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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尽梨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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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韵柳说,“又打搅你工作了。”

    “没有。”潇席轻声说。“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差?”他忽然定定看着她,关切地问道。

    韵柳只是低下了脸,没有作声。

    “是不是担心院长了?”潇席接着说,“院长他的确离开也有不短的一段日子了。”

    耳边静静听着他安慰自己的话,韵柳心里却是另一番思绪:他总是这样用心的在呵护她,可是,他从来都不能真正看懂她的心,只因为她是无法去向他敞开自己的真心的。韵柳忽然觉得有些悲哀。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他会不会后悔在她身上耗费了这些心思。也许,到时候再回头来看如今的这一切,都会虚假的像是一袭泡沫。

    “我想去看看伯父。”韵柳忽然抬起脸来说。

    韵柳走进病房的时候,秦太太也在,坐在床边,手帕捂着脸,大概又在淌眼泪。夫妻俩其实是在商量出院的事情。秦世梵这样住在医院里,走过来走过去,在人眼面前,不要说医生、护士,就是有的病人,知道他是秦医生的父亲,难免都要打听打听这其中的故事。

    往往都是坏事传得比好事快,也很少有人不爱说别人家的闲话的。夫妻俩毕竟还是要顾虑到会对儿子潇席的影响不好。不过是潇席一直都不同意,回家总不比在医院里能随时照应的到。虽然也难免要听到那些闲话,不过,他也总是自己默默承受着,父亲毕竟还是自己的父亲,自己有责任照顾好他。

    “蓉欣,”是坐在病床上的世梵首先看见了进门来的韵柳。

    秦太太听见,赶忙揩了揩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笑脸招呼。秦太太依然像是以前一样殷勤周到着,不过,她自己大概也觉得缺少了之前的底气,强做的笑脸里更只有让人感觉到一种凄凉。

    世梵好像是想单独和蓉欣说说话,找了个借口支走了秦太太。本来他们三个人里,就只有殷勤的秦太太一直不停的在说这说那,她走了之后,病房里骤然间就冷清了下来——格外分明的感觉到只剩下了韵柳和他两个人。这还是第一次,她单独面对他。

    世梵似乎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接下来要说的话,低着眼睛,也避免朝韵柳看。韵柳却正好细致的把现在的他打量了一番。

    果然病来如山倒,加上人生暮年受到这样的挫败,他已经整个苍老下去了。可是,看见如今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更多的只剩下了厌恶,之前那种浓烈的仇恨似乎已经淡化了。

    “蓉欣,”忽然听见秦世梵低沉的叫她,可是才开口,紧接着,他却又默然了下去。

    看着他一脸犹疑的神色,韵柳不由得在想他会是要和自己说什么呢?

    “能跟我说说你上次说起过的那个六安的女孩子吗?”停了一会儿后,秦世梵终于还是低声的开了口,缓缓问道:

    “她长的什么样子?她母亲去世之后,她一个人在那里过得好不好?”



………【下篇 十七、罪孽】………

    他这是想要为自己做过的事忏悔吗?

    看着面前不敢正视她的秦世梵,却有一股子浓浓的恨在她心里翻滚着。

    现在他终于开始忏悔了,好让他自己的良心能好受一些,是吗?

    韵柳的心里一声寒笑。她偏不要给他这样的机会,偏不!

    “好像记得她说她长得像她母亲。”韵柳缓步走到了窗前,隔着玻璃窗子,两眼空漠的望着远方。

    暮霭中,远处一座楼房后露出来一轮红红的落日,落日的红光印在灰苍的楼房边缘上,鲜红的一大片。

    “至于她的日子,大概从来就不曾好过。”韵柳接着说:

    “母亲在世的时候,虽然辛苦,不过至少还有一个人是真心疼爱她的。自从她母亲走了之后,她的日子……”

    说到这里,韵柳故意没有往下说。她就静静的站在窗前,听见身后也一片静默。得知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异地受苦,他的心里该不会好受吧?她想象着这时候他心里该有的那份煎熬。盼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还是让她盼到了这一天,看着他受煎熬的这一天。……

