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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着优雅的绝世男子,动起手杀人时,即如那地狱索命的阎罗。
“啪!”
血剑一横,以剑背拍打了下马屁,马吃疼当即飞跑了起来。
修长如竹的手撑开马辕,纵马飞跃而起,脚下稳稳落在马车顶之上。
单手负手,一手握剑,看着那些疾追马车过来的人群,温冷如幽的黑瞳一眯,迸射出危险的幽光。
“王爷带着棺材先行一步。”
方拓手腕一动,搅杀入包围圈中,一面冲着身后快速飞跑的马车喊了一句。
立在车厢上的秦执一眼也不眨地看着前面血腥的场面,带着棺材先走了一步。
容天音策着马奔入一片小林,突然另一道马蹄声从林子的另一端穿过,来得极快。
马蹄声还在,只是那人已经施着轻功穿过了林子,不过一下子就横在她的面前道路上,未给说话的机会,那人足下点着树杆飞疾迎面袭下来。
容天音手下马绳一提,脚在马背上一点,身形临空一个翻飞出去,斜斜的朝向对方身后扑出去,也就是那时容天音手快的抽出马背边的长剑。
就着地面一滚出去,石子烙在身体上相当的难受。
手中长剑横在当胸,眉眼中杀气一闪,那人折返回来,一掌击下,她手中的剑横空击出。
“叮!”
对方轻轻一弹指,容天音受力被击打了回退数十步才稳下身子。
还是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因为剧烈的动作,脸色煞白。
身子本就已经养好了些,现在经这么一折腾,又被打回了原形。
如洪的压迫力逼近,容天音血色利剑呼啸挥出。
力量相当之下,容天音显得落下了一层,那人凌空一曲指,取过飘落下来的叶子,以气击打飞出。
“砰!”
脸颊被断剑飞出一丝黑色的血线,容天音握着断柄,剑尖和那片极有攻击力量的叶子同时划在一个伤口上。
身影飘然落在在容天音的面前,看着她满身的狼狈,对方抿着唇不语。
“棺材的那个人,你不能带走。”
温雅又坚定的声音在林内响起,跟在容天音后的几人早已经被身后的其他人给拦着了,这片林子里,只有她们两人。
闻言,容天音眉眼一沉,伸出白玉般的手臂,温凉的指尖顺着那道浅浅的伤口抹去。
放在眼前,是一片艳丽的红。
“可笑。”
薄唇倾吐两字,如瓷般无暇白玉的脸孔露出一抹凉意的笑意。柳叶眉下一双黑如夜空的眸子,眼波流转间带起无尽毁灭的绝冷。
柳芙清丽的眉微蹙,观着此刻妖冶得诡异的容天音,心底漫延着不好的东西。
“我不会让你带走。”
“那么,你要杀了我还
是他。”容天音歪着脑袋,面上的笑已逝。
“我谁也不想杀,所以,不要让我为难,”柳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清丽的眼眸已染上了三分坚定的沉。
“柳姑娘,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你先让我失望,”柳芙抿唇,衣带飘飞。
容天音站在那里始终不动,等着她主动出击。
柳芙这一次做得毫不留情,容天音见此也不躲避,只淡然的站在那里,几乎像是没有看到有人要杀自己一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这个时候,容天音手指一动,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小节竹笛子。
放在嘴边吹响,古怪的音符从笛子溢出。
柳芙当即色变,用古怪的眼神扫了容天音一眼,半途时就撤开了攻击。
就在她撤开的那会儿,就在容天音脚下的位置轰然窜出一条大虫,扭动着身躯直窜向柳芙方向,攻击力极大。
柳芙早已没有功夫去震惊容天音如何做到这份上的,这不是梁国的控盅秘术?为何容天音会使动这些东西?
这条看不出是什么虫的东西正猛烈的攻击着柳芙,如此庞然大物,比两三个人还要宽大。
容天音冷眸一眯,松开笛子,没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一个疾身取他道而去。
林子的***动颇大,容天音远远的就能闻到了一股血腥子的味道。
眼下一急,容天音眼前一晃,险些跌了出去。
撑住自己的身体,快步的奔着那个方向走,想要确认,确认那个人是否安然无恙,他们两个人谁也不能有事。
“咳!”
