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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处的地方比较偏,除了我,没人看见他做了什么,他松手后,用手帕死命地擦拭自己捏过女孩的手指。
这还是平常那个温文尔雅的林慕飞吗?他的举动瞬间让我觉得他就像个恶魔一样。
女孩吓得梨花带雨,提起自己的板凳和擦鞋箱跑了出去。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想到一个整他的方法,我突然走了出去,和跑出来的小女孩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
我捂了捂肚子,对她笑了笑,伸手准备擦掉女孩的眼泪,她头往后仰了一下,避开我的手,可怜的孩子,是被林慕飞吓成什么样子了?
“小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姐姐刚才撞疼你了吗?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小女孩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哭腔说道:“没…没事,姐姐,你要擦皮鞋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尴尬地笑了笑:“姐姐穿的是布鞋,这样吧,我带你去擦皮鞋。”
我帮这个女孩提着擦鞋箱,一手牵着她,像林慕飞的位置走去,小女孩的手有些挣扎,可是被我紧紧拽着,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慕飞。”
林慕飞放下报纸,微笑地看着我,可是看到女孩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什么事?”
“慕飞,这小女孩挺可怜的,让她给你擦擦皮鞋吧?”
小女孩惊慌失措地看着我说道:“姐姐,我不擦皮鞋了,不擦了,我妈妈要我回家了。”
我佯装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了?”
“没…没事。”
她看着林慕飞面无表情,更是惧怕不己,挣脱来我的手,准备要跑时,却发现自己的擦鞋箱被我拿着,想跑也不行。
“慕飞,你就让她为你擦皮鞋吧。”
“不,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说完,他继续拿起报纸翻看着,没办法,我拿出一个大洋递给小女孩。
“喏,给你,这钱回家给你妈妈吧。”
她连忙推脱,可是耐不过我的强给,也只好收下了。
“没办法,姐姐是布鞋,他的皮鞋又不让你擦,你就只好无功受禄了。”
我提着擦鞋箱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身后听见了林慕飞冷冰冰的声音。
“你去哪儿?”
我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回头对他笑着说道:“我送她出去,待会就回来。”
他没有理我,自顾自的看着报纸,而我拉着小女孩走到了门口,把东西递给她。
她微笑接过,对我说道:“谢谢姐姐。”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姐姐,那个叔叔不好,是个坏人,”
是啊,他确实对别人不好,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蹲下身子轻抚了一下小女孩的脸蛋。
“待会就不疼了,等一下你快点回家,让妈妈给你敷敷。”
她点点头,提着东西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饭店,却有些害怕了,他的举动让我越来越觉得他就是东牧……
第七十二章 打草惊蛇
“林慕飞一直看着报纸,我鼓起勇气上前夺过他的报纸,笑着说:“报纸有什么好看的?在报社没有看够吗?”
他没有理我,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留我一个人自言自语。
“慕飞,你刚才看到那个小女孩的脸蛋了吗?红彤彤的手印,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弄成这样,慕飞,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下地狱?对小孩子这样!”
他突然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着实吓了一跳,看来我这个指桑骂槐让他生气了。
“怎么了?慕飞。”
我假意无辜问道,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来。
“我不喜欢小孩子,小静,把手给我。”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给他,他拿出手帕,慢慢擦拭着我的手心。
然后他叫来跑堂小二,点了饭菜。
我和林慕飞吃着晚饭,而范兮和冷毓凌埋头做着一天的工作,当然,东牧的电报也解密完毕。
交给了贺中寒,那时,代长礼也在贺中寒的办公室,他应该是去汇报工作了。
贺中寒对范兮和冷毓凌这两个文科精英很是赞赏,接过电报念了出来。
“十八日,上午十时,永浩茶楼,身着暗紫色长衫,暗紫色礼帽,不见不散。东牧敬上。”
听到了东牧的名字,代长礼兴奋到了极点,毛遂自荐要去捉拿东牧,贺中寒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让代长礼放手去做。
我和林慕飞吃饱喝足后,便手牵手走在回家路上,散着步。
“慕飞,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可是我觉得你在生气。”
听到我这话,他露出一副我很生气的表情看着我,说道:“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踮起脚尖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吻他的脸颊,我看到他,他嘴角上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不生气了吧?”
他又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看着我对我说:“还生气。”
“那怎么样才不生气呢?”
我抓耳挠腮地问道,只见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道:“如果是这个就不生气了。”
我又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吻了一下,他笑逐颜开地看着我。
“你笑了,就不生气了吧?”
“生气是不生气了,不过刚才那一下不够,应该这样。”
他一把揽过我的腰,低头吻了起来,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要神兮兮的做之前的事情?
罢了,做戏要做得像,如果他是东牧,被发现我对他若即若离,我的小命就玩儿完了,我还要留着这条小命会蓝衣社见龙霆呢。
他送我回家的路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直到他从衣兜里拿出了眼镜盒。
“小静,你的眼镜我不小心弄坏了,明天和我一起去眼镜行再给你配一个。”
我呆了半晌,好好的眼镜怎么会坏呢?但是也不能说明什么,只好点头答应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谜底什么时候才会浮出水面让我看清楚?
