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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家主子如此大胆的举动,跟在后面的安心几乎已经石化了,心中暗道:“公子这是怎么了?不是跟我说县令公子其实不是公子,而是女儿身吗?怎么还……不会撞了什么邪,魔怔了吧?是不是应该找个道观给公子做场驱邪的法事?”
石槿柔被冉轶成的亲昵举动气得满脸通红,但在大街上又不好发作,她想也不想地抬起脚,对着冉轶成的脚狠狠地踩了下去,试图摆脱冉轶成的挟制。
可眼看着就要踩上了,也不知冉轶成怎么一动,石槿柔的那一脚就踩空了。而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身体不自觉地就倒向了冉轶成一边,冉轶成本来就是歪低着头凑在石槿柔的耳边说话,石槿柔这一倒,冉轶成躲避不及,一双温唇,竟轻轻印在了石槿柔耳畔……
安心彻底傻了,他坚信自家公子绝对是撞了邪了,“主子在大街之上如此举动,就算石公子是个真公子,难道主子就不怕别人认为他有‘龙阳之好’吗?”于是安心开始在心里认真思索着:是马上在义安找个道观给公子做法事呢,还是回了京城再说?
一吻之后,冉轶成也不禁楞了,立刻松开了石槿柔,表情尴尬地看着她,心中忐忑,生怕会真的惹恼了石槿柔。
石槿柔满脸通红,又羞又气,但在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失态,更何况,她知道冉轶成也是无心的,并非是不尊重自己,所以她只是“狠狠”地瞪了冉轶成一眼,没说什么,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去。
看着石槿柔的背影,想着石槿柔那“狠狠”的眼神,忽然之间,,冉轶成只觉心中一紧,似乎跳漏了一拍……他快步追上石槿柔,懦懦地说道:“那个……哎……贤弟,我是无意的,贤弟莫生气啊!”
石槿柔突然顿住脚步,生气地说道:“冉公子是何许人?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你本无意,我也无心,冉公子不必自责!”
“不是啊!我……我……,你误会了啊!”冉轶成吞吞吐吐地不知说什么是好,急得满脸通红。
石槿柔看他这个样子,心中一软,说道:“没关系,我知道冉公子是‘无心的’,的确是我‘误会’了。”石槿柔特意加重了“无心的”和“误会”的语气。
冉轶成虽然听出了石槿柔特意强调的两个词,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石槿柔还是有些不高兴,只得继续小心地陪着不是。
石槿柔实在不想在大街上让旁边的人看热闹,于是转身,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冉轶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石槿柔心道:“这不是办法,别人一看就不对劲儿,反而不好了。”忽然她又想起董淑鸾的事情,于是她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冉轶成跟上来。
果然冉轶成很自然地跟了上来,和她并肩前行。
85、帮忙
石槿柔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冉轶成问道:
“还在生气啊?”
石槿柔笑了笑,说道:“不是,我是在发愁。”
冉轶成忽然来了精神,问道:“愁什么?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昨天塘州董府来人了,要接我那个表姐回去,可她就是不想走,劝也不听,说也不听,头疼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哎……”
“哦,原来是这个事啊。”冉轶成想到董淑鸾,头都大了。
“怎么了?是不是也难倒你这个将军了?”石槿柔故意激他。
“你不用激我,上阵杀敌,我从未含糊过,只是……哎,你这个表姐也忒胆大了些。”
石槿柔抿嘴一笑,灵动的双眸竟让冉轶成看得有些痴了。
“冉公子,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啊?我表姐留在义安,我怕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冉轶成心里虽然有些发怵,但看着石槿柔恳切的眼神,竟不自觉地说道:“好说,容我想想办法!”
“那就拜托冉公子了!”石槿柔心中暗笑,书上都说如果你想让一个男人帮你,最好的办法就是示弱,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十个男人怕是有九个会答应的。看来此(无)(错)(小说)m。quLEDU。coM话不虚,至少,这办法对冉轶成很有效。
其实冉轶成并不傻,他知道石槿柔在利用他,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不忍拒绝。
两个人并肩走了一会,冉轶成说道:“石公子,其实我今儿找你,是有正事要谈。”
“请说。”
“是这样的,那个船形酒楼的事,我请的赵掌柜已经到义安了,想让你见见他,细节的事,你和他谈就行了。”冉轶成道。
石槿柔闻言,顿住了脚,看着冉轶成道:“冉公子,您不说我倒是忘了,那个船形酒楼我早就都包出去了,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现在却没有多余的酒楼可以给您经营了。”
“真的假的?”冉轶成有点不相信。
石槿柔得意地一笑,回道:“当然是真的。冉公子若是不信,大可去查查。再说,您得借我几个胆,我才敢骗您啊?!”
冉轶成挠了挠头,嘀咕道:“怎么会这样?”
探究地看了石槿柔一眼,冉轶成忽然笑道:“无妨。再建一个不就成了!”
“冉公子,不是我敷衍你,明源江上每天来往的商船和客船是有数的,酒楼建得过多,没那么多客人,大家的生意都会受影响。不如这样,等现在的几个酒楼建好之后,看大家的经营情况再定,如何?”
冉轶成皱了皱眉,问道:“那码头呢?”
“码头收的是税金,是属于县衙的,个人不能经营。虽说重修码头的银子是武岳侯府太夫人出的,但那算是县衙的债务。这笔钱将来县衙是要还给太夫人的。”
冉轶成有些不悦:自己出于好意,本想帮帮石槿柔,可没想到白忙了一场。这倒其次,自己已然承诺了赵掌柜,一诺千金,自己该怎么对赵掌柜说呢?
石槿柔看到了冉轶成的不悦,说道:“冉公子好心帮我,我自是感激不尽。这样,赵掌柜那里我去说,也免得冉公子为难。”
冉轶成点点头,心道:“这丫头果然冰雪聪明,似是能看透我心一般!”
