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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话,他都无法向容戟说,只能将它们深藏于心,将来一并带进了棺材,永远的随他消失,这世,他们只需要做好友便好。
来世……也许他们能投做一对姻缘璧人。
“此次我辞官去,是最好的机会。佘妃你不能杀,秦执背后的那些来源,我们根本就没有查清楚,你就这以冒然牵动这根弦,实在不妥。”
所以,容戟全是因为他秦闻才会这么做的。
秦闻在那瞬间,郁结的心情不翼而飞,取代的是悦雀的好心情!
容戟却似没有发现皇帝的心理变化,感受到周边压抑的气息有些松缓了,轻舒了口气。
“背后的那些事不需要你来做,只要记住,你永远会站在我的身边,支持着我。也不妄费当初的坚持和决心,容戟,如果秦执是个变数,那么我会将这个变数变成不可能的变数,我不会让历史重演,一次就够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所以,这次你也不要阻止我,毒刺既然已经种下,就算是后悔也是徒劳,不如再信我一次。”
秦闻深黑如渊的黑眸正紧紧盯着容戟,说出誓言般的言语。
容戟紧紧蹙紧了眉,朝殿门的方向看了眼。
秦闻见状眉宇一抬,沉着声道:“在这其间,你的宝贝女儿不会有任何事,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保证,也是最后一次了。容戟,我已经破例太多,偶尔,还请你也要想一下我的感受,我们……是生死兄弟。”
容侯愣愣地看着秦闻,两人的视线在凌空交汇,两人的身量相当,只是容侯稍微比秦闻低矮了一些,但不会影响他们的平视。
他的感受?
容戟微微低敛着眼中的神色,低叹着道:“我明白了。”
两人并肩而立,面朝着闭紧的窗户,耳边是哗哗的雨声,世间竟是一时的安静了下来。
然,里边的两个人似乎真的忘了外面还有一个受冷的可怜人儿。
虽然是七月份的天气,可是在褚国的七月与在齐国的七月大有不同,在褚国还是比较凉快一些的,被大雨洗刷的天空不断的扫来冷空气,容天音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又全身湿透了,冷得缩在一个角落里。
等了好半晌都没见里边的人有动静,柴公公看不过去了,走上来道:“寿王妃还请回锦元宫暂居一夜,如若皇上有传招,老奴立即派人前去锦元宫召唤。”
容天音乐得如此,急急忙忙的杀回来,又杀进宫,淋了一天的雨,再加上身心疲倦,她确实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至于锦元宫那里,要不要去容天音还真的要考虑一下。
“送寿王妃回锦元宫。”
没等容天音决定要不要去锦元宫,柴公公就先发制人,直接替容天音决定了。
容天音无言地望了望天,已经折腾了这么久,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再生事了,于是只好顺从了柴公公的意思回了锦元宫。
至于她那老爹,只怕今夜是没法出宫了。
想到秦闻有色心没色胆的样子,容天音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秦闻不至于让事情走到不可挽
回的地步。
容侯的心意似乎只是建立在那道友情上,于别的东西并没有半点的心思,秦闻这辈子算是栽在了容侯的手里了,被吃得死死的。
容天音一身湿哒哒的踏回锦元宫,迎面就是佘妃满眼的担忧。
第一次从佘妃的眼里看到这样的神情,容天音愣住了。
“如何……”
从佘妃的嘴里听到关切她的话,容天音还真的非常不适应,觉得自己有自虐倾向,人家对你好反而不自在了,非要凶巴巴的才舒服。
容天音抓抓脑袋,“母妃请放心,有我爹在旁边替着说话呢,他和皇上是铁哥们,没有什么事不好商量的!”
她努力想要调起气氛的语气反而令殿中有些尴尬了起来,容天音干笑了两下。
“赶紧去给王妃找套干净的衣裳过来,备好热汤。”
没看容天音那点尴尬的表情,佘妃飞快地吩咐了起来。
容天音就这样被一群人推拥着进入内殿,剥光衣服清洗全身,全程都有人伺候着舒舒服服的,容天音别扭的想要反对,她们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依旧我行我素,非把容天音伺候舒服了才罢休。
容天音几次挣扎未果,整个人又累又饿的,只好闭上眼任她们摆布。
等容天音被叫醒的时候,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了。
将自己装戴整齐后,走出前殿,佘妃呆呆愣愣的坐在灯火下,对着满天的雷电。
顺着佘妃的视线看过去,正是映在窗前的一道闪电,直从天际劈了下来。
容天音突然觉得心里不安,站在佘妃的身边同看着一个方向。
“执儿他可还好?”
