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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讨厌的卡西尔,如获大赦般朝那个房间奔去,被迫又洗了一次,这些天我的倒霉事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具有连环效应,连二接三地发生。
房间是一个小型娱乐休闲室,淋浴室在这个房间里面,没有门锁,不是单独的卫生间。毕竟是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或许是太敏感,虽然明知不大可能,我还是担心房间里有摄像头什么的,于是看准热水器开关后,我干脆关了灯洗澡,连穿衣都是在黑暗中偷偷摸摸进行的。
洗完澡,我摸出去找衣服,正在我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的时候,让我措手不及的是,房门突然开了,与此同时,灯亮了……我尖叫一声,“唰”地蹲在地上埋起头,连进来的是谁都没有看见。来者似是看出了尴尬,连忙退了出去。
我在地上蹲了半天才面红脸热地穿衣服,一出去就找老板娘问:“大姐,怎么里面有人洗澡,外面的人还可以进来?”
我气急败坏,恨不得把刚才那人活剥了。
老板娘知道了来龙去脉后,面露难色地说:“屋内如果有人用淋浴的话,外面是有显示的,一般有礼貌的人都不会贸然进去。”
“什么?有礼貌?这种事是能靠道德约束的吗?”我越听越气,心想这老板娘明显就是在耍我,怎么连淋浴室都没有门锁!
“这里实在是太危险!真是变态!难怪会喜欢上光屁股的纤夫!”
我怨气冲天地跑进了就餐的房间,口不择言,沈婕妤轻咳了一声,安臣一语不发地低垂着眼睛。
“我看那只狗就是诱饵,专门在客人身上撒尿然后把客人弄进去洗澡,房间里肯定有摄像头,那个猥琐男没沾到我便宜就干脆直接闯进来!”我气得浮想联翩胡言乱语。
沈婕妤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她夹着面点蘸了蘸秘制辣酱,一边吃一边说:“那么刚才那个人就是穆晓咯。”
她在对安臣说话,一直不吭声的安臣慌忙说:“当时那么急,哪里有看到。”
“唉,大男人一个,敢作敢当嘛,有什么好狡辩的,你说是吧,穆晓。”沈婕妤对着我似笑非笑。
我隐隐看出了端倪,似乎刚才闯进去的人就是安臣,我保持着举筷的姿势呆若木鸡,事情朝着一个未知的趋势发展着。
我这不是自掘坟墓吗,被人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藏在心里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疯疯癫癫地在他们面前全抖搂出来呢,我感到自己愚蠢到无与伦比。
可是,昨晚的那件事我真该挖个洞埋藏起来,一辈子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等我回答,就有人替我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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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尘埃 第八章(1)
01。
事发的第三天,学校论坛就出现了一个*的帖子,标题很露骨:女大学生*实录。
那一刹那,突然有一股恐惧的浪潮朝我扑打过来,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我点开帖子,发现果然是这样。
照片里把我从车内抱出去的男人戴着墨镜,不是郭纯正更不是安臣,但我想绝对是熟悉安臣的人,要不然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弄到安臣的手机,而且是在安臣没有察觉的情况下。
可是一个跟帖打断了我的猜测,底下居然有人生生报出了我的名字。
“这不是会计0702的穆晓嘛。”
照片并没有拍到我的正面,可是既然有人陷害我,必定也会陷害到底。我只感到一片眩晕,宿舍的人也看到了这个帖子,开始问七问八,我疲惫地拎起包走出学校,然后找了个咖啡馆坐下,梳理自己的混乱。
我和谁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偏偏盯上我了呢,倒霉之旅的开始是在郭纯正和安臣来找我后,他们就是事故多发现场。
后来帖子愈演愈烈,我的照片都被贴了出来,虽然最后帖子被删了,可我知道我的名声从此一落千丈已然成了事实。
如果只是个小人物影响也不太大,可是我是校报副社长,院系学生会主席,从此别人怎么看待我?
