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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叹气的是白小褂，在她抬头转身之际，白大褂已经冲像喧闹臭骂声不绝于耳的病房。“我说，您在这里休息下，我去帮忙看着李医生，那个病人是帮派火拼被砍的，现在定是他妈妈在骂了，其实那个女人挺无辜的，还是她送病人来医院的呢，结果……唉！这社会，有时候好人是没用的。”
白小褂絮絮叨叨着说了这一席话，人也消失在王嫂的视线里。
“真的就没有希望了吗？玲姐……”王嫂突然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无比的悲伤和无奈，在此时都化成了晶莹的泪水滑落在那张被岁月沧桑划过的脸庞之上。
光顾着伤心流泪的王嫂，还有离开了的白大褂、白小褂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在玲姐和甄聪慧所在的高危病房内，甄聪慧已经苏醒。甄聪慧从床上坐起，她缓缓转头，看了看躺在离自己不远的那张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的玲姐，面无表情。
过了半晌，甄聪慧缓慢又机械地下了床，走到玲姐的床边，呆呆的看着玲姐，双手轻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低头看看那其实一点都没有凸起的肚子，甄聪慧不觉微笑。而后她又抬起头，看着玲姐的眼神从悲伤、疑虑、深沉、痛苦、后又变为坚毅。举起自己的左手，甄聪慧做了一个在常人看来或许觉得是在打哑语的手势，之后一道强烈的光芒从她的眉心穿出，将玲姐牢牢的笼罩在其中……
似乎感受到病房内的异常，王嫂突然从椅子上起立，跑到玻璃窗边，透过玻璃，她正好看见光芒消失的一瞬，站在玲姐床边的甄聪慧如雪压的枯树，轰然倒地。
“聪慧！……玲姐！……”
第四十九章 抢救
白大褂回到玲姐和甄聪慧所在的高危病房前，人已经累到不行，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拽的歪斜而不整齐。抬头又看了一眼走廊墙壁上的挂钟，白大褂心里苦涩极了。难道说今天是他的到倒霉日？难道说他的病人都会一个接着一个这样离去？
刚刚那个年仅十六岁，在帮派火拼中被削掉几乎小半个脑袋的少年，是他凌晨才接到的，抢救了那么久，可惜从手术室出来才不到几个小时就死了，而他将要面对的玲姐，受伤状况绝对不比那个少年轻。
举步走进高危病房，白大褂示意白小卦把病房门关上，这本是拒绝给病人家属进来的隔绝病房，不过这次白大褂却是挥手允许王嫂跟着进来。他心里寻思，可能她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
同跟进来的，还有紧贴在白小卦身后的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女人，是她送那个死掉的少年来医院抢救的。刚那少年死了，几乎发疯的少年母亲，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她打成了这样，白小卦实在看不下去，出手阻拦，并让她跟在了身后。
王嫂进得高危病房，立即奔向玲姐和甄聪慧的床边，晕倒在地的甄聪慧已经被护理人员扶搬上了床。王嫂站在两张病床的中间，转头两边都看，此时，她的眼中充满了迷惑，还有悲伤。
白大褂默然走到玲姐的床边，他是被人焦急的催回来的，说这边出事了，他的直接反应便是伤重的玲姐似乎要走到生命的尽头，而他已经做好再下一张死亡诊断书的准备。
“咦！”
“咦！”
一男一女同时发出了惊奇声，分别是白大褂，和那个跟在白小卦身后的鼻青脸肿的年轻女人。不过显然白大褂的惊奇声比较具有吸引力，王嫂和白小卦立即凑上去。
“医生，怎么了？”
“李医生，怎么了？”
“小青，快，快检查一下病人的脑电图和心电图，快！还有脉搏、呼吸、尿量。快！”
“哦，是！”白小卦被唤，立即投入到积极的行动中，职业护士的训练有素，在这一刻充分的表现出来。
“医生，你干什么？
看见白大褂猛然拿掉罩在玲姐鼻子上的氧气罩，王嫂大叫，人也要扑上去。
“我要抢救她，麻烦你站一边！”冲着扑上来妨碍了自己行动的王嫂，白大褂愤怒的大叫，不知道什么原因，眼前这个他都放弃希望的病患，生命的征兆在这一刻异常的清晰起来。
