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才转向走了一点点路便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将易安放下来,易安在易言上路时就已经半醒了,此时放下她,在漆黑的夜里,易言通过洞察眼看到了她眼中的疑虑。
“安安,你在这里等一下吧,哥哥去那边一下。”易言笑着,摸了摸易安的头,看着易安没有丝毫笑意的脸,不由的去捏了捏她的脸。
易安仍然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看着易言,易言也并没有再多说,最终还是摸了摸她的头,将要站起来,又蹲了下来,说道:“你现在有十三岁,也是大孩子了,不要怕黑,要勇敢,哥哥在你身上画一道护身符吧,任何野兽见到你都会远远的避开。”
话落之时,伸手在易安的额头画了起来,他画的并不是什么护身符,只是一个道蕴含着神意的烙印,烙印中的神意足以让一些野兽退避。
易安静静的让易言在额头画着什么,只是看着易言。看得易言心中一阵紧缩,他强忍着转了身,迎着那个危险而去,可是才走几步便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衣服已经被易安拉住了。
“安安,乖,在这里等哥哥,如果哥哥一直没有过来就……,”说到这里,易言便又说不下去了。
“哥哥,你是不是要去跟人打架,我跟你一起去,你不要再扔下我了啊。”易安突然开口道,清玲玲的声音让易言无法拒绝。但是他又唯恐自己败亡,易安这时突然又说道:“哥哥,你打不赢吗?”
“当然打得赢。”易言立即自信的说道,还不忘给易安一个笑容。
“那哥哥带着我啊,我来当裁判。”易安笑着说,说的很天真,但是易言却笑不出来。
他牵起易安的手,大步的朝危险的方向迎了上去。他本是想让易安离开,然后他独自一人去面对拦在前面的那个人。
大概是因为易言没有回答,易安继续说道:“哥哥,你在担心吗。”
易言说道:“没啊。”
易安却继续说道:“不要担心,最多就是我和哥哥一起死了,估计还能看到阿爸呢。”易安的声音非常的乐观,也很坦然,这让易言紧缩的心莫名的颤了一下。
“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黑暗并不能遮蔽易言的视线,他带着易安踏步于黑暗丛林之上,一步一个金光脚印留在虚空,久久不散。
在前方,一座山巅,有一个人手拄长枪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双眼之中泛着淡淡的光韵,随着易言的走近,他头顶一道金华光柱直冲天空,那道光华随着易言的走近,越来越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战意。
易言牵着易安的手站在与石三持平的虚空之中,在数丈之外凝停了下来,风吹着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
还未等易言开口,石三却已经开口了,他说道:“我叫石三,与你父亲并不太熟悉,我入神殿八年,你父亲不过入神殿一载多些,往rì无怨,近rì无仇,他陷我于绝地。你既是他的儿子,又得他的传承,自然要替他背负一切,你如死了,算不上枉死。阎王问起,你尽可说是替父还债,还要记牢一点,杀你的人是石三。”
他的声音很平,很简单的情绪,就是要报仇,就是要易方父债子偿,易言竟是发现自己连半点辩解的念头都没有。
易言回答道:“我不知道事情的真像,我只知道你们带走了我的母亲与弟弟,如果他们因此而死了,这个仇只可能是因我死,或者是你们的消亡而散去。”
“还有我。”易言话才落,易安突然大声的说道。
“怨仇,从来都是有始有终的,自你父为始,自我们中任何一方死亡为终。”石三平平实实的说道,若是光听他说这话,而不看他整个人的jīng气神的话,只会以为他是一个背书之人。
两人显然都不是多话之时,说到这里,骤然停住了话头。
无尽黑暗的虚空,有两人相遇相斗,在天地间搅不起半点浪花,若有人死在这一个角落,就像是一条鱼触礁而死一样,寂寂无声。
突然,起风了。
