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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温小南刚刚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惊讶的看着他。
“嘘~~”简绍雍慢慢走过去,轻轻拨弄他耳边的发。
九点整。
元夜一挥手,王建一把抓住试图冲上去的钱进。
钱进徒劳挣扎,“你让郁大哥去太危险了!万一他碰了一下江宁怎么办?从天下掉下来吗?”
元夜皮笑肉不笑,“是很危险,但郁宗恺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相信他……但不会相信你。”
“九哥!我是真心追随……”
元夜打断他,“你的诚意以后我会考验你,但今天的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拍拍钱进的头,他的笑容在灯影中有些模糊,“我一定要拿到血清,无论谁也阻止不了!”
42、第四十二章
研究所。
负责夜间巡逻的士兵两人一组缓缓穿过寂静的走廊。当他们的脚步消失在楼梯拐角后,走廊里除了几盏不算太明亮的夜灯,只余一片空旷。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夜色宁静。
这栋楼是研究所的实验楼之一,在顶层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窗外是朦胧的月光。
忽然,在这月光之中,一个黑影在窗外缓缓浮上,先是头,然后是肩膀。那黑影似乎还背负着什么重物,有点儿吃力,抓着窗楞稳定片刻,试着打开窗,失败了。
黑影的背后冒出一个脑袋,又探出一双手。
双头四手的怪物?!
再仔细看,原来是复制了钱进的飞行能力的郁宗恺以及穿行者江宁。
江宁的手扶着墙体,脚下踩着保持悬浮状态的郁宗恺的背脊,深吸一口气,放松身体,一咬牙穿入玻璃。
小心控制着能力,融入玻璃。同化,穿行,分离,再次回归本体。
江宁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不是为了共同追求的目标,他才不会一而再的冒险!
窗外的郁宗恺终于卸掉负重,轻松的飘浮在半空,隔着玻璃向江宁打了几个手势,最后敲了敲手腕上的机械表。
江宁点点头。
一束探照灯的灯光扫过来,郁宗恺无声无息的迅速飞离。
江宁转过身,分辨了一下方向,回忆着之前熟读的平面图,大步向目标所在的实验室走去。
郁宗恺放平身体,躺在实验楼房顶。一直武装到牙齿的黑衣黑裤让他融入夜色之中,只有黑色头套下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反射着天边一弯新月的微光。
夜光表盘上的指针指向九点二十。再过十分钟就是他和江宁约定的时间,也就是说,再过十分钟,他们将拿到血清。
与此同时,在某家烤肉店里,温小北吃掉了最后一块烤馒头片,拍拍肚皮,“好饱啊!”
陈仓也探手摸了摸,“嗯,肚子都圆了。”
水足饭饱,温小北有点儿犯困,懒洋洋的,“去家里坐会儿吗?”
“不了,蔡飞马上就到。”陈仓的话音未落手机就响了,正是蔡飞。接起来说:“我们在小区门口的烤肉店,你过来吧。”
温小北招呼服务员想再添一些烤串给蔡飞,被陈仓拦着,“我们这就回去,明天有任务,一早过来接你。”
结账出门,军牌吉普车果然已经停在门外。
陈仓牵着温小北的手走过去,蔡飞降下副驾的车窗冲温小北笑着说:“今天玩儿的开心吗?”
“开、开心。”
陈仓捏了捏小北的手指,其中含义恐怕只有他们俩能明白,“那我走了,明天见。”
借着饭馆的灯光可以看到温小北的耳朵微微发红,“嗯,好的,明天一早我等你来接我一起做任务去。那……晚安。”
干巴巴的说上一句晚安就走人?这不是陈仓的风格,于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陈医师很大方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晚安。”
温小北愣了一下,然后更大方的回赠了一枚舌吻,于是陈仓的耳朵也红了。
上车,无视蔡飞挑高的眉毛,陈仓点了支烟,“开车。”
吉普车再次疾驰上路,远远的天边,新月如钩。
陈仓叼着烟,低头看了眼手表,九点三十六。
已经比约定的时间超出六分钟,江宁还没发来接应信息,难道出了什么事儿?郁宗恺有点儿绷不住了。
隔着楼板忽然听到一阵乱糟糟的响动,似乎还夹杂着呵斥声,郁宗恺一跃而起。
昏暗的走廊变得灯火通明,隔着窗,郁宗恺一闪而过,看到巡逻兵手里的麻醉枪,迅速隐蔽起来。江宁必然是跑了,但他会跑到什么地方去?