“哦！好！好！”王嫂慌忙往后退，想让医生更方便抢救生命悬于一线的玲姐。
“喂！你小心点啊！”
身后一个女声大喝传来，王嫂只觉自己碰到一个肉盾之上。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却听那女声愤怒得说道：“你注意点啊，要是撞到聪慧了可怎么办？可是，聪慧……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王嫂终于回头，顾不上正在被抢救的玲姐，王嫂楞楞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鼻脸明显被打肿的年轻女人，一时说不上话来。
“小青，去通知主任，还有神经科、脑外科、眼科、骨科的主任，请求他们急速过来会诊。”白大褂一边看着连在玲姐身上直接监控各种生命体征的仪器，一边急速吩咐白小褂道。
“嗯！”只三秒钟，白小卦已经消失在病房中，留下一脸惊异，神态有点癫狂，还在喃喃自语的白大褂。“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王嫂没有注意到白小卦的消失，白大褂的异常，只看着刚刚愤怒呵斥自己，而现在扑在甄聪慧身上的年轻女人，心里诧异不已，这个女人是谁？
“聪慧，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你知道我找你找了一个多月，还专门跑到杭州来找你，都找不到，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年轻女人情绪有点压抑不住的激动，脸上有喜亦有忧。
“你给我起来啦！什么嘛，把我丢下就不管了，跑来杭州也不跟我说，你以为就这样了？你给我起来听到了吗？”
王嫂有点瞠目结舌，她真怀疑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她本扑在甄聪慧的身上，然后对她又摇又叫的。见后者没反应，现在却是站在一边，一手叉腰，一边大咧咧的恐吓躺在床上昏迷中的人。
这一刻，王嫂思绪变得清晰起来，之前她也是如此紧张，现在见别人这样，自己倒是冷静了下来。有一点，是王嫂在这一秒钟确定下来的：毋庸置疑，眼前这个年轻女人一定认识甄聪慧，而且似乎还很熟悉。
“小姐，你……”
“搞什么？”
王嫂刚刚上前拉了拉年轻女人的衣袖，准备问她是谁时，一声暴喝从病房门口传来，立即打断所有人的动作。
白大褂猛然回头，年轻女人也看向那声音的发源处。
“李医生，主任来了！”白小卦从一位威严的白大褂身边闪了出来，碎步轻巧跑到年轻白大褂的身边，小声又说：“刚刚半脑孩子的妈跑到主任室去闹了。”
“你是怎么抢救病人的？还有，这里是不允许病人家属进来的。”威严的主任阴沉着脸，先是瞪了一眼自己的得意下属、正在抢救玲姐的年轻白大褂一眼，后又严肃看向被他那一吼吓的没有了动作的年轻女人和王嫂。
“你们先出去吧！让医生安静抢救病人。”白小卦跑到王嫂的面前，示意她们离开，而后又拉拉她自己放进来的年轻女人，悄声说道：“你先出去，别让那个半脑孩子的妈看见，我一会再出来找你。”
“主任，请您一定要救救玲姐。”
王嫂也不管那么多，上前拉住这位看起来德高望重而又权威的主任，感激而充满期待的说了句，然后便急忙离开高危病房，不敢逗留。
“谢谢！”年轻女人对着白小卦轻谢一声，跟着王嫂走出去。在她们出门之时，与她们擦肩而过的，还有几个看起来和那主任一般权威的白大褂。他们走进后，门便再次关了起来。
门关上的那个瞬间，王嫂不觉双手紧握，放在自己的胸口，几乎用颤不可闻的声音祈祷着：“玲姐，一定要好过来，聪慧，一定不要有事啊！”
病房外，老李和小李都在，王嫂试图放松的问老李：“你怎么来了？店怎么办？”
老李一听那话，不觉火气三丈，宽宏响亮又夹杂着愤怒：“我说你怎么还能让我回去开店，玲姐都……”
刚刚老李就已经站在门边，亲眼目睹这几位权威的白大褂走进高危病房，这样子，真的让他觉得害怕。希望，她没事。
“他们为什么不去抢救聪慧啊！”透过玻璃窗户，年轻女人紧张的看着高危病房内，那几位医生正在抢救他们说的玲姐，可是却没有人去看顾甄聪慧，不觉有点心理失衡。可是，聪慧为什么会在这里？
“喂，你们谁能告诉我，聪慧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第五十章 戏凤发问
