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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喜之有,小侯爷才是辛苦了。”楚离歌当初看中小侯爷,就是看中他的聪慧和家门,想不到接触之后还如此能言善辩,简直是意外之喜。
小侯爷爽朗的笑道,“圣子大人运筹帷幄,若不是早就发现了楚离祯的真面目,我们也不能及时部署啊。”
楚离歌欣赏的看着小侯爷,毫不掩饰眼中的侵略性和霸气,“小侯爷何必谦虚,我相信假以时日小侯爷一定能成为楚国第一大将。”
小侯爷眼睛里也满是光彩,甚至有些泪光,这就算是楚离歌给小侯爷的承诺了,小侯爷作为没落侯府的单传子孙,空有一腔抱负,楚离寰忌惮他的家门,不肯重用,浑浑噩噩过了十多年后,楚离歌找到了他,并且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再造之恩,“圣子大人这话我记下了,若是他日我真能坐上大将军之位,一定不会忘记圣子大人的提携知遇之恩!”
“如今楚离祯的余党还在盛都兴风作浪,此时还不是论功行赏之时,还需要小侯爷助我一臂之力。”楚离歌心知墨华等人清除余党并没有正当的说法,由小侯爷领头为好。
“这是自然!圣子大人尽管吩咐差遣!”小侯爷心中对楚离歌很是钦佩,以质子身份到如今的圣子甚至未来的楚国皇帝,没有人知道楚离歌承受了多少,默默的做了多少,扭转怪物妖孽的名号就是一大难题。
楚离歌吩咐完小侯爷处理楚离祯的事宜后,小侯爷便直接出宫了,楚离歌则一人来到楚离寰的寝宫,看着空无一人的寝宫,床铺上还有楚离寰的鲜血。
楚离寰手中应该还有最后一颗鲛珠。
楚离祯在这里一天一夜,鲛珠就算是有也应该在楚离祯的手中了,可是楚离祯死后,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类似的明珠。
况且鲛珠一直是南国要搜集的东西,楚离祯也一直背负这个任务,可是三颗鲛珠都在云休手中,最后一颗也在楚离寰手里,楚离祯无法完成任务,所以他在最后选择背弃南国,杀了清虚道长。
楚离歌一向对南国痛恨至极,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南国就是罪魁祸首!
既然南国这么迫切的想要鲛珠,一定是鲛珠对南国有什么重要的作用,楚离歌要想知道南国为什么在四国之间掀起腥风血雨,不能被动,一定要主动出击,云休已经有三颗鲛珠了,只差一颗就集齐了传说中的四颗,到时候南国得知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派人前来,到时候再一起清算总账!
楚离歌现在只能假设,那颗他从周国皇宫偷出来的红色鲛珠,肯定是被楚离寰藏起来了,楚离寰就算无脑,也不会这么傻,把鲛珠放在皇宫内的藏宝阁内。一律进入藏宝阁内的宝物都要登记在册,若是楚离寰真的这么做了,等于是把其余三国的矛头引向自己,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楚离寰自己保存了这颗鲛珠。
心中打定主意,楚离歌便翻箱倒柜的找起来,不论是显眼的地方还是不显眼的地方,楚离歌几乎要把寝殿翻了个遍,竟然真的一无所获。
难道楚离寰把这颗鲛珠交付给了别人?楚离歌坐在楚离寰床榻下,看着这偌大的宫殿,楚离寰的鲜血顺着脚踏往下流,凝固在掉在地上的玉枕上。
玉枕通身翠绿晶莹剔透,散发一股温润的气质,而此时却被楚离寰的鲜血玷污了。楚离歌冷笑,正准备起身,却发现那血液在玉枕上凝固的形状有些奇怪,仔细一看,血液的边际竟然是直直的一条血线!
