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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缺了点斤两,大婶熟练的给他加了点肉上,然后道:“这城里的摊位可不比农村,贵着呢,不过赚的也多,有东西不怕卖,俺们这里摊位费都是按年算的,一年往上交二千块钱。”
徐哲帆寻思了下觉得现在这个客流量,一年摊位交两千还真不贵,只是要租的话肯定得经过政府工商什么的,自己又没有身份证,不太好弄。
找父母或者姐姐办的话,解释起来又很麻烦,况且自己现在还是个学生,说要做生意她们也肯定不会同意。
徐哲帆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于是换个思路问说:“婶儿,那这里有没有别人租下来的摊位,然后因为一些原因做不了了,兑给别人的?”
那卖猪肉的大婶听罢道:“有是有,但是都很贵。”
徐哲帆道:“能给介绍下吗。”
那大婶把肉称好装好递给徐哲帆,见他似乎真的有想租的意思,便说道:“到是有个认识的朋友,他家有门路,不花钱就能弄到一些不错的摊位然后转手租给别人,不过要价很贵。”
徐哲帆问道:“那租一年多少钱?”
大婶道:“位置好的要三千多块。”
这价位对别人来说,是有点贵,别人卖的东西那都需要本钱,净利润不多,徐哲帆则是做的无本的买卖,若是有个好摊位,在这里卖上一年,最低也能挣个三四万,三千块的摊位费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了。
于是徐哲帆也没考虑多久就说:“那婶儿你能帮我牵个线吗?我想在这里租个好点的摊位,要是能租到合适的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那大婶听罢倒是爽快,说道:“那成,小伙儿等你回去跟你家亲戚商量好了来找我就行。”
徐哲帆提着四斤猪排骨往回走,边走边琢磨着,自己空间里还有一万多块钱的积蓄,等租到摊位了拿出三千块后,剩下的就存到银行里,老往葫芦里塞现金也不太方便。
市场离他姐夫家不远,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徐哲帆之所以买了猪肉还有一些菜回去是有原因的。
在城里住了几天后,他老感觉吃不饱,也不知是城里人节省还是他们家条件确实是不太好。
早上盘子里只放五个小馒头,一人一个正正好好,多吃没有,一小盘咸菜只有盘底那么一点点,五个人吃,味道倒是还行就是很咸,一块咸菜能就三口馒头,然后是一人一碗米汤水,米粒很少,稀里咣当的,徐哲帆基本上是当水喝了。
喝完一碗水徐哲帆才感觉到半饱,然后看姐姐和姐夫,还有那老太太老头似乎都习惯这样了,这让徐哲帆很无语,还以为自己是个大胃王。
直到上学前,姐姐偷偷塞给他两块钱,让他自己在学校买点吃的东西填填,徐哲帆才有些明白,不是自己吃得太多,而是这家人太扣了。
大概是觉得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要花他们不少钱,所以从伙食上能省就省,至于吗?自己一个孩子能吃多少,而且母亲来时还说过,等过两天找人给他们家捎些大米白面过来,还能真亏了他们怎么?
徐哲帆心里虽说有点意见,但不能明说,而且还有姐姐这一层关系在,说出来就是让姐姐难堪难做。
这事更不能告诉母亲刘秀,她的那个火爆脾气要知道他们委屈了自己的儿子,还不得骂上门来。
徐哲帆想来想去,觉得把关系弄僵了的话谁面子上都不好看,这事只能自己慢慢去缓解,吃不饱没关系,多买些菜就行了,他们总不会有米有菜都不做吧?
所以徐哲帆今天才在市场买了些排骨准备拿回去。
这些日子住他家,菜里连点肉末都没看到,不但没肉末,剩的盘底都被老头老太太用馒头蹭来蹭去的,蹭溜光程亮都不用刷。
徐哲帆回去的时候,姐姐徐晓红和张震海都在家,看到弟弟买了排骨和菜回来,徐晓红挺惊讶的。
“弟,这怎么回事啊?”徐晓红指着排骨问。
徐哲帆说:“我刚才放学路过市场就买了点回来,今晚弄个土豆排骨吧,大家一起吃。”
徐晓红道:“我问你哪来的钱买这个?”这些排骨得花不少钱吧?她弟哪来的这么多钱?