“因为担心母妃,在路奔波得厉害,儿媳怕他受不住特地让他留在了原处,儿媳率先回了城。”容天音悠悠地道。
话虽是这样,可为何心里还是那么的不安?
“希望执儿能平安归来,”佘妃双手合什,对着一个方向祈祷了起来,那态度的虔诚得叫人动容,容天音不小心瞥见佘妃眼底的那深深的恐惧,那道恐惧击得容天音一个激灵。
不好。
容天音在心底里暗叫了一声,她怎么能忘了他不是一般的病者。又怎么能忘了皇城中还有许多人对他的虎视眈眈,只等着他送上老虎口,然后一咬断脖吞肉。
正祈祷的佘妃并没有看到容天音那一闪而过的慌意,没等宫里人反应过来,容天音就已经走了出去,佘妃一愣,侧身过来看她。
“王妃这是去哪?”霜雪端着姜汤过来,差点就撞上了匆匆出殿门的容天音。
这一声惊得里边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容天音拧眉看着外边越下越大的雨势,拧眉道:“突然想起有些事情未处理,”言罢,容天音折身回去从自己的那堆衣物里搜出一些贴身药物来送到了佘妃的手中,道:“这些是解药,对抗毒性极好,如果母妃信得过我就服用了它,如果信不过,便扔了吧。”
说完,容天音没理会殿中的众人,正要再次冲进雨夜里。
“等等,”佘妃急将她叫住。
容天音回头,就见佘妃下面的人给容天音拿了蓑衣和防身的武器,一把锋利的宝剑。
“拿着吧,替母妃将执儿带回来,他放过了你,必然不会放过执儿的,去吧。”佘妃冰凉的手推了推容天音的手,满含希望地看着容天音。
容天音有种感觉,如若秦执真的出事了,佘妃只怕不会再独活。
这个为了儿子而活的女人,容天音竟是一时没法说出话来,只是默默地接过了她手中的剑,披上蓑衣匆匆入了雨夜里。
剑绝对是饮过血的好剑,容天音拿在手里时便感觉到了剑与其它剑的不同。
*
雨水的冲刷下,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柄,染了血色的剑尖如巍巍月芒中的的一峰霜雪。
雨势越发的大了,在他们没有进皇城之前就被拦在了这山岭之间。
雨夜博杀,不过是瞬间的点燃。
子默等人紧紧护住了被逼出马车的秦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这些人分明是来击杀他们的,下手毫不留情。
如若不是身边带有足够的人,只怕早就被杀成血渣了。
面对如此严峻的情況,子默不得不现身保护。
秦执仰起头来,任大雨将他无双的脸冲洗干净。
再低首时,那双目如深沉的海洋,素来温润的眼神一时间好似被冰层覆盖,隐含锐利的刀锋之气。
“王爷,您先行一步。”子默不敢再让病发的秦执在这里受苦,如若要保证他的安全,只能他先行回城。回到了那里,王爷才是最安全的。
“杀,”秦执寒若霜雪的声音吐出,顿时令人骨脊发凉。
子默等人手势冷冷地一摆,山岭之中,阵雨与打斗声缠在一片!
秦执就站在边缘上,由他的人冲杀四周,而他真正的视线则是投射在不远处的几名黑衣人身上,衣料贴着身躯,面巾紧裹出轮廓来,在这样视线受阻的雨夜里,还是看不太清楚对方的面孔。
秦执霜封般的眼神仍旧没有离开过半分,仿佛那几名未动过手的黑衣人是相熟的人般。
突然东南方向奔出数名精湛的高手,绝对是可以比拟子默的武功,霎时间他们的压力倍增。
“神隐家族。”
四个字,由身边的子默低喝出来。
秦执手中剑芒一闪,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击那奔来的神隐家族长老,他们当真一点遮掩也没有,奔着秦执就杀了过来。
剑气一击,首先的人一惊,竟是不敢去接秦执这一招。
而彼时的祭祀台中,一素衣袍人正执着一柄竹伞,立于台前,雨水打在伞上发出哗哗声,鞋子和衣摆也被打湿了,也浑不在意。
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拈着,白发一动,眉眼微抬对着雨夜的一个方向,头次微微蹙了下眉。
☆、【131】往事。误会。
“唰拉”一声,秦执的长剑蓦然间犹若龙吟,在半空中滑过雪亮的剑痕。
燕子掠飞,蜻蜓点水,他身影飘逸的划过数道黑影面前,如一片鸿毛,落入了方才奔进来的神隐家族诸众前。
刀剑相击,血线飞溅,秦执的剑大开大合间竟直拦住了其中的一名黑袍老者弛。
迎面出击间伤了对方的胳膊,使其身后奔进来的人不得不退后一步,他们根本就没想到秦执会突然出狠手,一击就中嗄!
