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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狄庄主与石槿柔两个人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石槿柔欲搀起狄庄主,可狄庄主依旧固执地跪在地上,并用手轻轻一托,石槿柔便身不由已地站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狄庄主双膝跪于她的面前说道:“公子,王爷在世时曾重托铁某,并有两句话相告铁某:‘见康效死;见熙效命’!而今‘熙’字已现,公子便是铁某的主子,今后公子的所有吩咐,铁某及飞云山庄上上下下,万死不辞!”
石槿柔说道:“老庄主,小柔不敢欺瞒,小柔是女扮男装,只为在外行走方便,望老庄主海涵!”
狄庄主并未见丝毫吃惊,而是说道:“自公子上次来到山庄的那一刻,属下便已瞧出端倪。无妨,以后属下还是称您为公子就是了!”
“老庄主,王爷在飞云山庄到底有何安排?还有,老庄主自称铁某,莫非您就是当年的铁鹰?另外,那玉佩到底怎么回事?‘熙’字和‘康’字又代表什么?在下实在有太多困惑,还望老庄主能起身入座,慢慢道来!”
狄庄主给石槿柔磕头说道:“属下便是当年王爷的贴身护卫铁鹰,跟随王爷出生入死近二十载,王爷既是在下的主子,更如父亲一般,照应着铁某!铁某生为王爷人,死为王爷鬼!只可惜,王爷在最后一刻却不让属下追随而去,而是将他老人家的全部心血和复仇军资托付给属下。这批财富,至今仍分毫未动地埋于飞云庄下!”
石槿柔“哦”了一声,似乎已经明白了飞云山庄存在的真正原因和目的了。
83、隐王的安排
石槿柔实在不忍心让狄庄主,不,应该是铁鹰铁前辈一直这样跪着,于是她极其认真地说道:
“前辈,你既认我为主子,那我也不跟前辈客气了,前辈请起,莫再这样跪着说话,你若坚持如此,那在下只得现在就走了!”
铁鹰说道:“属下遵命!”
说罢,铁鹰起身立于石槿柔身前,说什么也不坐下,石槿柔无奈,只得说道:“前辈既然如此坚持,那小柔也不勉强。只是眼下小柔心中困惑颇多,能否请前辈从头讲起?”
铁鹰点点头说道:“王爷乃我朝重臣,是当今皇上的父亲——也就是先皇的亲叔叔。三十多年前,先皇身体日渐羸弱,预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他对王爷的势力又颇为忌惮,担心自己驾崩后王爷会夺了当今皇上的皇位,于是便对王爷起了杀心。王爷也曾向先皇表示过自己的忠心,但先皇一意孤行,最终将王爷逼上了绝路,王爷虽试图以武力反抗,但怎奈有人告密,致使王爷的行动功败垂成。”
说到这里,铁鹰浩叹一声,继续说道:“成王败寇,是千古不易的道理!王爷自感无力回天,便开始着手为子女安排后路,至于到底如何安排的,属下并不知晓。”
石槿柔点点头,示意铁鹰继续说下*无*错*小*说 m。qulEdU。去。
其实并非是石槿柔不感好奇,一则铁鹰既然说了不知道,那问也是白问;二则,她相信冉轶成一定知道内情,因为前几天在马车上,当她向冉轶成询问三十年前朝中可有封号中带“熙”字的郡主或公主,并提到隐王时,冉轶成曾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你是隐王的后人,你的外祖母便是隐王的嫡女熙贞郡主!”,只因当时周围人多,冉轶成便没再继续说下去,只说以后会详细告诉她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铁鹰继续说道:“有一天,王爷将属下召至密室,交给属下一块玉佩,并说还有两块玉佩与属下的玉佩纹路暗合,其中一块,上面刻有龙纹和一个‘康’字,代表康郡王,也就是王爷的嫡子;另一块,上面刻有凤鸟纹和一个‘熙’字,代表熙贞郡主,也就是王爷的嫡女。您佩带的这块,便是那刻有凤鸟纹的‘熙’字玉佩!”
