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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姨您放心,医生已经说了,这个手术风险不大。但是可能要给您全身麻醉,您睡一觉醒来就好了。我就在手术室外面等您,您也要加油哦!”百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也不便多说,只能给她足够的自信。
“哎!放心吧,孩子!”王晓蕾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一直对百合微笑着。
看着一群穿戴着整齐的手术服鱼贯走进手术室的医患人员,随着“正在手术”的灯亮起,站在门外的百合和小马相互看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到了紧张。
“甄姐,医生不是说了手术风险很小嘛,你不要担心了,我们在这坐着等吧。”小马拉着百合,指了指旁边的排椅。
“没事,你坐吧。”虽说手术风险很小,但百合也清楚这是恶性肿瘤的切除。。。。。。或许并没有医生说得那样轻描淡写。
“我今天问了护士,护士说可能需要三四个小时呢!你这样站着多累啊,阿姨手术出来还需要我们照顾呢,你要保存体力!”小马劝百合。
“是啊,三四个小时呢。。。。。。”百合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叹口气,慢慢等吧,只要手术能顺利成功,三四个小时又算什么呢。
一会坐下来,一会站起来焦急地望向手术室里,双手不断地绞来绞去,脚下不停地踱来踱去。整整等了三个半小时,终于看到了“正在手术”的灯熄灭了。
“好了,好了,快来。”百合面露喜色,却又难掩紧张,一边冲到手术室门口等待着那扇宣布生命结果的门打开,一边着急地唤着小马。
手术门打开,几名护士一边高举着药瓶,一边推着王晓蕾的床走了出来,百合忙迎上去看,却只能看到王晓蕾闭着眼,应该还处在麻醉状态,她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面色格外苍白。
“医生,怎么样?”百合忙着急地拉着后面走出来的医生问。
走在最前面的乔治医生依旧一副冷酷的模样,看了一眼百合,又把视线转到后面的一个医生身上,自己转身离开了。
后面的医生走过来取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但还需要住院观察,现在就送往无菌病房。”
“无菌病房?”百合有点不解地问。
“嗯。”医生点点头:“截肢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伤口极易感染,所以必须选择无菌病房。你们家属就不要跟进去了,等她的伤口稳定之后才可以穿防护服进去。”
“什么?截肢?”百合心里一惊,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医生:“大夫,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没有说要给她做截肢手术啊?你们不是说只是肿瘤切除吗?”
“是的,她的恶性肿瘤已经到了三到四期只见,好在没有扩散,失去一条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医生面色平静地说。
“不可能!你们怎么能这样?”百合突然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四肢都变得无力,扭头望了一眼被护士们推走了的王晓蕾,明显看到了左腿的位置比右腿空了很多。。。。。。
百合双脚一软,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上,小马急忙过来扶住了她。
“对不起,这个截肢手术是病人家属同意并签字了的,我们有权术前保密。”医生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大夫,甄姐姐才是家属,这段时间都是她照顾的王阿姨,包括王阿姨在内,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手术需要截肢,你们这样做是不合法的!”急性子的小马对着医生的背影吼了一声。
“是我签字的!”
突然一道冷清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走廊一侧幽幽地传来,几个人同时转头望去,年与江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正一脸峻色地向这边走过来。
百合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会在这里?