徐哲帆说:“姐,你放心,我没偷没抢,是用我的奖学金买的,我不是满分考上初中吗?所以学校奖励了一千块钱。”
徐晓红听罢皱眉道:“妈怎么就那么放心的把钱给你了,让你这么乱花。”
旁边的张震海听罢忙插嘴道:“晓红,小帆买都买了,你就别训他了,好了好了都别站着了。”张震海回头跟老头老太太说道:“爸妈,你们把这排骨弄了吧,按小帆说的土豆炖排骨,这小家伙估计是馋肉了,好好弄啊,让他解解馋。”
老头老太太顿时小跑过来,“唉,这就弄,这排骨肉色不错,是新鲜的,老头子快把骨头用斧头剁成块,小点块啊,太大块费火。”
老头急忙应声跑过来,拎着排骨转身去找斧头。
徐晓红瞪了眼徐哲帆一气之下进了里屋。
晚上用大锅烧了一大盆的土豆排骨,排骨多土豆少,吃得这一家人油肉满嘴,姐姐只吃了几块就放了筷子,徐哲帆吃饱了也不吃了,张震海吃的最多,桌上的骨头都被他啃了一摊,老头老太太也都可劲的往自己碗里划拉。
一会的工夫盆就见了底,估计这家人是很久没吃过排骨了,否则也不能这么贪吃。
吃罢饭徐哲帆帮忙收拾桌子,徐晓红几次看着弟弟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
徐哲帆的同桌叫宋财,起初觉得他很自来熟,后来发现他其实是个沉默寡言的学生,很少说话但却跟徐哲帆出奇的要好,如果哪道题不会他都会去问徐哲帆,徐哲帆会详细的讲解给他听,熟悉之后两人就有很多话说,有时徐哲帆带了好吃的,分给刘权和李柏然,都会带他一份,宋财心里也很感缴他,两人的关系越发的好起来。
宋财家里不太富裕,背的书包都很旧了,已经看不出底色,有破的地方还用线粗粗的缝着,文具盒也用的生诱了,上面的画都斑驳的看不清楚。
平时吃的饭菜也是简单到不行,跟徐哲帆姐夫家的吃食差不了多少,饼子咸菜苞米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吃这个。
徐哲帆中午不拿饭,就在学校边上的小饭馆买些包子或米饭凑和一顿,若是买了带肉的菜就分宋财一半。
平时宋财能说得上话的同学很少,徐哲帆是他同桌,算一个,刘权也算一个,宋财有时会跟他借个东西,但却从来不回头跟李柏然说话,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敢看过去。
时间一长徐哲帆也察觉到了,感觉他似乎很怕李柏然,具体原因还不太清楚,李柏然虽说没什么反应,但和他要好的几个同学对宋财是经常是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似乎之间有点什么恩怨。
徐哲帆从刘权嘴里听说宋财和李柏然原来是一个小学的学生,一个小学生能有多大恩怨,无非就是看不过眼不稀搭理罢了。
结果这几天徐哲帆看到宋财胳膊腿上都有淤青,脸色也不好,有时徐哲帆给他东西吃,他都摇头说不要。
这真的有点奇怪了,徐哲帆瞅着他淤青的地方,感觉好像是被人打出来的,徐哲帆虽然有点好奇,但也只是放在心里,表面不动声色,怕问了宋财会觉得难受。
后来徐哲帆无意间看到宋财被几个男生给堵在厕所后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有个男生还一直推扯着他。
不远有个人正背对他环臂冷眼旁观,徐哲帆觉得眼熟走近了两步。
随即有点生气了,李柏然这家伙,还是班长呢,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宋财被人欺负!
第二十章
仔细看那几个推扯宋财的学生,居然是一个班的同学。
徐哲帆停住脚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这事肯定跟李柏然脱不开关系,弄不好还是这家伙指使的,李柏然小学的时候就有那么一股子操蛋之气,现在闷不作声的显得更嚣张了。
对付这种人,徐哲帆感觉不能莽撞,自己上前去拉架肯定起不到什么效果,弄不好人救不出来自己还得挨个三拳两脚,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亏了。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徐哲帆用手捏了捏腮帮,挤出一脸笑容走过去,故作轻松道:“李柏然,你在这干什么呢?”
李柏然回头看了眼他,鼻子哼了声道:“看热闹。”
“热闹?”徐哲帆装作才看到打架的那些人,顿时惊讶道:“那不是咱们班的吗?居然在这里打架,你这个做班长的怎么也不帮忙拉架?”
李柏然瞪了徐哲帆一眼道:“你看到他们打架了?”
