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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轻蔑撇了下嘴角,对马怀理也未理。
这时,冉轶成已经走到了石原海身边,只见他拿起了案上的惊堂木,“啪”地一拍,大堂里瞬间安静了。
冉轶成半抬着胳膊,冲石原海摇着手,说道:“让让,今儿这案子,本公子来审。”
石原海愣住了。
冉轶成一挑眉,从身上摘下了腰牌,举到了石原海眼前,说道:“难不成本公子这从四品的宣威将军还管不了你这七品县令的事?”
石原海连忙站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冉轶成。
大堂中段家的人全都听到了冉轶成的话,众人表情各异,有惊讶的,有疑惑的,也有恐惧的。
冉轶成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案前,左手扶案,右手点着段子豪,问道:“你,刚才说本将军的侍卫打了你,是吗?”
还没等段子豪回话,冉轶成又冲安心问道:“你是怎么打他的?”
安心眼珠一转,欺身上前,挥手甩了段子豪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道:“回将军,就是这么打的。”
冉轶成一脸老成地点了点头,然后冲段子豪问道:“是这么打的吗?若是打的不对,你尽可现在就说出来。”
马怀心心中叫苦不迭,心道:“今天的事,怕是没个善了了。”
段子豪一手捂着脸,极为惊愕地看着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仆俩,“你……,你们……”
不仅段子豪惊愕,大堂里除了冉轶成主仆,其他所有人包括堂中的衙役、段家的下人等等,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世上哪有这么审案的?!
县衙大堂外看热闹的,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忍俊不住,还有的竟鼓起掌来。
冉轶成似是还嫌不够,又冲着安心问道:“你还打了其他人吗?怎么打的?”
安心还未应答,只见段家下人们象受了惊吓一般,呼啦啦都躲到了段子豪和马怀的身后。
安心一笑,向冉轶成禀道:“启禀将军,昨日属下并没打人,只打了几只狗。疯狗咬人,不得不打!”
冉轶成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昨天你确实打了几只咬人的狗,本将军亲眼看着的。”
说完,又看向了石原海,官架子十足地曼声问道:“石大人,你从科举出仕,定当是熟读过朝廷律法的,对朝廷命官不敬者,该当何罪啊?”
93、三宗罪
话题转换的太快,石原海有一刹那的怔愣,便随即就躬身回道:“回冉将军的话,公然不敬朝廷命官者,杖四十。”
冉轶成转头看着段子豪主仆,长长地“哦”了一声。
马怀激灵一下明白了过来,用力拉着段子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边磕头边大声说道:“草民见过冉将军。”同时稍稍扭着头,向段子豪示意。
段子豪还没从那个耳光中回过神,虽然看到马怀向自己使眼色,但一时也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府其他人看到马怀如此,也都急着跪下磕头。
冉轶成并没理会下面跪着的众人,只从案上的签筒里抽了只令签出来,边把玩,边道:“堂下之人,你们告石县令家的公子打了你们,是这样吗?”
马怀偷瞄着冉轶成手里的那只签,心里真突突,这要是扔下来,估计那四十仗肯定会落在自己身上。
“回冉将军的话,我家三少爷可能是受了小人蒙蔽,错怪了石公子。此事……”
还没等马怀说完,冉轶成手里写着“令”字的签就飞了出来,好巧不巧地,正好插进了马怀的头发中。
马怀吓得一哆嗦,身体不受控制地歪了一下,之后又赶紧跪好。
+无+错+小说+m。+QulEDu+ ; ; 石原海不自觉地抚了抚额,这也太胡闹了!
冉轶成轻蔑地看了一眼马怀,然后朗声说道:“昨日之事,全都是本将军亲眼所见。段家三公子,无故踢落瓜农的西瓜,欺凌乡里,祸害百姓,其罪一。”
顿了顿,冉轶成接着道:“本将军与石公子好心帮瓜农捡拾滚落的西瓜,段三公子不仅不知悔过,对本将军及石公子的善举表示感谢,还口出狂言,辱及朝廷从四品将军及正七品县令,其貌可憎,其行可恶,其言可恨。此为其罪二。”
段子豪张了张嘴,似是想分辨什么,可还没等他出声,马怀就狠狠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成功地阻止了段三少爷的辩解。
段家可以不将一个小小的县令放在眼里,可若是对上一个从四品的将军,那就要掂量掂量了,在没得到自家老爷明确的指示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冉轶成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道:“石公子自始至终对段三公子以礼相待,从未动手伤人,因而此案,纯属段家诬告。其罪三!”
缓了口气,冉轶成冷冷地盯着马怀及段子豪道:“你们可知罪?”
段子豪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现在看到一个比他还要张狂的年轻公子,心中实在不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咬着牙说道:“从四品有什么了不起?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姑祖母可是淑妃娘娘,我表叔是三皇子殿下,将来的……”
马怀在段子豪说出淑妃娘娘时,就知道要坏事,又听到他提到了三皇子,噌的一下窜了起来,一把捂住了段子豪的嘴,成功地堵住了下面的“皇上”二字。就算如此,马怀也觉得冷汗湿透了后背,自己若是晚上一秒钟,段家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要是让三少爷说出“皇上”二字,就那等同于谋逆啊!
冉轶成一个眼刀扫了过来,冲马怀喝道:“放开他!本将军倒要听听,他下面想说的是什么?!”
冉轶成本想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滚蛋就完了,实在没想到,段家竟然狂妄至此!看来不给段三公子点真正的教训是不行了!
