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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陪酒,陪唱,陪(哔——)的那个与“公主”相对应的“少爷”喽?
“啊,不好意思,是郭誉。”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解释道。
白澜笛眯着眼睛,瞄着这个胖男人,脸色变了又变,“请问,您该不会是他的‘雇主’吧?”
“呵呵呵,白小姐真有意思,哪里啊,要说雇主的话,他也该算是我的雇主才对。来,请上车吧。”中年男子拉开后座的车门,邀请白澜笛。
白澜笛“扑哧”笑出了声,让中年男子莫名其妙,“我说错什么了吗?”
白澜笛摆摆手,“没什么。”
这重口味的“雇佣关系”,真让人“心惊胆战”。
车子一路向灵城北面的新开发区行驶。
“我们这是要去哪?”白澜笛问张伯。开车的时候,这个胖男人告诉白澜笛叫他“张伯”就行,因为“小少爷”就是这么叫的。
“去博物馆啊。”
“博物馆?”白澜笛想了想,好像是在地方新闻上看见过北开发区新落成了一家博物馆,还是私立的。私立?不会就是这个“少爷”家的贵重物品私人大仓库吧?白澜笛顿时觉悟,郭誉的家庭背景很不一般,她多少察觉到了一些,不然他不会用那么奢侈的定制电话,他爷爷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派人“监视”他。
“郭誉在那里?”
“是呀,他最近一直在那边,快开业了,很忙。这些您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清楚这些。”白澜笛笑了笑。
张伯透过透视镜,瞅了白澜笛一眼,忽然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白小姐,我们家老太爷很喜欢你。”
白澜笛实在受不张伯开口一个“老太爷”,闭口一个“小少爷”。郭誉到底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有老太爷?老爷?少爷?老太太?夫人?少奶奶?大小姐?这也忒矫情了。
她脑海中俨然勾勒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雪姨,正叉着腰大喊,“傅文佩,滚粗来!滚粗、滚粗、滚粗来!”
白澜笛讪笑两声,“是么?我也挺喜欢老爷子的。”
“到了,白小姐。”说话间,他们抵达目的地。
白澜笛下了车,周边一个人都没有,再一看主体建筑,有点招架不住,她很想转身问问张伯,你确定这是私家博物馆而不是红星美凯龙家私城?不用搞的这么夸张吧?可是张伯已经开着车没了踪影。白澜笛独自一人站前威严庞大的博物馆面前,有些愣神。博物馆的墙壁上有几个硕大的篆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和外面三十几度的高温天相比,博物馆室内气温骤降,白澜笛不由抱了抱胳膊,打了个寒颤。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着白澜笛一个人的脚步声,抛光铮亮的大理石地板,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大厅中央有一尊巨型青铜鼎,四角,各有两根罗马柱;抬头,博物馆有五层高,天顶是全玻璃天窗,自然采光。尽管大厅很明亮,但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还是有种阴森森地感觉。
白澜笛拨通郭誉的电话,“你在哪里啊?”
“三楼,上来吧。”
白澜笛来到三楼展厅,这里展出的全部都是木质家具,展厅不像大厅亮堂,里面只有一盏盏昏暗的小射灯,照射在这些距今有些年头的木制品上,岁月沉积在它们身上那层包浆,泛着幽沉的光。
白澜笛快步从它们中间穿行而过,时不时的用余光扫过它们,左边的红木大案,好像有个人正在上面提笔写字;右边的紫檀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个人在打盹;还有立在转角处的那个黑黝黝的多宝阁,好像有个妇人正在拭灰……白澜笛越想越毛骨悚然。虽然眼前的这些东西各个价值连城,但在她看来,古董,就是古人用过的东西,古人就是死人,所以这里每件东西上都附着着亡灵的气息和道不明的神秘力量。不然,穿越剧也不会十有□从这个寒气逼人的地方开始了。
整个展厅就像迷宫,白澜笛东绕西绕,终于受不起内心煎熬,扯着嗓子喊了声“郭誉!”
“这呢。”郭誉懒散的声音从一面彩绘十二扇屏风后传过来。
白澜笛饶过屏风,看见郭誉正躺在一张床榻上小憩。木榻旁边的介绍牌上写着,“红木大烟床晚清”。
“你怎么睡在这儿?”白澜笛看了看床前的不锈钢围栏。
郭誉闭着眼睛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床,小时候我一直睡在这上面。”说着又让出半边,“要不要试试?”
