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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小舒说,我觉得他们真好。没有嫉妒没有厌烦,真的满心觉得他们好。
小舒不愿再理我,她说,你羡慕有什么用,自己要努力地去争取。
争取?no……no……,对于孟喆,我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呢,不是喜欢,不是爱慕,大约只是比欣赏多一点点吧。
我努力学习,为了可以和他齐肩,至少不再总拿着一些他觉得幼稚无比的物理题纠缠他。那些日子有很多天都会超过夜晚十二点才休息,当我用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完成某些题目的时候,看着窗外渐渐稀疏的灯火,Y城的墨色天空看不到星星的时候,我会厌恶自己的笨拙。
孟喆同珺的事情终于被他的父母知道。不知孟喆顶着多大的压力还不离不弃,直到高三,最最关键的时期,他才红着两只眼睛同珺提出分手。
孟喆的父亲是Y城的副市长,母亲是Y大的教授,是个标准的官二代。在Y城,一个不大不小且极易被忽略的城市里,他可以算作天之骄子。
父母的期待、老师的约束、自己的前途,单薄爱情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溃不成军。
可是,我还是觉得,他真的为她付出了很多承担了很多。
有时会想像,多年以后,他还恋着她,她也不曾忘记他,如同千千万万美满的小说标本一样,他们最后走在了一起。
还记得,孟喆向女孩珺提出分手的那段时间正好是Y城的冬天,很冷。珺坐在那里,身上还披着他的大衣,却在一直哭泣,没有声息,桌子上铺了一层层湿透的手帕纸巾。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劝她不要再难过,他们这一对曾是班里的模范夫妻,如今这样,大家都不愿看到。而他呢,就坐在她的身后,一个人默默无言。
我轻轻地推推他的胳膊肘,他不再如往常一般理我,只是一个人很静默地低着头,细碎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我以为他也哭了,悄悄地递给他一张纸巾。他抬起头来看我,有些愣怔,眼睛里布满血丝和泪水,只是没有流下,血红色的眼睛满是脆弱和无措,那一幕至今难忘。
那时,我以为,这样的爱情,不曾割舍、不曾绝决、始终如一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五)
如今,孟喆早已变成了一个美好的背影,在他的身上,附加了幻想,完美却模糊,有欠真实。就像《蝴蝶梦》里的瑞贝卡,阴郁的妖艳的瑞贝卡,在我眼里,她的生命是因爱情而存在的,所以,她真的很美,冷艳却孤独的美丽,但是,却仍旧只是一个影子。
珺的学习很好,没有参加高考,通过化学全国竞赛直接保送到了B大。孟喆参加的是物理竞赛,那一年的题目很难,全国没有几个是通过物理竞赛保送成功的,所以孟喆在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保送环节失利。他一直都希望能考取B大,我想原因应该很简单,是因为珺。
保送结果出来后,他从老班的办公室回到教室,整理好自己的书包,书桌上一下子变得干干净净,好像没有人曾在这里留下过青葱岁月。
孟喆对我说:“我可能要消失几天。”他面色苍白,单薄的嘴唇毫无血色,眼睛望向一边。
我点点头,心里面有些难受。
他拎着书包离开教室。那时教室里尚没有几个人在,可以听到教室外面保送成功的同学们庆贺的欢呼声。
孟喆最终参加了高考,他的基础扎实,所以没出什么意外,但是,却选择了M大。他淡淡微笑,对我解释,说,我爸爸也是M大毕业的。M大,当然同B大一样,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重理工专业的大学。孟喆被分到了M大最好的一个专业。
我看向他的眼睛,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痛苦也好,挣扎也好,抑或是释然,什么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生活总是有许许多多的故事发生,我一边为他难过,一边为小舒高兴,她被保送到了H大。
(六)
高考结束后,我来到北京。
彼时分数还算说得过去,外婆希望我能去上海,她曾是旧社会的富商小姐,后来跟随外公来到Y城,她希望我能回去。而父母亲的意见则是留在Y城,原因有很多。
