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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天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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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班会上处分结果出来了,我被学院给了个警告处分——是学院不是学校,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不记入档案,对我的前途没有丝毫影响。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我应该被学校记个警告处分才对,但班主任人好,把这件事压下去了,没有上报到学工部。尽管这样,但班里的处罚还是有必要落实的,为此我丢掉了鸡肋一样的男生体育委员职位。

非典的恐慌还没有褪散,但疫情已经基本上控制了,各省死亡人数没有继续再上升。天气逐渐炎热了起来,当最不怕热的班长也换上了T恤,我们意识到夏天到了。冬天女生穿得都很臃肿,但一到夏天我们就可以大饱眼福了,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们,不管是不是美女,总还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走在路上,打望是我们必定会做的事。“打望”这个词是重庆话里的,大致意思就是看异性。最能打望的不是沙沙,也不是我,而是螃蟹。螃蟹在这方面有很多小技巧,比方说他正打望一个女的,那个女的突然转过头来发现了他。要是我在这种时候肯定会手足无措,而沙沙则会拙劣地上去搭讪和被骂,但螃蟹不会,他会若无其事地盯着那个方向继续看,一点也不会流露出任何惊慌神色。这样那个女的就会以为他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边或身后的其他人。不仅如此,走在路上,要是见到了单个女生,螃蟹会大声叫“美女”,弄得那个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在叫她,一颗芳心顿时忐忑不安。在教室里螃蟹还敢在很多女生面前说粗口话,这是最贫的老二,最贱的沙沙和脸皮最厚的我都不敢干的。

天气一热我就抓狂。别人以为我在重庆呆了十几年,应该不怕热才对,其实正因为我在重庆呆了十几年,所以我才比一般人更怕热。成都的天和重庆不一样,重庆是酷热,成都是闷热。不管怎么说都是热,一热我就想暴走。所以到了夏天我上课就穿拖鞋,不出太阳穿长裤,出太阳就穿短裤。上课时老师抽我提问都不叫名字,而是直接叫“那个穿拖鞋的同学”。久而久之我成了广告班传说中的人物,一身短袖短裤加一双拖着啪打啪打直响的日本木屐成了我的标志性打扮。

正文 第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6…11…6 11:42:00  本章字数:2247)

一到夏天寝室里蚊子就多了起来。早在去年冬天我就把床上的蚊帐拆下来扔了,现在每到晚上我的身体就会完全暴露在蚊子贪婪的目光下。他们都有蚊帐,就我没有,所以蚊子都来咬我。一旦我被咬了沙沙就会开心地拍手大笑,说你瞧你魅力太大了,蚊子都来和你作亲密接触呢,我敢打赌这些蚊子肯定全是母的。老二听了不屑地说多新鲜啊从来没听说过吸血的蚊子是公的。还好老二每天晚上都会坐在书桌前打着应急灯看武侠小说。这样在舍不得花钱买蚊香的情况下我就有了两套对付蚊子的方案:一是一上床就使出吃奶的力气尽快睡着,睡着了蚊子怎么咬我都没感觉了;一是一直醒着,蚊子一近身就将之逐走,这样几次以后聪明的蚊子就会转移目标,去咬床下正看书看得聚精会神的老二,等到白白胖胖的老二把蚊子喂饱了我再安心睡觉。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去对面班长那里勾兑几盘蚊香过来点——我是不会自己去买的,一盘蚊香要三元人民币,只要坚持十个晚上就可以省下这三元,一个月可以省九元,一个夏天就可以省几十元钱,有这几十元钱我完全可以再买一辆二手车了——当然是自行车。
上学期我买过两次自行车,一次是新的,一次是二手的,最后都被偷了。C大里自行车被偷的很多,其中绝大部分是新生的车,不知道是不是偷车贼也欺生。我们男生基本上都是有车一族——银沙寝室楼在学校最北面,上课的教学楼民德楼在学校最南面,没有自行车代步上课很不方便。一个学期下来除了班长以外其他人的车都被偷了,其中包括老二那辆装了五把锁的特大巨无霸。新学期开学时我独自一人去成都两大黑车市场之一的九眼桥买了一辆二手车,然后花了三个小时从九眼桥一直骑回C大。成都的路段我不是很熟悉,全靠天上的太阳判断方向加上一直跟着69路车才骑回银沙公交站。但是没过几天才买的车又被偷了,偷车贼还示威地将车上的锁留在了原地。

