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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敷衍,三口喝完,一杯酒又快见了底。
而她自己已经感到脑袋不是自己的脑袋了,四肢也不是自己的四肢了,要不。。。。。。怎么会越来越不听使唤。
此时的年与江已经敬完酒,坐在了宴会厅最中间的领导桌上,他看着百合一次次站起来敬大家酒,还特慷慨地一喝一大口,气愤难耐,几次压住了上去夺过她的酒杯,带她离开这里的冲动。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年龄不够年轻而懊悔,第一次因为自己身上的身份和各种光环而觉得负累,甚至厌恶!
记得他在研究院的十五楼一次次调戏她的时候,一次次把她逼在墙上强吻的时候,甚至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褪下衣服和她缠绵的时候,他都没有因为自己长她足足十岁而感到羞涩。
而此刻,他恨不得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毛头小伙子,二十多岁,除了一身的冲动和对爱情不畏的勇气,他宁愿什么都没有。
因为这样,他现在就可以大步走过去义无反顾地拉起她的手,在众人或诧异或羡慕嫉妒的眼光里,毅然决然地带她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年与江的女人!
只是,他不能。
所以,他更加气愤!更加懊恼!更加恨得咬牙切齿!
他以为她那些话可以让他争口气不再理会她,他以为她的不解风情足以让他放弃她,他甚至自信地以为自己可以很快找到一个比她更适合做他年与江女人的女人,甚至。。。。。。妻子的女人。
可是,他努力之后仍然宣告失败!
就在前几天,当他收到她寄来的那一百万的活期存折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子笑出了声:这个丫头,是真的这么倔强,还是她电视剧看多了?就算真的分手了,连钱都不要,她的脑结构,到底有多简单?
年与江又瞥了一眼那边,压抑住心里的火气,对研究院的院领导们称自己累了,想先回去休息。院长要送他回酒店休息,他自己坚持一个人走,便跟大家告别,就先离开了宴会厅。
走出宴会厅,年与江才发现竟然飘起了雪,刚开始下,地上只是有点湿漉漉的。他点了一根烟,边走边抽,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办公主楼下。
抬头看去,夜色中的大楼黑漆漆一片,包括那层他最熟悉的十五楼。
想起就在那个只有他和她在一起办公过的楼层,他一次次用领导的权利欺负她,她一次次惶恐不安地躲他,咬他,可最终还是成功被自己拿下。。。。。。
年与江捻灭手里的烟,定定地站在楼下一动不动。
此时酒桌上的百合终于扛不住了,歪歪斜斜地趴在了小尹的背上,嘴巴里还嘟嘟囔囔:“我没醉。。。。。。”
满桌的人也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王力梅也有点晕,只有丁一诺依然精神焕发,来者不拒地喝着大家逐一敬他的酒。
“丁主席,您看,我们这几位女同志都不胜酒力,要不,我先让司机把她们送回去,让这几个能喝的先陪着您。”王力梅跟丁一诺请示道。
丁一诺看了一眼百合,大声问道:“小甄,你喝多了,让司机先送你回去!你还记得你家的路不?”
“哦,回家。。。。。。记得,我家就在东一路。。。。。。”百合一听回家似乎有了点劲头,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了。
“这样吧,王主席,你负责派车把这两位小同志送回去,小甄就让我的司机小李来送吧!小甄跟小李很熟悉,这个你放心,绝对安全送到家。”丁一诺安排道。
“哎哟,这麻烦您多不好,没事,我多找几个车就行了!”王力梅有点意外。
“没事,分开送快一点,你安排好就过来吧。”
丁一诺说着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过去,王力梅只好去安排别的车,顺便让几个女同志搀扶着已经睁不开眼睛的百合,走出了宴会厅。
小李的车就停在职工食堂不远处的停车场,接到丁一诺的电话很快过来,把浑身瘫软已经不省人事的百合塞进了车里。
“麻烦你啦,李师傅,这是小甄的手机,你送到东一路万家小区就给她家人打个电话,让她家人下来接她。下雪了路滑,你注意安全哈!”王力梅把小尹递过来的百合的手机给了小李,不好意思地嘱咐他。
小李拿过手机让王力梅放心,说自己跟百合很熟,安全送到之后就回来复命。说完,他自己发动车子载着百合离开了研究院。
王力梅回席之后,宴会已经开始给大家发放纪念品了,丁一诺也不再劝大家喝酒,接了一个电话就示意大家可以随时散了,自己边接电话边走了出去。
丁一诺挂了电话,忙给年与江拨了过去,“领导,怎么中间离席了?不舒服啦?”
