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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强压下去的不耐又隐隐有了冒头的迹象,他再次为自己一时不慎的多管闲事后悔,顿了一瞬,两手突然一松,僵在背上的某人立刻极快地往下掉去。
“哇……”阮墨急促地惊呼一声,瞬间回神,下意识便贴上男人的背,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生怕他真把自己丢下去。
“怕了?”单逸尘不冷不热地问。
“……”敢情您老是故意吓我的?
可惜她现在身残志坚,要是人家真把她放开了,遭殃的还是她自己,当即识时务地乖乖伏在他结实的背上,不再顾念那些个害羞不害羞的了。
横竖只是一场梦,管它呢。
感觉到小姑娘终于顺服下来了,他又往上提了提,迈开步子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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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时左右,日头正盛,阮墨伸着腿坐在树荫下,双手捧着半张比脸还大的烙饼,吧唧吧唧啃着。
较上路前又过去半个时辰,她轻轻松松让单逸尘背着,除了有些热外,根本谈不上累,但实在是饿得不得了了,一路上却连一户人家都没见着。最后肚子不买她的账了,响亮高歌起来,声音是相当的……嗯,总之,当时他转过来时,俊脸上寡淡的表情也难得地有了那么点儿……缤纷。
不过阮墨没想到,他还真有私藏的干粮,随手从怀中掏了一张饼,毫不在意丢给她。
至于为何现在剩下半张……当然不是因为她吃得太快!
她虽然有这个肚量,但没好意思把属于人家的口粮独吞,便小心地撕开两半,稍大的给他了,小的留着自己吃。
估摸着他也是饿了,没推辞,叼着半张饼就往溪边去装水,回来时已经吃完了。
“你……”单逸尘将鼓鼓的水囊塞给她,在另一块树荫下席地而坐,说话时皱了皱眉,顿住了话头。
“阮墨,我叫阮墨。”她莫名地看懂了他的眼神,飞快地接了一句。
“阮墨……”他神色淡淡地重复,继续问,“你家住哪儿?”
“红……”糟糕,吃饱喝足太舒爽了,险些说漏了嘴,“我……我不回家。”
“为何?”单逸尘眯眸,探询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放过一丝表情,“离家出走?”
额,虽然这貌似是事实,但阮墨又不傻,若回答是的话,想必这个一点儿都不想管她的人,绝对会想尽办法把她弄回家去,那她还能如何跟他发展后续?
当即摇头否认:“不是离家出走……我是被赶出来的。”
然后她声情并茂地讲了一个可怜的庶女,遭主母所害,被家主逐出家门的凄惨故事。
要说阮墨在红鸾门多年,实战经验不足,编故事的能力却是练得相当不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听者即便不是全信,至少也能信个七八分。
单逸尘显然是后者,但由于剩下的两三分无从考究,也算是全信了,便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问她:“去城里的话,翻过前面的山便到了,我送你过去。”
“那你呢?”阮墨问。
他瞥了她一眼,冷然道:“与你何关?”
“……”
当然有关,关系大着呢。
要是他送了她过去就走,那她前面赖了这么久的功夫不就全白费了?
不行,得想法子让他松口。
思及第一回时单逸尘是被她给“哭”回来的,阮墨决定故技重施,悄悄往自己受伤的脚踝掐了一记,眼泪真是说来就来,挡也挡不住:“我一个人无亲无故,流落在外,去城里人生地不熟,活得多艰难……呜呜……”
那双水汪汪的泪眼一瞅着他,他便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做了罪大恶极之事一般……虽说他过去也并非没有做过,可不知怎的,总归心里头有些揪着,愣是无法再横眉冷对,叹了口气:“那你想去哪?”
她心下一喜,等的正是这一句:“你去哪儿,我就去那儿。”
单逸尘挑眉:“你确定?”
“嗯。”她抱着他的牛皮水囊,双眸亮晶晶地望着他,“确定。”
“……那便去吧。”
☆、山寨寨主与官家小姐(三)
余下的路依旧是单逸尘背着她,不紧不慢地走,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看起来是一个盘踞于山顶的小村落,粗略一数有十来二十户人家,正是生火炊饭的时候,在家门前生起灶火,一口大锅放在上头,袅袅白烟,勾人味蕾的香味随风飘来。
几个小孩蹲在角落堆沙子,眼尖的发现了单逸尘的身影,惊喜地大喊着跑出来:“寨主回来了!”