晚上我通常睡不着,不知是不是高考前熬夜熬成了习惯。熄灯过后躺在床上我会神游八方,说得好听点是在思考,说得不好听就是在胡思乱想。想来想去都是在想着自己以后怎么发达怎么有钱,要不就是将自己代入喜欢的小说情节中,进行一场痛快淋漓的精神自慰。有时也想以前的事,想高中时的生活。那时远没有现在这么颓废,生活充满了目标和希望。那时我和身边的人都活得很单纯,人生的唯一目标就是考进大学。进了大学才发现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太大了,大学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在大学里,理想被放逐,意义被消解,生活失去了坐标。我们无聊,颓废,逃课,抽烟,喝酒,玩游戏,上网,恋爱,同居,分手。我们不知道该干什么,我们挥霍着无聊的青春。我们困惑,我们堕落,我们沉思,我们挣扎,我们绝望。我们在无病呻吟,呻吟声中饱含着难以排解的苦闷。

我想排解这种苦闷,于是我写。白天上课写,晚上寝室写,熄灯过后打着应急灯写。写诗,写小说,写杂感,或者胡乱写一通。我不奢望有朝一日能靠写东西出名,但我需要用写作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只有在写东西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无比真实的。沙沙虽然也是文学青年,但我很少见他动笔写过东西,他曾惋惜地说他的满腹才华都装在肚子里,每天随着大小便一起排泄掉一部分,到现在已经快江郎才尽了。

晚上我在应急灯下奋笔疾书。虽然灯光很昏暗,但我却觉得生活一下子变得明亮。老二经常陪着我,不过他是看小说而不是写。以前没有买应急灯时我和老二愤青每天晚上都端着椅子坐在门外走廊上看小说,因为走廊的灯是整晚不熄的。到了期末晚上到走廊看书的人就多了,从一头看过去,整条走廊堆满了人,十分壮观。不知道愤青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他被隔离后,我们的生命中似乎丢掉了十分重要的东西。没有人再在我们面前激情昂扬地针砭时事了,没有人再和我一起学周星驰的怪笑了,没有人再路过消防箱时发泄地往上面狠狠打上一拳了——这是愤青的招牌动作,以前只要听到这么重重的一声,我们不用出门看就知道准是愤青回来了。

床上螃蟹在磨牙,沙沙在讲梦话,老二坐在椅子上狂啃黄易的《大唐双龙传》。这已经是他看的第三遍了,不过比起我来还是望尘莫及,因为我已经看过了五遍。老二说他很羡慕徐子陵的爱情,周旋于两个完美女人之间还能应付自如,当年的沙沙比起来就差得远了。老二平时女人没少谈,但他和我一样,也就是无聊时谈谈,自己没有什么罗曼史。连班长高中时都有喜欢他的女生,上了大学后还经常给他打电话,而在这方面老二就几乎是一片空白了。老二其实很有男人味,为人大方讲义气,还有东北人特有的嘴贫,按理说要找个女朋友应该是不难的。可老二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沙沙曾断言老二以前一定有一段伤心往事,正在吃饭的胖哥听到后先是不置可否,几秒钟后终于忍不住笑得把满嘴的饭都喷到了螃蟹身上。

沙沙搬出了寝室,在学校里租了一间房子。搬家那天我们帮着搬东西,沙沙一个人背了个很秀气的双肩包一蹦一跳地在前面走着。沙沙租的地方就在学校旁边一个家属区内,离我们不算远。房子只有一间单间,房租一个月两百块钱,包水电气和上网。整个过程中我们没有看到其他人,但我们知道必定会有一个异性和沙沙双宿双栖。这是好听的说法,说中性点是同居,说难听点就是非法同居。

之后沙沙课上得更少了。有一次上社经,一个张得十分端庄的女生代替沙沙来点到,我们才算见到了沙沙姘头的庐山真面目——后来据沙沙说她就是上学期好过的席梦思。

两间寝室就剩下了我们四个。愤青隔离以后班长晚上怕黑,怕老鼠,更怕寂寞,就把铺盖卷搬到了沙沙床上和我们一起睡。

不知不觉间,期末又到了。

正文 第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6…11…7 1:08:00  本章字数:1944)