“废话少说,你喝爽了?”年与江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悦。
“嘿嘿,我没喝爽!不过有个人喝得挺开心,你不要关心关心?”丁一诺在年与江面前永远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此时,刚走到研究院单身公寓楼下的年与江脚步一顿,扔掉手里的烟头,压低声音对着电话吼道:“丁一诺,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想玩刺激的你直接告诉我,我满足你!”
“别着急啊!您老现在在哪呢?我可是为了送你这个新年礼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要批评我,也得收下我的礼物再说吧!”
“什么意思?你把她怎么样了?你明知道她喝不了酒,也不知道在酒桌上帮她,还故意怂恿!你安的什么心?”年与江想起刚才见百合喝酒的样子,把怒气全部冲丁一诺发了出来。
“哎呀,甄小姐喝醉了一直喊你的名字,你说我是把她现在送回家呢,还是。。。。。。”丁一诺在电话里继续嘿嘿嘿笑着。
“你现在在哪?”年与江咬咬牙,顿了顿:“她现在怎么样了,在哪?”
“我刚走出宴会厅啊,在找你呢!甄百合现在醉倒在小李的车上,他的车现在还在研究院门口等着你发落呢!”
“你给我滚出来!到车上去!”
闻言,年与江咬牙切齿地撩下一句话,转身大步向研究院门口走去。
小李看见年与江走了出来,连忙下车迎了上去,又看见了后面跑步过来的丁一诺。
“书记,车子就在对面的停车场。”小李恭敬地对年与江说。
“嗯,把钥匙给我。”年与江阴沉着脸点点头。
“甄小姐在车上面睡觉,我没敢锁车,怕车里闷。”小李看着赶过来的丁一诺答道。
“你也不怕她把车开走!酒驾多危险!”丁一诺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满身戾气的年与江,讪讪地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假意指责道。
“丁一诺,你给我滚过来。”年与江拎着丁一诺的衣领,穿过马路,来到了停车场。
“哎呀,领导,我这不是看你不开心嘛!你看你。。。。。。”丁一诺不断地边求饶边伸着脖子找小李的车,“在这在这,还好小甄没开走。”
“你给我住嘴!”年与江把丁一诺甩在车旁边,匆忙打开了车后门。
车里的顶灯很暗,百合蜷着腿,整个身子都缩在了座位上,脸枕在自己的包包上,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她的脸侧,看不清她的脸。
年与江心中一刺,俯身伸手正要帮她撩开遮盖住了脸的头发,手突然缩回,“嘭”得关上车门,甩手给了丁一诺肚子上一拳,“你给她到底喝了多少?你不知道她喝点红酒就可以毫无知觉地被人给卖掉都不知道吗?你还敢让她喝那么多白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丁一诺吃痛地哼唧了一声,连忙退了两步,满脸谄媚:“我,我不灌醉她,怎么带她来见你啊!我,我这也不是一时情急,不都是为了领导你嘛!”
“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你这样把她弄成这样,以她的犟脾气她醒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你想过没有?”
年与江抬手正要再给丁一诺一拳,丁一诺眼疾手快,跑到了车的另一侧,举手求饶:“我还不相信你的能力嘛!好啦好啦,如果她醒来真的不理你,你再收拾我也来得及!看在我也是为了帮你的份上,先饶了我吧!你看,她都醉成这样了,我们还是先给她醒酒吧!”
年与江压住心头窜上来的火气,“开车,去医院!”