第二日,代长礼命人在永浩茶楼潜伏待命,等待着东牧的到来,我吃完早餐紧赶慢赶的来到报社,开始做事。
第一次没有戴眼镜来报社,我假意眯着眼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近视眼。
当然,我并不知道代长礼在外面,我也不知道林慕飞去了哪里,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只觉得有些无奈。
“来了!来了!”
代长礼手下的喽啰小声说道,代长礼的目光也向茶楼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暗紫色长衫,暗紫色礼帽的人走了进来,代长礼示意属下,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那人压低帽沿,完全看不到他的相貌,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叫来跑堂小二,点了一壶铁观音…
“这东牧真够悠闲的。”
代长礼轻拍了一下下属的头,然后把桌上的茶杯推到他的面前。
“你现在是客人,喝你的茶,少说话!”
下属没办法,只好端起茶杯一口闷,嘴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管什么东牧不东牧了。
代长礼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那人,时不时端起茶水喝着。
谁知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代长礼隐忍不了了,没有抓到接头的,抓到东牧也不错。
他拿起茶杯,扔在地上,突然那人的四周出现了一群拿着手枪的人,代长礼上前掀开那人的礼帽,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他平生可没有见到这么多枪,吓得冷汗直流,求饶道:“各位爷…我就是一个小本商人…饶命啊!”
代长礼眉头紧皱地看着这个快要跪地求饶,而且尿裤子的男人。
似乎…
又被东牧玩弄了一番?
为了他的面子,他叫人抓住了那个人,那人大声叫道:“我不该贪钱啊!爷,饶命啊!”
代长礼看了看这人,一脸痞子样,穿起长衫,也看着跟个痞子样,这人应该不是东牧。
“贪什么钱?”
“是这样的,昨天我老大让我穿成这个样子,在这个饭店坐个半个钟头,就可以得到一个大洋。”
代长礼捏着下巴,可能这个老大就是关键,他下令带着这个男人去和老大对峙。
用了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他真的被东牧作弄了,而且被他耍的团团转,他们找到了四五个联系人,也就是说,这个冒充东牧的男人是被层层介绍而来。
而最后一个人说,他是被一个黑衣人抓到一个地方,然后给了他钱财,拿枪逼迫他找人,而且不能是他自己的手下。
而后来的几个人并没有要钱财,听了他这么说,也明白那个男人的用意,所以因为江湖道义,通过很多人之手才找到了那个冒充东牧的人。
此时的代长礼觉得一头雾水,好好的线索,也就断了,这次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不说,可能还惊了东牧这条蛇。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故意这样说,也不知道这些人和东牧有没有关系。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不能乱抓人,他不是戴利,更何况他们有理有据,若是轻易抓了,给社里摸黑就不好了。
虽然他们是帮凶,可是…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自导自演了这出闹剧,难道抓了他们,东牧就会出现吗?
想想还是罢了,代长礼只好打道回府,去贺中寒那里负荆请罪。
而林慕飞坐在办公室里,把玩着怀表,一丝冷笑。对着窗外,看着永浩茶楼,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自言自语道:“代长礼,不足为惧。”
第七十三章 负荆请罪
代长礼一脸沮丧地走在去贺中寒办公室的路上……
“报告。”
贺中寒看了一眼门口的代长礼,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让他进了办公室。
“书记,我…我是来请罪的。”
说完他摘下他的肩章,放在贺中寒的办公桌上。
“长礼,你这是…”
代长礼羞愧低下头,说道:“书记,我愧对蓝衣社,愧对自己,今天的事情您也应该知道了,不仅丟了脸面,还打了草惊了蛇,长礼万死也难以弥补这个后果。”
贺中寒拿起桌上的肩章,走到长礼面前严肃的说道:“军人的肩章不仅能够代表你的军衔,还有你的权利,你的身份,摘了肩章,你算什么?大头兵一个!”
此时长礼低头听着贺中寒的训斥,贺中寒端详着长礼的少校肩章看着,缓缓的说道:“你现在是能耐了,摘了肩章,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以为你现在是个大头兵,你就没责任了?我告诉你,现在你只是个大头兵,你没有资格再调查东牧,调查那个嫌疑人林慕飞,你已经扔掉了你的权利。”
代长礼听到这话,不可思议地看着贺中寒,他有想过,摘了肩章,他只是个社员,可是没想过变成大头兵不说,还剥夺了调查他人的资格,这对他来说,是个噩耗。
贺中寒当然看出了代长礼的想法,这样说不过是给他台阶下,他只是惜才,代长礼从士官学校出来后就加入地方军,枪林弹雨才得来这个军衔,后来成为武官人员,秘密追逐东牧三年,他知道长礼是一个心气高的人,三年当中受到的打击也不少。
如果他辞官,那就没有谁适合他的职位了,龙霆,刘鹏他们几个虽然也是士官学校出来的,但是紧缺的是他的经验,他们是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可是没有一系列的磨练,也不会成器。
“书记…您…能把肩章还给我吗?”
代长礼厚着脸皮说出这话,他也懊悔,为什么这么冲动。
可是一向好说话的贺中寒却再一次让他瞠目结舌。
“这肩章可是少校军衔啊,岂是你这大头兵说要就要的?”
“书记…我…我错了还不行嘛,您就当我的肩章掉地上了,不小心不见了行不行?”
贺中寒走上前去,拿出肩章给他带上,顺便说了句:“肩章可不能随便弄丢,不然少不了你好果子吃。”
代长礼笑了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