“难道这玉枕另有玄机?”楚离歌扯下衣服下摆抹去玉枕上的血迹,因为血液的渗透,玉枕中间颜色稍微暗沉一些,隐约能看到轮廓线。
楚离歌当下便当机立断,高高的执起玉枕,重重的朝着柱子上砸去,玉枕的硬度相当大,楚离歌的手掌虎口位子都有些受伤了,玉枕还只是缺了一个角。
“区区一个玉枕,我还不信了。”楚离歌拔出匕首,沿着被砸出来的裂缝用力扳着,空气沿着裂缝和匕首进入了玉枕中,只听接连的嘭嘭声,玉枕里面完全裂了开来,露出了藏在玉枕中的翠绿色的玉盒。
楚离歌拿起玉盒,拂去黏在玉盒上的碎渣,打开锁扣,果然一颗红色的鲛珠躺在其中。
谁人能想到,楚离寰竟然把鲛珠嵌进了玉枕里,楚离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这鲛珠一直在楚离寰脑袋底下,倒真是生死相依了。
楚离歌收好鲛珠,将玉枕扔到了床榻之上,玉枕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完全看不出里面的玄机了,楚离歌再三确认之后,便离开了寝殿。
云休还在昏迷,楚离歌匆匆看了一眼云休,接到林柏的飞鸽传书之后,又风尘仆仆的走了出去。
墨素诧异的问墨年道,“圣子大人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你这个丫头,怎么尽问些和你没关系的问题啊,我们只要好好守着小姐就行,别的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别说。”墨年一脸的过来人样子,“咱们小姐可不是一眼的姑娘家,你还不懂么?”
“哦,是!”墨素虽然好奇,但也只好作罢。
……
楚离歌按照林柏给的传书,只身一人来到了盛都最繁华的街市。
林柏适时的出现在楚离歌的身边,低声说道,“越秦将军离开了兴月客栈,鲜有人看见他去了哪里,全城范围内的搜捕正在展开,不过我们还是查到,他离开之前最常去的地方便是永生酒馆。”
“永生酒馆?”楚离歌挑眉,还从未听过有间这样的酒馆,名字竟然叫做永生,是取做醉生梦死方永生之意么。
“是,永生酒馆就在这条街市的拐角,一般聚集的都是些醉汉酒鬼,情况比较复杂,还是我等先进去查探一番,等有了结果再……”林柏话还没说完,楚离歌就往前径直走向永生酒馆了,林柏赶忙追上去,“主子,还是我先进去打探一番……”
“林柏,你派人堵住前门和后门,我要这酒馆里的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楚离歌冷眼看着永生的旗帜,如果越秦真的在这里便算了,若是不在,这酒馆里的人也一起为他陪葬吧。
林柏心中犹豫,这不是打草惊蛇吗,果然楚离歌一遇到云休的事情就不理智了,可是又能如何呢,林柏只好苦着脸遵命,指挥着自己的人封住前后门和任何窗户和侧门。
酒馆里的人完全没发觉,此时偌大的酒馆已经像是一只瓮,楚离歌要捉的正是越秦这一只鳖。
“永生”酒馆之所以起名永生,是因为这里有一种酒,唤做永生。这酒十分醉人,后劲十足,喝了一口就相当于喝了十海碗的女儿红,所以老板特意用此作为噱头,若是有人能喝上一大海碗的“永生”,便可以终生免费饮酒,由此吸引远近各地的酒鬼慕名前来。
越秦就是这样一个好酒之徒,在初到盛都之时,听闻永生酒馆之名就十分技痒,后来多次尝试,都败倒在这永生之下。
越是这样,越秦反而越挫越勇,时间一长,老板便认识了这位外邦来的美男子,在他光顾之时还会闲聊几句,越秦假意离开盛都,其实正藏身于酒馆之中,老板与他熟识,只道是无家可归的人,便让他暂时住在酒馆的二层阁楼,整日闻着永生的酒香入睡。
这酒馆白天关着门,迎来送往只点着几盏蜡烛照明,楚离歌猛的推开酒馆的大门,酒鬼们醉生梦死,一直活在酒精下,发觉日光照射了进来,觉得头皮发麻,眼睛酸痛,便齐刷刷的往门口看去。
第两百五十章 永生酒馆
那绝美的容貌本就让人怀疑是否身处梦境,加之楚离歌脸上的冷意更让人心生畏惧,颀长的身影慢慢的走向酒鬼们,酒鬼们好似看见了传说中的酒仙。
“越秦。”楚离歌一眼就望见了坐在角落里的越秦,越秦却已经三碗酒下肚,不知此时身在何处了。
林柏悄声在老板耳边嘀咕了几声,老板马上脸色一变,招呼着伙计们请各位酒鬼们移步,留给楚离歌和越秦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楚离歌毫不在意这里简陋的环境,安静的坐在越秦的对面,越秦抬眼望望楚离歌,带着酒气说道,“哪里来的人,竟敢坐在我对面,想抢我的酒喝么,真是有毛病。”
林柏也没料到,喝醉了的越秦竟然如此——孩子气。
“越秦,你知道独活么?”楚离歌懒得和越秦啰嗦,直接开门进山,“我要你救一个人。”
越秦眯着眼睛看着楚离歌,费劲的想要分辨,晃了晃脑袋说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没听说过……”
楚离歌起身哗啦一声带倒了越秦面前的酒杯,越秦忙拿起酒杯,有些怒气的抬头,却不料兜头的酒水从头顶倾下,越秦额头上的刘海贴在了他的脑门上,整个人瞬间愣住了,整个酒馆里的人也都愣住了,楚离歌单手拿着酒坛,把永生酒全数倒在了越秦的头上。
“够了么。”楚离歌用力向下掷去,将空酒坛砸碎在地,越秦冷笑一声揪住了楚离歌的衣襟,同时间楚离歌也揪住了越秦的衣襟,两人间顿时天雷勾地火,火花四射。
“楚离歌!”越秦眼光变得清冽起来,哪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酒馆里的酒鬼们被这两人吓的够呛,有的胆小的匆忙付了钱就走了,有的胆子大的留下来准备看好戏,甚至还有怂恿两人出去打一场的,“喂,你们有仇么,出去打一架啊,有种真刀真枪的干啊!”
