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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媚童张了张口,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苏祎看着她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药用多了,不过你放心,去那边之后你就能开口说话了。”
苏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不过,现在可惜了,听不到你的声音。”
“不知道你的声音是不是和陈艾姐一样动听。”苏祎将胳膊支在陈媚童的腿上,手拄着下巴眼睛晶晶亮亮的看着她。
陈媚童想到陈艾的声音清脆,而自己的声音却是甜的发腻,她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苏祎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笑的灿烂:“你真可爱。”
“我叫你童童,可以么?”苏祎问道。
陈媚童点点头。
她深谙男女相处之道,你越是抗拒越会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可你要是像猫咪一样顺从,他或许会腻烦,腻烦的时候或许就能放她一马。
虽然这不大可能,但是陈媚童还是选择顺从因为她不想在这个昏昏暗暗、空气中还带着木头腐烂味道的小空间里激起他某种征服欲,那样她会死得更屈辱。
突然,陈媚童勾着嘴角无声的笑了。
苏祎一愣问道:“笑什么。”
陈媚童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没有一个正确的汉字发音,苏祎微微皱眉,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睛,起身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包烟,又从这包眼里拿出一个细细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是暗绿色的液体,他看着她无奈的说:“只有这一只了。”
接着他蹲下,笑着说:“给你喝吧。”
陈媚童听话的探过头,苏祎将玻璃瓶微微向上倾斜,暗绿色的液体缓缓的流进了陈媚童的嗓子里,这液体很清凉,有薄荷的味道,喝下去的瞬间陈媚童的嗓子像是获得了重生一般。
“说话试试。”苏祎看着空掉的瓶子,满意的笑了笑。
“我,”陈媚童发了一个音儿,可这清脆的声音好像不是从她嗓子里发出来的,她很疑惑,便继续说:“我能说话了,可是声音不对。”
苏祎弯了弯嘴角:“是啊,因为这个药会损坏声道,可能这次是你最后一次说话了,”他一脸的惋惜,就好像这药不是他给陈媚童喝的,他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道:“不过,你这样真的很像陈艾姐。”
陈媚童垂下了眼眸:“最后一次说话。”
“也是最后一天的生命。”
苏祎无比认同的点点头,但他又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死后你会轮回,会投生给一个好人家,做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说到这儿他突然笑了,就像是玫瑰花突然的绽放一般。
很,惊艳。
“就像你五岁那年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无忧无虑的跑进片场一样。”
陈媚童突然抬眸,她五岁的记忆一直很混乱,可这件事她记得,她记得她和妈妈被丢进了矿场的小黑屋里。
“你想知道陈艾是怎么死的么?”苏祎笑着问。
“想。”陈媚童实在是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能把别人的生或死说的好像是别人吃没吃饭那样平常。
苏祎轻轻叹了口气,他强调道:“你知道之后要保证不伤害自己好么?”
陈媚童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陈艾姐生孩子的事情原本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是你五岁的时候被保姆带到了片场,你那时候年纪太小了,刚看到陈艾的背影就跑过去喊妈妈,陈艾没办法只能将你抱起来,”苏祎说着突然停下,压低了声音问:“你猜,陈艾姐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陈媚童麻木的摇头,她不知道她妈妈的死她竟然是□□,陈媚童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的陨落,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了,她想抓但是抓不到。
“陈艾姐,她当时看着我们的眼神的惊恐,你知道一个影后如果被传出未婚先孕,她这辈子就完了,而她的恩师金斯先生也会被推倒舆论的漩涡,甚至还会很有猜测这孩子是他的,你和陈艾姐被关的那些天,舆论也确实是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了,”苏祎停下,他望着屋顶说:“其实算起来,你才是杀害陈艾姐的凶手啊,你怎么能来找金斯导演报仇呢?”
