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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秀荷小跑着出了院子,石槿柔这才回身对父亲说道:
“爹,是这样,本来我想过些日子派师爷送些年礼给隋朝云隋大人,既然他现在就要进京,那就顺便把此事办了吧!反正现在距离过年也不远了。”
石原海松了口气,嗔怪道:“瞧你刚才紧张的样子,我当出了什么大事,把为父吓了一跳!”
随即,石原海又问道:“为什么突然要给隋朝云送年礼?再说,派别人去不行吗?师爷去京里探望病人,哪有时间到隋府去送年礼啊?”
石槿柔道:“爹,等水生去留住了师爷,我再跟您详细解释,反正,此事必须是师爷亲自去,别人是代替不了的。”
石原海虽然心中困惑,但见到石槿柔略显焦虑的样子,不忍追问,只得先点头答应了。
水生跟着秀荷急匆匆来到了石槿柔的院子。
石槿柔立刻向水生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去卢师爷家里,就对卢师爷说,老爷想委托他顺便到京里办些事,希望他能稍晚一些启程进京,迟则后日清晨,快则明日下午!一定要当面告诉卢师爷,不得委托他的家人转告!明白了吗?”
水生点头说道“明白了,小的这就去找卢师爷。”
“师爷若问要办何事,你便推说不知。不管师爷答不答应,你都要尽快回来禀报!若在路上追上了卢师爷更好。好了,你现在就去吧!”
水生答应一声,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石槿柔又对秀荷说道:“秀荷,看住门户,我与老爷有要事相商,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院子,尤其是卢师爷!”
秀荷立刻答道:“奴婢明白!小姐放心!”
石槿柔终于松了口气,她关上屋门,转身笑着对父亲说道:“爹,现在小柔就把一切都告诉您!”
于是,石槿柔再次让父亲坐了,然后将自己要如何对付段家,如何选择支持哪位皇子,如何最后赢得主动,在几位皇子间做到游刃有余的计划毫无保留地对父亲讲了出来。
当然,中间水生来过一次,向父女俩禀报说卢师爷答应了,说可以等一天,等到后天一早再启程进京。
水生走了之后,便再无别人来过这个院子,而石槿柔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对父亲讲完之后,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石原海听罢石槿柔的全部计划,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石槿柔也没说话,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父亲。
终于,石原海由衷叹道:“小柔,为父心里真的很愧疚!我的确没想到你弱小的身躯里竟有如此惊人的智慧!你的这些计划虽然有些冒险,但为父觉得你的计划已接近完美,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没有任何风险与代价的成功是没有的,为父答应了,一定倾尽全力帮助我的小柔!”
石槿柔欢呼一声,高兴地抱住父亲,并在父亲的脸颊上印上了轻轻一吻。
石原海呵呵笑着,轻轻推开女儿,认真说道:“小柔,虽然为父答应了帮你,但有几句话我要说在前头,到时你莫要怪为父没有提醒过你。”
石槿柔也郑重地点头说道:“爹,您说吧!”
“第一,你心里一定要清楚,为父帮的是小柔,不是任何一位皇子,在为父心里,天下不是哪个皇子的天下,而应该是百姓的天下;为父忠于的也不是某位皇子,而是朝廷!”
石槿柔由衷地为父亲感到自豪!
“第二,为父并不同意你与冉将军走得太近,不管怎么说,冉将军与世子相比,在为父的心里相去甚远,所以,你与冉将军的交往要三思慎行!”
石槿柔默然无语。
“第三,为父希望小柔在完成计划之后,就不要再参与任何纷争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简单快活地过日子,这样,为父也就安心了!”
石槿柔说道:“爹,小柔一定谨记您的嘱咐,以后有什么事都与爹多多商量。争取做个听话乖巧的好女儿!”
石原海慈爱地看着女儿,深情地说道:“这就对了!”
随即,他又开口问道:“小怜和你丁伯今天就回来吗?”
石槿柔点头答道:“是,晚饭前他们就应该回到府里了。”
石原海站起身,坚定说道:“好,明天,咱们就给隋朝云隋大人准备一份丰厚的年礼!”
98、深明大义
石原海起身出屋,还没走到门口,石槿柔又不忘叮嘱了一句:
“爹,别忘了给隋大人写信!”
石原海答应着走出了屋子。
正如石槿柔判断的一样,未及晚饭时间,丁忠赶着马车带着小怜从飞云山庄回来了。
虽然分别没几天,可小怜见到了石槿柔与秀荷,依旧显得格外高兴和亲热。
三个人叽叽喳喳地边说话边进了石槿柔的房间。
石槿柔吩咐秀荷去打些热水来,好让小怜梳洗。
秀荷走了之后,石槿柔对小怜问道:
“冉将军的伤势可好些了?”
小怜点头道:“好些了,但离下床走路还早呢,现在只是自己勉强能进食了。不过,小姐放心,那狄庄主大仁大义,对冉将军照顾得很周到,而且每天都派庄里的大夫去检视冉将军的情况,冉将军会慢慢好起来的。”
石槿柔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这几天辛苦小怜了,今晚你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有话要跟你说,而且,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忙了!”
小怜浑不在意地说道:“小姐,奴婢不累,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奴婢好了。”
石槿柔莞尔一笑,道:“不急,至少等无…错…小说 M。QULEDU。 COM先吃了晚饭再说。”
闲话少叙,吃罢晚饭,石原海去自己的书房给隋朝云写信,而信的内容是下午他与女儿商量好的。
石槿柔则带着小怜进了自己的卧室。
“小怜,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和体谅,更希望得到你的支持!”石槿柔认真地看着小怜说道。
小怜忙不迭地连摆手带摇头地说道:“小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这样说,该让奴婢如何自处?小姐,您折杀奴婢了!”