拉拉扯扯不算是打架吗?这家伙也太冷血。
有两个同学已经把宋财拖到墙角,正亮出拳头想教训的样子,徐哲帆急忙上前道:“等等等等……同学同学,好歹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动手多伤感情,有话好好说,要不今天我请客,请你们到小饭馆吃饭,怎么样怎么样?”说完徐哲帆便想去拉宋财。
旁边一同学抬手挡了下,又快速的瞥了后面李柏然一眼,然后才道:“徐哲帆你少管闲事,小心连你一起揍,滚开。”
徐哲帆退了一步,看到墙边的宋财此时低着头脸上脏兮兮的,挺可怜的,便拦着他们诚恳的说:“同学,别动手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咱慢慢解决么。”
那同学认识徐哲帆,知道他学习好,升学考试三科满分,说实话还真不想动他,不是说怕徐哲帆什么的,只是打了好学生免不了有些麻烦。
而且这个好学生说话还不太讨厌,挺上道的,刚才说请他们下馆子吃饭,这天都快中午了还真有点饿了。
关键是这事他还说不算,教训宋财是某人下的命令,于是他频频回头想征求李柏然的意思。
徐哲帆活了多少了年了,这丫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幕后的BOSS果然是李柏然啊。
他立马回身笑呵呵的把手搭在李柏然的肩膀上,悲剧的是他没李柏然高,维持这个姿势还得翘着脚。
“李柏然,别跟宋财闹了,带同学们去吃饭吧,真的我请客,红烧鱼,辣豆腐,香喷喷的大米饭,吃饱了算,干不干一句话。”
徐哲帆说的几个同学都咽了下口水,倒不是说他们没吃过,主要是被徐哲帆说的,忍不住馋起了馆子里饭菜的味道。
见李柏然不作声,他溱过去低声说道:“喂,给点面子给点面子,好歹转学时我还送你礼物了,咱看在礼物的面子上行不行……”一百多块钱的笔呢,总能值点面子价吧。
李柏然听罢不咸不淡的瞅了徐哲帆一眼,半天才道:“即然有人主动请客吃饭,那今天就先这样,有事明天再说。”
什么叫有事明天再说,徐哲帆刚想问个清楚,李柏然便回头像他刚才揽他肩膀一样揽着他,“走走,吃饭,你刚才说的红烧鱼辣豆腐大米饭少一样都不行。”
徐哲帆挣了下没挣开,他急忙回头大声冲宋财道:“宋财,别发呆了过来一起吃饭,快点跟上啊。”
回头又想到刘权:“我说,你表弟刘权哪去了,去叫下刘权,咱们去吃饭了,可别把他一个人扔教室里啃馒头,一起叫过来啊。”既然要吃饭,索性一次性都请了算了。
这一顿饭吃的,八个半大小子造出去三十多块,说徐哲帆不心疼那都是骗人的。
猪啊?那么能吃!
回去的路上,徐哲帆看到宋财的衣服被扯破个口子,好在只是开了线,回家缝缝就行,试探的问他为什么会挨打,宋财却摇头什么也不肯说,看到他担惊受吓的样子就像个小动物似的,徐哲帆又开始心软起来,这也还是个小孩子么,能有什么大错?在一班本身学习压力就很大了,还要防备着随时被同学欺负,光想想那感觉就糟透了。
徐哲帆拍拍宋财的头道:“别怕别怕,这事我想办法帮你解决,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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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学后,徐哲帆把李柏然堵在他家楼下。
当时日头要落不落,背后彩霞满天。
李柏然正右手抱球回头看他。
徐哲帆笑嘻嘻的开玩笑说:“嗨……李柏然,玩球呢。”
李柏然十四岁,正是发育好的时候,个子长得飞快,比徐哲帆多半个头,抱着球双腿叉开大刺刺那么一站,再加上他正好穿了件红边的背心,还有那飞扬的发型,真有点灌蓝高手里的流川枫的感觉。
李柏然瞥了徐哲帆一眼也不说话,只是低头随意的运了两下球。
徐哲帆见笑嘻嘻这招不好使,便正经起来,挺大人的对李柏然说:“问你个事,你跟宋财是不是有点什么小恩怨啥的?”
李柏然听罢看向徐哲帆,干脆的回道:“没有。”
徐哲帆惊奇道:“没有?那你干嘛老欺负他?”
李柏然挑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了?”
徐哲帆噎住,随即嘿嘿一笑道:“这事还用的着明说啊,都是尽在不言中么,来来,咱打个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