我趴在咖啡厅的桌子上,虚弱无力,桌子上的电脑正在播放《爱的发声练习》,虽然早就听很多人说这是一部烂片,可我还是看得嚎啕大哭,不仅为小猫哭,更为自己哭,现实就是那么残酷,我那么容易悲伤和绝望。
“穆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压根没看门上提示,我就想进去拿本杂志来着。”安臣打来电话,还在解释昨晚的事。
“知道了,一切都结束了。”我软弱无力地回答。
“穆晓,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真的,安臣,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清醒清醒,我害怕情绪一旦被触发,我会冲动地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不就是看了你吗,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干脆说你被我从头到脚看了个透好了,如果你要我负责任的话,我一定接受你的以身相许。”安臣不依不饶。
他哪里知道让我坐立难安的事是什么,他口中的这件事和目前我遭遇的一切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与其最后我是被一个卑鄙的陌生人毁了清白,不如这个人是安臣,我宁愿恨他一辈子记他一辈子,也不愿意颜面全失地活着。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没有倒流的时光,更没有后悔药。
我一杯一杯地喝咖啡,不加方糖,一直喝到想吐。傍晚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花打在玻璃上模糊了我的视线,此时我眼前出现的是一只甲虫,它被雨滴打得滑落了几步又往上爬,反反复复地往上爬,锲而不舍。虽然每次前行的路没几厘米,可是那也算是有点起色。我突然很感动,这场风波并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为此消沉下去反倒是自己为自己落井下石。
几滴泪水留在脸上还没有蒸发干,我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咖啡厅。
我站在屋檐下,看被雨冲刷的世界,却怎么也无法把它和某些文人口中的洗尽铅华联系到一起。很多东西是洗不掉的,比如记忆,哪怕可以装作不在乎,可心里的芥蒂是永远拔不了的事实。不远处,一个流浪汉坐在树下,肩上慵懒地靠着把破黑伞,它的身边有两只流浪狗在摇着尾巴兜圈。人是无家的,狗是无主的,却能融洽地存在于这个逼仄的空间里,我为什么不能呢?
小尘埃 第八章(2)
这个骨节眼上,手机铃声打断了我连绵起伏的思路,是辅导员的来电,内容让我有些意外。
“穆晓,今天我打电话给你主要是和你商讨一下访学UBC的事,一共有两个推荐名额,你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个消息,我呆怔了,雨滴弄湿了大半边肩膀都没察觉,扑面而来的喜悦难以自控,我恨不得在雨中奔跑。
“真的吗?真的吗?”我反复问,问了好几遍,直到辅导员回答得有些不耐烦了。因为我知道,我们学校能去UBC的无非就是靠强硬的关系和大笔的金钱,我既没有后门也没有向哪个领导表示表示,这件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你得先和你家长商量一下,出国毕竟和呆在国内不一样,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学费的事你不用担心,校方自有安排,具体的事宜下周一吴主任找你们两个谈。”
辅导员简单介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但是听他的口气很正常,应该还没有发现那个帖子的事情,我的申请被批准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我整天做白日梦都没有梦见这样的好事啊。可是我还是困顿了,虽然导员说学校会承担一部分学费,但都知道UBC的学费是加拿大最贵的,就算我只用付30%估计都有点困难,也不知道姐姐他们会不会赞助一下。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奋力去争取,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不努力是不行的。而且换一个环境,或许会慢慢淡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02。
我站在原地思索,正出神的时候,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跳。我惊魂未定地转头看去,竟是安臣,也许是笑的少了,他的样子比昨天憔悴了点,他顺势拉过我说:“你的衣服弄湿了。”
安臣什么时候来的我完全不知道,我拧了拧水说:“你还真是神出鬼没。”
“那是你太恍惚了,幸好你想问题的时候没有过马路,否则人家司机就惨了。”安臣收了伞,甩了甩伞上的雨水。
“你这是打算干什么?”我看他收了伞,却也没有去咖啡厅的意思,只是在旁边站着。
“其实有时候想起小时候的事,还是忍不住想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先在深圳碰到了,现在又在北京见面了,还是蛮有缘的,你说是吗?”安臣转移了话题,开始抒情怀旧了,“下个星期我就要去法国进修了,恰好沈婕妤一直在那边念书,于是搭个伴,你呢,你有什么打算没?”
