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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见状,终于收起了玩笑,提到重点:“不过还真的有看到姬落,在酒窖右侧的假山那儿,因为姬落会玄学,我不敢靠太近,但是我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他嘴里哼哼的什么。”
“我爱你?”应炎语出惊人。
“……”抽了抽嘴角,苏苏撇嘴,附在他耳边轻声道:“画已经走了。”
应炎皱眉,心底反复揣摩苏苏模仿姬落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有怀疑,有自我安慰,也有悲凉。
自从进过二夫人的梦境,他们四人都晓得,画,是姬落对付画的称呼。
“就这一句?”应炎问。
苏苏点头:“就一直重复这一句。”
应炎眸中有异样闪过,思量片刻,吩咐苏苏:“找个机会,最好能跟踪到姬落,看他到底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甚至拿过什么物什都要查得一清二楚。”
苏苏眨巴大眼睛,不可思议望着应炎,似乎在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我说王爷,咱是不是偏题了?我要查的是剑圣到底有没有见过付画,而不是查姬落的吃喝拉撒……”
“要从一个人口中得到消息,就首先得知道他的性子,他的习惯,集天时,地利,人和,做事才能事半功倍。”应炎微笑。
苏苏反问:“那这话用你身上,不知。。。。。。”
“不知没了剑圣的消息,你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应炎打断她。
脑海中掠过前苏苏那“光辉”的历史,苏苏挺直腰身,拍案而起:“跟,我跟还不行吗?就连姬落拉的翔是黑的白的硬的软的都查得一清二楚!”
应炎愣了会儿,突然悟住嘴巴,蹙眉道:“苏苏,你口味真重!”
苏苏不怒反笑,能恶心炎王爷一把,确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儿。
“对了,你刚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了?一副颓废的样子。”应炎又问。
苏苏这才想起自己的大事,狠狠剜了应炎一眼,咬牙切齿:“还不都是因为你!!”
“哦?你还在为我不让你嫁姬落的事儿怪我?”应炎问的云淡风轻。
……还能再扯一点吗?
“二夫人刚刚找我了。”苏苏化气愤为颓废:“她让我帮她杀一个人,你猜是谁?”
应炎作认真沉思状,抚着好看的下巴:“看你这样子,有两种可能,一种,二夫人让你杀的人,一定是位你不舍得的人,比如我?”应炎不要脸的挑眉。
苏苏也不要脸的赏了他一记白眼。如果二夫人让她杀的人是他,估计她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操伙家上前开打。
“那另一种嘛,就是你打不过的人,比如,剑圣?而和二夫人有关系又比你厉害的人……姬落?”
苏苏震惊之余不忘点头:“是啊,你也说过,这阴阳家的族长姬落,身负的是玄学,我拔剑向他,那不相当于找死吗?!”苏苏痛定思痛,拍案怒道:“我不管,这事儿是你答应了二夫人的,要杀你来杀,我可要留着命去见剑圣!”
本以为应炎会发怒,没想到他嘴角一弯,靠近她低声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二夫人为何要杀阴阳家的族长?”
苏苏嘲笑:“难道我知道了,就可以不杀了吗?”
“很明显。”应炎的回答出乎苏苏的意料之外。
苏苏像溺水的人看到一根漂浮的救命稻草,抓住应炎手臂,一脸期待:“此话怎讲?”
“这就好比你劝一个准备跳悬崖自杀的人,想要成功劝住那人跳下去,你强拉住是不行的,除非,你能说服他,解开为何要轻生的心结。”应炎道。
“所以,我不想帮二夫人杀人,除非,我解开二夫人和姬落之间的心结?”
“聪明。”
“怎么解?”
☆、第十一章
“你这是请教于我?”应炎挑眉。
情不自禁的一把握住他搁桌沿边的手,嗯,皮肤不错,很光滑……
“很虔诚、很真诚、很尊诚的请教你。”苏苏诚心诚意凝望他。
只要他有办法,只要能不拿人头,只要不拿姬落的人头,她不介意多用几个诚。
凝视了她大胆覆在他手掌上面的双手,轻微带着薄茧,但很温暖。应炎笑得很温和。
发觉到他的异常,苏苏才后知后觉,哦对,这是古代,貌似流行这样一种说法:男女授受不亲。
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苏苏脸不红心不跳,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回归正题:“王爷大人,你还没说,怎么个解决法?”