高危病房内，医生们在奋力抢救；高危病房外，老李缓和地给年轻女人解释着他们和甄聪慧的同事关系，也问清楚了年轻女人的身份。原来她是甄聪慧的好朋友，名叫付戏凤。
双方在有了基本的介绍和了解后，付戏凤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老李、小李还有王嫂才注意到，在付戏凤那青紫而又浮肿的脸上，有着一抹偶尔他们会在甄聪慧的脸上看到的沉静和智慧。
“你是说她们昨夜分别回家，可是却出了车祸，而那车你们都不认识，警察到现在都没有调查到车主？”
“嗯！也不是，我刚去警察那边问过，这个车有车牌号，他是杭州城最富盛名的配锁店老板—黄天生的私人车。只是，警察现在找不到黄天生的人。”一边的小李站出来说道，他之前被王嫂叫去看情况了。
“黄天生？是聪慧的朋友吗？”付戏凤问道，见老李、王嫂还有小李都摇头，挑了挑眉，续又问道：“那是玲姐的朋友？”
“应该不是。”老李回答。
“嗯，也不一定，玲姐有很多朋友。”王嫂歪头回想片刻，“不过我对这个人没有印象，不知道是不是玲姐的朋友。”
“我明白了。”
付戏凤没有再问，这些问题，她都不是很关心，现在她唯一关心的是躺在里面床上的甄聪慧是否能够醒来。
站在玻璃窗边，付戏凤看着高危病房里那默然静躺的身影，莫名心疼。她找了甄聪慧真的很久很久，只是不想，今天会在这里遇到，而且还是在高危病房里。像这样的情况，像她一般混世的人，常进常出自是十分正常的，只是，温和安静的甄聪慧躺在了这里，对付戏凤来说根本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王嫂和老李，以及小李都紧张的看着高危病房里紧张而忙碌的身影，他们的视线焦点在玲姐的身上，因为玲姐现在才是生死悬于一线。
付戏凤沉默着，忽而，她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转过头紧盯着王嫂，又看看老李。“王嫂，是吧？老李，我没有叫错吧？你们刚说是聪慧的同事，说她是和那个玲姐一起出了车祸的事，但是我却忘了问，聪慧她在杭州住在哪里？她住在公司吗？”
付戏凤想起来之前她接到甄聪慧打给自己的电话，她想到自己隔日去哥哥家，却发现聪慧根本不再，而她那个阴沉的哥哥，只说和甄聪慧分手了，其它一概不论。让她担心而又焦急。她试过很多方式寻找甄聪慧，毕竟她跟着自己的哥哥四年，然后就这样分手了，她不知道甄聪慧会不会伤心的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
她找甄聪慧找了很久，后想起甄聪慧打给她的电话号码是外地的，便据此找到了杭州，却不想，她一来杭州就被事情缠住，当然，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无关紧要。
当时，付戏凤担心的是甄聪慧和自己的哥哥分手后，一个人离开，而且身无分文，她要住哪里，睡哪里，吃饭怎么办？毕竟甄聪慧和她不一样，她是那么的柔弱而有善良，她可能像她一样随便找个哥们，在江湖的哪一个地方都能混的如鱼得水。
付戏凤看着王嫂，等待她能够给自己答案，王嫂这时候才发觉，医院只通知她们来，并没有通知甄聪慧的家人或朋友，而她们也忘记了。
“嗯，她好像是和她男朋友住在一起，好像叫什么君苒，我不太记得了。”王嫂有点头痛，她不很肯定的说，求助的看看老李。
“叫何君苒，但也好像不是男朋友，具体我也不清楚。”老李说道，王嫂和小李附和着点头，甄聪慧一向很少提生活上的事情，而且每次说到男朋友的时候，她都会说不是，所以她们的了解也仅仅如此。
“就这样？”付戏凤蹙眉有点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嗯。”三人一致点头答应。
“不过，我知道她住在长宁小区，经常加班到很晚的时候，我会开车送她到小区门口。”老李想了想，又补充道。
“哦，那先不管聪慧住哪里，她有地方住，也有工作，我就放心了。”付戏凤一副姐姐的口吻，透过玻璃窗户看向甄聪慧的眼神中，不觉添增了一份笑意。她从来没有想过聪慧会这样潇洒，身无分文，却勇敢得到一个新城市，开始生活呢！这是混江湖混了好几年的她都鲜能做到的事。
也许是，和哥哥分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吧！“唉！”付戏凤直觉中这样认定，不觉叹气出声。
“应该是男朋友的。”站在一边的王嫂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