苏祎起身低下头,捏起她的下巴冷冷的笑,她听到他说:“金斯导演被污蔑的那些天里,他的妻子自杀了,他远在美国的儿子被人杀了,凶手至今未找到,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未婚妻,因为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得了抑郁症,在我们的婚礼上割了腕,你知道么,那件白色的婚纱被染成了血红色,就像是红嫁衣一样,美得噬人心骨。”
苏祎停了停接着说:“而和你一样大的那个女孩儿,被人扔进了臭水沟里,最后她被淹死了。”
“可你,竟然还有脸回来!”苏祎的脸突然冷了下来,捏着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他的眼里满是恨意:“你害得你的母亲自杀,你害得你的父亲有家不能回,你害得你母亲的恩师家破人亡,你才是凶手,可你,竟然还是一副纯情少女为母报仇的模样。”
“呵~这世界真是不公。”苏祎放开她,冷笑道。
“我,我。。。。。。”陈媚童满脸的泪水声音沙哑,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她垂着头,脑袋里满是那一句:“你才是凶手,你才是凶手。”
“我,我,我是凶手。”陈媚童哭着说。
“我,我不知道,这一切我都不知道。”陈媚童仰着满脸泪水的脸看着苏祎。
“陈艾姐死前告诉我,她要让你活下去,让我能不能看在过去的面子上,让你活下去。”苏祎的脸上已经丝毫浮不起一丝笑意了。
他闭上双眼,手扶在陈媚童的肩头,他说:“我把你从地窖里救出来,我把你送到了我朋友的家里,我告诉自己,你是个孩子啊,你不是有心的。”
“可你,”苏祎咬着牙,冷冷的开口:“可你竟然害死了我朋友的儿子,你把他从十几米高的楼上推了下去。”
“陈媚童,你五岁的时候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苏祎突然睁开眼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她的记忆里是有一个男孩子在哭,是有血,可真的是想像他说的那样么?她把那个男孩儿推了下去。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陈媚童拼命的摇头,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没有?那你告诉我,你放在金斯咖啡里的生压药是怎么回事?”金斯有高血压,让他喝升压药无疑就是要他的命。
陈媚童抬起脸:“我那时候以为他是杀死我妈妈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祎将陈媚童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了,陈媚童一下子跌倒了在了地上,她闻到空气里似有若无的酒味儿,她以为自己已经在黄泉路上了,正要去喝孟婆的那碗汤。
“当”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苏祎一句话没说的转身离开了,他将门大大的敞开,而陈媚童如果此时此刻想跑完全是可以的,可她只看到了地上反着光的刀片儿。
她爬了过去,将刀片儿拿起,她的脑袋里盘旋着:“陈媚童,你才是凶手。。。。。。你才是凶手。”
她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紧紧的握起左拳,拿着刀片的又高高扬起。。。。。。
☆、第五十二章
“啪!”“嘭!”
几乎是同时不同地点的两个人手中的东西摔倒了地上。
方陈盯着地上摔碎的手机,心里燃起一层寒意。
“方陈,”向阳望着已移为平地的矿场,提醒道:“有没有可能他们换地方了。”
方陈的手紧紧的捏着刚刚捡起来已经摔碎了手机,眼睛里的墨如何也散不开。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向阳,金斯的剧你看过么?”
向阳一愣随机道:“看过。”
“那你也一定看得出,他的所有作品都有一个封闭式的结局,并且和开篇是照相呼应,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圆,大大的句号。”方陈抬眸望着黑的能滴出墨的天,眉头紧紧的锁到了一起。
向阳听着他的话,眉心也跟着锁在了一起,他抬起手,揉了揉发麻的太阳穴,接着问道:“你确定陈媚童最初被关的地方是这里?”
这话像是炸弹一样,在方陈的心里炸开了花,对啊!他只记得这是从陈艾出事的地点,但陈媚童最后被送到了哪里没人知道,他的大脑飞速的回忆着金斯这段时间常常出现的地点,金斯其人,自信但自负,他一定会看似无意的带陈媚童走过曾经的那些地点。
方陈的眼睛突然一亮,接着他忙说:“葛阁的酒庄!”葛阁在业内很有名,向阳也听说过他有酒庄,二人没有任何迟疑,开车便走。
路上向阳问方陈:“现在这个时间正是酒庄最忙的时候,金斯会做这么冒险的事?”