灵机一动。如果他是江宁,肯定会试着从外墙穿出来,否则在实验楼中穿行躲避只是消耗体,早晚会被捉住。
打定主意,急速拉升高度,谨慎的避开探照灯,郁宗恺仔细观察大楼周围的动静。果然,不片刻就看到一个人影从一层没有楼门的一侧穿了出来。
江宁奋力奔跑着,身后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回头看,只见几名特种兵跃窗而出,穷追不舍。
蒋天辉冲在最前面,视线紧紧地锁定目标,矫健的身姿就像一只发现猎物的豹子。距离越来越近,没有犹豫,拔枪!
突然头顶一阵劲风呼啸而来,怕是这窃贼的同伙偷袭,蒋天辉就地一滚,再抬头时只见一个黑影向目标俯冲而去。又是异能者!
黑夜中,蒋天辉抬起了握着麻醉枪的手,瞄准射击,毫不迟疑。
江宁感觉到有人一把叉住他腋下,想挣扎时听到的是郁宗恺的声音,“别动!我带你走!”
一声枪响,郁宗恺震了一下。已经飞离地面三四米的高度骤降,就好像郁宗恺被人重击了一拳似的,又像是飞机遭遇气流的颠簸。
好在很快稳定下来,郁宗恺吼了一声,“你自己抱紧我!”
他再没精力去照顾江宁,刚才的麻醉弹打在他小腿上,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聚起能力,希望可以坚持到他们停放车辆的山坳。
郁宗恺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但越是如此他愈发拔高了高度,全力以赴。冰冷的夜风在耳边呼啸,咬紧下颚,也不知是咬破了嘴唇还是舌头,一股铁锈似的血腥味儿在口腔中弥漫。
郁宗恺飞得跌跌撞撞,几次掠过树梢,江宁似乎变沉了,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勉强打起片刻精神。
不能晕!不能晕!郁宗恺眼神发直,完全靠一股毅力在坚持。
肩头上传来一阵刺痛,是江宁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郁大哥!再过一个山头就到了!咱们不能半途而废,东西我拿到了,加油啊!”
拿到了?!东西拿到了!
郁宗恺咬紧牙关。好!很好!九哥要的东西拿到了!
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劲儿让他精神一振,再次凝聚能力全速飞向目的地。
只要再过一个山头,就一个!
看到了,他看到那个熟悉的山坳,看到了他们的车,甚至还看到了守在车旁的郑鹏。
尽量稳住降落,不能功亏一篑。
当王建听见郑鹏的招呼声跳下车时,迎面砸来一双人影。下意识的伸出接住,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江宁带着哭音呼喊了一声,“郁大哥中枪了!”
王建把他拎到一边,低头去看郁宗恺,“喂!你怎么样!”
“没、没事,麻醉而已。”终于放下心来的郁宗恺觉得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回……回去,快走……”
郑鹏拉开车门把江宁塞进副驾驶席,“郁哥,别说话了!咱们这就回家。”
郁宗恺彻底放松下来,麻痹感迅速蔓延至全身,眼前一黑,昏迷中被王建抱上了车。
蔡飞和陈仓的车刚下高速路转上B级公路,迎面一辆商务车横冲直闯的和他们侧身而过险些撞上。
蔡飞猛打方向盘,气急败坏的摁了几下喇叭,咒骂,“开那么猛着急投胎啊!”
陈仓扫了一眼后视镜,嘴角边一丝了然的笑。
蔡飞打开收音机,之前收听的频道里正在播放老歌金曲怀旧专辑,换台,男主持人扯着脖子嚷嚷,“金枪不倒一贴灵,一贴就灵,灵灵灵!”
换台,贾斯汀比伯的小嫩声儿,还行。
陈仓把接手调台,收音机刺啦刺啦响了两声,又回到老歌金曲。
女人的声音软软甜甜,唱着:“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陈仓跟着哼,“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蔡飞僵了一下,随即释然。
看来今天医师和温小北出去玩儿的很开心,估计还大有进展啊!