被易言牵着的易安像是没有重量一般的被风吹起,飘落在旁边一座山的山顶。也就在她落在山顶的那一刹那,易言动了,他大步的朝石三冲去,身上金光闪动,脚踏在虚空之中的留下的金光大盛。
在他奔跑的姿态出现之时,他面前的虚空像是搅碎了一样,被撞破。易言消失,再现之时,他的剑已经拔出一半,剑吟凌凌。
而一直如标枪一般站立不动的石三骤然动了,只见他安安一蹲身,手中参合落霞枪枪一横,枪尖在前,这时有一个细微的停顿,只是这停顿极为的短暂。
“啪……”
石三手中的枪刺出,刺在虚空之中竟是发出了刺穿树木的声响,又像是雷击山石的凛冽声。
………【第12章关山重重疑无路】………
逃避,有时并不是怯弱,就如易言在雄南峰前。迎战危险,并不代表鲁莽,就如易言现在带着妹妹一起去迎战石三,他心中并没有把握能赢,但是他还是毅然的迎上了那未知的凶险。
因为他避也避不开了,更何只是石三一人,他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嘤嘤剑鸣在漆黑的夜里响起。
易言的身形闪逝着,他的身形每一个闪动,都能看到剑已经多拔出了几分。剑每多拔出一分,易言身上的金光便要盛上三分,身上的气息也更凝炼。
他的面前正是石三刺裂虚空般的一枪。
这是易言第一次与人斗武术,而不是斗法。林明庭的斗法让易言大开眼界,在他看来,那数十里之外杀人于忽然之间,是斗法的jīng髓。而贴身相斗,剑来刀往,则是斗武的jīng髓。
王肃的面前,一般的法术根本就伤害不到他。石三面前同样如此,无论是什么法术都将被他一枪刺破。
如果说法术是漫天漫地的风,那么武术就是屹立千年的崖。风可变幻莫测,可化风暴,可吹花开。崖石则安守自身,不言不动。
相对来说,法为虚,武为实,但是这世上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法与武之间虚实变换,谁为本谁为末,永远不可能有答案。
易言手中的剑已经拔出来,剑上一抹金sè。
他的身前正好是一截刺裂虚空而来的枪尖,枪尖及枪身同样的金芒锐利。而石三整个人仿佛已经消失了,他所在的那一片虚空仿佛都化为这一枪。
易言身不停,手中剑自下而上,于身前划起,看似简单的拔剑,这时正好截住了枪身。剑枪相交,他浑身一震。
那枪就像是穿透光yīn的永恒,根本无法拔动。
剑与枪相交的那一刹那,金光四溅,溅开的金光穿过下方的山林,林木洞穿。
易言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朝斜方滑开,他顺势而动,避开了枪尖,手中的剑则顺着枪身削上石三的手。
石三手中枪身突然一震,那锐利无双的枪像是变软了一样,中间部分竟是弹了起来。随之一个盘转朝易言心头扎了进去。
在人间之时,许多用剑高手都这般削过他的手,每一次他都是一震一盘,顺手便又一枪扎回去。
枪是人间最难练的武术,招式简单,然而练得好了却可群敌也可独斗。在石三的心中,无论是灵力还是神力,都不过是力量而已。
剑被震开,易言仿佛听到了枪上传来一声巨吼,巨吼如锐利的雷霆,易言猛然一退。他的背像是撞破了虚空的一扇门,退入了另一个世界,消失不见。
蓦然,再现。
一抹金光自高空刺下。
石三一枪直向天空刺去,枪身震动,出现一片幻影,仿佛那枪从中间裂了开来,裂成一丝丝,一道道,然而枪尖却只有一个,枪尖始终是处于最中心处直刺上空。
上空的易言随着那一剑而出,双眼绽放出幽幽绿光。
摄魂魔眼,曾让云南城中群妖狂热,曾败过赫赫有名的初龄道长。
石三嘴角微动,双眼之中原本泛起的淡淡光华陡然缩了回去。紧接着猛然大喝一声:“吠……”
爆喝声起,他的双眼jīng光暴shè。
那枪尖迎着剑尖而去,瞬间相接。
“叮叮叮……”
一串剑枪相交的声音响起,金光四溅。
两人一个在下,一个在上。
一个站在山巅仰身持枪刺上高空,一个自高空而下,一剑化为一片金光。
金光闪耀。
漆黑的夜里,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被黑暗中的生灵看的清清楚楚。
突然,下方两道剑光盘旋而起。
易言手中的剑叮的一声翻飞而去,剑光、金光顿时散去。