“会。”方陈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骨节分明,上面青筋暴起,他不知道自己今生还能不能见到陈媚童,他懊恼自己没能最快的猜到金斯藏她的地点。
“人多眼杂,他不会现在对她下手。”向阳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十指紧紧的搅在一起,他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出了这段话,可惜安慰不了任何人。
金斯那样的怪才怎么会做常人能够理解的事情,他一定是要站在道德制高点、站在艺术最高峰,用一种俯瞰世人的姿态看着这个杂乱的世界啊,他又怎么会用常人的办法去杀死陈媚童。
“也许媚童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方陈突然说道,声音里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懊恼。
“什么真相。”向阳睁大了眼睛问道。
“陈艾的死,”方陈的眸色沉了沉,接着说道:“起因是。。”
方陈突然停了,向阳的心跌进了寒渊,他猜到了,一个事业如日中天的女人怎么会突然会自杀,而且自杀后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女儿,如果不是这个女儿突然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位置,她又怎么会被逼死。
“可,方陈,这种事儿怪不得陈媚童,她那时候才四五岁。”向阳沉沉道。
“我知道,可陈媚童她不知道。”方陈的声音更是像从喜马拉雅山顶传来的,冰冷不带着意一丝生气。
向阳垂下了眼眸,是啊,如果陈媚童知道了又怎么会如他们一般原谅她呢。
可是,“方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我刚才才知道。”方陈叹了口气,他的一张脸已经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离开矿场前他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上说:“陈艾的死是因为四岁的陈媚童突然闯进了片场。。。。。。而且陈媚童已经知道了这一切,能不能在她死前找到她就看你们的智商了。”
对方算准了陈媚童的弱点,算准了他方陈的弱点,设下这只有陈媚童才解得开的死局。
向阳整个人往椅子上一倚,他的眼角开始不住的渗泪,五年的朋友、五年的陪伴,他向阳不是死人,他不会没有感觉,他向阳早已经将陈媚童当成了自家人,可现在他却无可奈何,向阳的指甲深深的扣进了手心里,血丝沿着手指肚的纹路一点点往手心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他向阳恨不得方陈将车开的更快些,可方陈已经开到了最快的速度,他和他没有谁比谁轻松。
那人,是方陈的命。
终于,他们到了酒庄门口,方陈将车横在了门口,二话不说开门就往里面冲,店里的服务员见到这两个满脸杀气的男人不敢上前问,不敢上前拦。
方陈不用任何人领路的走到了里面的地窖门口,但就在此时一个男人突然从旁边的隔间里走出来拦到了他的,面前。
笑道:“多年不见,你性子还是这么急。”
“滚。”方陈看都没看他。
“哈哈,还是一样的臭脾气。”苏祎依旧笑着。
方陈突然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这事儿和你有关系?”
苏祎不解的问:“什么事儿啊?”
“滚。”方陈呵斥。
他不想动手,但苏祎如果再拦他,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苏祎也看出他急了,笑着让开了路。
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
至于,那女人,死或者生都和他毫无关系。
不过,离开前他还是叫住了正欲下地窖的男人:“方陈,那姑娘命太硬,你吃不透的。”
方陈哦了声,下了地窖,向阳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打开地窖的瞬间他们已经闻到了腥甜的鲜血味儿。
方陈不能确定陈媚童是不是被关到了这里,但他知道如果这个地方还不能找到那个人,那他这辈子别想再见到他了。
酒庄地窖是金斯带陈媚童来的最后一个地方,那之后陈媚童就开始跟在他身边开始忙工作。
越往里走,血气越浓,向阳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有心里搅着劲儿的疼。
鲜血的腥甜味儿充斥着方陈的脑袋,方陈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在昏倒之前他看到向阳慌张的叫他,他看到了前面微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