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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大皇子对冉轶成的如此评价,陈迹循不由提醒道:
“殿下,卑职查过冉轶成在西北军中的所作所为,此人在西北军中战功卓著,更以谋略见长,亲率的几次战役皆是大胜匈奴,加之西北军的现任统帅是其义父,所以他在西北军的威望极高。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纨绔子弟?卑职以为他现在的有些作为是故意为之,比如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等等。”
“哦?那他目的何在呢?弄坏了自己的名声,他就不怕父皇对他弃之不用吗?”大皇子疑惑问道。
“卑职以为他在韬光养晦,免得让皇上顾忌他有什么野心。”
大皇子不屑一笑,说道:“野心?他能有什么野心?造反不成?他如今不过只是一个从四品的闲职将军,用得着韬光养晦吗?他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陈迹循一时无语,只得干咳一声,接着说道:“且不管他有什么图谋,但他有龙阳之好的传闻应该是真的。因为他的周围没有一个女色,更有甚者,靖江侯府之内伺候他的都是小厮,居然没有一个丫鬟。”
大皇子不满说道:“话题扯远了,这和石原海进京又有什么关系?”
陈迹循立刻接着说道:“冉轶成有龙阳之好的传闻起自义安,而他最喜欢的那个娈童,便是石原海的儿子。如今,一个在京城,一个在义安,他自然会想办法聚在一起的。即便不是他在皇上面前举荐的石原海,也必是他央求六皇子帮忙举荐的。”
“嗯,的确有此可能。”大皇子认可了陈迹循的分析,随即他又冷笑一声,说道:
“他举荐又有何用?本王主管吏部,若没有本王点头,就算是父皇,也不可能亲自安排一个七品县令的。他正经该来央求本王才对!就冲这一点,他就算不上聪明,更别说什么谋略了!”
陈迹循说道:“他未必不想来求殿下,只是他与殿下素无往来,他哪里敢贸然张口,说不定,过两天他就该来了。”
大皇子点点头,再次问道:“若他真的求到本王,依先生之见,本王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呢?”
34、洪灾
一场洪灾终于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刚刚进入七月,连续多天的暴雨使得明源江水位暴涨,尽管石原海亲自率领工房衙役在江边日夜巡查,但猛然上涨的江水依旧令石原海等人顾此失彼,应对不暇。
好在,过去两三个月的时间里,石原海亲率众衙役和征调的民工一直持续不懈对江堤进行加高加固,而且还特意开凿了几处引渠,以备水量过大时,好分流江水……所以,当洪水如脱缰野马般从上游奔涌而至的时候,义安县城并未遭受灭顶之灾。
江水虽于多处漫过江堤,但漫出的水量不是很大,义安县城内的洪水仅及膝盖,最为幸运的是,义安县内走马灯般飞奏而来的灾情报告中,因洪水丧生的百姓人数屈指可数。
可是,时大时小的雨依旧在下,似乎根本没有停歇的迹象。
明源江下游紧邻义安的彭县灾情异常严重,无数的大大小小村庄被冲毁,农田被淹没,甚至连彭县县城之内,也有数不清的民居、建筑和设施被冲垮,百姓的死伤人数已经数不胜数,一时间,彭县境内,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而上游州县,虽灾情比彭县略强一些,但与义安相比仍不可同日而语。因石原海未雨绸缪,早已做好了引流疏导准备,所以,上游的江水奔%无%错%小说 M。quledu。coM涌至义安境内之后,他及时命人刨开引渠水道,将部分江水分流到了山谷和其他一些较为荒芜的低洼之处。
石原海、卢文绍以及众衙役们昼夜奔忙于抗洪现场,指挥紧急征调来的民夫日夜奋战,在遏止更大灾情发生的同时救危扶困。
灾情奏报雪片般飞往京城,在这些奏报之中,尤以安州府灾情最为严重。
皇上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依旧没有上朝理政,但为了防止因灾致乱的情况发生,他仍带病批阅奏报,并很快将救灾、赈灾重任交付到了六皇子祁毓轩身上。
六皇子不负重任,他于接到御旨的当日便连发三道命令,一道是开国库,调拨近百万两银子作为赈灾专款分拨受灾州府,尤以安州府最多;另一道是责成临近州府紧急筹备救灾物资,包括粮食、药品、衣物等,送往受灾州府;第三道命令却是在皇上的许可下通过冉轶成下达的,责令附近各州府驻军立即开赴灾区救助灾民。
三道命令立即被以快马加急方式下达到了相关州府,但各州府对六皇子的命令反应不一,大多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并未全力支持救灾,因为各州府的官员们更在意的是大皇子。
各州府的驻军对冉轶成下达的命令几乎置若罔闻,更有甚者,非但没有救民,反而趁乱打劫,令灾民愈加雪上加霜、苦不堪言!
