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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鬼,我们去吃夜宵,你去不?”黄云逸朝他说。
“好啊。”老酒鬼在下面看到书房门熄灯的时候,当时就想给黄云逸打电话,可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手脚都有些冻僵了,黄云逸和他招呼的时候,他才将手机掏出来,一听是黄云逸地声音,他喜出望外,一起去吃夜宵,哪有不去地道理呢。
上了黄云逸地车。顾岚问老酒鬼什么时候来地,老酒鬼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没回去。”
“你啊!”黄云逸说了这两个字。就专心开车了。
找了一个既有火锅,又能烧菜地餐馆,点了个辣椒火锅,老酒鬼一生泡在酒里,口味比黄云逸这个湖南人还重,又给顾岚点了两个小菜和一个煲这才一边吃一边聊。
“老酒鬼,你这不是难为我吗?”黄云逸看他在楼下冻成那个样子,有些不忍心,叫了一瓶剑南春。自己到上小杯,其他的给他灌进了酒壶中。
“你在楼下呆着,这么冷的天,要冻坏的。”顾岚轻轻的说。
“我倒还真想冻坏了,明天住进医院。或许黄总能良心发现,帮帮大家。”老酒鬼喝了一大口酒说。
“现在的问题是,我帮不了大家,再说了现在集团公司这样做,肯定会和信德控股国际谈好了员工安置的问题,实在不行到时候在安置费用上多要一些,那不就行了。”黄云逸叹了口气说。
“要厂子被缺德老板买了过去,后面的事情。还能由得我们?”酒老板一拍桌子说,“缺德老板这人这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将厂子弄到手了。大家还斗的过他?”
老酒鬼说地倒也是,信德老板可不象厅里和集团公司领导一样,他不怕老百姓闹事,对付老百姓,他有的是方法。他在华州市里吃了四五家国有企业。哪家不是都一直有人闹,可一直闹不大。
关键是信德老板对这些厂里的员工进行各个击破。对听话的、有技术人,信德老板还都是用起来的,尤其是有技术地人,只要听话,大部分还是能安排在较好的岗位上的,待遇也不会差。对于听话的人,即使没技术的,信德老板也会安排一定的岗位,毕竟他那个摊子也大,总能安排一些人。
对于那些不听话的,要闹事的,信德老板都是采取内安外扰地形式对付,按照当初的协议,该发的钱发一些,该提供的岗位什么都会提供,可关键是不让你安心和安生,在工作上老找你地麻烦,不是今天做不好,就是明天出了错,在生活中也一样,总有地痞流氓找你或者家里人的麻烦,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就是每天来和你烦,开始还能报案,后来警察也烦了。
这样下来,一般的老百姓,有几个能这样长久经受的骚扰,也只好都放弃了,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了,至于你上访,还不是打回有关部门,一来调查还不是一套说辞,而且人家手续非常全面,看来看去,还真是你地错,人家信德公司一点错也没有。
当然,如果碰到能豁出去地人,信德公司处理起来,又不一样了,等你真能豁出去,他有不和你闹了,对你好得不得了,你个人要什么,啥都答应你,说白了就是将事情个人化,让大家没折。
“你怎么就执着呢?”黄云逸突然问,他真的不理解,老酒鬼怎么就这么执着,对于他来说,有战友忙帮忙,肯定能生活地很好,如果他找信德老板要什么,只要是给他个人的,哪怕给两百万,信德老板也会答应,可老酒鬼当初怎么就这么热心的把自己也拉下水来呢,而且还把信德老板策划的啤酒厂员工闹事给搞大了,让信德老板不敢贸然下手。
黄云逸一直没问,今天终于问了出来。
“你说呢?”老酒鬼又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用有些逼问的语气问黄云逸。
“我要知道,我问你干嘛。”黄云逸说,“我还真有些不理解。”
“79年3月1日,我们一个排在20多人,守一个阵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越南一营来进攻,激战了六个小时,最后只剩下我和三班长两人,还都身负重伤。”老酒鬼突然转移话题,给黄云逸和顾岚讲起了他们越南自卫还击战的故事。
黄云逸和顾岚一听霍然起敬,拿起手中的酒杯和敬他,顾岚都端着酸奶杯和他碰了一下。
“到最后了,没有办法了,要去下面引爆一个预设埋伏。炸开山上地缺口,阻止越兵拖延时间等待援兵。我们两人争了好久,班长把我踢到坑里,等我爬起来,他已经出去了。”老酒鬼眼中含着泪慢慢的开始讲,“班长端着机枪冲出去地时候,回头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守住这里,绝不许丢失这个阵地!”