同时,冉轶成心中也暗道可惜,甚是厌恶马怀反应太快,若是让段三公子将后面的话说出来,那义安段家石场的事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一顶“妄议皇储,意图谋逆”的帽子扣下来,段家石场的事,不过就是顺手一带而已。
不过,冉轶成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他从段子豪的嘴里知道了段家的靠山里的确有三皇子。
马怀满眼警告地瞪了段子豪一眼,然后才松开了手,转头看向冉轶成道:“冉将军,我家三少爷这两天病了,脑子不太清醒,您别和他计较。”
段子豪呼呼地喘着粗气,似是还想嚷嚷。
马怀稍稍扭了头,满眼狠戾地低声道:“闭嘴!否则老爷饶不了你!”
好在“老爷”两字起了作用,段子豪没再叫嚣。
冉轶成呼了口气,仰身靠在了椅背上,许久,才慢悠悠地问道:“段三少爷,你还打算再告石公子打了你吗?”
段子豪的观念里,压根儿没把县令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县令的儿子了。再加上他是个蠢的,完全没听出冉轶成的意思,于是很自然地回道:“如果他给我磕头认罪,我就不告了!”
冉轶成给气乐了,对安心递了个眼色,吩咐道:“再替本将军问问他,石公子到底打没打他。”
安心应了声是,沉着脸走到段子豪的面前,问道:“石公子打了你?”
段子豪已被安心打了两次,心中畏惧,但他还是全身戒备,硬着头皮回道:“是!”
“啪——”
尽管段子豪已经戒备着,但依旧没躲过安心的手掌,脸颊之上又印上了一座五指山。
安心面无表情地又问道:“是石公子打的你吗?”
段子豪的左脸颊已经完全肿了起来,左右两边严重不对称,左眼几乎被挤成了一条缝。
段子豪的气焰被安心两巴掌完全打了下去,象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捂着脸低头小声地说道:“不是。”
安心又一扬手,段子豪一哆嗦,迅速躲到了马怀身后。
没成想,安心的手在空中转了道弯儿,轻轻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挠了挠头,说道:“说大声点儿!要让所有的人都听到。”
段子豪几乎是带着哭音大声说道:“石公子没打我!”
冉轶成举起惊堂木“啪”地一拍,厉声喝道:“跪下!”
94、段府
冉轶成一声厉喝,段子豪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
冉轶成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段三,你给我好好儿记住你刚才说的话,若是再敢诬告,或再来县衙捣乱,必不轻饶!”
顿了顿,冉轶成又冷冷说道:“另外,告诉你,我,姓冉名轶成,是兵部从四品宣威将军,靖江侯府嫡出的二公子。若是你觉得被打得冤枉,大可去京城告我!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听了冉轶成的话,马怀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只要肯放他们离开就好,再闹下去,自己一个小小的管家,可真要顶不住了!
马怀匆忙给冉轶成行了礼,用力拖拽着段子豪,在旁观者的一片起哄声中灰溜溜地退出了大堂。
看着马怀和段三公子甚为狼狈地带着段府下人们出了大堂,冉轶成站起身,冲石原海长揖到底,说道:“多谢石大人成全,让本公子过了回当县令的瘾!”
石原海哭笑不得地回了礼,口称:“冉将军客气了!”
…………
冉轶成大摇大摆地回了县衙后宅,进了石槿柔的小书房,正看到水生站在石槿柔边上满脸兴奋地汇报:“……不用担心了!段家的人都走了,冉公子可真厉害!到了前衙,就和老爷说,%无%错%小说 M。quledu。coM今儿这案子,本公子来审……”完全没注意到屋里进了人。
冉轶成干咳了一声,打断了水生的话。
水生一扭头,满脸喜色地给冉轶成行了礼,说道:“今天真是谢谢冉公子了,您真是……”
冉轶成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要谢也应该是你家公子谢我。如果没别的事,你退下吧。”
水生答应了一声,不等石槿柔吩咐,就脚步轻快地奔了出去,估计是向府里其他人“汇报”去了。
安心很有眼色地跟在水生后面退了出去,守在了离门口一丈远的地方。
冉轶成冲石槿柔邪魅地一笑,摆出了他那副招牌式的欠扁样子,问道:“杆子,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啊!”
石槿柔并没有多少高兴的表现,她向冉轶成轻施一礼,认真说道:“谢冉公子两次替我父亲解困!”
冉轶成没想到石槿柔如此郑重,立刻收起笑容说道:“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石槿柔默然不语,冉轶成似有所悟地接着问道:
“你是不是担心与段家的罅隙越来越深啊?”
“何止罅隙?估计是结仇了!”石槿柔的脸上不无忧虑。
冉轶成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忽然站住脚对石槿柔说道:
“以我判断,段家非但不会与石大人结仇,反而会来主动示好;若我判断错了,我惹下的麻烦,自会替你摆平,你大可不必为此烦心忧虑。”
此刻的冉轶成,无论是他的表情,还是他的语气,都流露着一份沉稳、一份傲气,间杂着还有一丝狡猾。
…………
段府,位于义安镇的东南方向,府第依山而建,地势较高。自大门而入,大约再走一盏茶的工夫,便到了山脚。山势平缓,拾级而上,楼台阁榭,鳞次栉比,竟直达到半山腰。
此刻,段府当家主母段陈氏院子的正堂之内,段子豪扭得跟根麻花糖一般,紧紧粘在了母亲陈氏身上。
段大太太边心肝儿肉地叫着,边指挥着下人们打热水拿药请大夫,时不时还咒骂两句把他宝贝儿子的脸打成半只猪头的人。
马怀垂首站在屋内,看着陈氏母子的一番作派,心中暗暗着急,他毫不怀疑下一刻陈氏会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