黑漆漆的盘山公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远远看去,红色的尾灯盘盘转转。
终于回到单位时,不出所料,高度警戒荷枪实弹。陈仓一下车就听见老爹的大嗓门,和蔡飞对视一眼,一起走向暴走中的陈将军。
蔡飞压低声音,“这都是您和将军算计好的吧?”
陈仓冷下脸教训他,“蔡小飞你注意一点儿,做戏要做足,无论猜到什么都应该让它烂在肚子里。再敢把你那小机灵劲儿表现在脸上,小心我关你禁闭!”
随即又挨近一点儿,小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有医师的警告,蔡飞还是忍不住翘着嘴角有点儿小得意,“之前小北说明天有任务,但在我出发之前都没接到明天的任务指令,他是怎么知道?还有回来路上遇见那辆赶着投胎的车,您不生气还笑,又在笑什么?”
陈仓抬起下巴叫住一名匆匆走过的特种兵,“把蔡飞带到禁闭室,关他十二小时。”
“是!”小兵敬了个礼,然后就跟没听过这命令似的,走掉了……平时总听见首长之间用这种话开玩笑,所谓军营冷幽默,战士们都皮实了,谁当真谁就输。
陈将军叉着腰底气十足:“陈小仓!”
蔡飞又变成惯常的摸样,面无表情,垂着眼皮跟在医师身后。
陈仓看向老爹,父子俩眼神相遇,眼底是相同的自信。
就在研究所的人忙着排兵布阵,五处裘上校率队带着紧急支援的异能军官赶到时,城中心某个小区里,顶层单元的客厅中央,茶几上一个打开的盒子,内里三支针剂摆放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有一枚U盘。
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堆人,其中郑鹏眉飞色舞,描述他们是怎么翻山越岭把车开到山坳里,郁宗恺是怎么带着江宁飞走。旁边的周佩佩和李贺听得津津有味,非常配合的发出阵阵惊呼和感叹。
作为主要功臣的江宁更是所有人注意力的集中点。不仅是没参与这次行动的,连同去的王建和郑鹏都一个劲儿的追问细节。
江宁话不多,又是新近才加入的,更是懂得做人要低调,有功劳不要冒尖儿去领。很含蓄的表示:“我没做什么,多亏了郁大哥,如果没有他,今天肯定失败了。”
“那倒是。”李贺扒拉着脑门上一撮染成紫色的刘海儿,“郁宗恺没事儿吧?那一枪打哪儿了?严重吗?”
“他中的是麻醉弹,估计还得过一会儿才能醒。”王建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四平八稳像座山。
一时无事。周佩佩拎着一大包爆米花,靠在王大叔粗壮有力的胳膊上,翘着腿来回晃悠脚丫,偶尔抓一把零食塞进王建嘴里,还问他好不好吃。
所谓不打不相识,其实王大叔人很好,就是长得太土匪。周佩佩又往王建那边凑了凑,倚靠着的肩膀非常结实,特有安全感。
郑鹏和李贺开始逗贫侃大山。
江宁的手在逃跑时擦伤了一块,钱进默默的拿来创口贴帮他贴上。江宁点头表示感谢,“你也是刚跟着九哥的吗?”
钱进叹了口气,“是啊。但九哥不信我,今天本来应该是咱俩去的。”
江宁很懂事儿,没顺着他的话茬说,反而劝慰了两句,“没关系,咱们的组织才刚刚萌芽,九哥小心一点儿也是对的。虽然我过来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九哥这个人最讲究义气,现在看起来是他不信你,也许这是变相保护你呢。”
钱进苦笑,“九哥亲口说的,今天的事儿很重要,他不信我,只信郁宗恺。”
这人有点儿钻牛角尖儿。
江宁不好再多说什么,扭开头看着楼梯,“也不知道郁大哥怎么样了?”
郁宗恺平躺在床上,全身瘫软如泥。
按理说他还应该再昏迷一小时,但心里有事儿放不下,不知道东西送回来没有,不知道兄弟们是不是都平安无事。
缓慢的眨动双眼,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看到床边坐着元夜,好像还对他说了什么。郁宗恺强打精神,那声音依然是忽远忽近,“宗恺,你觉得怎么样?难受吗?”
“九哥……”郁宗恺想坐起来,憋了半天劲儿胳膊都抬不动,“我们把东西,拿到了。”
“嗯,我看见了。这些不重要,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