“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你请付书,对酒当歌。”应炎转动右手手指头之间的青铜小洒杯。
苏苏震惊,曰:“你是说……”
“我有说什么吗?”应炎打断她,嘴角是不怀好意的笑。
话是这么说,但对一同进过付书梦境的他们来说,这“对酒当歌”四字,意思再明显不过。苏苏甩给他鄙夷一眼:“明摆着的事儿,你就不要鼻子里插葱……装(相)象了。”
应炎投以赞赏一眼:“苏苏啊,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你越来越了解我了。”
苏苏抽了抽嘴角。了解阎王爷?嫌命长?
“呵呵,好说好说。”她谦虚道:“您是神,高高在上,可远观而不可……呸,可望而不可及也,我就是红尘沧海里面的一滴水,哪有资格了解您不是?”
应炎突然靠近她,笑容不变,只是语气变得有点淡:“此话当真?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当这红尘沧海里面那一滴独特的水?飞升上来,做神手掌心里的那一滴。”
“呵呵,飞升这种事儿,那都是仙人的套路,我就一凡人俗人,我只想……。”苏苏认真思量片刻,案拍道:“发达。”
应炎神色复杂望着她许久,似乎在沉思什么,最后化作两个字:“肤浅”。
肤浅的苏苏满不在乎,径自喝着茶。
应炎似乎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一张俊脸有拉下来的趋势,苏苏眼尖的察觉到了,似乎从当了应炎的属下以后,她察言观色的能力增强不少……
正巧此时,小白进来询问应炎关于晚饭热过了是不是现在端上来吃的。
咦?原来他还没有吃饭?难道心情不好,苏苏狗血的想。
不等应炎有反应,苏苏赶紧开口:“要的要的,不按时吃饭,容易伤胃,先吃饭吧?”她询问性的问他。
“哦。”应炎哦了一声。
这似是而非的一声“哦”,难为了小白,小白视线在自家王爷和青锋剑女侠两人之间来回,似乎在确定到底听谁的,直到应炎扫了他一眼,他才退下去,将热好的饭菜一一端上来。
想到剑圣,想到黄金,苏苏殷勤举起筷子递到他跟前:“王爷,请用。”
应炎这才收起脸上的不快,视线先是扫了桌面一遍,继而落在她脸上,最后才定格在她双手递上的竹筷,嘴角终于浮起平常的笑意:“一双筷子?”
苏苏一愣,转而望向一旁站着的小白:“一双筷子?”
问完之后她觉得不对劲,平时她只有馒头或包子,怎么会给她预一双?
“等等。”她叫住转身离去拿筷子的小白。
“等下。”应炎也叫住了小白。
小白转身。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应炎吩咐。
“那我也先下去了。”苏苏放下筷子,快速接口。
“嗯哼!”应炎轻咳,及时止住苏苏离去的步伐。
顿在桌边的苏苏脑海里各种想法飘过,其中最合理的解释是:一定是刚刚他让她做手心的一滴水这个问题回答得不满意,所以让她呆在这儿看着他吃美食,馋死她以示惩罚。
他一定是听到了她“咕咕”作叫那肚子的哭泣……
认命低下头准备接受美食的诱惑,刚刚还趟在桌面上的那双竹筷被他举到她跟前,应炎的命令接踵而至:“你喂我。”
“啥?!”苏苏差点咬到舌头。
最后,她还是抵不过他眼神和剑圣消息的双重威胁,挑了他平时爱吃的鱼片,连喂了好几口,自己小心翼翼的连吞好几口口水。
也许是他也听到了她吞口水的声音,在她夹起一根青菜后,他突然伸手,将青菜推向她:“你也吃。”
“啪嗒”,筷子末端的青菜又掉回菜盆内,很明显他的意思是用同一双筷子,苏苏脑袋一转,机灵的将筷子调了个头,半道再次被他如刀的眼神杀了回去。
心中默念着那剑圣人头价值的五百二十万两黄金,苏苏认命的夹起那根青菜。
那根青菜才下肚,应炎眼风又是一扫,苏苏装作不知扫回去,他却直直张开了嘴。
苏苏直觉的用袖子扫了扫有点发热的脸蛋,夹起一筷子红烧肉,颤巍巍的伸向他那两片红润薄唇之间。
屋内景象一片和谐,苏苏拿着筷子,她一口,他一口,烛火在跳跃,似乎有点欢快。也不知是她的幻觉还是有点紧张的缘故,她似乎听到窗外好像有抽气声,隐隐约约的两声。
“对了,你刚刚有一句话只说了一半,剩下那一半是啥?”吃得差不多的应炎突然问。
面对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苏苏倒抽了下嘴角:“哪一句?”刚刚她说过很多话,能不能特别指明一下?