石槿柔苦笑道:“小怜,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因为我要对你说的这件事,对你而言,实在是不公平了些!”
小怜望着石槿柔说道:“只要是小姐安排的事,对奴婢来说,就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奴婢自从跟了您,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遇到小姐这样的主子,小怜虽死无憾了!”
石槿柔惊讶地说道:“小怜,你的进步好大啊!”
小怜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进步啊?”
石槿柔连忙笑着解释道:“我是说你的文采,说你的学问,现在你真的要出口成章了!看来卢公子对你还真是用心教呢。”
小怜红了脸,腼腆说道:“小姐过奖了,奴婢……”
石槿柔打断她的话说道:“小怜,以后你与我说话不要再自称奴婢,自称‘小怜’就是了,我是认真的,因为我要让大家知道,你已经不是我的贴身丫鬟了,而是我生意上的掌柜!从明天开始你就要走马上任了。”
小怜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点头应道:“小怜谨遵公子安排。”她居然立刻就改了口,将“小姐”改成了“公子”。
石槿柔满意地点头,由衷赞道:“小怜果然机灵!嗯,以后就是这样,记住了?”
小怜认真而诚恳地点头应道:“公子放心,小怜记下了。公子吩咐的事,也一定尽心竭力!”
“好了,现在咱们言归正传,小怜,我打算让父亲收秀荷为义女。”
小怜听罢,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不过,很快就向石槿柔福礼说道:“公子这样安排必有深意,小怜没有怨言,更替秀荷姐姐感到高兴!”
石槿柔感激地握了握小怜的手,她轻声说道:“难得小怜深明大义,倒是我多心了!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清楚,也记得你的好。”
小怜莞尔笑道:“以后在小怜嘴里,您就是公子,秀荷姐姐就是小姐了。”
石槿柔一笑,真诚地说道:“你与秀荷都是我最知近的人,尤其是你,在董府的时候,若不是你帮着我,我又怎么能安然出了董府?现在秀荷反而被提成了主子,小怜,委屈你了!”
小怜却道:“公子,您想多了!想当初小怜在董府做烧火丫头的时候,做梦也未敢想能有今天。人贵在知足,不能命好了,反而对主子生了埋怨,反而生出了更多的贪婪。不用公子嘱托,小怜心里真的没有丝毫委屈!”
石槿柔被小怜的真诚和品格深深打动,她拉着小怜的手深情说道:“老天助我,将小怜送至我的身边!小怜,感激的话我不再多说,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石记货场’的怜掌柜!”
…………
夜逐渐深了,冬夜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洒在明源江上,似雪似霜,在这万籁俱寂的暗夜中缓缓流淌,无声地浸染着万物、人心……
石槿柔躺在床上,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又细细地想了一遍,现在身边的人已经凝聚在了一起,已经形成了团结一心、同仇敌忾的局面,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段家,本小姐来了!一步一步,我要请君入瓮!”
夜宁静,石槿柔的心愈加宁静,从客栈血案开始,直到今天为止,那些令她夜夜难眠的自责、焦虑和心痛,终于逐渐散去……她,终于可以安然入睡了!
…………
而此刻,石原海书房里的油灯依旧在亮着,昏黄的灯光在窗间不停地摇曳。而摇曳的灯光,又不时在窗纸上映射出石原海来回踱步的身影。
丁忠走出屋子,默默注视着石原海的身影,而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有几许坚毅,又有几许果敢决绝的冷峻!
丁忠站在院子里静静注视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走到了院子门口。他悄无声息地拉开院门,闪身出去后又蹑手蹑脚地关闭了院门,然后,只在瞬间,丁忠便跃上墙头,在皎洁的月光下展动身形,如鹰如鸢般腾飞而去……
99、吩咐
第二天一早,石原海便带了水生出府去了,他要去采办给隋朝云送的年礼。
石槿柔并没有主动去找丁忠,而是命小怜关闭了院门,然后又让她与秀荷一起到了小书房。
石槿柔开口先对秀荷说道:“父亲认你做义女的事定了,定于五天以后,也就是腊月初二在码头的酒楼摆下宴席。父亲约请了义安镇的一些老板和掌柜,还约请了武岳侯府的管事石全,让他们做个见证,正式收你为义女,到时你要磕头敬茶,改口称‘爹’!”
小怜一旁笑着说道:“恭喜秀荷姐姐了!到时我也改口称‘小姐’了,秀荷姐姐,你可要把红包准备足啊,别想几钱碎银就把小怜打发了!”
秀荷看看石槿柔,又看看小怜,感慨而动情地说道:“公子,奴婢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今天!大恩不言谢,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然后她又转头对小怜说道:
“没有小怜,也就没有秀荷的今天,奴婢也罢,小姐也罢,在秀荷心里,小怜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石槿柔摆摆手说道:“你俩别煽情了,我还没说完呢?”
小怜插嘴问道:“啥叫煽情啊?”
石槿柔白了她一眼,没作解释,而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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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荷,你针线活儿好,我箱子里有几身小姐服饰,另外还有我母亲的服饰,你若不嫌弃,一会去选几套,修修改改的给自己弄两身像样点的衣服,若来得及,你自己做也可以,府里有布料和毛皮。”
秀荷连忙说道:“使不得!怎么能动您和主母的服饰!秀荷自己做就可以了。”
石槿柔道:“随便你,只要好看就行,别舍不得,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