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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爷与顾先生的嘴角,均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数完之后,石槿柔将银票揣进怀里,拱手说道:
“多谢叔父大人今日的盛情款待!早闻叔父大人义薄云天,堪比那个……”石槿柔不合时宜地又打了一个饱嗝,顿了顿,接着说道:“反正今日一见,叔父大人果然豪气冲天,非比寻常!”
段老爷心道:“这都是啥学问啊?不会就别装,也不怕外人笑掉大牙?!”
但段老爷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道:“贤侄过奖了!”
石槿柔敛起笑容,说道:“好了,客套话小侄也不多说了,叔父大人请留步,小侄告退!”说罢,深鞠一躬。
段老爷扶住石槿柔说道:“既然贤侄想走,叔叔也就不虚留贤侄了,来,叔叔亲自送你出府!”然后,他也不等石槿柔反对,大声对李管事说道:“备轿!”
众人向正堂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口,石槿柔突然一拍脑门,恍然想起什么一样,说道:**无**错**小说 m。QULEDu。“哎,光顾了吃酒了,险些误了大事!”
段老爷不禁停住脚步问道:“何事?”
石槿柔道:“临来之前,家父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一定跟叔父说说垦荒开地的事。”
段老爷疑惑地追问道:“垦荒开地?”
“是这样,有户人家在山上开了块农田,好像离咱家采石场近了些,被咱家的人给毁了,说是那地是咱家的,不让开。可家父查了鱼鳞图册,确认那地是荒的,不是咱家的。叔父大人,你看这事……?”
段老爷下意识地看了眼顾先生,顾先生连忙走上前说道:
“石公子不必担心,容我们查明此事,若那地果真是荒地,段府定会给石大人一个满意的交待!”
石槿柔连连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正堂门外,石槿柔再次劝段老爷止步,不必远送,段老爷却是一再坚持。
众人客套一番之后,石槿柔、卢师爷、段老爷和顾先生分别上了轿子,李管事、冉轶成、丁忠伴随左右,在一群小厮的簇拥下,去了段府大门。
大门处,早有段府小厮牵了石槿柔他们的两匹马恭候着了,众人下轿。
石槿柔向段老爷拱手辞别,在转身下台阶的时候,腿脚似是不听使唤,一脚踏了个空,险些摔倒,幸好旁边的冉轶成及时将她搀住。
来到青鬃马旁,和来时一样,冉轶成单腿跪地,丁忠搀扶着石槿柔上了马。
可坐在马鞍上,石槿柔却左摇右晃地摇摇欲坠。
冉轶成也没请示,直接翻身上马,坐在石槿柔的身后,一把将石槿柔搂在了怀中。
石槿柔醉得一塌糊涂,似乎根本未感觉到冉轶成已将她搂住,可能酒后冲了凉风,石槿柔伏着身子,一阵干呕,险些将段府的好酒好菜如数奉还。
段老爷看热闹般地脸上带着嘲讽地笑意,注视着石槿柔等人逐渐远去。
从段府到县衙,石槿柔一直依偎在冉轶成的怀里,醉眼朦胧中,脸上又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直到青鬃马进了县衙后宅的院中,石槿柔才忽然间坐直了身子。
冉轶成则立刻飞身下马,小心翼翼地将石槿柔搀扶了下来。
再看石槿柔,无论她的下马动作,还是她智慧中略带寒芒的眼神,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安心与丁忠守住院子门口,石槿柔、冉轶成和卢师爷进了书房。
书房之内,石原海早已等候多时了。
小怜、秀荷在给大家倒好茶水之后,也知趣地退出了书房,守在屋子外面。
“怎么样?”石原海焦急地问道。
石槿柔嫣然一笑,掏出那三万两银票递给了石原海,说道:“爹,这是段府孝敬您的,哦,应该说是段府孝敬义安的。”
石原海一愣,困惑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商议的没有这些啊!”
冉轶成感慨地对石原海说道:“今日去段府,冉某终于见识到了贵公子的大智慧!的确是出奇制胜,令人叹为观止!”冉轶成说得真诚,丝毫不带恭维的样子。
冉轶成继续娓娓道来:“起初,我也困惑,原以为石公子会照咱们商定的一样,不卑不亢,将衙役被打、垦荒开地和段府下人欺凌百姓的事与段府言明,让他们懂得收敛,若他们强横我再亮明我的身份。却没想到石公子出奇招,用奇谋,不但办妥了所有事情,更是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石槿柔谦逊一笑,说道:“冉将军也不简单啊,装小厮随从什么的,岂止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啊,简直就像……!”石槿柔本想说“简直就是天生的小厮一般”,但又觉得太过,有些不好意思地止住了话头。
卢师爷接口说道:“不止如此,冉将军考问那位顾先生,故意将《大学》说成是孟子的,连在下当时也被骗了。呵呵,一两句话便让那顾先生露了底细。”
卢师爷顿了一下,不无骄傲与自豪地说道:“就他那学问,也配当西席?当真让人笑掉大牙,哎,误人子弟啊!”
冉轶成笑道:“想那段老爷,不过是一暴发的土财主,他请的西席,充充门面而已,和卢师爷的学富五车又怎可同日而语?”
卢师爷连忙客气地说道:“冉将军过奖,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冉轶成哈哈一笑,说道:“咱们就别再相互恭维了,你们看石大人急的,不如让石公子快些从头讲起吧!”
118、从头讲起
石原海连连点头,石槿柔抿嘴一笑,说道:“那好,父亲大人安坐,容我慢慢禀来!”