这些后来发生的情况,在六皇子秉承圣意承担救灾重任的当天并没有预测到,六皇子在连续颁发了三道命令之后,便立即着手准备,决定和冉轶成亲率卫队连夜赶赴灾区。
六皇子正准备着,冉轶成急匆匆走来,来到近前之后,也不顾及君臣之礼,拉着祁毓轩就进了内室,刚一进屋便开口说道:
“殿下稍安勿躁,阿成有一想法,请殿下酌情考虑。”
“快说!”六皇子催促道。
“殿下不如趁此机会,将相邻京畿各州府的衙门官员以及驻军将领撤换掉。”冉轶成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如何撤换?”
“请尚方宝剑!”冉轶成建议道。
“好主意!”六皇子立即心领神会,“我立刻去觐见父皇。”
冉轶成点头说道:“殿下便以灾情紧急为由,请皇上恩准殿下先斩后奏,趁此良机,将京畿附近州县的文官武将来个大换血!”
“好!你在此相候,我立刻进宫!”
…………
虽然义安县城的灾情不是很严重,但武岳侯府却成了特例,因为府中碧心湖有地下暗河与明源江相连,所以引发了江水倒灌,碧心湖水位暴涨,加之南院侯爷夫妇和石孝弘居住的四季院地势稍低,所以湖水漫过堤岸,灌入南院。幸好在湖水上涨的过程中,早有人发觉,及时疏散了南院众人,所以并未造成人员伤亡,虽然也有房屋倒塌,但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义安县城唯一没有被洪水波及到的地方是地势较高的段府,现已充公改成了义安驿馆。石槿柔率领秀荷、小怜等府里全部下人便在此开设粥场,收留那些从邻近州县逃难而来的灾民。
在此处可以得到接济的消息在灾民中不胫而走,于是,越来越多的灾民涌进义安,而他们的目的地便是义安驿馆。
尽管有其他百姓帮忙,但石槿柔等人依旧疲于应付,煮粥的大锅日夜不停地冒着热气,劳累或许不算什么,令石槿柔倍感头疼的是,县衙的储粮已经不多,况且还要保障供应抗洪民工,而朝廷用于赈灾的粮食迟迟未到。
正当石槿柔一筹莫展的时候,幸好小怜告诉她在货场内还有一批船主们寄存的粮食,石槿柔当即吩咐小怜调来了那批粮食,以解燃眉之急,并告诉小怜船主的损失由她来承担。
如此又过了两天,雨终于在断断续续中完全停歇了,天空露出了久违的阳光,洪水逐渐开始褪去……
义安县衙终于接收到了赈灾粮,只是数量少得可怜,因为安州张知府有令,说义安灾情并不严重,用不到赈灾粮。石原海无奈,只得又派人到安州府催要粮食,可粮食没要来不说,派去的人反而被扣押在了府衙,理由是谎报灾情。
石原海被逼无奈,只得下令驱散灾民,令其到附近州县寻求救助,因为义安本县灾情虽不严重,但因为涌来接受救济的灾民数量太多,自身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若灾民再聚集此处,等待他们的也只能是饥饿了!
