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范世劭仿若没有看到范峈投来的眼神,轻轻一叹息。
范峈微抿着唇,一手负后朝着范世劭看去的方向看着,眼
神悠远。
一道皇帝驾到的声音传来,父子二人立即迎了出去。
不管他们现在讨论着什么,如今的褚国皇帝才是他们真正效忠的对象。
至于秦执,已经开始渐渐放权了。
这件事虽未曾听秦执亲口说过,范峈与秦执多年的好友,他的心思哪里还能不明白的。
而这些想法,范峈并没有和范世劭明言。
算是他的私心吧。
“叩见皇上……”
“不必拘礼了,朕来此可不是来听你们说这些虚的,”言罢,秦谨已经错开了他们朝里走。
两父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还是等皇帝开口了他们才能斟酌驳辩。
皇帝今天的来意他们多多少少清楚一些,但眼下皇帝亲自来,又是个什么意思?
只要他一个口谕,莫说这伏诛塔了,就是千里之外他们也必须赶着进宫。
秦谨似没有看到他们脸上的异样,招了一下手,示意他们不必拘礼入座。
塔内,他们靠着皇帝而坐,沉默着。
秦谨率先开口:“想必朕的来意,两位爱卿都明白了些。”
“皇上有什么话要吩咐微臣的?”范世劭表现出一副低姿态。
对这个老家伙,秦谨的评价也彼高,里外都是不同的两个人,这范太慰藏得也未太好了。
以前还未曾发现,现在想想,当初范大人虽然没有居于前首,但他的儿子却被他送上了高位。
祭司这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而祭司能够做的事情绝大数的人都不可能控制得住,范世劭才是那只真正的老狐狸。
秦谨眯了眯眼,深不见底的眼里全是笑意,“吩咐到是没有,范爱卿能够体谅朕的苦心,朕也就不必天天沾枕烦忧了。”
范世劭当下心中一紧,“皇上有什么烦忧,可容老臣一臂之力?”
“朕等的就是范爱卿这句话了,”秦谨笑眯眯的,像只小狐狸。
范峈左右扫了眼,对主座的秦谨道:“皇上……”
“范祭司莫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太慰大人应承才行,”秦谨抬了抬手,示意范峈稍安勿躁。
范峈只好退居后一步,沉默等着皇帝将话说完。
“朕向来信奉因数,水家和范家都是世族之家,再大的怨气总该有个结果,范爱卿,你说可是如此?”
听着秦谨不痛不痒的话,范世劭挑了挑眉,面上一派诚惶,“皇上说得极是,以往是老臣糊涂了,水丞相为国为民操劳这么多年,老臣打心里佩服。”
话已到此,秦谨也觉得没有必要再探下去,范世劭的态度很明确,他们不会再找水家的麻烦,往后的日子,那就是往后再来论了。
范峈坐在旁边,手里的盖钟很久没有落下,手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
“范祭司,寿王妃近两日发了病,不知祭司可有去看望过一二?”言罢,秦谨的视线直直落在范峈的身上。
范峈一愣,没曾想秦谨会突然问起这个。
心思飞转,低首道:“回皇上,微臣也曾听说了,只是现在寿王妃需要静养,不容任何人打扰。”
“皇兄回朝后就一直没有跨出寿王府半步,朕是担忧皇兄是不是因皇嫂忧思过虑,如若得了空,范祭司过府瞧一眼也好。毕竟皇兄皇嫂对范祭司十分看好,去看一眼也是应当的,”秦谨分明是话里有话。
范峈像是没有听懂似的,点了点头。
等了等不见皇帝再有下文,范峈不由挑了挑眉,难道皇帝来伏诛塔就是为了和他说这个?
范峈拧眉暗暗扫了静坐的秦谨,发现他眼神平静,并不像是别有深意的样子。
容天音从宫里出来后就一直没有再出现,甚至是传出了大病的消息,寿王府现在全程封府,谁也进不得。
送走皇帝,范世劭就拧眉看身边的范峈,“皇上的意思……”
<
/p>
“孩儿早就放下了,父亲不必忧心。但秦执那里,我还是必须走一趟的。”
毕竟皇帝都亲自开口了,他怎么能不去?
