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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落,秦执已经喝掉了三杯水酒,身后的方拓几人想要阻止他再喝下去时,秦执却一摆手,人就起了身朝着林子的方向缓步走去。
方拓几人互看了眼,秦执明显是不想让人跟上去的。
安静的林子和草坪那边的喧闹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压抑的东西不断的积累在心里。一旦控制不住,就会朝外冲。
诡异的月夜下,林内这抹暗淡的身影一步步的深入,并没有停歇的意思。
再深的伤口只能自己舔着,捂着,不能向外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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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明自己,为了活下去,他努力的向秦闻证明自己,反而让恨注满了心。他是个小人,容不得别人夺取自己的东西。
容戟要为秦闻取他的性命,他不能手软,他不能死。没有谁比他更怕死了,他不知道死的滋味,却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为了她,他最后放弃了杀容戟。
同样也为了她,去杀一个可能会影响她未来的人,他就是个无耻的小人。
嘴角溢出腥红的血迹,一路滴行,直到承受不住,整个人朝前一扑,单膝落地,一手捂住心脏部位,另一只修长的手深陷泥土里,血涌不止。
身体一翻,修长的身形仰躺而上。
脸色白如纸张,完全找不到一丝血气的部分。
是他逼走了她,五年了,他没有想过要放弃寻找,可是找了四年,他再也没有她一丁半点的消息,最后一年他放弃了。
可心里的痛仍旧不断的日夜扩散,烙在心里怎么也拔不掉。
“是我先遇上了你……为什么……”
声音轻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他自己都昏睡了过去。
林子外传来脚步声,是他的部下寻了进来。
温冷的眼眸轻轻一阖,缓慢的起身,拭去身上的血迹,就像来时那样,并无其他的异样,如果不是他衣间的血迹,不会有人怀疑他刚刚在这里昏死过去了好一会儿。
方拓携着数人进了林子,远远的就见背对着他们的秦执,头颅猛地一低,冲着那道背影道:“王爷!”
秦执一手负手缓缓的转过身,淡漠的视线落在身后李奎众人上,清雅又冰冷的声音传出:“回罢。”
苍白无色的脸上尽是疲倦之色,在别人的面前,他还是那个手段狠辣的摄政王。
没有一个人敢询问秦执身上的血迹如何得来的,仿佛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很多人只听闻其一,却不知道真正的背后实情。
虽然有了猜测,却不敢多说。
等秦执被方拓几个亲卫护送回帐,身后的李奎突然就将夜离拉住,在秦执的近身护卫里头,也就只有夜离与他们往来过密了,所以,一般秦执身边的事都会向夜离打听。
但是夜离也是半路才被选来的,以前秦执的那些事情也就只听闻而已,方拓他们的嘴巴闭得严实,一点口风也探不出来。
李奎他们知道的,夜离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夜护卫,王爷这回是不是因为我们……”李奎抬了抬下巴,视线落在前方不远的酒席上。
是不是他们敬得太过分了,所以秦执才会突然吐血?
只不过是人家王爷死要面子不肯承认他休弱,偷偷跑进林子里吐完了再出来。
夜离摇了摇头,“王爷并非是因为饮酒的原因,到是一直得不到心情的放松,心里抑郁才会让他的身体更差。”
秦执如果再不放过自己,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夜离这边刚没说几句话,这边方拓就已经一脸盛怒的冲了出来,抬拳就给了夜离一拳。
揍和褁狠,夜离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住了!
方拓一脸怒容大步走上去,再次将还未来得及起身的夜离拎起,“夜离,不要以为自己所做的就是对的,如若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九条命来都无法弥补过失。”
夜离也是怒了,反手就扭开了方拓的手。
方拓分毫不让,到是身后追出来的戴弦一手扣住方拓,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王爷还在里头,别做得太过分了。”
戴弦刻意压低了声音,就是黄冥也加入了劝阻之中,他和夜离一样从半路加入进来的,但是他不是夜离,想法也和夜离不同。
离夜的出发点固然是为了让王爷放松心情,以助病情。
可这样的做活,同时也对王爷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自家人不好好的团结一致,反而在这里起内讧,实在不该。
“王,王爷……”
不知是谁先发现身后静静站着的修长身影,吓得一个哆嗦。
站在帐前的秦执像是刚刚发现面前的热闹似的从天际撤回了视线,投在这群人身上。
方括脸色一僵,急忙将夜离松开。
“方拓。”
“属下在。”方拓急急跪下。
见此情形,大家都忽地散去了,帐前只留下秦执和方拓。
方拓跪在地上,等待着秦执的处罚。
但等来的却是秦执手中的一个小小的竹筒子,方拓恭敬的接过来,有些疑惑的抬头。
“水丞相连自己的嫡女都派出来了,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动,盯紧她。”
方拓愣了愣,道:“王爷,如有必要时可要除掉?”
“去吧。”
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那就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情况汇报他后再做出决定。
方拓一走,整个天地又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方拓被掉走了,解气的还是夜离,这两个人在秦执的身边就是水火不溶的,现在一个被支开,正合心意。
紧接着,连身边的戴弦也被派了出去,身边只有黄冥和夜离随身紧护。
夜离的武功并不弱,保护王爷还是令人放心的。
支走了两个人,夜离成了秦执身边最可近的人,黄冥处理一些近身琐事。
“皇上派了钦差大臣来迎接王爷回京师,也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
正阅着折子的秦执闻言抬头看了眼汇报情况的黄冥,“安排好钦差大臣的住处。”
秦执只吩咐了一句,再无其他。
黄冥没有再请示,当真真接让人将京师过来的钦差大臣丢进了一顶帐营里,对钦差大臣嘴里嚷嚷着要见摄政王的话视而不闻。
这时的夜离则是神色闪了闪道:“王爷,只怕这样不妥……”
夜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对上一双温冷的黑眸,咽了下口水,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但同时也清楚的知道他们这些后来的人,并不如方拓他们来得可信。
如果是方拓在此说出这样的话,只怕王爷的眉毛都不抬一下听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有些东西就可能公平对待,夜离自持武功超于方知之前,在王爷的面前却一直矮了一截。
“方拓是个沉稳的人,不会随意与人动手。”
更让夜离心里不舒服的是,王爷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替方拓说话。
见夜离皱起了眉,秦执淡淡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缓声说:“你可知本王为何留你?”