可驱散灾民的措施,在张知府那里又成了石原海的罪状,说石原海罔顾百姓性命,推脱救灾大任,罪不可恕。
当石原海再次面临被张知府停职问罪的时候,六皇子祁毓轩和宣威将军冉轶成终于来到了义安!
35、巡查
石原海驱散灾民的措施并没起到多少作用,因为他的所谓“驱散”实际上是“劝散”,他不准衙役们采取强行驱赶的方法,而是采取温和的劝导方式。
可如此一来,滞留义安的灾民数量非但没有减少,而且每天还有新的灾民一批又一批地涌入义安。
县衙的粮仓已经空空如也,而张知府似乎已经铁了心不再给义安调拨一粒赈灾粮。石原海心急如焚,他走向街头亲自劝导灾民们离开义安。
幸运的是,虽然义安的大街小巷挤满了灾民,但竟然没有发生过一起暴乱,甚至连劫掠的事件都没有发生过,而且石原海所到之处,竟有灾民集体下跪,恳求石大人莫要让他们离开。
石原海欲哭无泪,百感交集!走投无路之下,他发动衙役们到义安本地商铺和相对富足的百姓家借粮,但由于县衙再无可支配银两,他只能为这些商铺和百姓人家开具借据,待以后县衙有了粮食再如数奉还。
义安当地民风朴实,他的这一举措得到了多数百姓的鼎力支持,包括本已受灾严重的武岳侯府,在太夫人的坚持下,不但给了粮食,侯爷更是忍痛割爱,贡献了几匹马匹。
但,这一切措施仍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义安的困境。
好在~无~错~小说 m。QulEdU。cOm,六皇子和冉轶成到了!
六皇子和冉轶成率领众随从官员以及卫队人马,浩浩荡荡近千人的队伍于上午时分抵达了义安城外。
石原海收到禀报,因其他人均忙于救济灾民,旁边再无人手可用,他只得带领卢文绍、石槿柔和一两个衙役到城外迎接。
其实祁毓轩并未想让石原海出城迎接自己,但是没办法,义安县城已经被无数的灾民拥塞,六皇子殿下的队伍根本就进不了义安。
陪同六皇子殿下巡查义安的,还有各州县官员,当然安州张知府也在其中。
在等候石原海前来迎接的空隙,六皇子向张知府问道:
“张知府,为何义安有如此众多的灾民?你不是说这里灾情不重吗?”
“启禀殿下,想必多是外地灾民聚集此地。”张知府谨慎答道。
“哦?他们为何聚集此地?你给义安调拨了多少赈灾粮?”
“启禀殿下,石原海居心叵测,收买人心,有意散播消息,说义安本地可为灾民提供救济,并以此来要挟州府,以获取更多的赈灾银两和粮食。”
张知府想当然地以为六皇子养尊处优,这次前来救灾赈灾不过是充充样子,走走过场罢了,石原海到底是好是坏,六皇子又岂会了解?还不是他怎么说就怎么算。
“那你到底给义安调拨了多少银两和粮食?”祁毓轩问道。
“各县灾情严重,独有义安几无灾情,下官拟巡视完各县灾情之后,再最终确定各县配额,目前,为缓解灾情,下官已经为义安调拨了一百石粮食。”
“一百石?!那银两呢?”
“暂未调拨银两。”张知府不敢欺瞒。
祁毓轩惊愕地问道:“区区一百石粮食如何救济如此多的灾民?怕是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禀告殿下,下官此次巡视完,回去立刻重新调拨。”
祁毓轩冷笑一声,说道:“你不必巡视了,也不必回州府了,从现在起,你就亲自驻留义安救济灾民!”
张知府愕然说道:“这,怕是不好吧!安州府受灾最重,各地灾情还需下官治理,况大皇子殿下日前也给下官下达指令,令下官不得擅离职守,全力救灾。”
张知府有大皇子做依仗,他的确也未将六皇子真的放在眼里。
冉轶成忽然下马,自背后解下一个长长的匣子,然后他打开匣子,从中取出一把以龙黄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