说完之后,石槿柔却轻轻敲了敲额头,小声嘟囔道:“今天这酒的确喝了不少,都有些头痛了。”
随即,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从进段府大门开始一直到回来县衙,包括中间来了个什么顾先生、她是如何要来的银票等等,简要地向父亲讲述了一遍。
石原海听罢一直眉头紧锁,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
“这的确与咱们事先商量的大相径庭,只是不知你是如何随机应变的?”
石槿柔回道:“这还要从那位顾先生的到来说起。”
石原海疑惑地“哦”了一声,说道:“那位顾先生到底是谁?这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石槿柔却道:“此事一会儿再说吧,我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一下。”
石原海看了看石槿柔有些困乏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冉轶成忽然插口说道:“石公子先去歇息,我有事与石大人相商,卢师爷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冉轶成明显是给卢师爷下了逐客令,卢师爷岂会听不出来?于是躬身告退。无错小说 m。quledU。
等卢师爷与石槿柔都离开书房之后,冉轶成走到屋子门口看了看,见卢师爷、石槿柔、秀荷以及小怜都出了院子,他才向院子门口的安心点了点头。
安心会意,跑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绸缎包裹交给冉轶成,冉轶成又在他耳边小声叮嘱了一句,安心点头继续回到了院子门口守着去了。
石原海正暗自困惑,却见冉轶成关闭屋门,高举那个绸缎包裹,对他字字清晰地说道:
“义安县令石原海,跪下接旨!”
…………
石槿柔带着秀荷、小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命她们备了热水,服侍着她简单洗漱了,便让二人出去,自己斜靠在床头陷入了沉思。
今天冉轶成的表现,既让她感到甜蜜、幸福,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现在越来越大胆了,对自己的爱意竟已到了肆无忌惮,不管不顾的地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明目张胆地亲近、服侍自己,他也不怕别人误会他是断袖之人。”
想到此,石槿柔不觉露出了微笑,她的心里真的很欣慰,也很幸福。
“我该怎么办?就这样默许了吗?我喜欢他吗?不,应该是我爱他吗?他说今天就对我讲清楚一切的,我一定要好好儿问问他,他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他与六皇子的关系、他来义安的目的……他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我更要知道他对‘我们’的将来是如何打算的。”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石槿柔的脸红了,红透了!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石槿柔被秀荷从睡梦中轻轻唤醒。
她连忙坐起身,问道:“冉公子走了吗?”
秀荷扑哧一笑,不答反问道:“公子,您是不是梦到冉将军了?”
石槿柔故意脸色一寒,斥道:“秀荷,你敢笑话我,是不是皮痒了?”
秀荷依旧嬉笑着说道:“奴婢不敢!启禀公子,冉将军刚来过了,见您睡着,就没进来,只是嘱咐奴婢,说等您醒了,让您去您的小书房,他在那里等您。小怜在那里伺候着呢。”
石槿柔听罢,连忙起身,胡乱洗了把脸,驱净残存的睡意,然后便独自来到了小书房。
小怜在书房门外侍立,见石槿柔来了,立刻上前施礼,也不说话,只是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儿,石槿柔瞪了她一眼,说道:“我看今天你和秀荷都是皮痒了,没有规矩!”
小怜毫无惧意,只是笑着轻巧地替石槿柔挑起了帘子。
石槿柔迈步进屋,只见冉轶成正俯首书案,专心致志地看书。
听到声音,冉轶成抬头向石槿柔咧嘴一笑,问道:“石公子睡醒了?”
石槿柔淡淡说道:“冉公子还真是守信,没有趁我熟睡之际溜之大吉。”
冉轶成并没理会石槿柔的挖苦,举起手中的书问道:“你喜欢看这些野史杂记?”
石槿柔点点头道:“除了四书五经,我几乎什么都看。”
小怜给冉轶成换了新茶,又给石槿柔倒了一杯,然后施礼向石槿柔说道:
“时辰不早,奴婢想去厨房看看,给顾妈妈帮帮手,公子……?”
石槿柔挥挥手,说道:“去吧,现在距晚饭时间还早,下次定要找寻个好的借口,也免得让冉将军笑话。”
小怜伸了伸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答应一声转身出屋,并细心地关上了屋门。
石槿柔在书案旁就座,对冉轶成悠悠说道:“说吧,从你三岁的时候开始说起。”
“啊?不会吧?三岁的时候,我还撒尿和泥呢!”冉轶成故意说得特别认真。
石槿柔被冉轶成气得哭笑不得,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我是很认真地问你,莫要玩笑!”
冉轶成立时收起痞痞的样子,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点头说道:
“好,我就从头讲起,只是长了些,还望你有耐心听完,另外,在讲以前我先告诉你:没有那条禁止结拜的军规!”
也不知为什么,石槿柔的心微微一颤,虽然对于军规的答案,她早有预感,但听到冉轶成亲口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欣喜!
石槿柔不敢看冉轶成的眼睛,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绪。
冉轶成似乎没注意到她的表情,继续说道:“还有,在讲我自己以前,今天去段府的事,我还有些疑问,请你不吝赐教,帮我解惑答疑!”
石槿柔也不再戏谑,郑重地点头应道:“好,你问吧!”
119、顾先生
“今天在段府正堂之内,顾先生来了之后你为何突然变得语无伦次,说话颠三倒四?你又是如何看待顾先生的?”冉轶成问得干脆,直指要害。
石槿柔道:“冉公子不亏是明眼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若那段老爷有你一半的心智,我也就只能甘拜下风了。”
冉轶成并没谦虚,也没客套,他只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