紧接着每家每户都有人探出头来了,男女老少皆有,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迎接他们最崇敬的寨主大人。
阮墨听得有些懵了。
他居然是这里的寨主?
而且,看起来还挺受人尊敬的,看看一路上多少人邀请教主……啊不,寨主进屋里用饭,便可看出了。
不过,这些汉子们看她的眼神……怎么有点可怕?
“寨主怎么坨了个人回来?”
“看着像娘儿们啊……”
“嘿,咱寨子里多久没来过女人了,要是寨主不介意,说不定后面能轮着玩玩呢。”
很快,大家都发现寨主背着个姑娘了,阮墨听见他们自以为小声的窃窃私语,心下一凉,只觉得他们的眼里都冒出了诡异的光,就差没留下口水了……
太、太可怕了!
阮墨下意识地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垂下视线,不敢再跟那些魁梧的糙汉们对上眼。
原本还担心她被这么背进来,村民会不会误会她是什么不检点的女子,可现在,她倒是希望他们尽情想歪,想得越歪越好。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得他的欢心,让他喜欢上她,如此,一来不会再有其他姑娘打他的主意,二来她在此地的日子应该也能过得安全一些。
最靠里的屋子规格最大,比其他平房还要高上一层了,应该就是单逸尘住的地方了,阮墨正安安稳稳等着他把自己背进去,结果这人竟然在门口把她放了下来,然后……转身进屋,关门了。
哎,等等……她怎么办?
该不会让她直接睡大街吧?
阮墨僵着脸,回头一瞄,果不其然发现身后好几双正色眯眯偷看她的眼,登时心口一惊,浑身发凉。
怪不得之前他再三问她是否真的想来,她也晓得绝不会是好地方,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山贼窝子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阮姑娘?”
一道粗犷的声音将她纷飞的思绪扯回,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浓眉大眼的糙汉脸,约莫三十来岁了,笑得憨厚,看着是个老实人。
“我是。”阮墨的声音有几分抖。
“嗯,我是寨主的直属手下,叫陆见。这样的,寨主吩咐我带你去寨子北边的空房子住,阮姑娘,请跟我来。”
……啥?北边?
她顺着大汉的手看向寨子的北边。
“……”也、也太远了吧?从这儿望过去,都跟个巴掌差不多大了。
那个男人!
不收留她便罢了,竟然将她丢到那么远去住……晚上要发生点儿什么事,她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好吗?
阮墨在心里暗暗给他翻了一记白眼,这才勉强笑着问陆见:“那个,我可以住那儿吗?”抬手指了指最高大的屋子。
“寨主那儿?”陆见确实老实,还真的认真思虑了片刻,回道,“寨主家中仅他一人,空房间也不少,只是不知他同意不同意……”
这还用问?