白澜笛撇撇嘴,“我才不要,坐坏了我可赔不起。”
郭誉笑着坐起来,走到床的一侧,指着一处地方,“你过来看,我还在这里刻过字。”
白澜笛迟疑了一下,迈过围栏之间的锁链,“刻了什么?不会是‘早’吧?”她顺着郭誉指的地方看,果然,有行歪扭的小字,“郭信是猪。”
“谁是郭信?”
“我哥,结果被我爷爷发现了,狠狠揍了我一顿。”郭誉说。
“你活该。”白澜笛抿着嘴笑道。
“还有那个”,郭誉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木柜说,“后来我和郭信又打架了,他为了报复我,在那个柜子上也刻了一行‘郭信是猪’,然后跑到爷爷那去告状,我就又挨了一顿打。”
白澜笛笑的更欢,“嘿,你哥小小年纪就会玩阴的。”
“走吧,我带你到处转转。”郭誉站起来往外走,白澜笛赶紧跟上去。
“那个盘子上的缺口,看到了么?那是我碰掉的。”“那个漆盒后面被刮了一块,那是郭信干的。”“那只香炉,郭信拿它当过夜壶。”……郭誉一边走一边说,白澜笛这次好像看到了两个顽皮的小孩满展厅的跑,不停地搞破坏,不停地挨打。
最后郭誉停在一个玻璃展窗前,“你看那面扇子。”
白澜笛凑过去,“啧啧,唐伯虎真迹的啊!”
“你知道为什么它是平搁的吗?”
“为什么?”
“因为背后让我擅自加了几笔,支起来摆的话,光线会透过去就会被人看到,所以只能平躺着。”
白澜笛忍俊不禁,“你们兄弟俩就是两个标准的败家熊孩子。”
郭誉看着白澜笛,眼神深了深,“现在不害怕了?”
白澜笛一愣,立刻反驳道,“谁说我怕了!”
郭誉哂笑,“刚才你走路的速度那么快,我老远就听到了,几乎都要变成小跑了,不是害怕是什么?”
白澜笛微微涨红脸,只得打岔说,“哎,你们家博物馆叫什么名?”
“正则博物馆,‘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里的‘正则’,我爷爷的名字,不过他说将来可能会改。”
“改?改成什么?”
“改成他曾孙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tt啥也不说了,节操掉尽。
45浪起来,小宝贝儿
【土拨鼠】
“这里太冷了;我要走。”白澜笛说。
没错;是太冷了;冷的她牙齿打颤;冷的她完全没办法思考该怎么接郭誉的话。
郭誉带着白澜笛去了上回没去成的素食店,从北到南;明明是很长的路;可是走起来却意外顺畅,大概还不到人流高峰期,几乎都没怎么停顿就一路抵达。这导致白澜笛还没考虑好该怎么跟郭誉来场正儿八经的谈判时,思路就被强行打断了。
素食,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天气吃索然无味的素食呢?既不能刺激肠胃蠕动;也不能刺激大脑运动。做的像鸡腿一样的菜卷,做的像牛肉一样的豆腐,做的像扇贝一样的蘑菇,白澜笛越吃越毛躁,她很想就地摔筷子,大喊一声: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老子好不容易爬到食物链最顶端,可不是为了吃素的!还是吃爆辣的水煮鱼或者火锅更爽些,至少大汗淋漓后头脑能保持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毫无意外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又被堵了。白澜笛每次步行的时候,特别待见堵车。因为她走路都要比四个轮子的汽车快很多。可这次,她切身痛恨起灵城的交通,真他妈叫一个烂,早上堵,晚上堵,从凌晨12点堵到次日24点。
“你今天怎么了?战斗力削弱了好多,胃口不好么?”郭誉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顿了一下,又塞了回去。从博物馆出来,白澜笛就变的很消沉。
“我今天不想吃素食。”白澜笛取下郭誉车上的碟片夹,胡乱翻了一通,全是装逼的英文歌,连个“你是我的情哥哥”,“坐着火车去拉萨”这种脍炙人口的dj热曲都没有。
“上次不是你说想去那里吃饭吗?”
