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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赶紧拉过衣服塞嘴里咬着。
左侧腋下的伤口一阵激痛,苏苏咬牙深呼吸,一阵温热沿着腰侧而下后,疼痛开始往全身蔓延。
从旁边的床榻上拿过一张毛毯给她盖上,应炎一打响指,对着窗外说:“去问小白要最好的金疮散和凝血露来。”
窗外有人应声:“是”后,不一会儿,小白便亲自推门而入,递过手中一个红色锦盒,他目不斜视,送完药后立即又退了出去。
应炎去倒酒洗手消毒后,开始给她上药:“放心,这药凉凉的不疼。”
“嗯。”听到不疼,苏苏大大松了口气。
应炎忙前顾后,不一会儿就帮她上好药,之后,拿出一颗药丸给她:“这是药,吃了好得快。”
药丸苏苏并不陌生,在这之前,莫渝请来的大夫也给过她不少药丸,吃起来比喝中药还苦,苏苏直觉摇头。那个大夫没商量,那时她为了尽快好起来,不得为之,但应炎肯定有得商量。
“我能不能改喝药?”她双眼晶亮,满是期盼看着他。
应炎目光一柔,将药递到她唇边:“这药不苦,是加了蜜糖特制的,知道你不爱吃苦药。”
听听,多贴心。试想,一个被追杀到差点没命的人,突然受到这样的待遇,是不是应该感动得哭?
喂她吃下不苦的药丸,苏苏恢复了些精神,靠在卧榻上,与应炎大眼瞪小眼。
“是谁将你砍成这样的?可还记得他们的容颜?”应炎拉了张凳子坐在卧榻旁,和她搭话。
苏苏摇头:“当时在竹林,又是夜晚,什么也看不清,不过,估计莫渝救我出来的时候,那些人都已死了吧?他不是说他还杀了连伯?”
应炎嘲笑:“莫渝的话,也只有你信。”
“他看起来不像坏人。”苏苏感叹:“毕竟他最后救了我。”
“那我看起来很像坏人?你要不辞而别。”应炎突然问她。
☆、第六十四章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辞而别。”苏苏紧了紧他披来上的衣服,认真道。
应炎一笑:“你知道了?”
“知道得有点迟,让你失望了。”从答应当他下属以来,一路上,从东都到阴阳家再到剑月山庄,她几度怀疑他就是剑圣,可她脑袋当时就是转不过来,直到除夕晚上,她终于确定,他就是剑圣。
“知道我是剑圣,所以你要逃走?你不想要你那五百二十万两黄金?”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要五百二十万两黄金?”苏苏问。
他微笑:“说你蠢你还真蠢,我在阴阳家就当着你的面说过了。你自己也说过,只是你一直神经粗,不留意而已。”
苏苏用她那还混沌着的脑袋回想,终于想起了在阴阳家时那么几幕对话:
“够了!”青锋剑直指心脏,她垂下眼角对他说:“你我相识一场,来日见到剑圣,你帮我告诉他,他欠我五百二十万两黄金,还是除去零头的,记得一分不少的烧到我的坟头,我一定会感谢他祖宗十八代的!”
那天在阴阳家赏月,她被他扔下莲花池时,他说:“苏苏?再不上来,五百二十万两黄金没了啊。”
苏苏收起回忆,惊觉一个被她一直忽略的问题:“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找剑圣是为了五百二十万两黄金,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曾经又是一时不察说漏嘴了!?
他笑道:“你忘了,我有一个懂玄学的好友?”
姬落!原来是他。
原来一切他都知道,苏苏有种以前被耍被人看笑话的感觉,生硬道:“既然知道我是为了你的人头,你为何又要救我?你就不怕我将你杀了。”
“你都这样对待莫恨天了,你怎么还会拿我人头?”他点破她。
苏苏好笑:“都说女人善变,你怎么就知道我现在不会?”
“如果你真想拿我的人头,我给你。”他答得飞快,似乎不经考虑。
苏苏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听他这么“大方”,不禁怒从心生,冷眼道:“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吗?!”