    身后忽然听见秦世梵的咳嗽声。

    zZz。com他极力想要压制住,却反而越咳越厉害起来。

    韵柳终于还是略显迟缓的转过身去,看见病床上的秦世梵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让他直不起身来,呼吸也开始艰难起来。他正探出手,想要去取床边柜子上的一杯蜂蜜水。

    韵柳沉沉立在窗边,手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她竭力控制着自己。这是因为是他,所以不管看见什么,她都决不允许自己对他有丝毫的心软。

    呛啷啷!猝然的一声响。是盛着蜂蜜水的搪瓷杯子被世梵颤抖的手给碰到了地上去,杯子里地水都泼在了地上。就见世梵也突然伏倒在了床边上,他像是一口气忽然喘不上来了,脸色也随即急剧的灰苍下去。

    韵柳的心忽然莫名的一颤,就在这瞬息之间,几乎心里还没有任何的想法,她已经很快抬起腿。紧步走到了床边去,急忙去给世梵拍打着的背,一面又帮他抚顺胸口。

    虽然她恨他,但是,还是出于本能的。对于生命存有一份珍视。

    “是不是喘不上气了?我去叫医生……zZz@中文网。”说话间,韵柳已经仓促直起了身,正要转身,却被秦世梵一把拉住了。世梵低垂着脸,缓缓摇了摇头。

    看起来那口气他是已经又喘上来了。韵柳看着他。紧绷地神经也慢慢松弛开了。她轻轻舒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番矛盾的心情。回想起方才自己竟然害怕他死了,还一心想要救他,韵柳呆呆的立在床边。心里忽然乱得厉害。

    世梵闭着眼睛,靠在了床上。静静过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他低沉的开口,说:

    “记得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到了我这个年纪,渐渐才能看明白一些事情。人这一辈子是讲究因果循环地,你做过什么事。命里头都一笔笔记着呢,终究是要你一件件去偿还的。”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又低声缓缓说:

    “如果刚才那一口气没接上来,真就这么走了,也是我该有的命数。”

    听见秦世梵口中的这一席话。韵柳怔怔的看着他,心里像是莫名受到了一种触动。

    “你们在聊什么呢?什么命数不命数地?”这时。被世梵支出去买东西的秦太太忽然推门进来了。

    这都市的华灯慢慢都亮起来了,像是姹紫嫣红地幽昙绽放在夜色深处,也沾染了夜的气息,散发着清冷的光。

    从医院出来后,韵柳一个人茫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她不想回方家,自从白天从新南那里听到方承锦其实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她就不再想回那个家了。下午去见秦世梵,原本是想坚定自己报复的心,可是,现在耳边却都是他说的那一席话,挥之不去,混乱着她的思绪。……对于韵柳来说,现在已经不只是该不该继续报仇地困惑了,世梵的话更让她想到了自己。

    从他的话里,她听到了一种对于死亡的坦然,由此也可以想见他心里所承受的那份煎熬究竟有多深。她又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她也欠了太多人地,有方承锦,方蓉欣,甚至还有潇席,……只是因为一己的私怨。

    她隐约似乎已经感觉到如果这样一直一意孤行坚持走到底,日后她注定了必须要承受地那种深重的罪孽感了。但是,如果让她放弃,她也是真的无法去做到。她需要给母亲所遭受的一切苦难一个交待,需要给她自己十多年来的不幸一个交待。

    从六安出来之后,她一无所有,有的也只剩下无法消灭的仇恨。是仇恨给了她克服一切不幸的信念。

    现在却要她放弃这个信念,那她还能剩下什么呢?