阮墨虽是第一日认识他,但以方才经历的种种来看,就他那怕麻烦的性格,绝对绝对……不会同意。
所以她立刻拦住准备去问人的陆见,朝他跟前跳了几步,跟他站得近一些:“陆大哥,我跟逸尘他……嗯,你就别管了,让我自个儿与他说吧。”
陆见瞧她低垂着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将寨主叫得如此亲近,料想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隐情,而姑娘家自然是羞于启齿的,当下便表示理解,那颗大汉子心一热,便直接给她开门送进屋去了。
等大门重新关上,阮墨忙抖了抖被自己那声“逸尘”惹出来的鸡皮疙瘩,才开始打量这间大屋。
屋内十分宽敞,摆设简单,显得更为空旷。
一层是会客的厅堂,她来回看了几遍,半个人影没找着,倒是发现西北角落有一道楼梯,似乎是通往二层的,便卯足了劲,往那边一步步跳过去,边跳边忍不住腹诽,这人没事住那么大的屋子作甚,都跳得快断气了还没到……
好不容易站上了楼梯口,阮墨瞪着那道足有二十五级的楼梯,简直要气得吐血而亡了。
起这么高的楼便罢了,楼梯少造几级会死吗……
阮墨觉得自己拖着一条腿,这么上去不是办法,便站在原地朝楼上喊他名字。
不敢太大声,他若是正在歇觉被吵醒了,冲她发起床气来,直接从上面丢下楼……也并非是不可能。
结果……除了隐隐回音外,毫无回应。
她不愿放弃,又试探着喊了两回。
依旧毫无回应。
哎。
阮墨叹了口气,还吐劳什子血,留着口气,赶紧往上爬吧。
嗯,是真的爬……手脚并用的那种。
不然二十五级逐级跳,等她上到二层,估计明儿另一条腿也废了。
于是阮墨就慢慢趴在楼梯口,像只小王八一样往上爬,还得为了提防伤脚磕碰而勾着右脚,以膝盖着地,姿势是说不出的怪异滑稽。
以至于从房内出来的单逸尘看到这一幕后,禁不住嘴角抽搐,皱着眉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明知故问,当然是上来找你啊。
阮墨懒得回答了,拼着几口气,终于爬上了最后一级楼梯,保持着右脚勾起的姿势挪到二层的平地上,才力竭地瘫坐在地,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你……你在啊,我喊你怎么不回应呢?”
单逸尘看了眼她身上刚把楼梯擦了一遍,沾满尘土的男袍,脸上的嫌弃之色尽显:“没听见。”
“什么没听见……”她边喘气边自言自语,“我声音很小?”
其实他是听见了的,只是想着她若得不到回应,自然会去寻落脚处,故而没有搭理,岂料她竟不顾狼狈地爬了上来……
真不知该夸她有毅力好,还是骂她死缠烂打好。
“找我何事?”
男人冰凉的目光缓缓射来,她咽了咽口水,垂首道:“我想住你这儿。”
“我不是让人带你到北面的房子住吗?”
“我害怕……”
单逸尘看不见她的神色,皱眉道:“怕什么?”
“……”额,阮墨说不出口了。
明明是她自己死皮赖脸硬要跟来的,结果人家好心把她带过来了,她反而在这里控诉他的同伴们……形容猥琐、不怀好意?
倘若她真这样如实相告了,估计这个男人下一句就是让她直接滚出山寨。
所以理由根本不是重点,她只要一个能留下来的结果。
要是她再恳切地哀求一下,说不定他会心软同意的。
“那边的房子离这里好远好远,而且只有我一个人住,晚上太吓人了……”
小姑娘软声细语地说这话,听着确然是怕极了,单逸尘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折中道:“那就去陆见那屋住吧,他孤家寡人一个,空房间多得是。”
什么?!
一听这话,阮墨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敲他脑袋一把。
虽说陆见看起来是老实人,比起那些偷看她的男人好一点,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如何自处?其他人又如何看她?是不是接下来他就顺水推舟将她嫁予那位陆大哥?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的任务还如何继续?
没办法了,虽说从前很不屑于靠眼泪赚取男人同情的女人,可如今这脑袋缺根筋的教主大人实在太难对付了,装可怜已是她目前所知的唯一管用的招数。
阮墨眨了眨眼,挤出几滴泪花,抬头委屈地望向他:“我不敢跟不认识的男人,同住一屋……”
她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了,单逸尘终于悟出了其中深意,眸光一沉,突然倾身掐住她的下巴,唇边的笑意凛冽刺骨:“你怕他们,却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阮墨被他的阴寒的语气唬住了,但很快便回神,在心里暗骂他真是臭不要脸,脸上却依旧楚楚可怜,泪珠子越掉越多:“你对我有恩,即便要我以身相许,我亦毫无怨言。可他们……”
剩下的话,却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吻,尽数堵在了喉咙里。
强势,粗|暴,肆意侵|占,没有半点儿温柔可言。
下巴被用力捏住,后脑勺狠狠抵上了墙壁,阮墨退无可退,只得微仰着头,被迫承受他如暴风般的亲吻。
令人窒息的深沉。
等他终于停下攻势,微微松开她的唇,她已顾不得多想什么了,一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