“只要你开心,我能给你的,什么都行。”
他表情依然冷静,冷静得让苏苏怒火中烧;眸色一沉:“你还在装吗?”她边说,边翻找刚换下的衣服,从腰间荷包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整齐放着三根黑色的粗针,针尖细如发丝,针头略大且扁平,却锋利无比。
应炎拿过细针,细细看了针头后,剑眉皱起:“这是我的暗器,已经很久不用了,此刻怎么会在你手上?”
苏苏迎上他的注视:“果真是你的暗器!我本来是来拿剑圣人头的,很意外,我发现剑圣是你,也怪我没用,我喜欢你,我下不了手,于是我放弃了,最多我的报酬没了,可除夕那晚一场意外,不,或许那不是意外,呵,我跟剑圣过招后发现,剑圣竟然在过招时对我用了毒针,假如你是我,你又会怎样?”
苏苏说得平静,内心却是后怕不已,当时她和剑圣过招后回房换衣服时,看到腰间的四根针时,思索不得这针到底何用,恰好一只偷吃的老鼠路过墙角,她灵机一动抓来试验,那只老鼠暴毙的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
若不是她脖子戴有解百毒的护身符,只怕她就死了呀!
在这个异世,她就孤零零一人,真正值得信赖的人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他又是她喜欢的人,可是她喜欢的人竟然这样对她。
想到这儿,苏苏心里纠痛,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这暗器我已好久不用,一直放在思影居不曾用过,定是有人”应炎解释。
“不可能!”苏苏打断他:“以你我的武功,假如当时有第三个人在场不可能不知道!”
应炎无以应对,确实,如果当时有第三个人在场,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可到底会是谁呢?那一晚……他想起当时他的大王兄说的话,眉心一皱。
苏苏见他不答,全当他是默认,她撇开眼不看他:“此事已过,到底我也没啥大碍,这次你救我出来,我很感激你。只是”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这次换应炎打断她,语气少见的急促。
“是啊,我喜欢你。但我也可以不喜欢你,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她是闭着眼说这话的,说完她不再理他,倾身睡下,背对着他。
应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望着她侧睡的背影良久,起身关门而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原本闭眼的苏苏睁开双眼,眼睛酸涩难忍,心忖道:口是心非这活还真不是人干事儿。
其实她心底明白,以他的武功,真想杀她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只是她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为何他的暗器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很有可能是有人想利用她作文章。发生了莫恨天、小镇的刺杀后,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假如真的有人能在她和应炎这样的高手跟前隐藏得这么深,连对她使用暗器都没人惊觉,说明对方手段高明,一次次不成功,一定还会有下一次行动,不如将计就计,让隐藏在暗处的人以为她已中计,只有看到他们自动动起来,才能真正揪出那暗中作祟的人。
还有一个更坏的结果,便是这事儿确实是他所为。毕竟她是穿越而来,占的是别人的身体,行的是别人的路,人际关系早已确定,人心隔肚皮,应炎纵然对她好,她也不可能因为曾经是他夫人的身份就对他完全信任。
人心,最是难看透。
可猜测归猜测,现在让她这样对应炎,她真心觉得,难受!真特么难受!