但是,我谁都没有听,一意孤行的报到了北京,成为S大的学生。
大一的时候,一次偶然机会,我和孟喆在qq上相遇,他告诉我,他住的那间宿舍是当年他父亲住过的宿舍。
命运是一场轮回,我不知道他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时候,还会不会想起珺,我希望会的。他应该是那种极为专一的男子,就如同他对待自己的手表,三年时光,坏了修好坏了修好,永远是那块有些老旧的卡西欧;他也应该是那种念念不忘用情极深的男子,退一万步讲,即便将来他娶妻生子,也会在心底某一个角落保留一个属于珺的位置,让他难忘。
这是他唯一一次在高中毕业后同我聊天,那是大一刚刚开始,我们都是freshmen,新鲜人总会有一段时间是不适应新环境而选择找寻旧日时光里的熟悉感的,所以他来找我聊天,他问我,什么专业,感觉如何。
我一一回答,陌生又熟悉。
我很庆幸自己被分到了如此一个团结友爱的和我志同道合的宿舍里,虽然刚刚开学不久,但是我们四个女生,乐乐,小京,阿南,还有我,已经非常要好,毕竟大家很多方面都很相像,所以很容易了解从而熟稔。
她们看到我因为聊天而紧张的模样,纷纷凑过来,八卦的审我,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
其实,孟喆同我的这次聊天,短暂而肤浅,但是我却是有些开心的,向宿舍的其他三个人絮叨了一整晚他与珺的故事。
小京对我描述的这段有始无终的恋情很是唏嘘,她感叹着,也慢慢地说着自己的故事,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目前尚有回应,两人处于暧昧期。
阿南希望自己能够找到自己爱着的也是合适的男生,其实有很多人追她,她只是觉得不合适。合适,不合适,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点儿,味道就不对了。
乐乐很乐天却也很智慧,她始终相信物质的重要性,她说,澄儿,咱们一定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否则爱情保质期有多长,最后因为茶米油盐酱醋茶吵架,那样的生活过不得。
从那次qq聊天之后,我和孟喆都不曾再有机会接触,即便是之后多次的同学聚会,我都会刻意的避开和他坐在一桌。
因为,那次我们偶然聊天不久之后,小舒告诉我,孟喆同他们系的系花恋爱了。
我想,我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七)
景澄
原以为时光虽然匆匆,却总会碾过一些痕迹出来,没想到,很快,真的很快,距离新生报到仅仅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他找到了新的人去喜欢。
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谁在失望。之前对他的种种猜测都被颠覆,童话般爱情灰飞烟灭,我不敢相信。
彼时两人的泪水,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莫非是戏子的亮相。
通过孟喆和珺的故事,我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门当户对太过重要,否则无论有多爱,爱情都会在现实面前夭折,虽然我当时并不愿意略作多想。
什么是现实,是不同的家庭责任和担当,是不同的未来打算,是不一样的人生路径。
无论如何否认,似乎终究会发生。
原来,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舍掉一段爱恋,并不需要太过长久的时间。
某一瞬,会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有什么真的是永恒。
(八)
我和小舒常常见面,她是标准的理工女生,成熟优秀,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能做什么,如何实现。而我,按照她的话说,就是一个毫无理性思维的充满感性思维的单细胞生物。
其实,她说的真没错。
小舒讲的,我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承认。他已经被我固化为某一个完美的形象,已经不再真实。小舒说,珺应该也有男朋友了,大家都是向前看的,澄儿,你要成熟起来。
大一的冬天,高中同学聚会,寒假的聚会被莫名其妙的安排在情人节的那天。小舒是我们高中班的班长,大家直接怀疑她是因为和男朋友寒假不能在一起所以才如此安排,其实很无辜。