V062。伤痛童年
“年先生,您母亲的手术很成功,目前已经送进了无菌监护室,暂时不需要家属照看。”医生见到年与江,明显是很熟悉的样子,上前恭谦地笑着对他说。
“好,辛苦你们了,顺便帮我谢谢乔治。”年与江也回了医生一个儒雅浅笑。
“那行,再见。”医生微微颔首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两个小护士离开了手术室。
“再见。”
年与江看着满脸疑惑的百合,走过去向她伸出手,薄薄的唇微微勾了勾,“走,回家。”
“可是。。。。。。”
“你在这也帮不上任何忙,先让小高送你回去,我在这里等她醒来就行。”年与江不由分说地拉着百合的手转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百合慌忙扭头对仍处在云里雾里发愣的小马尴尬地点点头,挥了挥手。
直到走进电梯,里面没有别人,百合才抬眸看了一眼仍是一脸冷峻的年与江,把手慢慢地从他手里抽出来。
“瞒着我很好玩是吧?你早就知道我来医院陪你妈妈的事了。”百合低着头,撅着嘴小声嘟囔。
虽然已经猜到他知道了这件事,而且一直在背后关心着他妈妈,但是今天手术的事,他让医院隐瞒得也太严紧了。
自己知道不知道其实无所谓,可是截肢毕竟是一个大手术,他连自己的妈妈本人都不通知,就这样替她做了决定。
“你好像恶人先告状了吧?是谁先瞒着谁的?嗯?”年与江抬手揽过她的肩膀,蹙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转到了电梯上不断变换的数字上。
“我。。。。。。”百合一时有点语塞,当初确实是自己先瞒着他的,可还不是他不同意。。。。。。“某人不是警告过我不许我再多管闲事嘛,我要是能光明正大地来,我何必每天想方设法地背着你呢!”
电梯到了一楼,走出医院大楼,小高的车已经开到了楼下,年与江拍了拍百合的肩膀,把她塞进了车里,“好了,你先回去,她的事以后跟你慢慢解释,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喂,这个手术。。。。。。是不是必须截肢呢?”百合还是不安地问他,因为她不敢想象王晓蕾醒来看到突然失去了一条腿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说呢?你以为医院是屠宰场?暂时收起你那泛滥的善心,先回家休息,我晚上回去有事情跟你商量。”年与江挑了挑眉,说完就关上车门。
车子发动,百合看着前面开车的小高,故意抱起双臂莞尔一笑:“高师傅,你也算是同谋了吧?”
小高讶异地抬眸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正紧盯着自己的百合,讪讪笑道:“甄小姐,您真会开玩笑,我没怎么听明白。”
“真没明白?你上次拿的什么妇科检查报告根本就子虚乌有吧?是不是王阿姨的病例?”百合自然明白即使小高知道自己每次来都是看望王阿姨,但也会因为年与江的关系,不仅闭口不问装作不知道,还瞒着她一直关注着王阿姨的病情。
“您都知道了。。。。。。呵呵,年书记吩咐了,手术前要保密。。。。。。”小高尴尬地解释。
“我知道,但是现在王阿姨的手术已经顺利完成了,你还打算隐瞒我啊?”百合试探地问小高,她确定他肯定了解年与江和他母亲之间的所有事情。
“我不敢隐瞒您,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嘛!我也只是从乔治医生那了解到,阿姨的病除了截肢可以彻底切除所有恶性肿瘤并保全一条命,没有任何比这个办法更适合的了。”
“对了,那个乔治医生看着冷冰冰的,以前也一直没见过他,他就那么靠谱吗?”
“乔治先生是年书记特意请来的专家,他一直在国外,刚好最近回国探亲,若不是年书记的面子,他是不打算接受任何诊断和手术的。他是骨科方面的专家,在专业领域非常权威,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表面看起来很冷酷,但是他绝对算的上是德艺双馨的医生,所以他亲自主刀的手术您放心。”
“原来是这样啊!”百合心里更加了然,看来年与江早就开始帮王晓蕾联系了医生,他居然可以做得如此保密。
不过,这一切都说明其他的心里还是关心他的妈妈的,爱他的妈妈的。尽管王阿姨失去了半条腿,但却保住了一条命,如果她醒来后知道自己的儿子原谅了她,还能守在她的病床前,多年来的心结一旦解开,她定不会因为失去了半条腿而太难过了。
可是一想到六十多岁的人了,剩下的日子还需要在轮椅中度过,百合的心里还是感到很遗憾。
不管母子间有过多大的恩怨,即使当年她真的做了对不起自己丈夫和儿子的事,如今落个这样的晚年。。。。。。
作为儿子,他也应该原谅他的妈妈了吧!