雨水如箭刺般打在身上,秦执纵是被淋得一身狼狈,手握长剑的手仍旧没有抖半分。
刀光森然相交,空气里有雨声,有剑撞击的尖锐声。
秦执皓白的靴子踏在泥泞之上,被染上了暗沉色的泥土水,他的表情并不如何冷酷,可是无端的让人觉得寒冷。
“没想到褚国寿王竟是那个人的传人,实在令人意想不到。”首前的老者缓缓地拉开了兜衣帽,雨水很快将他身上冲洗干净。
秦执长剑斜挑,突地又冷冷一收,年轻的脸上是与这肃杀的雨夜一点也不符合的温润。
如果不是场景的不对,这个人就算是站在富丽堂皇的殿宇上,而不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内。
“若非神隐者的命令,诸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站在那里的秦执,淡淡说道。
老者沉着的视线放在秦执的身上,然后扫视周围打斗的人群,“在寿王妃的身上找不到缺口,唯有在寿王这里寻找一些有利的条件了。”
秦执笑道:“如此是本王之幸。”
夜风刮吹,雨水斜斜的拍打着,风雨卷起地上的血腥,从他们之间穿梭而过。
“想必寿王很愿意为了寿王妃牺牲,寿王当明白,神隐家族绝对不允许有一个可以左右神隐者意志力的威胁存在。倘若是寿王站在这个位置,也只怕比我等下手更绝。”
秦执嘴角微扬,微微笑道:“确是如此,看来神隐家族的长老对本王甚是了解。既然如此了解,必然也知道本王的做风。”
他的面色变得有几分冷冽了起来,继续道:“既然诸位杀意已决,便全部留下吧。”
老者闻言,陡然放声一笑,笑声中有几分的嘲弄他的自不量力,更嘲弄他的自信。连那些死士都没法对付的人,又谈何将他们留下?
“寿王好大的口气,希望你能够拦得住我们一步。”
风雨呼嚎着,零星的箭雨顺着斜飞的雨粒冲了下来。
此时,子默带着几名属下围在了秦执的身边,将秦执远远的带出一个安全圈。
箭雨疾冲而下,神隐家族长老疾后而去,如此来势汹汹的箭雨,直奔他们头顶来。
他们不得不被迫向后大退出去,如此射程,必不是一般的弓弩所射。
秦执在大雨中,任部下在前方厮杀,自己一人闲庭信步般朝厮杀中心走去,鲜血四处飞溅,却无一能沾染他的衣袍,连雨水似乎都未曾是打在他的身上。有杀手不开眼的向他冲来,两侧冲出两名护卫将来人阻下,血光凄楚,四面都是惨烈的厮杀,却唯有他好似游离在厮杀之外,只是一步一步的向着他的目标而去。
冲洗天空的夜空下,一道浓白的身影无端的出现在前方的小坡间,一柄紫竹伞静静撑在白发头顶之上,远远观着像是飘然面来的仙人!
雨夜之下,秦执缓缓微抬着目光隔着一道长长的雨幕与之对视着。
神策抬手轻轻曲指,如利箭般的指风破雨而去,被内力凝聚成球状打进了正在缠斗的神隐家族众人之中。
神策一现身,所有人都像是定住了般。
秦执手微微一负,立于雨夜中,手中长剑已经被雨水冲洗得光亮,闪烁着寒冰般的冷芒。
“神隐者,有自己的责任,难道你是想要推却自己的责任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由雨夜中传音而来,立于穹顶之中的神策手中结印动作一滞。
远远的望着下首的混杀,眼神慢慢变得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