石三的身体却已被自下而来的两道剑光吞噬双腿,他手中的枪猛然朝身下扎去。一枪刺下,那盘旋罩着他双腿的剑光瞬间散去,然而双腿早已经没有了,石三大叫一声朝林中翻落。易言同样的空中翻落,朝山中掉下去。
“哥哥……”
不远处另一座山顶上的易安大喊一声,转身弯腰钻入了茂林之中。
易言整个人被树挡了一下,然后压断了几根树枝,‘砰……’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幽暗的林中,一阵sāo乱,是林中动物和各种昆虫被惊到了。
“嘤……”
一把剑落下,但却插在数丈之外的一棵裸露在地面的树根上。
而斜对面三两丈之外还躺着一个人,这人腿已经没有了,但却以手撑地朝易言爬过来,手中还握着那把长枪。
就在刚才,他从天空中朝下刺去,使出摄魂魔眼,让石三全力防备着,同时又拼着受伤,用剑与石三手中的枪对攻,以此再次分散石三的注意力,让他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易言的元神早已经在牵着易安过来时,带着yīn阳剑葫遁入了大地之中,所以在那一刻从山中遁出祭出yīn阳双剑,绞杀了石三的双腿。
并不是易言不想杀了石三,而是石三反应太快,在将易言手中的剑击飞之后,还能够回枪防身,只是他再快,也依然被绞去了双腿。
易言此时浑身yù裂,剧痛无比。他身上有三个枪眼,但却并没有流血,右肩那个几乎要洞穿的枪洞是最后击飞易言手中剑的一刹那刺出来的,如果不是yīn阳双剑正好杀到,只怕易言要被穿在他的枪上了。
易言的肉身受了伤,勉强站了起来,看着不断朝自己爬过来的石三,心中突然涌生一种怯后余生的恐惧感,再看石三面容扭曲,几乎少了一半的身体仍然在地上爬着朝自己而来,心有发凉。
易言身上的神力已经退去,而元神在之前被石三伤到了,若不然的话,石三都无法掉落到这林中来就已经yīn阳剑葫给绞杀了。不过,石三身上的神力依然还在,他看上去是强忍着痛苦,但是却一声不吭。
他身后血流了一地,在腐叶之中爬行,一双凶狠的眼神,易言只觉得他要将自己活吞了,剧痛让他面容扭曲,显得狰狞恐怖。
易言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压力扑面而来,心神一时被夺,骇然后退,捡起太平剑,狼狈的远离石三。
易言不知道石三身上是否有曾在卯rì星官神庙中见过的‘洒豆成兵’术,如果有的话,易言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抵挡。
易言跑出数丈之后,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声大吼,吼声之中他感觉一股强烈至极的危险袭来,他的元神听到了虚空撕裂声,在这刹那之间又出现了一个画面,一根长枪洞穿虚空的朝自己后背扎来。易言立即扑倒。
“啪……”
易言抬头,看到自己的前方的大树上有一个枪眼,枪眼的前方地上有一根长枪斜斜的没入了土中。他心中大寒,刚才如果他躲的慢了的话,必定已经被这一枪给扎穿。
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一枪怎么从头顶划过,也不回头,爬起身来就朝另一边山上爬去,那座山上正有易安在朝山下钻来,一路不断的喊着哥哥。
易言让易安不要下来,易安却没有理会,两人汇合之后,易言也没有发现山谷之中有什么动静,他竟是生不起再去看看的念头,带着安安狼狈的在山中奔行了近十余里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那一刻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流血,但是三个伤口却非常的难看,他自己低头一看是有着淡淡黑青sè的肉。
正好安安问易言有没有受伤,他连忙说没有,只说累了,他怕天亮之后妹妹看到自己的伤口的肉居然是黑青的。
直到这时,他才慢慢的平复下心情来。想着自己居然这么狼狈的逃着,有些不可思议,心中暗道:“难道我中了什么恐咒之类的法术?”
随之他又摇了摇头,再回想起石三的眼神,依然让他有一种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