我现在没有和他闲扯的功夫,我挂念着的是出国的事,查资料练口语一大堆准备工作等着我呢,于是我显得有那么点漫不经心,我说:“那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我啊,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得过且过吧。”
“对了,你看《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第三部了吧。”
“嗯,很早以前就看过了,高二的时候吧,虽然画面特效比前两部好了许多,可还是觉得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我打了个激灵后,点了点头,原本平静的心湖开始激荡涟漪。记得初一的时候,安臣拉我去录像厅看电视剧,当时我听到名字就怕了,不依他的,死活不去,倒是沈婕妤自告奋勇地要和安臣去看。后来沈婕妤上课的时候分了神,老师点她回答问题她没答上,老师也没训她,可她就哗啦啦哭了,哭得莫名其妙,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被电视剧的结局感动的。
我好奇地又跑去看了这个原本拒绝看的片子,结果周末两天一口气看完了几十集,内心无法平静,荡气回肠了许久。于是那个傍晚,我拉上沈婕妤开始掏心肝,我现在都还记得我们坐在江边沉默时,沈婕妤突然说的话:“穆晓,你说,不会哭的女人叫不叫女人?一个把悲喜全埋在心底的女人会有爱情吗?”
当时我并不懂,现在想起才懂,那个时候的沈婕妤显然比同龄的我早熟了很多,那时我喜欢幽默帅气的古天乐,喜欢看无厘头的《百年好合》,还不理解马小玲这样的女人。
马小玲说,感情这个东西,是不可以拿时间来衡量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曾经存在过不代表他会爱你一生一世,以前没有的也不代表将来没有机会发生。
汤金宝说,即使失去记忆,爱情也不会消失。
况天佑说,一个人最大的勇气不是死,而是看你有没有勇气生存下去。
信就成功,不信就不成功。汤金宝和马大龙如是说。
这是若干年后,我重新回顾当初记在笔记本上的话,他们都是传奇的男人女人,把我带进传奇的世界里。
突然,我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对安臣说:“假如真的再有约会,我还是希望,把机会让给爱你的,而不是你爱的人。”
小尘埃 第九章(1)
01。
我能察觉出来沈婕妤是喜欢安臣的,至少年少的时候是。那个时候的沈婕妤,看起来和水一样纯净,但是她把感情埋藏得太深,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一个有那么多故事的人。
当然我知道她的故事,是在很多年以后。
留学UBC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降临到我这个无名小卒的身上,前一段时间的阴霾霎时间烟消云散,我第一个告诉的人甚至是安臣。
“本来是想在尘埃落定前隐藏这个消息的,但是不说出来我憋得慌啊,安臣,我可能要作为交流生去加国读书了。”
安臣站在我身边,也抑制不住高兴:“那好啊,反正我一有空就爱到处玩,我有一个关系特铁的哥们也在加拿大,说不准哪天我就去看你了。”
看这些天他那一派天真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与那晚没有任何关联的人,我不愿意错怪人,这下也是彻底和他冰释前嫌了。
和安臣道别后,我就忙着去网上查找资费啊程序啊各个方面的信息,不管什么事,就算没有确切的结果,只要给我点希望,我就会潜意识地把它当成落定的事,所以这一天我开心得不得了。
盼着盼着熬过了周末,终于可以和吴主任面对面地商讨去UBC的事了,吴主任是单独找我谈的,像是刻意避过了另外一个拥有此备选名额的同学。虽然这次谈话都是围绕留学话题和一些简单的家常谈的,但是我隐隐感到吴主任话中有话,他的眼神也是意味深长。
不过总算是定下了我去UBC这个事实。
我突然想到贴吧里那些帖子的事,记得去年我们学校有个女生自杀未遂后莫名其妙地被保研了,该不会学校以为我也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用这个稳住我吧。
记得郭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