手牵手找上了沈老夫人企图比翼□□。
铃兰很怀疑此事沈老夫人早已知晓且十分乐见其成,指不定这丫鬟就是老夫人指派过去的,为的就是蛊惑沈松。若沈松没被蛊惑便罢,若事成了,依着沈松厌恶沈老夫人的性子,无论这件事他是否坚定依旧,都会跟沈老夫人对立到底。
事实果然如此,沈松娶了丫鬟,却赔上了沈老太爷留给自己的地契和几间铺子。
当日许小妹和香草两人,一个不咸不淡一个忧心忡忡正给她科普沈府家族里的事,当她听到
沈老太爷有留家产给沈松时,她着实高兴了一把。然而下一刻许小妹一盆冷水浇下,凉凉道:“姐你想多了,这家产早被沈府抢走了,除非你有本事给夺回来。”
铃兰胸口锥锥的疼。
看来沈老夫人也不是善茬,自家丈夫的私心件件被她瞧在眼里呢。
再后来也就是沈砚的母亲,那个丫鬟,成亲一年后给沈松生了个大胖儿子。
说到这铃兰要叹气了,用她那个美貌娘亲的话说就是老天爷忒不长眼,眼看着一家三口一条心日子过得倒也不寒碜,岂料就是沈砚六岁那年出了天花,也就是水痘。
水痘这种病很容易传染,一直都想将沈松一家赶出沈家大院的沈老夫人总算逮着机会了。她以贾氏之子沈砡为借口,将其赶出了沈家,美其名曰沈家香火不盛,万不能因一时心软赔上了这唯一的血脉。
唯一的血脉,呵呵,难道沈砚就不是沈家血脉?
当时沈松的窘况得以解决还多亏了许父施以援手,将这一家三口留在家里,又请了大夫悉心照料,沈砚这才得以保命。遗憾的是命是保住了,这脑袋却因高烧错过最佳治疗时期给烧傻了。
也就是那时,铃兰跟同岁的沈砚定了娃娃亲。
铃兰撇撇嘴,她怎么觉得她爹才是烧坏脑子的那个。明明该公爹报恩的,怎么还反过来了,平白搭上自家聪明伶俐的小姑娘。
还是成亲前些天,铃兰才从香草嘴里断断续续得知一些原有。
其实是原装货贪玩,一时不察掉进河里,正好被当时出来遛弯儿的沈砚给救了。
惊堂木落下,好一场英雄救美。
凌澜胸腔一口老血,以身相许的却是自己!
也正是有着这段渊源,彼时许府才施以援手,就是这手“施”的有点长。
牛车晃晃悠悠倒也不慢,半个多时辰左右到了沈家大门口。
沈家大门朱红楠木,上方匾额“沈府”两个大字瞧着十分气派,壕气满满。
铃兰无声而笑。
之前带着香草在镇上闲逛时也曾途径过沈家大门口,那时大门两侧家丁负手挺胸而立,眼瞧着很是肃穆庄重,整的跟什么军机要处似的。今儿是怎地了?大门紧闭是个什么鬼?难道沈家老夫人晓得他们今日会来?
在马车上铃兰就想明白了,当年沈老夫人先是夺走沈老太爷留给公爹的地契何铺子,后又那般狠心想置他于死地,由此可见,公爹断然再不会跟她有瓜葛。今日前来,婆婆善心不愿在儿媳面前嚼舌根,是以说的好听是来敬茶。只是这茶敬的却不是老夫人,而是供奉在祠堂的先人们吧。
诚然公爹自立门户,然而彼此面子上却未真真切切的撕破脸皮。再者,沈家祠堂里供奉的先人可也是公爹的祖辈,无论公爹与沈家老夫人恩怨再深,这该供奉的还是得供奉。
沈砚身为沈家子孙,成婚后自是要来祭拜一番。只是眼下,这沈府似乎明摆着不欢迎他们啊。
但是看公爹一家人的反应,貌似大门紧闭于他们而言很正常。难道他们每次为先人上香这沈老夫人都会这样?
铃兰啧啧,这沈老夫人也真够行的,就不能换个法子。
正寻思着,那厢一家三口已经过去了,铃兰顺手扯住离自己最近的沈砚的衣摆。
后者回身看她。
铃兰:“干嘛!”眼神好凶。
沈砚:“别摸我,手疼!”语气凶恶。
铃兰嘟囔:“摸你咋了?大老爷们儿好意思跟小娘们儿计较……”
她话音未落,一时间前面一家三口通通回身看她。
沈砚:【嫌弃脸】
铃兰:“……”又被傻子嫌弃了。
像这种大户人家的大门上都有用来叫门的铁环,然而沈松直接无视,踩着石阶过去,淡着神色将门推开。
铃兰和沈砚尾随其后,进了门,前者特地看了看,果然一左一右立着两个家丁。
铃兰很奇怪,公爹虽明面上还是沈家子孙,但他已自立门户多年,从昨晚她看到的家境情况而言,着实不好。既如此,想必公爹一家丝毫未受到家族里的照拂。且在老太太如此明显排斥的举止下,这些家丁竟然未能损上他们几句来巴结巴结家里的主子?
“相公,我看着府里的下人们对咱们倒挺客气的,来时我还以为要动手呢。”
沈砚面露古怪,似乎在怀疑小青梅怎地如此粗暴。但他还记着手被割破的事,于是手指头倏地在铃兰眼前晃了一下,瞪她,继而十分傲娇的加快脚步,明显是不想搭理铃兰。
但是铃兰不是你想甩想甩就能甩的,她翘着嘴角,声音似幽魂:“尿尿哦……”
沈砚:“……”
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凑不要脸的人!
这一路走来穿亭过榭曲径通幽,真是比自家的院子都大,老太太可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