两个人慢慢走着,一时无话,竟都沉默起来。石槿柔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可心里又有一丝甜蜜;冉轶成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时而,脸上又不觉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其实县衙距离县学并不是很远,可石槿柔或许有意、或许无意,只低着头走着,并没回县衙。冉轶成也不问,只默默地跟着,不知不觉两个人竟来到了义安县城除码头之外最繁华的一个地方——市集。
市集依山势而建,坡道虽不是很陡,但很长,中间道路还算宽阔,路两旁除了各色商铺,还有一些零售的摊位,卖木柴的、卖水果的、卖各色零食的等等……各类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祥和景象。
忽然,坡道上方传来急迫而惊慌的喊声:“我的瓜、瓜、瓜……”
连续的瓜瓜瓜的声音,乍一听,似乎是鸭子在叫一般。
石槿柔抬头看去,只见八、九个西瓜顺着坡道骨碌碌地滚下来,一个农人打扮的老汉弯着腰,张着双臂正在后面追。嘴里焦急地喊着:“瓜!瓜!瓜!”
远远看去,摇摇摆摆的躬身张臂的老汉,倒真的像极了一只超大的鸭子。
冉轶成哈哈笑了起来:“怎么这集市还有唱戏的?这鸭子的扮相还真像!”
石槿柔也觉得这画面挺有喜感的,可她再抬头往坡上一看,就笑不出来了。
再远一些的地方,正站着一个十几岁、打扮既花哨又富贵的少年,少年的身边上则站了四、五个家丁模样的人,几个人叉着腰指着追瓜的老汉嚣张地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石槿柔沉了脸,对身边的冉轶成说了声:“帮忙!”说完,紧走几步,拦住了一个正在往下滚的西瓜。
冉轶成愣了一下,看了石槿柔的动作,也赶紧往前抢了几步,手脚并用地拦住了三个西瓜。
拦住了西瓜,冉轶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死丫头居然敢命令我!
可现在冉轶成如倒u形一样半伏在地上,屁股高高地拱起,伸出的拦住一个西瓜的右脚仿佛是那u字的小勾,样子说不出地狼狈。
冉轶成觉得很没面子,本想冲石槿柔发作,可看着眼前的三个“战果”,他又有些舍不得。
后面的安心和几个好心的路人拦住了剩余的西瓜。
86、再起冲突
石槿柔抱起西瓜走到了卖瓜老汉的眼前,边将西瓜递给老汉边道:“老伯伯,别急。不过是几只西瓜罢了。你若不小心摔倒受伤,麻烦可就大了。”
老汉接了瓜,冲石槿柔深鞠着躬谢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路人有识得石槿柔的,不禁议论道:“县令公子心地善良,当真不是假的!”
老汉听了,又欲下跪,口里说道:“小人拜见县令公子!”
石槿柔连忙阻止。
这时,安心上前替冉轶成分担了他用脚勾住的那个西瓜,冉轶成这才抱起地上的两个西瓜,站直了身子。
他也走到那老汉跟前,斜着眼,痞痞地对卖瓜老汉说道:“怎么,只谢她不谢我吗?我可是帮你拣了三个西瓜!”言外之意就是他的功劳比石槿柔要大。
卖瓜老汉还是一脸傻笑地看着石槿柔,好像没听到冉轶成的话。
石槿柔白了冉轶成一眼,凉凉地说道:“原来是个不识数的!二和三都分不清。”
安心没忍住,噗嗤一声在后面笑了出来。
冉轶成吸了口气,抬脚就踹向了安心。
安心机灵地一闪,躲到了石槿柔的身侧。
卖瓜老汉这时才注(无)(错)(小说)m。quLEDU。coM意到了冉轶成,恭敬地冲着他点头谢道:“也谢谢这位公子,你们都是好人,都是好人!”
虽说冉轶成懒得理会一个卖瓜的贱民,但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人脸。冉轶成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地抱着西瓜朝坡上的瓜摊走去。
老汉一看,有些为难地看了石槿柔一眼。
石槿柔赶紧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也随着老汉朝瓜摊走去。
还没走到瓜摊,石槿柔就见冉轶成同那个锦衣少年吵了起来。
石槿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如果可以,她真想写上斗大的“麻烦”两字贴在冉轶成的背上。
“马上滚!本公子现在不想和你计较,再不知好歹,小心我废了你!”冉轶成的声音。
有个奴才凑到那锦衣少年耳边嘀咕了一句,告诉他那帮着拣西瓜的,有一个是县令公子。
那锦衣少年不屑地撇撇嘴,用手指着冉轶成叫道:“敢威胁我,信不信小爷现在就废了你?不要以为给县令的儿子当条狗就了不起了!惹急了小爷,小心爷我连那狗屁县令也一起给废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锦衣少年的脸上,将他打得一个趔趄,一座通红的五指山立刻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安心甩着手,凶神恶煞地站在了他眼前,怒道:“你是谁的爷?他娘的我还没认孙子呢,你居然就敢自称爷?出门前没看皇历?今天可不是你撒野的日子!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还认得小爷不?”
原来这个锦衣少年便是段府的三少爷,也就是前两天在芙蓉楼调戏董淑鸾的那个段三少爷。他又如何不记得安心,但今日非比前两日,今天自己不但人多,而且其中两个还是练过武的,新仇旧恨正好今天做个了断,于是段三少爷一声招呼,他旁边的众家奴一拥而上!
冉轶成并不担心,他在一旁悠闲地观战,同时嘴里不紧不慢地数着:“一、二、三、四……”。
卖瓜老汉吓得手足无措,心里暗暗叫苦。
他悄悄抻了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