说着,铁鹰将玉佩递还给了石槿柔,然后又掏出自己的一块,也交给了石槿柔,说道:
“属下的玉佩有阴阳两面,阳面纹路与龙纹相接,阴面纹路与凤鸟纹相连。刚才属下找借口到说到里面来查看玉佩,便是来查验纹路是否契合的。”
石槿柔将两块玉佩并在了一起,果然,自己的玉佩与铁鹰的玉佩,在纹路上丝丝相扣,分毫不差!
石槿柔心中感慨万千,她将铁鹰的玉佩交还给他。
铁鹰继续说道:“王爷为了防止两位子女的玉佩丢失或被盗,特意又让属下记下了两首藏头诗,两首藏头诗的谜底皆是‘飞云山庄’,并叮嘱属下,一定要分清两首藏头诗中,哪首是郡王的,哪首是郡主的,混淆不得!刚才您背诵的那首,正是王爷留给熙贞郡主的!”
石槿柔沉默着,暗中敬佩着隐王的周密安排。
铁鹰接着说道:“随后,王爷又托付给属下一笔巨额财富,令属下悄悄运送出京,到彭县境内的山区秘密建一座‘飞云山庄’,将财富便埋在了山庄之下。同时,一再叮嘱属下,无论他老人家在京里发生了什么事,属下都不得回京!否则老人家做鬼也不会原谅我!”
说到此处,铁鹰眼中流露出悲愤之色,他继续讲述道:
“属下也曾问过王爷,这笔财富是否是留给郡王和郡主的?当时,王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属下说道:‘此笔巨额财富是留作复仇用的,无论是郡王还是郡主,若有幸存活,均可以支配此财富,而他们的后人也可支配。但有一点你要记牢,单凭玉佩来冒领财富者,杀无赦!所说藏头诗身份不对应者,杀无赦!’。其实刚才属下也为公子捏了一把汗,若公子背不出那藏头诗,或者那藏头诗对应的不是您的外祖母,公子便再难活着走出这房间了!”
石槿柔不由暗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好险!
铁鹰看了看石槿柔,不由也长长地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属下又问王爷:若财富一直无人认领怎么办?王爷当时悲愤说道:‘三十年吧,若老天定要绝我隐王一脉,那也是天意不可违!若三十年内无人找到飞云山庄,那这笔财富就是你铁鹰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但若有人持玉佩找到你,并以藏头诗印证,你记住:那人必是我隐王后人,见康效死;见熙效命!’。”
石槿柔不由说道:“三十年已过,前辈已经可以解脱了,那笔财富当属前辈所有!”
铁鹰噗通一声再次跪下,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激动地说道:
“属下见您如见隐王!公子若再说此话,铁鹰定当自绝于公子眼前!”他的声音已有些发颤。
石槿柔急忙起身搀扶,连声说道:“前辈万莫如此!是小柔该死,辱没了前辈!”
“铁鹰说过:生,我是王爷人,死,我做王爷鬼!王爷信得过铁鹰,铁鹰又岂能让王爷死不瞑目?公子,万不可再说这些混话,若王爷地下有知,又岂能瞑目?!”
石槿柔也再次跪下,哭着说道:“前辈高义,冠绝古今!前辈教训的是,小柔知错了!”
84、面目狰狞
内室,铁鹰擦干泪水,扶起石槿柔说道:“属下今生得见王爷后人,虽死无憾了!”
石槿柔含泪点头,无比尊敬地说道:“有前辈这样的属下,隐王先祖,定能含笑九泉了!”
铁鹰点头,又郑重说道:“从今往后,铁鹰及飞云山庄上下二百多名护卫便是公子属下,任凭公子驱策!”
石槿柔并未客气,也未故作谦逊,她只是凝眉沉思,问道:
“前辈,在下仍有一些不明之处,还望前辈指点。”
“公子请说!”