“班长点燃了炸药的时候,也被越军的机枪打成了筛子。”老酒鬼已经泪流满面,“后来团长带着部队来支援了。我才获救了。”
“我不是和你们讲我的什么资格,不是摆功。”老酒鬼擦了一下眼泪,又喝了一口酒说,“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班长那话。绝不许丢失阵地,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丢失了阵地?”
黄云逸不知道怎么来劝他,要说丢失阵地,也是自己丢失的,和老酒鬼这个工会副主席和副总工程师没有太多的关系。
“现在世道变了,我理解,可也不能变的太快。啤酒厂要便宜,也要便宜这一千多职工,现在这帮人却要便宜了那个缺德老板,哪里来的天理。”老酒鬼重重地将酒壶拍在桌子上说。“这可都是国家的钱,都是啤酒厂这么多人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当,现在就一句话,由这些败家子送给了缺德老板。”
“我本来想去中央找老首长的,可这事情找上去。最后又转下来了。还是老秋来协调,也协调不出个什么。这种事情多的去了。”
黄云逸知道老酒鬼说地老秋,就是信访局的那个副局长,估计老酒鬼不去找领导,那是不愿意给老战友增加麻烦,实际上这事情找老首长也不会有太多的用处,如果是个人的事情找老首长,下面肯定都屁颠屁颠的帮他办好了。
“我刚问了体改办的战友,他详细的给我解释了一下,还帮我出了这主意,说能用这样的方法闹一下,他再到上面去找领导汇报一下,这事情肯定会有转机。”老酒鬼谈到这里,兴趣来了,“现在就要黄总出来牵头,如果由职工持股,也要黄总带大家打天下,啤酒厂没有黄总,就算是职工持股,就算是我当老板,也搞不好地,所以请黄总答应我们。”
两人又聊了好久,顾岚都没有觉得累,直到天亮了,老酒鬼这才打车回去了,黄云逸和顾岚吃了早餐,送她到家里就去上班了,临走的时候,顾岚突然拉住他说:“逸,你要是能做到,就答应酒鬼叔叔把,现在这样的人不多了,阿爸不是说过了,只要不违党纪国法,就不会有事情的,大不了将来在华云集团做不下去了,你也来速达厂好了,再说了那边现在效益也不错,小晴一个人也撑不住。”
黄云逸看了他一眼,倒没想到顾岚会这样说,笑了笑,顾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握着他地手说:“你决定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和宝宝都以你为豪!”
到了啤酒厂,坐在办公室,黄云逸回忆这顾岚老酒鬼和自己说的话,突然想既然自己把大家都得罪了,何不再得罪一次呢,或许还真能做一点事情出来,让老酒鬼也来个老来慰怀,不会后悔当年在战场上洒下的那些热血!
“老酒鬼,醒了没有?你来我这里,我们商量一下那个职工持股会的事情。”黄云逸拿起手机,给老酒鬼打了过去。
听黄云逸这样说,老酒鬼楞了好一会,突然之间想起黄云逸说这话的意思,朝着电话中说:“好,等一下,我马上到!”
十五分钟之后,老酒鬼就到了,潘伟也到了,还有几个人也到了,黄云逸地办公室,又成了议事大厅。议论了一个小时之后,在老酒鬼地带领下,黄云逸和老酒鬼一起去了他体改办战友的办公室。
在体改办领导大大地办公室里,三人又密谈了好一会,黄云逸和老酒鬼这才脸上有些喜色的出来了。
从体改办办公大楼出来,黄云逸和老酒鬼又分头行动了。
黄云逸先给老丈人打了个电话,将自己的想法和老丈人汇报了一下,听完之后,老丈人还是那句话:“想好了就大胆地干!”