两人丝毫不为身边的环境所影响,楚离歌也沾了一丝酒气,觉得更加厌恶越秦了,“越秦,你必须救一个人。”
越秦冷哼,挣脱开楚离歌,拿起空酒杯不在意的说道,“越秦已经离开楚国了,现在正在准备周越大战,你不要认错了人。”
“是么,没有粮草和武器,越国要如何应对周国?”楚离歌此时也是被逼急了,势必要让越秦低头。
“你要反悔?”越秦两眼眯着盯着楚离歌,好像蓄势待发的猛兽。
“越秦,我说话算话,你若是答应我的要求,附加条件随便你开。”楚离歌皱眉,若是自己此时反悔,恐怕对越国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越秦没有马上做决定,而是唤来老板,“给我上五坛永生佳酿。”
“五坛?这是我们店里现有的存酒,恐怕无人能喝完。”老板开着玩笑,这永生酒从未有人坚持着喝完一碗,更何况是五坛?
“让你上你就上!这五坛的钱,这位贵公子会加倍给你的。”越秦笑着睥睨了一眼楚离歌,而楚离歌却不知越秦究竟要干什么。
“好,两位稍等。”老板也是久经酒场,多少酒鬼扬言要喝几坛子酒,到最后还是败在一碗永生之下了,这两位应该也只是想吹吹牛皮吧!
越秦单手用力,把两张方桌并到了一起,又如法炮制,把四张方桌并成了一张大长桌,等到越秦忙完,老板和伙计们已经把五坛永生搬了出来,永生酒一出,在场的酒鬼们都欣喜若狂,那酒坛子外面的红纸写着大大的“永生”二字,隐隐飘着酒香。
“这五坛酒,我们一人一半,谁先喝完算谁赢。”越秦指着酒坛子对楚离歌说道,“若是你想放弃,现在就说,我们之前的约定照旧,不过你这一放弃,你的要求我也不会答应的。”
老板皱眉,心想:千万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好酒啊。
林柏在一旁听了,下意识就觉得越秦是故意为难,永生酒是出了名的一碗不过岗,怎么可能有人连喝几坛子?
“好!”楚离歌竟然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越秦的故意刁难,越秦明显愕然了一下,自己是故意出个难题给他,完全没想到楚离歌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永生酒。”越秦指着那几坛子强调道,“这一坛子酒下去,你可能就人事不省了。”
“只要你答应救人。”楚离歌冷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酒量很好,可是林柏却知道,楚离歌不常喝酒,但凡喝酒却从没有醉过,因为楚离歌的理性凌驾于酒性之上,从来不会“醉”,只是喝完了一到安全的不需要应酬的地方,就倒头大睡了。
可是这可是永生酒,林柏也毫无把握。
越秦吩咐伙计们摆上白瓷碗,两个伙计一一拆开酒坛,抱着倒酒,长型桌上摆满了一百多碗永生酒,酒水透亮,沉淀出的酒糟也是如此的诱人。
老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仲裁,看着越秦和楚离歌道,“此场比酒不限时间,桌上的酒水自取,按照数量裁断,一人倒下,另一人胜出!”
楚离歌不由分说的站到了越秦的对面,冷言说道,“记得你说过的。”话刚说完,楚离歌从长桌上端起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