白澜笛侧过头看了郭誉一眼,“这种小事儿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郭誉没说话,跟着车流向前开了一小段,停了下来,手支着车窗,拖颌轻巧地说,“因为在意啊。”
“你能不能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人前你装,人后你也装,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说着白澜笛拿出电话,调出凌波发来的照片,在郭誉眼前晃了两下,“你做这些觉得有意思吗?我被人骂水性杨花你是不是很开心呐?你凭什么趁我睡觉的时候偷拍我?”三个小爆破体吼完,白澜笛拿回手机要删除照片,嘴里还嘟嚷了一句,“真他妈的无聊。”
郭誉一把夺过白澜笛的电话,看着上面的照片,不禁淡笑,“拍的这么好,不用来当桌面都可惜了。”
白澜笛冷“切”一声,白了郭誉一眼,扭头看向窗外。
过了半晌,郭誉慢悠悠地说,“嗯,你确实是‘水性杨花’的啊,三番五次爬上我的床,然后转身就跑去跟别的男人约会,太伤人心了。”
白澜笛一惊,瞬间炸毛,“去你妹的三番五次,加上你爷爷占我房间那次,一共只有两次!”话一出口,白澜笛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用手捂住嘴巴,脑袋“嗡”的一声群蜂乱舞,糟了,怎么不打自招了呢?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下惨了,不被这个混账王八蛋羞辱死才怪!
可是这回郭誉意外的淡然,不但没有去捉白澜笛的话柄,也没有嘲笑她,甚至没有去多看她一眼,就像刚才那句话他压根没听到一样。他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白澜笛的手机。
白澜笛愣愣地看着郭誉,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正在私自翻看她的手机信息。“你……还给我!”白澜笛劈手去抢,郭誉将手机换到左手上,拿出窗外,另一只手搂住扑过来的白澜笛,轻易钳住她的两只张牙舞爪的胳膊。
“你放开!”白澜笛使劲挣脱,反让郭誉的胳膊搂的更紧。
“我才不在一个星期而已,你居然天天跟那小子通电话,发短信,你有这么寂寞吗?”郭誉一边说,一边一条条的删掉了白澜笛手机上所有的“不良”信息,不过还好,内容都是能容忍的尺度。
白澜笛一急,用手肘突然捣向郭誉的腹部,郭誉手一松,她乘势抢回电话,气急败坏的喊,“你管我寂不寂寞!你有什么权利翻我电话啊?你在侵犯我**你知道吗!”
“那你半夜悄悄潜入我房间,也算是侵犯我的**吧。”郭誉挑着眉问。
白澜笛一窘,她就知道,这个贱人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好,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从今以后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也请你尊重我,别在搅和我的生活了行么?咱们从此进水不犯河水行么?”
郭誉一脸漠然,静静地看着白澜笛,好一会儿才说,“不行,那才不是我希望的。”
白澜笛瞪着眼,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呆呆地目视前方,不再说话了。
车流继续龟速向前,白澜笛却感到自己的心跳反而在做加速运动。
她抬起头,望着街道左边那些高高的五彩斑斓的广告牌,忽然指着一角对郭誉说,“你看,那是什么?”
郭誉直起身体,顺着她的方向看,“什么?”
白澜笛在他转头的一瞬间,探身吻上他的脸颊,只是浅浅地碰触了一下,便马上收了回来。郭誉一震,惊诧地回头望着她,对上她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这是你希望的?”白澜笛问。
郭誉眯了眯眼,用手轻蹭了一下白澜笛刚才吻过的地方。
“不是。”他说。
白澜笛一滞,不是……这两个字眼就像一盆冷水,从上直至下,泼得她一身通透,然后迅速冰封冻结,冷至心底,将炎炎暑气隔膜在外。她终于栽了,栽得还很彻底,她可是主动把脸伸过去,让人家打了个结实。
她想着,现在可以给林某某拨个电话,对他说:喂,出来!出来看姐为你表演史上最血腥、最活该的自残双目!绝对生动真实,绝对惊险刺激,等姐抠出来,姐给你当弹球玩,乖哈,么么哒。
“不是?”白澜笛费力的点点头,自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