有老丈人这样说。黄云逸就直接奔上次老丈人带自己去过的欧阳叔叔那里去了,找这个老大去了。
在欧阳叔叔办公室磨了一个小时。当着欧阳叔叔地面,给老丈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老兄弟之间说了十几分钟,黄云逸这才从欧阳叔叔这里出来,走的时候和欧阳叔叔说:“我马上回去把要的资料送过来,谢谢。”
回到啤酒厂之后,黄云逸开了一个小范围的会议,当然参加会议的这些人,都是黄云逸的心腹。都支持他的这个决议,随后又大家有四散开始忙活去了。
12月8日终于到了,在华云大酒店华云厅里,七八十人迎来江南啤酒厂拍卖会,省体改办领导也就是老酒鬼的那个战友。还有厅里分管领导都被邀请参加了,由于是华云集团下属第一个企业改制,华云集团还专门邀请了十多家新闻媒体。
这华云厅坐满了人,江南啤酒厂的领导地人倒没几个,因为陈总他们怕江南啤酒厂有人闹事情。在前面几天,集团公司专门开了会议,叮嘱黄云逸,一定要做好员工的稳定工作。能答应他们的条件,尽量答应,只要过了这天,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所以这次拍卖。居然没让黄云逸参加,而是由小林书记和老谢去参加,黄云逸也乐得清净,正要借这机会办事情。
拍卖会九点开始,黄云逸在八点半的时候。将所有员工集合。在啤酒厂地大会场上进行一个仪式。
在上台讲话前,黄云逸给陈总打了个电话。用急促的语气说:“陈总,厂里有不少员工以工会的名义组织起来了,好像有什么事情,我了解一下,再向您汇报。”
“好的,能满足的,尽量满足,我放权给你。”陈总也有些焦急,还有半个小时不到,就要进行拍卖了,在这关键的时刻,如果员工闹起来,记者一采访,自己这位置只怕就坐不住了。
“恩,我尽力。”黄云逸挂了电话,就朝简易台上走去,拿着拿起话筒朝下面说:“啤酒厂马上就要被拍卖了,是我黄云逸无能,公司欠着大家这五千万房建集资款和六千多万的工资。”
“厂子要卖了,可该给大家的钱,不能拖着不给,早上地时候,工会来反应这个情况,说如果不还,就要去闹事,今天我在这里做主,以公司的名义贷一些款,返还大家一部分欠款,希望大家理解不要闹事,如果同意,请大家到林主席那里去领。”
老酒鬼姓林,在正式场合黄云逸不能叫他老酒鬼,刚才差点忘记老酒鬼姓什么了。老酒鬼和工会一帮人财务一般人已经在旁边摆摊了,站在草坪里一千来人并没有乱动,而是按每个车间一个工会小组,由每个小组长到老酒鬼那边的摊子上去签字。
宣布让大家去领钱的时候,黄云逸将话筒递给杨刚,下台就走了,去办公室去了。对于老酒鬼地煽动性和稳定性,他还是很信任的,这几天老酒鬼他们就一直在操作这事情,实际上该走的程序能走的程序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自己今天也只是弄个形式而已。
用了不到十分钟,所有地字都签好了,老酒鬼朝黄云逸办公室地窗户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坐上潘伟地车,直往华云大酒店奔去。
老酒鬼到华云大厦华云厅的时候,刚好是九点,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可还没开始进行拍卖,台上主持人正介绍下面一个个笑容满面的领导,老酒鬼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这才笑嘻嘻的看着主持人介绍那些来参加拍卖的公司,儒商集团、信德控股国际、华山集团、华云房地产集团、银湖啤酒有限公司、华雨集团,等等将近有三十来家单位。
好戏终于开始了。
开始起价自然是一千万,然后让下面参加拍卖的进行举牌。
“一千一百万!”儒商集团先来个陪太子读书。
接下来,自然是一片大好河山,有的公司家十万,有的加一百万,反正是经过紧张的激烈地有序的竞争举牌之后。报价到了一千九百万,接着就没人举牌了。
“两千万!”坐在信德老板旁边地那姓李的经理举着牌子说。
“两千万一次!”拍卖人在台上指着李经理的牌子说。“还有没人出更高的价格?”
“没有拉?这边的朋友?主持人还是很会说话的,“好,没有人,两千万两次!”
“两千万零一块!”等拍卖师拿起锤子,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老酒鬼在后面举着江南啤酒厂的厂旗大声的说。
老酒鬼这样一说,把大家地吸引过来了,记者手中的相机和摄像机对这老酒鬼咔咔的拍,闪光灯也是咔咔的闪。让老酒鬼有些应接不暇,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