夜离摇头,可他心里明白,王爷是因为他的武功才选中他的。
“或许你觉得是因为武功的高低,但在本王这里,武功次要,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是必须有的。团结心是必须的,如果你再如此,在本王这里尽早会失去这样的位置。”
说话间,秦执已经放下了折子,静静地看着他。
夜离被秦执看得浑身一僵,没有位置的后果代表着什么夜离十分清楚。
既然你不能胜任,只能由下一人来接替,而你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用平和的话气说出令人胆颤的话,却相当的有震憾力。
“是。”
夜离咬了咬牙,重重应了声是。
秦执没有再看他,能说的已经说过了,如果真的不能改,只能换人了。
损失一名高手护卫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夜在无声无息中飘三更,秦执仍旧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夜离太过敏感还是如何,总觉得秦执一直有做不完的公务,就好似不想让自己停歇下来的错觉。
让自己变得很忙很忙,想要利用这份忙碌来填补心中的空虚。
如此的折腾,秦执还能撑到今日,并且还能与齐国那位并驾齐驱,实在令人想不通。
四更天已快
临时,一道黑影仿佛像是约好了一般,无声无息的闪入帐内。
如果不是夜离的武功高,又闻得对方有些熟悉的味道,只怕也是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而案前的人却一直没有抬头,等着前面的人开口。
见秦执并没有避讳夜离的意思,沉声道:“神隐家族的大长老要见您。”
秦执的动作一滞,但只是一瞬间,拿起笔在折子上做了一个批注后才道:“不见。”
前面的人犹豫了下,再道:“诸葛犹想要见王爷一面,就在城门口。”
看折子的人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前面一身黑衣的子默,“安排好了。”
子默一愣,没有异议地点头,然后没有退出去的意思,秦执淡声道:“还有事?”
“还请王爷保重身体,夜已深还请歇息。”
夜离并不是第一次子默,但这两年来,他见子默的次数都能用巴掌数得出来。
自在秦执身边保护的那刻起,就没有见有人敢像子默这样对秦执说话的,就是方拓在说那些话时,也要斟酌一二方才出口。
可是子默竟然直言,可谓是令人震惊不已,同时也在暗暗打量秦执的表情变化。
秦执却意外的放下了手中的公务,冲子默摆了摆手,“本王的身体自己清楚。”
“王爷,难道您是想要王……”
“子默。”
子默咬了咬牙,朝秦执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开。
秦执对着被掀翻的帘幕发了半晌的愣,满脸疲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朝着榻走去。
夜离识相的退了出去。
而躺在榻上的秦执却无半点睡意,纵然已经四更天了,他仍旧清醒是像睡足的人。
五年来,他又有哪天真正睡得安稳过?
又有哪一天是可以顺利入睡的?就像是闭上眼,周遭的一切仍旧清晰。
……
翌日。
在两国子民怀疑的目光下,两个相抗多年的人却平平静静的坐在城门下的一处亭子。
因连年争战,所谓的亭子,只有一处残骸罢了,离他们二人所对坐的位置方圆围着他们各自的人马。
一个个摆出剑拔弩张的姿势,只要对方稍有不对就会马上跃起,将对方制于兵器之下。
秦执披着月白色的斗篷披风,温文尔雅的坐在临时摆出来的小桌前,面对着一脸冷色的诸葛犹。
“秦执,是你丢了她。”
“那又如何。”
“我们可以停战,但你必须将一座城做为条件抵押回来。”
秦执眉头都没抬一下,“低押?齐国皇帝是否在说笑。”
“秦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看来今日的谈话并没有任何意义,”秦执拢了下披风,正欲起身就听见诸葛犹震出一句话来。
“如果是以她做为条件呢?”
秦执倏地眯起温和的眼,危险的视线落在诸葛犹的身上。
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诸葛犹抓到了容天音,第二个想法就是否定了第一个想法。以容天音的身手和机智,又怎么可能让诸葛犹轻易的抓去,诸葛犹是厉害的角色,可是连他秦执都找不到的人,诸葛犹又凭什么找到她并且控制住了?
可人类就是这么奇怪,在面对在乎的人时,明知是一个大陷阱仍旧选择了相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容天音一早就落入了诸葛犹的手里,他找不到人也就有了说法。
“本王凭什么信你。”
见秦执重新坐了回来,诸葛犹的嘴角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这东西签不签,就在你秦执了。”
只见一摞纸张摆在了秦执的面前,里边定下的条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是停战的代价,如若不服,他们只能再战。
损失的是彼此的人手和子民,两个人都是狠心无情的人,打了这么久,他们今天会坐在这里,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也知道,再这么打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
破坏的地方实在太多,百姓叫苦连天,在这样民不聊生的时代里,他们只能选择这么做。
不管能停止多久,但今天此时是不能再打下去了。
损失惨重的他们不想因为在其中一个败后,紧接着后面那个会被别的外来力量阻杀,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们再不转身去对付那些碍手碍脚的家伙,在他们两人相争的同时也会被其他人吞噬掉。
所以才会有了今日的一幕。
梁国早在那之前与齐国联手,可中途却生了变,将齐国后尾夹击得个措手不及,这也是齐国会在这个时候败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