说完,自己打开车门,将百合扶起来,自己坐了进去,揽住了百合。
丁一诺哪敢再多说,上了车立即发动了车子。
“领导,这个不需要去医院,睡一觉就好了。你去医院反倒给自己添麻烦,万一她醒来,那里人又多,你不是不好控制吗?”丁一诺没忍几分钟,又扭过头,像没事人一样提醒年与江。
“开你的车!不去医院你让她怎么醒来?”年与江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百合,压低声音冲丁一诺怒吼。
“你相信我,比她不能喝但是喝多了的女人我见多了!你让她睡一觉立刻没事!”丁一诺打包票。
年与江没有说话,抬手抚了抚百合发烫的脸,良久才轻轻吐出一句话:“回酒店。”
丁一诺一听,脸上立即浮现轻松的样子。
这就对嘛!不去酒店,你们怎么和好?不和好,你不是要活剥了我?
到了年与江临时休息的酒店,丁一诺帮年与江把百合送进了他的房间,趁年与江给百合拿枕头的时机,自己连忙退到了房间门口,把门关了一半,探进脑袋说:“你得让她吐出来她就醒来得快一点了!我先回房休息,有问题你随时电我!”
年与江还未发话,丁一诺连忙关门溜了。
看着睡在床上完全一副不省人事的百合,年与江的心立刻软了下来,懒得再理会那个做事总是不过大脑的丁一诺,蹲下来帮她脱掉了靴子,又翻过身,脱掉了外套,盖上被子,自己才脱掉外套坐在了她的旁边。
此时醉得一塌糊涂的百合,躺在床上却紧皱着眉头,头发披散开来,长长的睫毛浅浅地颤抖着,似乎睡得很不老实,眼角还有湿湿的痕迹。绯红的小脸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美得仿若正在怒放的蔷薇花,娇嫩诱人。
加上那微微张开的丰盈双唇,年与江看得有点呆了。
这个小东西,喝酒本来就可以让她自己致命,还非要醉得这样撩人不可吗?
年与江心里有很强烈的怒气,恨不得立刻让她醒来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可是,看着她轻蹙眉头明显很难受的样子,他的心很快就软了下来,抬手心疼地帮她把贴在额上的头发拨开,摸着那滚烫的脸颊,他有点担心她不会生病了吧?
“呜呜。。。。。。好难受。。。。。。”床上的醉美人嘴里发出细碎的嘤咛,双手倏得从被子里伸出来,烦躁地揭开了被子,一张像熟透了果实般的小脸皱得更紧了。
“宝贝,怎么难受了?哪里难受?”
年与江拧着眉,看着她一副焦躁的样子,急得探手去抚摸她的额头,却被她一巴掌拍开,扭摆着身子不停地呻吟着,痛不欲生的样子。
“乖点,让我看看你怎么了!”年与江一只手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触了触她的额头,紧皱着的眉心才慢慢舒展开来:也不烫啊,是不是醉得难受?
年与江想起自己醉酒的时候也没这样痛苦不堪啊,就是倒头大睡而已,最多会感觉到身子发热。
想到这里,他忙帮她盖好被子,起身去浴室将毛巾在温水里浸湿,拧了拧,拿了出来。
再看床上的百合,居然又把被子踢开了,双手烦躁不堪地在头上掠过,嘴里喃喃道:“难受,好难受!”
年与江走过去,刚拿开她的手,准备帮她擦一擦额头上薄薄的汗,百合却突然抓住年与江的胳膊翻身起来,“呕。。。。。。”得一声,哗啦啦吐了他一身。
浓重的酸臭酒气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年与江不由地后退一步,却瞧见毛衫上的呕吐物正滴滴答答往地毯上滴落。
“喂!”年与江拿着毛巾的手用力捏住了毛巾,咬着牙无奈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发现那个干了坏事的丫头放开了他的胳膊,一仰头,又倒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年与江快要疯了!
他从来没有伺候过醉酒后的人,更何况是女人!
没想到竟然这么麻烦,这样让他欲哭无泪。
但是,看着床上那个仍然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女人,他不得不咬咬牙,进浴室先把自己清洗干净了再说。
再次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却看见百合趴在床边,按住自己的心口,不断地干呕,却好像再也呕吐不出来,只是嘴里不停地喊着难受,难受。。。。。。
年与江心疼地要命,或许让她吐出来真的会好一点吧。
他走过去轻轻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