心口剧烈一动,喉咙一热,黑红的血涌出。
“该死。”
急喘一声,容天音低下头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毒血渗入地表,连干枯的根都缩聚了起来,绕成了一团,有种要燃烧起来的势头。
容天音淡淡的一笑,拧着眉起身,速度并未减慢的进了林子深处。
站在官道的旁侧,容天音可见远远的,前后,暗处全是人影。
放在身边的短笛取出,一道道波动的音律飘出去,暗中的人下意识的侧耳倾听。
未听准那是什么东西发出来音律,只闻得四周徒然冒出数条庞然大物,隐藏四周的人见了那些大家伙,无不惊骇。
容天音把手里的短笛一丢,奔着那辆马车去。
秦执长剑一挑,一旋,一手趴在马车边缘的男子被挑伤了手腕,一个松手整个人朝后一跌出去,稳稳落地再疾追。
如此周而复始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无法靠近马车半步。
“砰!”
马车一抖,一条身影窜了上来,然后利落的坐稳在马车前。
秦执冷利的剑芒一横下来,一手扣着车厢的边缘,身子倒挂着,另一只手中的剑正横在一只纤细而白皙的脖子上。
秦执刹手及时,才没有伤了她。
“是我。”
容天音顺着他手中的利剑往上看,与他幽墨的眸子对视。
秦执手腕一抖,剑收,人回到了车厢顶,身后是疾追的人群,还有他们的人,四面是轰然而动的声响,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分明是有什么东西折断了树杆。
折断?
秦执英眉微蹙,下意识的朝驾车的人看下去,只看得见她的头顶,看不到表情。
“音儿。”
“先进城再说。”容天音听到他轻轻的低唤,吞咽涌到喉咙里的腥热,匆匆开口。
秦执温润的眼微暗,垂手握剑站立,两人一上一下背对背,还有一人静静躺于棺中,他们三人,形式已变,再也回不到五年前。
☆、【179】生命极限!
梁国某个独立大宅院,在一场较量下来后,谁胜谁败都未可知。谁也没有真正的赢和输,容天音虽然成功的接回了秦执和棺材中的人,可是他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她利用了梁国那些“庞然宠物”来对付神隐家族或者另外一支神秘力量,已经相当的令梁国皇帝恼怒。有上夷国的前车之鉴,梁国皇帝显然更沉得住气,他们对容天音的实力相当的忌惮。
说是对容天音的实力忌惮,不如说是他们夫妻二人的破坏力量吧射。
好好的上夷国都能让他们掀出片片浪花来,将上夷国拍打在岸上。
容天音带着秦执回到了梁国的住处,看着被保护得完好无损的棺材,容天音眨了眨眼,忍下没掉落的泪水。
到了这里,她不该再退缩了。
棺材就摆放在屋子正中央,容天音没去看棺材,也知道棺材中是怎样的情况。
“秦执,谢谢你……”
秦执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幽黑的眼睛,深深的,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想法矾。
直过了好久,容天音才退离他数步,“我想接下来——”
“你又要离开我了,是吗?”