难受的苏苏从榻上下来,坐到梳妆台跟前,伸手抚上额间,眼中带涩,心里更加的难受。
再多的原因,都不如她额头上这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她难忍。
从竹林被青因派的人追杀,给了她当额一刀,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青因派养伤的时候,她不止一次问过大夫这疤能不能好,大夫当着她的面强执一词………不碍事。可大夫跟莫渝的汇报她却一字不漏听全了,这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痕,不可能完全消除。
这副皮囊长得并不差,如今却加了这么一刀,他应该会嫌弃自己吧。
屋内的人在难受,屋外的人,同样不好受。
应炎关上门,神色凝重,他叫来小黑:“去查下,最近是否有人去了思影居。”他边吩咐边递过手中的暗器。
小黑见到暗器,马上联想到应炎要他所查的是什么。再看他的脸色和身后紧闭的门,跟随多年的眼神劲儿多少能看出些端倪,动了动嘴,最终没说啥,起身去安排。
“等等。”应琰叫住离去的小黑:“你还是叫白玫过来陪陪她吧。”
“是。”小黑点头,见自家王爷开了个头,一向不多言的小黑又道:“王爷,您其实不必多想,夫人她……”
“我知道。你先去忙吧。”应炎恢复常色。
小黑不再多言,退下。
看着小黑的背影,应炎有点哭笑不得,其实他多少能猜到一些,可只要遇到与她有关的事,他就容易自乱阵脚。
不管真假,他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应炎暂时先收起心情准备离去,路过苏苏的窗户时,眼光不自觉往屋内瞟去。
屋内,苏苏摸着额间丑陋的伤痕还在出神,丝毫没发觉窗外应炎的注视。
神游太虚许久,她终于回魂,惊觉被人注视,她顺着那道目光望向窗外,却发现窗外空无一人,只有窗边被积雪压弯的竹枝在摇晃。
暮鼓晨钟。
昏昏沉沉睡去又醒来,苏苏发现床边多了个托着下巴看着她的人,一个她有好些日子不见,曾经还被她记在本本上的人……白玫。
“呀!你不去盯着你家小黑,随便收收租,跑来我这儿盯着我睡觉干嘛?!”苏苏张口就问。
白玫眨巴眨巴双眼:“我家小黑叫我来的。”说着她脸色一变,摆出一副臭臭的脸色:“怎么?多年姐妹,不欢迎我啊!?”
苏苏将手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到她跟前:“你先将一千四百三十八两给我,我可能会更欢迎你,喜欢你都不是事儿!”
白玫一拍她手掌,笑眯眯道:“那点小钱你还记着呢,你是剑圣夫人,最不差钱,干嘛这么小气!?”
苏苏眯眼盯着她:“那点小钱?那点小钱逼得我卖给了剑圣,你还好意思说是小钱!?还有啊,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明知道我要去拿剑圣人头,你干嘛不提醒我。”
如果从一开始,白玫就告诉她,原来的苏苏是剑圣夫人,她当时就跟莫恨天反悔了,她不答应这桩交易,说不定此时她正逍遥江湖呢!
“咳咳。”白玫清了清嗓子,后退一步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当时不知道你失忆了,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爱上青因派少主,所以要杀了剑圣而后快呢。”
苏苏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青因派少主……莫渝那个娘娘腔!?”
☆、第六十五章
白玫翘起二郎腿边吃桂花糕边挑眉:“可不是。想当年,你还是黄花大闺女时,青因派少主翘着兰花指追在你屁股后头追得不知有多欢,你还嫌弃他不男不女,后来被他追烦了你还挥着青锋剑,差点将”白玫用捏糕点的右手指了指裤1裆底下:“砍掉呢!”
苏苏嘴角痉挛:“怪不得那娘娘腔在剑月山庄见到我时,说我曾经差点让他做不成男人。”原来莫渝不是开玩笑啊。
“那后来呢?”苏苏问。
“后来?后来我去了一趟边塞,回来你枕边就多了个男人喽。害得我没地方可蹭,只好破费去住客栈。”说到此处,白玫白了苏苏一眼以表示不满。
“……你还敢再吝啬点吗?”苏苏无语。
“你以为我想啊!?”白玫道:“我要是剑圣夫人,我还懒得吝啬呢,我这个女飞贼,虽然有几分薄名,可那都是用钱换来的,劫富钱是不少,可都拿去济贫了,我就是个当苦力的。唯一的好处就是略有薄名,有那么些个大善人或权势正气的公子哥看得上我,不过我眼光挑,最后一个都没挑上,反而栽在一根黑木头身上。”
苏苏看她提起小黑虽然一脸嫌弃眼中却欢喜的模样,啐她一口:“德性!”
“我就这副德行,可我家小黑喜欢。哼!”白玫起身看了看外头的暖阳,拍了拍沾糖的手:“好了,你赶紧的别懒床了,麻溜起来收拾收拾,我去找小白拿药给你。”
白玫离开后很快又回来,苏苏浑身是伤还未好完全,正在费力着衣,白玫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帮她收拾整齐,坐下准备上药。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响起。
“谁?!”白玫出声。
“我。”是小白的声音:“属下是来通报的,苏淑小姐来了,说是要见夫人,夫人您是见还是不见?”
“不见。”
“见!”
苏苏和白玫异口同声,后者来自白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