“可远观而不可…。。”应炎语气很温和,嗓音似乎是故意的放低放慢,本来就好听的噪音在她耳边响起,变成了循循善诱,苏苏想也没想,直接跟他接了下去。
“亵玩焉。”
答完苏苏才后知后觉,撞上应炎晶亮晶亮的黑眸,苏苏筷子一扔,眼睁睁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慢慢加深,两片薄唇轻轻开启:“没想到”
“没想到这只是《爱莲说》里的一句赋词。”苏苏跳起身打断他:“更没想到的是,我要如厕,再会。”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应炎摸了摸鼻子,喃喃低语:“竟然这么犟……”
那一晚,苏苏做了一晚上的梦,喂了应炎好几天的饭菜,双手累至抽筋,醒来她才发现,原来是手压在脑袋下睡了一晚上……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还有新的任务:一、接近姬落打听关于剑圣是否来过的消息;二、解开二夫人的心结,让她取消杀姬落的主意。
事情都有轻重缓急,毫无疑问,第二件事更是火烧眉毛,如应炎所说,和二夫人付书“对酒当歌”最直接有效,但怎么让二夫人拿起酒杯,却费了苏苏不少脑细胞。
最后她只好去求救应炎,毕竟他脑袋比她大,应该比她更聪明点儿……
应炎似乎心情不错,听完她的请求,二话不说,爆了一条猛料出来:“早上起来练剑,听到有丫鬟在私语说,后天是付书的生辰,猜测着二夫人是否会像往年一样办生日宴。”
苏苏眼睛晶晶发亮:“那你的意思是,咱们趁机请二夫人吃饭?”
“我个人并没有请二夫人吃饭的意思。”应炎笑意一层一层加深。言下之意,他不出钱请。
也许是苏苏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他说“我个人”三个字时,有略微的停顿。
想到现在还是付画的丧期,想必真心想办也不会过于隆重,再掂了掂腰间钱袋为数不多的银两,苏苏思量再三,拍案道:“那我请。”
“嗯哼!”应炎握拳轻咳,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让你一个下人请,会不会觉得不厚道?”
“你还知道什么叫厚道?”
应炎眉毛一皱:“啥?”
苏苏赶紧补充道:“属下的意思是,怎么会不厚道呢,能有幸请英俊潇洒的炎王爷您吃一顿,那是多少人做梦都想做的事儿。一定是属下上辈子积了厚厚的阴德才有此幸。”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儿,穿越过来还能遇到这克星!
“此话可是真心话?”应炎突然靠近她,双眼直直盯着她。
“可不是?比针尖还真!”要是眼神能化作针尖,此时他只怕早就千疮百孔了!
“可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有点咬牙切齿?”
…。。不仅咬牙切齿,还想一张嘴咬死你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应炎还等着她回答。
“啊哈哈哈哈哈。”苏苏赶紧转移话题:“您想太多了,我只是有点饿,才咬牙切齿……不过。”苏苏突然好奇看着他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付书的事儿特别的上心?”
这是昨晚她突然灵光一闪得到的结论,从那一次进了付书的梦境,到他去书房暗道偷书,再到对姬落付书之间恩怨的处理方式,每一件事儿,都和付书脱不了关系,而且他似乎有了什么新的发现,特别是听到姬落说的那句:画已经走了。
应炎不慌不忙反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只能选择一种。”
苏苏翻白眼:“你真废话,当然是真话。”
应炎一副“果然这么笨”的嫌弃表情过后,道:“因为这个付书是我的红颜知已。”
苏苏恍然大悟状:“所以你想趁她失意之时,解开她的心结,得到她的芳心?然后……”
然后,她的话被应炎一个暴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