期末这段时间我过得特别颓废。那并不表示平时我就不颓废,只是一到期末我就总会显得更颓废,比如说平时一周我只逃十几节课,但到了期末我会连续逃上几十节,有一次甚至创下了一个礼拜没有去上过一节课的记录。沙沙走后寝室里只剩下螃蟹和我一起颓废。班长肯定不会逃课,老二平时会逃课,但是和愤青一样一到期末就开始干人事儿了。
螃蟹是我们几个人里年龄最小的,是典型的抑郁者和自闭者,平时不和我们讨论意义深远的话题,只谈体育和女人。螃蟹还是经常笑的,只是笑起来显得十分落寞孤寂。和一般大学生一样,平时螃蟹也不知道到底该干什么,但是和一般大学生不同的是到了期末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期末那段时间每天下午我们都逃课,逃了课就去打篮球。螃蟹在球技上自视甚高,经常不屑于和我们一起打球,就算一起打也总是提不起劲,可是在这段时间里螃蟹疯了一样的打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激情,期间和别人发生的暴力冲突多达四五次,每次都由旁边的人劝开。有一次对方四五个人想打他一个,我毛了,因为他们竟然当我不存在!我走到球场外,捡起一块板砖,杀气腾腾地走回来,冲他们嚷:“你们谁敢动手试试!”那帮人听了倒也没敢动手,几个人一起从身上掏出小刀在我们面前晃。这种场合要是老二在就好了,可惜他上社经课去了。关键时刻螃蟹拉起我就跑,两个人头也不回地一口气跑回寝室。进了门我们赶紧把门反锁上,我这才发觉我的腿已经软得再也动不了了。螃蟹比我也好不了多少,脸色白得像老二雪白的皮肤一样。

等班长和老二放学回来后我们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班长听了嚷着要向学校反应,不然怕我们会出事,被我们拼死拦住。老二认为那帮人可能是从校外进来打球的,叫我们这段时间不要去打球了,等过段时间再说。螃蟹对我的仗义很是感动,对我脚臭的抱怨也少了许多。

不能打球,我和螃蟹就更无事可干了。人要闲得慌了就容易胡思乱想,有一天我们竟然破天荒地想到了去上课。一去才发现很多东西都听不懂,毕竟以前没上的课太多了。这个时候我才有点心慌了。螃蟹虽然仍旧一脸深沉,嘴上没有任何表示,但我看得出他也十分焦急。离考试只有两个礼拜时间了,现在就算想抓也不一定还能抓得起来,但不抓的话肯定挂定了。我们只好每晚乖乖地打着应急灯看书,应急灯电用完了就端上椅子到门外走廊看。记得上次期末在走廊复习是冬天,一帮人冷得直羡慕老二的一身肥肉——据说那是能抗寒的。夏天虽然不冷了,但走廊里蚊子多,在你专心看书时会趁机咬上一口,尤其是成都的蚊子很是嚣张,敢在人的耳朵边飞来飞去。开始我们只是随手赶了几下,后来螃蟹烦了,放下书追着蚊子打——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家惊异地发现墙壁上布满了蚊子惨不忍睹的尸体,而螃蟹的手掌也肿起老高,像发酵的面包一样,可见昨天晚上战况的惨烈程度。

没有沙沙和愤青在的日子就像没有高潮的做爱一样淡而无味。沙沙已经开始了他的同居生活,最近很少回寝室。少了他,就没有人和我配合恶搞了。沙沙一向是螃蟹的烟友,广告男生中就他们两个抽烟,沙沙一走螃蟹也十分郁闷,因为在他没钱买烟时没有人再分烟给他抽了——就像老狼唱的那样,他们两个人是互相分烟抽的兄弟。本来螃蟹也经常和我一起恶搞的,但我们一起恶搞后我总觉得很郁闷,而和沙沙愤青恶搞后却觉得很快乐。我想也许是因为螃蟹笑得很苦涩吧,就像周星驰带着泪的笑一样。班长虽然也开玩笑,但他不恶搞,老二也不恶搞,只会直接在你面前耍嘴贫或者学女孩子撒娇——每当他和我抢机子用时。想想吧,这样一个白白胖胖健康强壮孔武有力肌肉发达的男人搂住你的脖子撒娇,那比他用武力威胁你还要可怕一千倍,而且更容易让人屈服。

我们的努力学习并没有坚持几天。有人说没挂过科的大学生活是不圆满的。为了使我自己的大学生活更加圆满,这次我决定豁出去了,每一科都留到考前最后一晚再复习,美其名曰“最大限度地激发自身潜力”。我一掉链子螃蟹一个人自然不再坚持,我们又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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