“高师傅,你知道与江和他妈妈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百合虽然猜到小高可能也不知道,即使知道,未经年与江允许,也不会轻易告诉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小高为难地挠了挠头:“这些年,年书记一直在背后帮助着王阿姨和他的另外一个儿子,但是从来不见她。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她就是年书记的亲生母亲。至于两个人为什么会是目前这种关系,我们做下属的怎么敢多问。”
“另外一个儿子?他还有一个亲弟弟吗?”百合这回是真的意外了。
“同母异父!”
“同母异父?”百合小声重复了一句,用脑子里装的那些从电视剧和小说里补脑过的狗血剧情开始大胆猜测。。。。。。
王阿姨年轻的时候背叛了年与江的父亲,喜欢上了别的男人,然后抛夫弃子。。。。。。但是,与江的父亲难道会是因为这件事而想不开才去世的吧?何况听张阿姨说过,他父亲陶志强以前是当大官的,不至于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而郁郁寡欢至英年早逝的吧?
抑或,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是的,年书记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其他都不知道,也没敢问过。”小高说。
“哦,明白了,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是你说的。”
*
医院给乔治医生临时安排的办公室里,年与江跟乔治正聊着,一名护士匆匆进来,满脸滤色:“乔治先生,患者醒来之后发现截肢之后,情绪特别激动,缝合的伤口已经被她撑开。。。。。。情况紧急,我们只能先给她打了镇定,刚刚处理好伤口。。。。。。但是她要是再醒来该怎么办?”
乔治看了一眼年与江,耸耸肩:“剩下的工作,就是你的了,记得让她们先给你把衣服换了。”
“嗯,我去看看。”年与江蹙了蹙眉,起身向乔治微微点了点头,随着护士向外面走去。
在隔离室里换好无菌手术服,年与江走进了王晓蕾的病房。
护士临走之前,轻声叮嘱他:“如果病人醒来情况不好,请您及时按呼叫器,我们就在隔壁办公室。”
年与江点点头,坐到了王晓蕾的床边。
王晓蕾发丝凌乱,还戴着呼吸机,虽然紧闭双眸,但眼角还残留着泪痕,许是之前醒来挣扎之后留下的痕迹。她的手上同时插着输血和输液的药管,那只被截掉左腿的位置,从膝盖上面一截开始往下的部位,空空如也,隔着被子还有血渍渗了出来。
看着她憔悴的甚至有点狼狈的面容,年与江沉静的眸子越来越幽深,仿佛里面藏着两片深不见底的黑海,表面的平静里看不出里面任何的真实情绪。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今近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脑子里突然如片花般一闪,过往的那些让他不解,让他诧异,让他愤怒,甚至让他恶心的回忆慢慢浮现出来。
片段一:四岁时,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身怀六甲的王晓蕾满脸惊慌,看了一眼正在玩游戏的儿子,忙把那个男人拉进了卧室。随后,里面不断地传出争吵的声音。母亲一开始带着怒气的声音质问来人:“你敢威胁我?”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母亲开始哭泣,后来求着男人不要说出去,会答应他一切要求。幼小的年与江并不认识这个陌生男人,听着卧室里传出来的母亲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只能确定那个男人是坏人。
片段二:仍然是四岁,冬天,雪下得很大,父亲出差在外,母亲从卧室出来捂着肚子,满头大汗,断断续续地对他说:“儿子,快去叫年阿姨,说妈妈不舒服,让她一个人来。”他被母亲痛苦的神色吓坏了,忙跑出去往江新民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年阿姨年阿姨,快来救救我妈妈,快来救救我妈妈。”因为心太急,跑的太快,脚下一滑,他狠狠地摔倒在了雪地里,爬起来的时候发现雪地上有殷弘色的血斑,他顾不上留着鼻血的鼻子,仍大喊着让年阿姨救他的妈妈。江新民两口子过来之后,急急忙忙把他母亲接了出去。那个时候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