皇帝就是想要通过他的嘴得到寿王府里边的情况,他也可以清楚秦执现在的想法。
秦执和秦谨之间的暗斗,一直都存在,这次秦执胜仗回朝,又赢得百姓的一层信任,这对于皇帝来说,秦执变得更加的危险了。
功高盖主,下场不是推翻就是被噬。
当初只要秦执肯要,皇位唾手可得,可他没有那样做。
做为王爷,手握权势之大,足以盖压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希望这次不要再生事了才好。
两日后。
秦执抱着容天音进了冰窖,阙越已经给容天音封住了穴位,又给她推动了脉络。
体内的毒液随着她体内的东西产生着巨大的变化,尽管阙越还是有些担忧,容天音点头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秦执带着容天音进冰窖时,消失多日的神策再次出现在寿王府。
阙越回头就能看到他悠远的目光,愣了愣,对他说道:“如果失败了,他也许就会是个废人,而容天音根本就活不下去,这是一场冒险。”
神策淡淡道:“我不会趁人之危。”
“你和秦执之间……”
“那是神隐家族内部的事,”所以不要多加打听,阙越听出了他的潜台词。
既然秦执和神策的武功都是同宗源,那么说明,秦执与神隐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到底是什么,只怕连神策自己本身也解不开吧。
阙越收回思绪,盯着紧闭的冰窖石门,四周全是护法。
他们二人正经生死大关,不容有差。
“容在下多嘴,神隐者现在站在这里,可曾想过背后的神隐家簇?”
神策看都没看他一眼,“不足为惧。”
还真是嚣张啊。
阙越耸肩,“话虽如此,可若他们趁人之危呢?”
“不会发生这种事。”
阙越站在冰窖口,一下子觉得无聊了,忍不住扫了神策好几眼,问出心中的那点疑,“当年你是如何瞒过她的?不过不得不说,你这一招确实是高明。”
闻言,神策皱了下眉,然后恢复如常,“并没有想骗她。”
“但你明明可以提前醒来,却为何一拖便是五年?还让她为你劳心劳神了五年,秦执确实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可没想到,你还是比他胜了一筹。”
神策捏拳,没有说话。
五年的时光,对他来说是最美好的。
可以感受她的每一滴一点,可以让她留在身边。
见神策没说话,阙越嘴角挂着更明显的笑,“其实当初你若是聪明一些,使些诡计让他们之间生嫌隙,你再趁虚而入,以容天音对神隐者的在乎,说不定现在站在她身边的就是神隐者了,其实我还真想看看秦执那张脸到了那种境界时会是怎么个样子。”
神策对他的恶趣味一点也不感兴趣,当初他若是这么做了,只怕事后会更要命。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见他也是个心胸狭窄之人。
神策眼眸一闪,深深看了眼那冰窖口,转身离开。
阙越是紧张,忍不住找个人来倜傥一番,没想神隐者还真的无聊透顶了。
“阙神医,范祭司进寿王府了,该如何是好?”
现在能做主的也就是阙越了,管家义晋派人过来通知一声,是想要询问该不该放人进来,生怕打扰了王爷和王妃。
阙越知道范峈,默了默,侧目看了眼紧闭的冰窖门,“我随你过去见见这位范祭司。”
下人一愣,马上将阙越引向正堂。
阙越在这里也行走多时,对寿王府的一切早就了如指掌,哪里还用得着别人我领路。
这次范峈并没有往踏风楼去,而是直接进了正
堂,正与义晋说着话,阙越就来了。
“阙神医。”
“范祭司。”
两人互相打了一个官腔,阙越落座。
范峈也没有绕弯子,直接问了容天音的情况。
范峈此番一举落在阙越的眼里,可就不是单纯问一句那么简单了,毕竟很多年前的容天音对范祭司大人可是相当的痴情啊。
“不瞒范祭司,只怕她的情况很不乐观。现在我能帮他们的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生与死,皆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范峈眉宇一蹙,“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们?难道不只是容天音病重吗?
“为了寿王妃,寿王可是什么都愿意牺牲的,”阙越勾唇笑了笑。
范峈眉挑得老高,脸色也略沉,“秦执又做了什么?”