我避开同他一桌,于是,和珺一桌。我猜,也许他们两个人也在刻意地避开彼此。珺在B大变成了骄傲的公主,更不怎么同原本不太熟稔的同学说话。
隔着两个大圆桌,我偶尔向他的方向看去。他甚至比高中时候更加挺拔,却依旧是细碎的有些杂乱的头发,很软的发丝让人感到温柔,薄薄的嘴唇轻轻闭着,安静地听着旁边同学说话,眼睛友善地看着对方,然后适宜的点点头。他总是这样,让人看不出破绽。
聚餐结束,大家打算一起去K歌的。他却礼貌地说,还有事,大家一定要尽兴,然后离开。
刚刚和他一起的男生说,你们不知道,她女朋友可是M大系花,这不,这头完了,立马就回去陪女朋友了嘛。
原来,他的女朋友恰巧也是Y城的,是一个漂亮的女生,他对她依旧很好。
后来珺也走了,很多人都走了,一个又一个,原来大家都开始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只留下没有人陪的人们,我是其中一个。
有人笑说,澄儿,你都没有变,还是一张娃娃脸。
我笑。
我确实没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第三章
(一)
景澄
时光转眼之间到了大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大北京城的每个大学都有各自的特色,但是大约可以分为几类,重理工,重经管,重人文。
作为重经管的S大,同其他所有侧重经管专业的学校一样,里面的学生都或多或少的会相较同龄人世故一些,同乡会中可见一斑,比如大家都不太热衷集体活动,第一次见面之后很难再集中起来,除非目的是联谊。
同乡会的会长是徐徐姐,我们日渐熟稔,她的性格某种程度上很像小舒。也许像我这样的毫无理性思维满是感性情绪的无大脑单细胞生物会比较和女强人处得来。
徐徐姐主修法语文学,二专业是金融,很牛的女人,干练且热心,很会照顾别人,当然,我也很支持她的工作,没过多久,我便成了同乡会里的主力干事,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恋爱,所以有很多空余时间。
徐徐姐是S大的研究生,她有一个法国男友,也是酒屋的所有者,让?皮埃尔,就是之前提到的我的老板Pierre。
大二的我想要改变,我想要走出这个狭隘的世界,见识更多的人和空间,于是拜托了徐徐姐介绍实习工作或者Part…time。顺利的,当然也是在徐徐姐非常惊讶的表情中,我成了一家专门供应洋酒的酒屋的waitress。
(二)
景澄
与此同时,听闻徐徐姐的指点,我申请了金融的二学位。S大很多非金融专业的同学都会积极申请金融二学位,但是真正申请到还需要很多条件,其一便是第一学年的绩点必须达到要求。我和乐乐很幸运的幸存了。
除了主要的几门金融学课程之外,我们会同金融本专业的同学一起上一门叫做《投资银行》的专业选修课。
传说,这位代课老师是S大的传奇。现任某知名投行的信贷部主任,家世背景非常显赫,而且听说曾经他用六年时间就拿到了本科至博士的全部学位,还很快地攀升到知名投行的领导层。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版本。
听罢,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老谋深算的面庞,也许因为年纪和阅历而显得有些沧桑年迈,肯定会有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睛,抑或架一副眼镜,随时都在准备计量货币金钱。
可是,结局出人意料。
从此便记住了他,何致远。
(三)
景澄
我很喜欢Flowers酒屋,也许是因为北京的秋天阳光正好,满满地照进整个酒屋,也许是因为木质地板和淳朴的可以嗅到木头香味的桌椅,也许是因为隔窗之外是一个陌生却新鲜的世界,走过许多带着故事的人们,也许是因为它的窗台上摆满了各种盎然的花朵。
妖娆的蓝色妖姬,鲜艳的红色蔷薇,雪白色的lily,各色的郁金香,还有各色的玛格丽特。
最爱玛格丽特。
她是公主眼中的小野菊,是凄迷飘摇的茶花女,是占卜爱情的神圣花朵。
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一个男子,我深爱着他,恰巧他也爱着我,那么我会向玛格丽特诉说,告解,让她为我占卜幸福。
我对自己,默默许下愿望。
我也热爱我的工作,在这里,一些人只为酒而来,品酒品人生,浅淡的几口,法国干红或是liqueur,抑或红方、黑方、轩尼诗,他们默默独坐,然后摇摇摆摆地离开;还有一些人则喜欢分享幸福,曾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