    于太太披着一件绒线衫,走到还有几盏灯亮着的房间里去,一盏一盏把灯都给关上。已经很晚了,这就要准备去睡觉了。这时,门铃忽然间响了。

    于太太怔了一怔,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哪一位啊?”于太太走过去,隔着门,先问了一声。她不能不需要谨慎一些“我能见见于小姐吗?”是一个年轻小姐的声音。

    门外的小姐正是韵柳。

    韵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帛颜。自从知道她可能就是希源之前的那个女人,韵柳其实就很不愿再见到她。于帛颜只会让她想起希源。

    不过,连韵柳自己也不能解释,她在忙乱无措的心境下,为什么偏偏就很想来找帛颜。

    似乎,这其中,隐约有着一份牵连,能把她和希源联系在一起的一份牵连。

    如果她连仇恨都没有了,也许,她所能剩下的就只有希源了。



………【下篇  十八、情殇】………

    帛颜刚刚躺下,还没有睡意。自从那一晚过后,她就从纪金的公馆里搬了回来。她告诉他想静一段日子,纪金也没有说什么,就送她回到了姑妈这里。

    这段日子,他时常都会过来,只是,她不开门请他进来,他也并不主动进来看她,只在屋外逗留一段时间,就开车走了。他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现在是有意要和他拉开距离。

    她不能不如此,在想清楚一些事情之前,还不能彻底放下过去之前,她不能让自己和他再继续深陷下去。

    但是,这些天来,纪金却一直都萦绕在她心里,尤其是那一晚,他抱住她,吻她,所有炙热的回忆,时常翻滚着她的心。这些年来,她清冷的心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安慰……

    帛颜也听见了有人揿门铃。当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纪金,以为是他。一这样想,她立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其实,连帛颜自己也不能不承认,她真的是控制不住的很想他,尤其是晚上,被浓稠的黑暗包裹着的时候。

    帛颜凝神听着房门外的动静,希望能听见他的说话声,哪怕是他熟悉的脚步声也好。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房门外那个陌生的轻盈的脚步声并不是一个男人的。

    “颜儿,这位林小姐想见见你,”随即就听见于太太在她的卧房外,隔着门,说。

    帛颜不由得怔了一下,还在迟疑是哪一个林小姐,就听她姑妈又接着低声告诉她道:

    “就是上次你喝醉了酒,送你回来的那位小姐。”

    帛颜一听,立即就明白过来是谁,她心里微微一惊。

    虽然意外。不过,记得那天从她姑妈口中听说前天晚上那位小姐深有隐情的奇怪言行之后,帛颜就隐约知道,如果那个女孩子真的和希源有关的话,她会再来的。果真,她还是来了。

    帛颜不自主的转脸去往墙上那幅画望了一眼。竭力定了一下心神,她走下床。打开了房门,看见韵柳正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此刻,当两个女人再度相对,彼此心中已经是难以说得清楚地百般滋味。

    帛颜把韵柳让进了房间里。直到走进房间,韵柳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当她再次看到了墙上那幅画,她怔怔立在了那里,目光无法转移开的望着画,黯然的双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画上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亲切,亲切的就像是再次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她的心里忽然抑制不住地阵阵浓烈的酸楚——孤独无助的时候,最期盼谁人会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多希望他能再次抓住她的手,对她说一遍: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帛颜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zZz中文网。电脑访问.zZz.com此时此刻,帛颜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让自己觉得可亲的气息,原来都是因为他……

    “你认识他?”帛颜首先打破了沉默。

    “知道吗?”韵柳没有直接回答帛颜,她望着画,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低声道:“我有多希望,他也能够为了我不顾一切。甘愿去抛下所有。”她深深顿了一下,声音里难掩黯然的凄伤,“但是,他没有。”

    “当他的家人不同意我进肖家门,他选择地是妥协。他答应娶他的父母看中的那家小姐。条件是让他父母也同意让我进门,给他做姨太太。

    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他曾经为一个女人舍下过所有,甚至被赶出了家门,但是结果换来地却是那个女人的背叛。他说,那种伤害他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我不知道这是他的借口,还是那一次真的让他伤的太深,以至于他会以同样的眼光来质疑我,以至于他真的很难再去完全信任一个女人。”

    韵柳说到这里,她忽然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帛颜,口中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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