“想要寿王妃活命,他就必须这么做,”阙越抬头望着外边的白茫茫。
“他是不是太过胡闹了。”
“他想要做的事,谁拦得住?况且,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范祭司未免太过激动了。”
不理会阙越恶劣的逗趣,范峈语气也冷了下来,“万一他出了事,可有想过范家。”
“如若换做是范祭司,又会如何选择?也是了,范祭司对寿王妃那可是厌恶得很,早就巴不得她死了才好,”阙越勾了勾唇,话语里尽是戏谑。
范峈没功夫和他耍嘴皮子,“阙越,这是你出的主意?”
明显有杀气冲来,阙越却仍旧八面不动的坐在那里。
“人已经进去了,七天后就能得知结果了,是死是活,就等七天后揭晓。”
下秒,阙越的衣领被拎起,范峈满含冷霜的眼冷冷地凝视他,“到底怎么回事?”
阙越只是讶了讶,又恢复一副从容不迫的笑脸,“范祭司这是担心寿王呢还是寿王妃?”
“阙越,最好是他们二人都能平安,否则,我不会放过任何谋害他们的人。”
“范祭司这是恼羞成怒了?”
在范峈松开自己时,阙越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眼底是一片嘲讽。
范峈一脸阴冷扫了过来,对阙越的糊弄没有再放心上,“我只要他们二人平安。”
潜台词是,如若他们出事,你阙神医就跟着陪葬。
阙越看着难得炸毛的范峈离开,勾了勾唇,将手里的一杯茶水饮尽。
义晋将范峈匆匆送出门后回到正堂就看到阙越一脸沉重的坐在那里,与刚刚的倜傥洒然的样子完全不同。
义晋心里头一紧,“阙神医。”
“范祭司那里就有劳晋叔了。”
“这是老奴该做的,”对阙神医,义晋一直抱着尊敬的态度。
所以,阙越才能从寿王府这里横着走。
……
范峈从寿王府里面色不好看走出来的样子被宫里潜伏的人看到了,当秦谨听到这些时,眉宇拧得极深。
难道皇嫂真的出事了?
以皇嫂的能耐,怎么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绝境。
绝对不可能。
秦谨觉得容天音出事的可能性很小,再说,府里还有一个阙神医呢。
这些只是安慰自己的话,范峈从那里出来后就没有派人过来告知情况,秦谨心里更是不安了。
但那又如何?他派出去的人根本就靠近不了寿王府。
秦玥知道容天音如此正于生死攸关之时,一连几天都安静了。
绿铃陪着秦玥就是怕她乱来。
“绿铃姐姐,娘亲和爹爹会没事的,是不是……”
绿铃收回投视在外边的目光,闻言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出事,玥儿别怕。”
“玥儿没怕……”
还说没怕,小眼睛都红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自己的一双父母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玥能保持这样的冷静已经算是难得了。
绿铃眼神一黯,不敢告诉秦玥实情。
如果容天音真的出事了,他们会将秦玥好好的保护起来,不,她不可能有事的。
经历了这么多,他们家公子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寿王妃了。
在安慰着秦玥的同时,绿铃也在安慰着自己。
“玥儿要找策叔叔……”
“神隐者他如今不知在何处,玥儿乖。”
“策叔叔这么喜欢娘亲,他一定不会走远的,”说罢,秦玥就噔噔的跑了出去。
绿铃一惊急急追了出去,“玥儿……”
穿过后院,秦玥小小的身影就消失在拱门那里。
绿铃赶紧跟上去,然后拐了两个院子,被眼前的一景莫名一震。
站在小桥边的白衣白衣男子可不就是消失的神隐者吗?
彼时天地冰霜,他所站立的地方皆是一片白,而他也是一身近乎那个颜色的素净色。
“策叔叔!”
秦玥先是被眼前的美景一慑,一双眼亮晶晶的闪烁着。
神策闻声转过头来,目光触及到秦玥那张神似秦执的脸,面色平静,连眼都是淡淡的。
跑到神策的面前,秦玥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摆,可怜兮兮地道:“策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