他冷嘲的声音钻进耳,只觉心脏口阵阵的抽疼。
秦执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从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秦执,我必须为这件事负责。”
“那么我呢?你不负责吗?”秦执直直望着逃避他视线的容天音。
容天音一手握住棺材的边缘,指尖因为忍耐痛苦泛了白。
近来她的脸色是好了些,可她也发现自己在折腾的同时,自己的生命也会随着时间飞快的流逝。
她冒不起这个险,她也不能那么做。
在秦执没有回来之前,她想过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她选择了隐瞒。
“我会将玥儿留下来给你,有她陪伴你,我便放心了。”
在见到她的第一瞬间就是狠狠的抱住她,将她拴在自己的怀里,哪里也不给去。
“那是你的女儿,我不会要。”
容天音被他冰冷的回答震了下,不敢回头去看他。
费了好大的劲,压下心中的混乱心绪,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为他用药,不希望有人打扰。”
秦执不懂她为何说翻脸就翻脸,前面不是好好的吗?为何他将神策找回来了,反而更是拉开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
“你努力了五年,难道还不够吗?你守在他身边五年,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秦执长腿一跨,将她的手腕扣住拉到了怀边里,“是不是我躺在棺材里,你才愿意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容天音抬头盯着凑近上来的秦执,眼睛眨了眨,说:“不会,如果你躺棺材,我也不会那样做。”
秦执手一抖,眼神变得相当的可怕。
她不会,她会舍弃他投向别人的怀抱,是这个意思吗?
这样的回答,比刺他一剑还要痛,连呼吸都快要为她的回答停止了。
捏着容天音手腕的力量越发的大了起来,可容天音就那样抿着唇看他,仿佛手上那咯咯直响的力量不存在,也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隔着一层衣物,秦执都可以感受到容天音瘦如骨的纤细。
心更疼得上了一个层次。
“我不会放你走,”他咬牙,狠着心。
“随便你,”容天音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说出更伤人的话:“你替我找回了神策,我谢谢你。如果你想继续留在这里,也随你。秦玥的死活,你自己决定,她也是你的女儿。”
她的意思明显不过了,从一开始她出现,不过是为了利用他。
现在没有什么价值了,可以滚了。
秦执赤红了眼,死死盯着容天音,眼底的涌汹暗潮扑面逼来,容天音面对如此的秦执,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仿佛她真的将一切都放下了,眼里只有神策,现在她最想要做的就是复活神策,其他人的死活与她无关。连自己亲骨肉都抛弃了,还有什么是她不会做的?
“我不信,如果你真的能放下,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还要那样救我?音儿,说句真话难道就那么让你为难吗?我已经将神策找回来了,你明明可以很高兴的,我们也不必如此伤害彼此……”
容天音摇头冷笑,“如果我没有把握,怎么会救你?你体内的那点东西还伤害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你以为我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秦执,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的伟大。这次替你解了身体上的困境,不过是这次救回神策的报酬罢了。”
“我不信,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音儿,我不信。”
“随你信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所以,秦执你醒醒吧。早就在五年前,我对你就已经失望了,将玥儿带回来,不过是不
tang想拖着急个累赘罢了。现在我已经彻底的得罪了神隐家族,他们迟早会来要我的命,你再留下来,只会让你的人和你覆灭在这里。”
容天音一边说,一边挣开他的手,嘴角泛起浓浓的嘲弄。
秦执不愿信她说的话,前后根本就是矛盾,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就算是那样又如何?我不信。”
对上秦执坚定的眼神,容天音心抽疼得厉害,微微低敛着眼帘,不让他看到自己真实的情绪。
“梁国不是我的地盘,你爱呆多久就我多久。但是,我和神策的事,你不能干涉,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转身,容天音打开了棺材,摸了摸里边人的心脏位置。一颗紧绷的心,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秦执正努力控制自己失控的情绪,他不能毁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产生的亲近。
他的努力控制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处,听到自己心爱的人那样的话,再理智聪慧的人也会多少受到刺激。
秦执不是圣人,面对这样的容天音,他无法忍受。
他会联合刚刚容天音的话,然后放在前面救他的一幕幕,矛盾又迷惑,隐隐间他竟然信了她的鬼话。
垂在身体两边的手捏得咯咯响,心口压着一块大石,想要发泄,却怕伤害了她。
等他想要呐喊发泄心中的愤怒,嫉妒和伤痛时,一抬头,容天音哪里还在屋子里,带着神策不知去往了哪个房间。
秦执心底一慌,刚刚所有的痛苦,嫉妒,愤怒统统消逝。
“音儿!”
在偌大的屋子里四下找寻,却找不到别的出入口。
正是这时,高螓等人带着一身伤按着他们给地点进了院子,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