“何谓‘见康效死,见熙效命’?”石槿柔问道。
“当时属下也向王爷问起过这两句话的含义,王爷对属下说道:‘康为我儿,乃我隐王嫡系子孙,当为我复仇,完成我未竟大业,是以,你要舍命辅佐,抵死尽忠;熙为我女,乃我隐王外系子孙,纵我朝逢乱,今上昏庸,但天下毕竟还是祁家天下,又岂能让外姓人家乱我天下?!是故,熙贞之后,只可取用宝藏用于生计,不得复仇、更不得乱我祁家天下!以后若有持熙字之人找你,你可尽心相助,保我外系子孙安枕无忧即可,不必为之效死尽忠!’。”
石槿柔终于明白了隐王的良苦用心,在感慨之余,心中不禁对隐王?无?错?小说 M。qulEdu。 COM有了深深的敬意,终归,隐王还是大义为先的!
石槿柔郑重说道:“前辈,按先祖遗愿,此处宝藏当是祁家宝藏,并非小柔所有,虽可取用,但眼下小柔衣食尚可,并不需要,所以,还是让这些宝藏埋于地下吧!”
铁鹰躬身答道:“一切谨遵公子吩咐!”
石槿柔接着说道:“现在熙字已现,那康字呢?”
铁鹰那精光四射的眸子忽然间黯淡了下来,他哀伤说道:“康字,已经永远不可能再现世间了!”
石槿柔愕然问道:“莫非……?”
铁鹰点了点头说道:“王爷遇害不久,康郡王便也遇难!行刑之时,铁鹰虽舍身相救,但功败垂成,无力回天!那时,郡王爷岁不及龆年(八岁),怎能有后?”
石槿柔起身,真诚地看着铁鹰说道:“请恕小柔无礼,小柔有个不情之请,请前辈摘下面罩!”
铁鹰听言,不由身躯一颤,惶恐说道:“公子,属下面目狰狞,会吓到公子!”
石槿柔坚毅说道:“若我连前辈的真面目都不敢见,又何谈至诚以待?又何谈感念前辈高义?又怎能算是隐王后人?”
铁鹰不再犹豫,他缓缓地摘下面罩,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便呈现在了石槿柔的面前。
虽然石槿柔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乍一见到铁鹰那扭曲变形的面目,仍感心惊!
石槿柔专注地看着铁鹰脸上的伤痕,问道:“前辈,若小柔猜得不错,这些伤痕是前辈有意受创的吧?”
虽然早已看不出铁鹰脸部的表情,但铁鹰的双目之中仍掠过一丝诧异。他诧异的是石槿柔的睿智,更惊诧自己多年来心中的隐痛,竟在石槿柔的这一问里,得到了承认与理解!
铁鹰答道:“这一道道疤痕,是属下自残后留下的!”
石槿柔轻轻“啊”了一声,双眸之中满是痛惜。
“属下离京之时,虽已预感到王爷有难,但王爷吩咐不得不从,再不敢擅自进京,直到……属下得知王爷遇害的消息时,唯一的念头就是为王爷复仇!但属下不能以原来面目进京,否则便坏了王爷的苦心安排。于是,属下在飞云山庄设下祭坛,祭坛前,属下自毁容颜。”铁鹰说得异常平静。
“属下跟随王爷二十余载,每一年便是一道疤痕!属下担心自己会昏死过去,事先吩咐那些随属下一同离京来此的护卫们,替属下补足疤痕!”
石槿柔的目光再次模糊……
“可惜,属下最终未能替王爷报仇雪恨,因为铁某不敢死,也不能死,属下要留得一口气在,以待天意裁夺!”
石槿柔向铁鹰默默跪了下去,真情说道:“前辈高义,小柔无以言表,也无以为报!请受小柔一拜!”
铁鹰也是老泪横流!他并未阻拦石槿柔的跪拜,他身躯颤抖、双肩抽搐,一双雄浑有力的大手轻轻搭在了石槿柔的肩上。
…………
丁忠在正厅大堂之内,一直未等到狄庄主和石槿柔出来,不觉有些心焦,更有些担心,不知狄庄主为何将石槿柔单独叫走,而且,这一去便是一个时辰。
丁忠的担心越来越浓,终于,他再也坐不住了,于是喊来一个庄丁,让他去找寻狄庄主,说有要事相告!
…………
石槿柔正欲走出内室,铁鹰忽然说道:
“公子,你的那个随从,你可知道他的底细?”
石槿柔一愣,问道:“你指的可是丁忠?”
铁鹰点了点头,说道:“京里有个忠王,不知公子是否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